那官員一愣,心中大罵這次來的欽差是巨貪啊!

要錢的欽差是正常,但當麵索賄的欽差,他是真沒見過啊。

而後又笑道:“有有。”

說罷,又連忙塞了幾張進去。

許陽粗略估計有個一千兩左右。

這麽大筆的數額,他們竟然隨意就送出來了,可見民脂民膏都被他們刮了。

許陽越想越氣,便問道:“你們布政使大人在哪?”

那位官員愣了下,不好意思道:“張大人還在家中,有急事處理,估計下午就會趕來。”

在家?

那就好辦了。

許陽收下錢,然後偷偷摸摸地假裝去上茅廁,最後混出欽差隊伍中,直接跑路。

他要去李雲兒那個表哥家中拿證據,目標太大反而不好,所以隻能他一個人。

一路詢問,最後終於來到了李雲兒表哥家門口。

許陽上前,敲了敲門。

沒反應。

再敲了敲,還是沒反應。

許陽心中產生懷疑,直接將門推開,眼前的一幕瞬間讓他傻眼了。

緊接著,許陽的嘴角狠狠抽搐。

他的眼神中,幾乎要噴出怒火來。

李雲兒跟他說過,她表哥沒有交稅,所以消失了。

可現在屍體回來了。

就被綁在一旁的柱子上,七竅流血而亡,身上全都是鞭打的痕跡。

一個老嫗,腦袋浸沒在水缸中,半個身子露出來,身體在發臭。

還有一個兩三歲的小孩,被抹了脖子,鮮血倒了一地。

一個老漢,似乎為了保護孫子,身上被砍了好幾刀,肚皮都翻開了。

許陽用腳都能猜到,老嫗是李雲兒表哥的娘,老漢是爹,那個小孩則是她表哥的孩子。

這個小娃娃,按照輩分,應該要喊李雲兒叫做姑姑,或者姨姨……

許陽忍不住眼眶發紅,感覺胸中有某種情緒快要噴發出來了。

風沙,忽地迷了眼。

許陽咬牙切齒,聲音沙啞:“這是被滅口了?”

“不……不對。”

“還有一個女人才對。”

許陽猛地反應過來,而後看向房間,直接闖了進去。

入眼的一幕,衣服被撕成碎片灑落在地,一個麵容嬌好,卻**的婦人倒在床角,下身大片流血……

許陽攥緊了拳頭,他的額頭青筋暴露。

“證據,證據在床底下。”許陽按照信封中說的位置,繞過女人,將手伸進床底下。

果不其然。

床底下有一個箱子,箱子裏麵全都是雲州布政使張延宴的各種罪證。

每一項單獨拿出來,都能讓他死一百次了。

既然這個箱子沒有被拿走,那就意味著殺人者並非是因為證據而殺人,僅僅隻是因為表哥抗稅,所以滅了他滿門……

嗬嗬。

好一個世道,好一個封建王朝啊。

人命,果然如草芥啊。

許陽冷笑著,將所有的證據全部塞進自己的胸口,直到胸口鼓囔囔的,他這才離開李雲兒的表哥家中。

本想替他們收屍的。

可是,來不及了……

既然雲州布政使和雲州的官員們有這種殺人越貨的本事,而且還有那群黑衣人幫著他們做事。

一旦自己將證據交給謝必安,那麽兩方必定撕破臉皮,到時候打起來,這可是人家的地盤,六道堂占不到半點便宜。

怎麽辦?

許陽的大腦高速運轉,而後一路詢問著路人,最後來到了雲州布政使張延宴的府邸門口。

這座府邸高大威武,奢華無比,許陽估摸著都有王府那麽大了。

一個雲州布政使,也算是封疆大吏,可相比起王爺來說還是差多了,可他卻還敢這麽建,可見其到底殘害了多少百姓。

門口,還有不少的商人,員外跑來送禮。

禮物堆在門口,沒人敢拿。

許陽嗤笑一聲,突然像是做了某種決定,緩緩地從腰間拔出一把匕首。

望著偌大的張府,他選擇了……翻牆進去!

……

而另外一邊。

謝必安這裏,仍舊在載歌載舞。

六道堂的弟兄們來到了天香樓,被那群貪官們服侍得非常好。

地獄道的弟兄們甚至都摘下麵具,盡情地享受著貪官提供的服務。

當然,這也是謝必安的命令。

中央,還有著十幾名女子跳舞,她們穿得很少,身上的布料少得可憐。

該露出來的,不該露的,全部都露了。

她們翩翩起舞,舞姿嫵媚動人,雙目仿佛要勾人。

而貪官們和地獄道的弟兄們身上,也一人掛了兩個美女。

一個服侍喝酒,一個專門在他們身上按摩。

謝必安身上也掛著兩個美女,一左一右,他毫不客氣,直接將手伸進其中一個大球的衣袖中。

“嗯哼,官人討厭。”美女嬌滴滴道。

謝必安嘴角勾起笑容,左右開弓,顯然已經是花叢老手了。

“謝大人,您不愧是掌管地獄道的道主啊,連此中之道都玩得轉。”其中一位官員誇獎道。

謝必安咧嘴一笑:“嗬嗬,那是自然,你知道什麽叫一夜七次郎嗎?”

那位官員讚揚道:“一夜七次,可不是尋常人能做到的啊。”

謝必安笑了起來,一邊動手,一邊淡淡道:“你們這些官啊,弄得我是真舒服,我都不想回京城去了。”

“這裏,才是溫柔鄉啊。”

為首那位官員笑著道:“隻要謝大人願意,我們天天都可以這樣安排,知道您回京城為止。”

“事後,還有大量的金銀珠寶送上,您看如何?”

謝必安眼前一亮:“真的?”

那位官員嘿嘿一笑,心照不宣。

謝必安感慨一聲:“這當官啊,為的是什麽,不就是為了撈點錢,讓自己和家人過好些嗎?”

“對對對,看來謝大人深諳為官之道。”

“寒窗苦讀幾十年,為的是當官嗎?是為了更好的生活啊。”

在場的這些官員們,仿佛和謝必安找到了共鳴。

他們,直接把謝必安當成自己人了。

謝必安咧嘴一笑,而後輕輕點頭:“你們說得沒錯,伺候得也很好,我都不好發你們的火了。”

“讓我想個理由。”

謝必安突然猛地直接將麵前的桌子掀掉,然後指著剛才自己上下其手的美女道:“你們就給我找這樣的醜貨色?”

砰地一聲。

桌子被掀翻,瓜果掉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