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咯。”

九公主笑了起來,她仿佛很滿意,秋水眸中流轉的,全是對許陽的喜愛。

麵前的這個少年仿佛很懂她的心思,也願意陪她玩這種不上台麵的小把戲。

“起來吧。”她昂著頭,被許陽捧起來的感覺很好。

許陽站起身來,九公主走過來,驚喜道:“許陽,自從雲州的消息傳來,你已經火遍京城了,知道嗎?”

許陽撓了撓頭:“啊,這麽快就知道了?那多不好意思啊。”

九公主閃爍著漂亮的明眸:“你斬殺張延晏的事跡,讓許多百姓都對你敬佩不已,你能給本宮講講具體經過嗎?”

根據許陽對女孩子的猜測,九公主這般神情,很明顯也對自己敬佩不已,顯然成為小迷妹一枚了。

他咳嗽一聲,然後將自己如何鬥翻雲州貪官的全過程,添油加醋地說了出來。

全程,九公主和李雲兒兩女都在仔細地聽著,聽到跌宕起伏處,忍不住為他擔憂。

“他們都在取樂,而隻有微臣殺入張延晏家中,我一人一刀,闖入他的房間,公主猜我看見了什麽?”許陽道。

九公主緊張道:“什麽?不會有人埋伏你吧。”

許陽一本正經,靦腆道:“我看見了那狗賊在做活塞運動。”

九公主雙手捧著臉頰,滿目疑惑:“什麽是活塞運動?”

李雲兒也疑惑地望著許陽。

許陽思慮了一下,一隻手握拳,隻留下一絲小縫,然後伸出右手的中指,穿插其中。

“這就是了。”

九公主昂起俏臉:“什麽啊?”

站在一旁的宮女們看見這一幕,大部分都羞紅了臉,忽覺雙腿有些發軟,都不敢看許陽手上的動作了。

許陽……太壞了。

許陽猶如一位大師,循循善誘:“男孩逗比,女孩搗蛋,這是人之天性啊。”

就在這時。

一個老太監看見許陽手中的動作,忍不住瞪大雙目,怒吼起來:“許陽,你,你敢調戲皇家公主,看咱家不打死你!”

“咱家要上報陛下,上報陛下啊!!”

“給咱家抓住他!”

許陽連忙朝公主拱手:“殿下,我明日再來拱你……不,日你。”

說罷,一溜煙跑了。

許陽是翻牆出來的,因為公主府的正門都被侍衛和太監們給堵住了。

“害,這個世間就是不允許人說真話啊。”許陽感慨。

然後他回許家去了。

等回到許家,迎麵便撞見了一個人!

許厲滿臉怒火道:“瞎了你的狗眼,竟敢衝撞本少爺,讓我看看是何方牛馬!”

說著許厲就抬頭看去。

許陽冷笑一聲:“原來是我的好大哥。”

許厲嗤笑一聲:“原來是我那憨傻的弟弟。”

“真是可惜,你竟然沒有死在雲州,不過你竟敢直接斬殺雲州布政使,你完了,你徹底完了!”

許陽淡淡一笑:“不好意思,我已經見過陛下了,無罪,有賞,而且馬上可以入朝為官。”

許厲愣住了,他瞪大眼睛:“這怎麽可能,你擅自斬殺布政使,竟然無罪?”

“我飽讀詩書,卻見不到陛下,可你竟然能得到陛下封賞…”

許陽嗬嗬一笑:“其實很簡單,你讀再多書,有為朝廷做過貢獻嗎?”

“而我這次鬥翻雲州所有貪官,百姓爭相歡送,那可是大功勞。”

許厲臉色有些難看,感覺自己被許陽壓了一頭:“那又如何,不過是僥幸罷了。”

他突然有些後悔,早知道就不該忽悠許陽去雲州了。

“僥不僥幸不知道,但我打你是真的。”許陽突然怒吼一聲,一拳朝著他的臉頰狠狠打了過去。

撲通一聲,許厲連連倒退,捂著臉痛苦大叫:“你瘋了嗎?竟敢打我。”

許陽眼神中充滿冰寒:“打你都是輕的,你竟敢派人刺殺我!”

許厲臉色頓時巨變:“你放屁,我什麽時候派人刺殺你了?”

許陽淡淡道:“雲州那批黑衣人已經如實招來,說就是受你的指派,你還想狡辯?”

許厲大叫道:“這是血口噴人!”

“既然你這麽說,那我就把這些黑衣人送進皇宮,把你刺殺我的事告訴陛下?”許陽道。

許厲膽戰心驚,他死死咬牙,突然撲通一聲跪了下來。

“許陽,你原諒我,大哥知道錯了。”

“大哥就是被豬油蒙了心,大哥一時糊塗啊。”

許陽嗤笑一聲:“沒救了,你等著進六道堂吧。”

許厲仿若晴天霹靂,連忙上前抓住許陽的腿:“爹!”

“我叫你爹了,求你,高抬貴手,饒我一命啊……”

謀害親兄弟的罪名,在大夏足以被千夫所指,是死罪!

許陽都他媽驚了。

好家夥,現在這麽熟練了,上來就喊爹?

許陽一腳將其踹開:“叫爹也沒用,我會把這些黑衣人帶到皇宮,然後告訴陛下你刺殺我的事。”

許厲駭然無比:“七弟,不要這樣。”

“難道你忘記了咱們之間的兄弟情誼嗎?”

許陽道:“抱歉,忘了。”

許厲一臉絕望,倘若這事被陛下知道,恐怕他死無葬身之地。

整個大夏,也不容他!

就在這時。

一道尖酸刻薄的聲音從不遠處響起。

“許陽,你放肆,竟敢讓大哥向你下跪!”

“你是不是謀害你大哥了?”

“厲兒,厲兒,你怎麽了,你快起來啊,是不是許陽欺負你了,娘替你報仇!”

許陽一聽,就知道這是李茹的聲音。

畢竟李茹養尊處優慣了,突然看見兒子給自己下跪,她豈能不怒?

許陽輕蔑的轉過頭,看向暴怒的李茹:“你兒子派刺客謀害我。”

李茹怒斥道:“放屁!”

許陽聳了聳肩:“不信的話就問問你那好兒子唄。”

李茹臉色難看無比,情不自禁地看向了許厲。

許厲沉默,沒有說話。

李茹仿佛天都快要塌下來了,一陣天旋地轉後,質疑道:“你有沒有證據?”

許陽點頭:“六道堂待著呢,現在六道堂的人跟我很熟,是過命的交情。”

李茹毫不猶豫,反手就狠狠抽了許厲一巴掌:“陽兒,你說,怎麽才能讓你消氣,娘抽他都不帶眨眼睛的。”

許陽都他媽驚了。

剛才許厲喊爹已經讓他無語,現在李茹這個女人也變臉這麽快。

這一聲陽兒,著實讓許陽破防了。

“李夫人,你就別在這惡心人了,我現在是功臣,明天就可以去見陛下,說他派黑衣人刺殺我的事。”

“這群黑衣人可是跟雲州案有瓜葛,許厲卻能夠派他們刺殺我,你說陛下聽了會不會覺得許厲跟雲州案有牽連呢?”

此話一出,李茹花容失色:“陽兒,你不能這麽做,要是讓許厲和雲州案牽扯上,那整個許家也要跟著完蛋啊。”

因為李若芝被當街砍頭的事,雲州案最近鬧得很大,李茹一個婦道女人也知道。

“完蛋就完蛋唄,反正跟我無關,抱歉哦。”許陽笑眯眯道。

李茹咬牙切齒,她沉甸甸的胸口不斷起伏:“陽兒,你到底想怎麽樣,算娘求你了好嗎?”

“你有沒有什麽髒衣服要洗,娘現在就給你洗了!”

“陽兒,你剛從雲州回來,肯定很累吧,娘這就去給你做飯,做一大桌子菜好不好?”

許陽忽然有些恍惚,雖然李茹說的都是假心假意,但是這種被關心,被在乎的感覺卻從來沒有過。

而這一切,都因為李茹當年處處排擠母親,才導致母親早早的便死了……

“我要你去我娘的墳頭磕頭道歉,你肯嗎?”許陽沉聲道。

李茹是一個心高氣傲之人,再加上她可是開陽王的女兒,所以怎麽可能會給一個身份卑微的賤婢磕頭呢?

“陽兒,別開玩笑了……”李茹笑的十分勉強,尷尬。

許陽沉聲道:“既然你不遭罪,那就隻能你兒子遭罪了。”

“他謀害我,不告陛下也行,那就重打五十大板,由你監刑,劉管家打,把府裏所有的下人都喊來看!”

李茹臉上繃不住了,她顫抖著哭道:“陽兒……”

許陽厲喝:“還不快去?”

李茹趕緊將劉管家喊了過來,劉管家又立刻下去通知府裏所有的下人。

雖說要重打五十大板,而且要府裏所有的人都看著,可這樣也比告發到陛下那裏好。

因為一旦告發陛下,那許厲就真跟雲舟案脫不了關係了。

很快。

這片院子裏就站滿了一百多號下人。

他們密密麻麻的站在一起,望著跪在地上的許厲,已經不敢置信了。

一個狗腿子衝出來,怒斥:“野種,你竟敢讓大公子下跪!”

劉管家上前狠狠甩了他一巴掌:“住嘴!”

沒看懂形式嗎?

還敢闖出來挨打。

許陽懶得在乎,他看向劉管家低聲道:“待會你打,要是打的不重,就別怪我喊六道堂的人來,讓他們往你祖上倒八輩子,看看有沒有幹壞事。”

劉管家嚇得瑟瑟發抖。

他拿起棍棒,衝到許厲麵前,一棒砸了下去!

伴隨著許厲淒慘的叫聲響徹整個院子,那些下人們全都愣住了。

李茹也在場,親眼看著這一幕,卻不敢阻攔,隻是咬碎了牙齒,對許陽的怨恨達到了頂峰!

可許陽不在乎。

他感受著四周所有人對他投來敬畏的眼神。

自己用許厲來立威,從此以後,這些下人應該再也不敢忤逆他了吧?

“繼續打,五十大板打完再停!”許陽道。

劉管家心中打的那叫一個膽戰心驚啊,他打的可是大公子。

打重了,大公子饒不了自己。

打輕了,許陽要往他祖上倒八輩兒查犯罪啊。

就這樣,許厲的慘叫聲響徹了整個許家。

而此時躺在房間內的許定忠剛剛被陛下打完二十大板,屁股都開花了,聽著外麵傳來的慘叫聲,不由疑惑道:“誰家殺豬了?”

……

在家裏休息了一夜之後,等到第二天精神飽滿,許陽這才動身前往六道堂。

這些貪官雖然已經都認罪,但他們背後的幕後之人卻還沒有查出。

根據張延晏囂張的態度,他的背後一定是有人的,而且就在京城當中。

畢竟欽差隊伍一共去了二十五人,他都能夠一清二楚。

自己搗毀了雲州窩點,嚴重損害了幕後之人的利益,自己還是小心謹慎點為好。

很快,許陽就來到六道堂,正好魏國公也在。

“小子拜見師父。”許陽朝對方拱手。

魏國公砸吧砸吧嘴:“臭小子去了一趟雲州就變得有禮貌了。”

許陽咧嘴一笑:“多謝師父給我指點雲州衛,不然我還真沒辦法立功。”

去雲州之前,就是魏國公告訴許陽,雲州衛是一個獨立的存在,有事可以求援他們。

魏國公啞然失笑:“也就陛下寵你,否則擅自斬殺張延晏那可是大罪。”

許陽繼續道:“這次我們去雲州,那群貪官對我們去了多少人了如指掌。”

“而且他們提前在碼頭等待,明顯他們知道我們的行蹤。”

魏國公挑眉:“你的意思是有人通風報信?”

許陽點頭:“你說這個幕後之人該會是誰呢?”

魏國公深吸了一口氣:“你覺得是誰?”

許陽道:“李耀棠!”

魏國公頷首,又笑道:“有這個可能,不過你有什麽依據?”

許陽想了想:“我清洗了雲州官場,使幕後之人利益受損,而在朝堂上攻擊我的也就隻有李耀棠了。”

魏國公笑著點頭:“你說的不錯,但有些事不能隻看表麵。”

“有沒有可能,陛下也懷疑是李耀堂幹的,所以李耀棠才要在朝堂上瘋狂攻擊你,來洗清嫌疑呢?”

許陽詫異:“為什麽?”

魏國公道:“他越是跳脫,就越證明不是他幹的。”

“這件事,另有其人。”

許陽心中一愣:“那會是誰呢?”

魏國公沒好氣道:“這我哪裏知道啊,中午我在家裏為你擺了慶功宴,記得來喝酒。”

許陽道:“那麽好?”

魏國公嘿嘿一笑:“有禮金收的。”

許陽無語了,他是真覺得這個師傅不靠譜:“好,為了你的禮金,我中午也去。”

“不過你能不能讓人先帶我去看看那群犯官,我有些事想問問他們。”

魏國攻點了點頭:“行,去吧。”

他招了招手,很快便來了幾名堂眾,帶著許陽前往大牢深處。

地牢是歸地獄道管的,所以這裏的兄弟們對許陽都非常客氣。

“許公子,這就是雲州所有的貪官了。”一位堂眾指著牢房道。

許陽點了點頭,從懷裏摸出幾塊碎銀子:“能不能替我去買份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