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靖林現在也正拿著一份報紙在看。
當然,他的情緒和蘇芸完全不一樣。他看著報紙上那些占據了一大塊版麵的新聞報道,得意情緒越來越難以抑製的在心中滋生。
“媽媽。”他看了一會兒之後,忍不住開始自言自語。
“兒子做的這些事兒,不知道你看到了嗎?我會讓席正言家破人亡的,還有他那個當成寶貝一樣的兒子,我一定會讓他過得豬狗不如。”
說完,他手裏拿著報紙,森森的笑了起來。
正在這個時候,忽然,他的房門被人敲響。
許靖林坐直身子,往門外看了看。
他的房門是那種毛玻璃的,從外麵看不到裏麵,但是從裏麵能清楚的看到外麵。
隻是一抬眼,他就清楚的看到,站在外麵的是蘇芸。
蘇芸現在正一臉焦急的神情,手裏還拿著今天的報紙。
許靖林一見,就知道蘇芸應該是為了席煜城來的,不由就是一聲冷哼。
“許先生,許先生,你在嗎?”
蘇芸一遍遍的敲著許靖林的房門。
“在。”
許靖林在房間裏磨蹭了好一會兒,這才站起身來,過去給蘇芸開門。
蘇芸一進門,就焦急的把那份報紙遞到許靖林麵前,問他,“許先生,這份報紙,你看了嗎?”
“當然。”許靖林得意的挑了一下嘴角。
蘇芸一看他的神情,就覺得事情恐怕真的像自己想的那樣,許靖林恐怕真的是這件事的幕後主使。
“許先生,”她有些生氣的問道,“這件事,是你做的吧?”
“不錯。”
許靖林很是坦然的,大大方方的承認。
“可是,許先生,你不是說你要了席煜城的印章,隻是為了教訓他一下,不會害他的嗎?你為什麽要騙我!”
蘇芸此刻很是生氣。
“這難道不就是我給他的教訓?”許靖林卻是嗤笑一聲,“蘇芸,你不會以為,我把他印章拿來,就隻是當成個收藏品收藏著,然後,就什麽也不做,什麽也不管,這就叫教訓了吧?”
“可是……可是……”蘇芸被他說的一陣發急。
“可是,你這樣把自己的名字寫成席氏的繼承人,難道不是為了拿到席氏的產業?可是現在,你放出了還有那些關於他和我以及他和喬裏的報道,都是不實的啊。席氏現在股票價格已經跌到沒法看的程度了。要是再這樣跌下去,他們的股票就要崩盤,席氏說不定也要破產。到時候,你不就拿不到他們的任何資產了嗎?”
這時許靖林嘲諷的看了蘇芸一眼,冷冷道:“誰說我把自己的名字弄成席氏的繼承人,是為了他們席氏的產業?難道你以為,以我今時今日的地位,我會稀罕他們席氏的那一半財產?看到席煜城和席正言陷入困境,這可比我得到他們那一點子財產要痛快多了。”
“許先生!”
蘇芸聽許靖林這樣一說,登時明白了他的想法。
這個男人,他的報複心實在是
太重了。
其實,作為一個當年的受害者,她並非不能理解許靖林的報複心。可是,她真的不想看到席煜城受苦啊。
畢竟,當年傷害了她和許靖林媽媽的,是席正言,不是席煜城啊。
可是現在,她知道她跟許靖林講理,他是不可能聽得進去的了。
一時急切,她想到席煜城現在肯定是一副焦頭爛額的樣子,不由急的眼淚都流了下來。
“許先生。”
急切間,蘇芸不自覺的就軟化了自己的語氣。
“我求求你,你放過席煜城吧。害了你媽媽的,是席正言。要是你要報複,就隻報複席正言一個人行嗎?煜城他真的,是無辜的啊!”
“求我?蘇芸,你竟然為了一個傷害過的你的男人求我?”
許靖林忽然就是一聲冷笑。
“我怎麽記得你說過,你當時掉下懸崖的時候,席煜城是打算讓你死的呢?他這樣一個無情無義的人,你到底有什麽好為他求情的!”
“可是,我前幾天見到煜城。感覺他跟我想的似乎不一樣。”蘇芸爭辯道:“我覺得,這件事,其中一定有什麽誤會。畢竟我的記憶有所缺失。這裏麵有一些我沒有留意到的緣由也是有可能的。再說,當年其實算是我甩了他,他就是恨我,我也覺得是應該的。”
說到這裏,她頓了頓,又繼續軟下聲音來求許靖林。
“許先生,我求求你,你就放過他吧。要是他因為丟失了印章這件事破產,他以後想起我,該有多恨我啊。”
“反正他跟你又沒有什麽關係了。他恨你還是不恨你,又有什麽相幹?”
許靖林卻絲毫沒有軟化的跡象。
“蘇芸,你不要再為了席煜城說任何話了。我已經決定的事情,你說什麽也沒有用。你要是有本事,你能通過別的途徑幫助到席煜城,那我沒辦法。可是在我這裏,你休想得到哪怕是一丁點兒的幫助。現在,請你離開!這可是我休息的地方。如果你不離開,我可要當成是你在引、誘我了。到時候我對你做出點兒什麽,你可不要怪我。”
“你……好吧。”蘇芸被許靖林給氣的沒法。
她站在那兒想了想,也實在想不出什麽更好的方法來勸說許靖林。
如果她一直在這裏賴著不走,許靖林一旦狂性大發,那她可就白白的吃了啞巴虧了。
權衡再三,蘇芸隻好無可奈何的離開。回去想別的辦法幫助席煜城了。
許靖林看著她離去的背影,把拳頭狠狠的攥起。
“哼!蘇芸,你最好趕緊忘記你的那個席煜城愛上我。否則,我保證他吃得苦比現在還要多。”
…………
蘇芸在這裏為了席煜城的事情各種焦急的時候,作為當事人的席煜城更是急的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一樣的團團亂轉。
他覺得,自己的人生從來沒有這樣混亂過。
看到那些新聞,他一眼就看出這是許靖林在陷害他。
可是,他對這一切,卻始終無能為力。
這種
無力感,讓他對自己的能力和人生差點兒失去了信心。
現在,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把這件事暫時瞞著自己的父親。
席正言的身體本來就正處於恢複期。
要是再讓他受到什麽刺激,他真不敢保證自己的父親會變成什麽樣兒。
小趙,秘書,還有幾個老員工現在都正圍著他。
幾個人俱是一臉焦急的表情。
其中一個老員工最先開口了。
“席總,您看看這個事兒,您倒是想一個主意啊。現在外麵風聲鶴唳的,咱們的股票價格已經降到最低了。要是再降,咱們公司都要破產了呀。”
席煜城聽他這麽一說,隻覺得頭疼。卻也想不出什麽更好的主意來解決這個問題。
他隻是個醫生。這麽多年裏,一直在研究的東西是醫術。
對於公司管理這一套,他這些日子也就是剛剛才上了套而已。要讓他一個門外漢一下子就想出什麽能夠拯救公司的好方法,就是逼死他他也沒辦法啊。
“應該……還沒有這麽慘吧。”
這時另外一個員工心懷僥幸的說道。
“咱們前段時間不是還談下了好幾筆大單子嘛。隻要這幾筆單子一簽約,咱們的資金鏈馬上就能接濟上來。到時候咱們隻需要放出風聲去,股票價格不就又上來了嘛。”
他這裏剛說完,小趙就狠狠的白了他一眼。
“老劉,你想的也太輕鬆了。你以為咱們這邊連續發生了這樣的幾樁事情之後,那些訂單,咱們還能保得住嗎?今天上午,那些老總,就已經紛紛打來電話,把訂單全部取消了。”
“啊?全部都取消了?這不是要我們的命嗎?嗚嗚嗚嗚嗚,我的全部家當可全都認購了咱們公司的股票了啊。本來算著年底能分一大筆的紅利,這一下,可就雞飛蛋打了。全完了,全完了啊!”
那個員工說著說著,忽然一屁股坐在地上,拍打著大腿嗚嗚大哭起來。
其實在場的眾人,都和他有差不多的煩惱。
因為席氏公司經營多年,業績一直非常的好。
整個企業,幾乎就沒有遇到過什麽動**。股票價格也一直都是穩中有升。
所以,在席氏工作的這些老員工,都認購了不少席氏的股份。
唯一區別的,不過是認購的是多還是少罷了。
所以,那個老劉在地上這麽一哭,眾人頓時都是心有戚戚焉,一個個的臉色全部都變得極其難看。
而他們看向席煜城的目光,也就變得格外的不友善起來。
“總裁,”眾人看了半天,其中一個老員工終於忍不住把矛頭直接對準了席煜城。
“您看,我們這些老員工,一個個也都苦哈哈的。以前老總裁在的時候,我們是跟著賺了不少的錢。可是現在,你這才上任沒幾天,就鬧出了這樣那樣的許多事情。我看那些新聞,也都是針對你來的。現在,你看看你到底要想個什麽辦法,趕緊的解決一下這個問題。可別讓我們這些老員工都損失了錢還寒了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