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他們那麽多年的感情,就真的是那麽的不值一提。

要不是因為這個女人,姚夢笛怎麽會跳樓?他怎麽會背上這麽沉重的心理包袱?

想到這裏,席煜城忽然怒火中燒。

這一刻,他連說一個字的心思也沒有了。他隻想離開,迅速馬上離開。離這個讓他傷心絕望的女人越遠越好。

於是,他冷冷的看了蘇芸一眼。忽然間,一個轉身,甩開手臂大踏步直接走了開去。

“席煜城!你怎麽會變得這麽冷血!”

蘇芸怎麽也沒想到席煜城竟然會這麽冷冷的離開,連一句解釋的話也不說。

現在,在他的心目中,人的生死,就那麽不重要了嗎?

這個男人,現在怎麽變成了這個樣子?

這還是她以前認識的那個席煜城嗎?

一瞬間,蘇芸隻覺得被氣的渾身發抖。抖的她全身都恨不得打起寒戰來。

“蘇芸,蘇芸,你怎麽樣?你沒事兒吧?”

許靖林一見她這樣,登時急了。低下頭忙不迭的問她。

“我……我沒事兒。”蘇芸咬著牙,半天才說出這樣一句話。

“我先送你去病房吧。”許靖林看她這樣,還是非常的不放心。

“好。”蘇芸此刻,唯有點頭而已。

…………

這段時間,席煜城和姚夢笛的這段故事,已經被發酵成一段網絡風暴。

幾乎所有的媒體和論壇,都在拿著這件事大做文章。

有些人在批評姚夢笛,也有一些人在批評席煜城。

當然,還有那麽一部分人,把矛頭指向了蘇芸和許靖林。

每個人,都從自己能夠理解的不同角度出發去討論這件事情。

支持席煜城的有,支持姚夢笛的同樣也有。

更有一些心理學專家之類的,還專門從心理學角度對姚夢笛跳樓的這個事件做出了一些專業的解讀。

可以說,這段日子,席煜城和姚夢笛這兩個人,黑紅黑紅的。

席煜城對這些新聞幾乎就是視而不見聽而不聞的一種狀態。

他從第一次因為喬裏的事情他在網絡上被黑開始,就養成了不怎麽關注這些八卦新聞的習慣。

這一次,更是如此。

他唯一關心的,是姚夢笛的傷情。

讓他感到還算欣慰的是,姚夢笛掉下樓的時候,因為不是直接掉下來的,中途有過不少緩衝,所以,經過一番搶救之後,她的命,算是很幸運的報住了。

但是,最後她跌的那一下也是不輕。所以,她的命雖然還在,可是兩條腿卻被跌斷了。並且是那種完全無法複原的斷。

於是,現在的姚夢笛,就成了一個雙腿殘疾的,隻能坐在輪椅之上的廢人。

這些日子,席煜城覺得心裏很是不好受。

他總覺得,姚夢笛能變成那樣,全是他的責任。

在姚夢笛住院的這段日子裏,他多次詢問給姚夢笛做手術的醫生,詢問姚夢笛的病情進展。不過,因為對姚夢笛的愧疚以及其他的

一些原因,他一直都是隻在背後默默的關心著她,卻並沒有去她的病床前麵探望。

這一天,他正在公司裏處理公司事務。忽然,他的手機響了起來。

席煜城拿起手機一看,來電的是醫院骨傷科的同事。於是連忙把電話接了起來。

“喂?席醫生。”骨傷科的劉醫生一接通電話,立即焦急的說道,“你能不能馬上來醫院看看姚小姐。姚小姐現在正在發脾氣,不肯配合治療,甚至把給她打針的護士都打了。她說想要你過去看看,否則,她就要讓人把醫院砸了。你看,你能不能過來一下?”

“好,我馬上就過去。”席煜城本來就覺得姚夢笛能變成這樣全是他的錯,聽到劉醫生的話,自然馬上就答應。

開著車,不到十分鍾時間,他就來到了醫院。

然後,心情複雜的來到了骨傷科姚夢笛住院的地方。

他的同事一看見他,立即就迎了上來。

“哎呀,席醫生,你可來啦。你的那位未婚妻正在作妖呢。我們科室的醫生和護士,可被她鬧騰壞了。看來,也就隻能委屈你過來當一下人形鎮妖塔啦。”

“本來就是我的責任,不委屈。”席煜城聽見劉醫生這樣說,有些慚愧,當即這樣說道。

劉醫生帶著他,一起來到了姚夢笛住院的病房。

兩個人剛到門口,席煜城就聽見姚夢笛那歇斯底裏的聲音在房間裏響起。

“滾出去!你們都給我滾出去!你們醫生都不是好人!你們為什麽要把我救活?救活了為什麽不把我治好?你們這些人一定是故意的,故意的讓我的後半生不得好過!混蛋!混蛋!凡是醫生,全部都是混蛋!你們讓席煜城過來,我要跟他算賬!”

伴隨著這個聲音的,還有“砰砰砰砰”猛烈的拍打床鋪的聲音。

那些聲音聽在人的耳朵裏,格外的讓人膽戰心驚外加煩躁難安。

席煜城聽到這裏,臉色變得無比蒼白。

姚夢笛這人本來就很容易變得歇斯底裏。現在她變成了殘疾人,對人對事就更加變、態瘋狂了。

劉醫生苦笑著看了席煜城一眼,道:“煜城,你看。如果不是她鬧騰的實在厲害,我也不會把你叫回來。她現在這是把能砸的東西都砸了。小、護士們沒有一個人敢靠近她。那個被她打了的護士,現在還在護士站那邊腫著臉在哭呢。並且,她影響的可不僅僅是咱們的工作人員,就連其他病房的病人,都因為她的影響住不下去了。像她這樣沒日沒夜的大罵,哪一個病人能受得了啊。”

“劉醫生,我明白。這件事我會處理的。”

席煜城見劉醫生給他解釋,當即說道。

“煜城能處理就好。那我先離開了。就不在這裏影響你們兩個交流了。”劉醫生說完,當即離開。

席煜城站在病房門口,做了一會兒心理建設,這才走進了姚夢笛的病房。

姚夢笛現在正穿著病號服坐在病**。

以前,她其實還算得上是個美人。

可是現在,她頭發淩亂,神態猙獰,整個人看上去就好像一個瘋婆

子一樣。

她的兩條腿無力的在**搭著,一看就是不能動彈了的樣子。

當她聽到有人走進病房的時候,嗖的一下就回過頭來。那眼神,凶光畢露。

“席煜城!”

當她發現進來的是席煜城之後,一下子凶狠的瞪大了雙眼。

“席煜城!你還敢來!你這個不得好死天打雷劈的!閻王怎麽不快點收了你和蘇芸那對不得好死的賤人!”

姚夢笛罵著,四處尋找趁手的東西,想要去擲席煜城。

可是,**能擲的東西都已經被她給扔完了。她找不到趁手的東西,急的哇哇大叫。一眼看見桌子上還有一個杯子,伸手就想去夠那個杯子。

但是她距離那個杯子還有些遠,她夠不到。身子反而扭的厲害,眼看著就要滾落到床下來。

“小心。”

席煜城看她實在是危險,連忙衝上前去,一把扶住她。

“啊!席煜城!我咬死你!”姚夢笛見席煜城過來,這一下找到了發泄的出口。她一把撈住席煜城的胳膊,狠狠的就是一大口,咬的席煜城忍不住就是一聲痛呼。

關鍵是,姚夢笛這一口下去,她就狠狠的咬住,怎麽也不肯撒口。最後,席煜城不得不用手狠狠的一捏她的下巴,讓她被動的把口張開,這才總算把自己的胳膊抽了出來。

從姚夢笛身邊離開一段距離之後,他這才擼起袖子看了一下自己的胳膊,發現上麵已經有一個深深的牙印子,已經變得青紫不說,有些比較厲害的地方,甚至還滲出了鮮血。

“夢迪。”席煜城皺起眉頭,沒有計較姚夢笛咬他的這個行為,卻直接問她,“你叫我來,是想做什麽?”

“我想做什麽?我想殺了你!席煜城,你這個混蛋!你不得不好死,你全家不得好死。你的那個蘇芸和你那個私生子,更是不得好死!為什麽別人的孩子都好好的,就你的孩子得了白血病。活該!這是老天給你的報應!報應!你們幾個人,包括你的那個野種,全都會不得好死,不得好死的!”

姚夢笛現在完全沒有和席煜城談話的意思,她現在僅存的理智,全部都用來想那些罵人的詞匯了。

似乎,隻有罵人,才能緩解她的怒氣。

才能讓她心裏好受上那麽一些。

“姚夢笛!我臨時逃婚,確實是我的不對。你罵我可以。不準你罵蘇芸,更不準罵我的孩子!”席煜城也不是那種沒脾氣的木頭人。聽見姚夢笛用一些惡毒的語言詛咒著蘇芸和陽陽,一下子也生起氣來。

“我就要罵,我就要罵!”姚夢笛卻是更加瘋狂,“我就罵你的那個賤女人。這一輩子,她最好頭頂長瘡,腳底流膿的不得好死。死了以後還有被蒼蠅下上蛆,屍體被野狗吃。你的那個野種,也是一樣的不得好死,天打雷劈。”

“姚夢笛!”席煜城聽她越罵越起勁兒,一下子怒了。

“我問你,你到底有沒有別的話想說?如果有,我就聽著。如果你叫我來就是想讓我聽你這些罵人話的,那我沒有義務在這裏聽你挨罵。尤其是你罵的還是你不該罵的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