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研究了老弟，人家天才寫的東西，你看不懂也正常。”

王盛見王歌聽到老爸的話後，先是愣了一陣，然後就拿起報紙，盯著那篇文章一陣猛瞧。

但瞧了一陣子，卻沒什麽反應，還以為他看不懂呢，就這樣安慰道。

“看不懂多正常啊，我也看不懂。”

王爸也隨口說。

王歌抬頭看了他們一眼，麵色怪異，沒有說話。

怎麽說呢，雖然以他的經濟學造詣隻能看懂其中一部分，但是他越看，越覺得熟悉，越感覺像是陳言希寫的。

他從這篇文章裏，感受到了和陳言希給他的筆記中頗為相似的文風。

王歌看的學術論文比較少，不知道是所有學術論文的文風都這樣，還是隻有陳言希是這樣。

所以他並不能確定，這個【陳】就是陳言希。

但也有了至少七成的把握。

他倒是有心調查一番，但僅憑一個筆名，實在查不出什麽東西。

從報社方麵入手也不可能，這張報紙嚴格來說屬於學術界，肯定會保護其作者的隱私。

搞學術的那群人可不管你是什麽身份，該不給你麵子就不給你麵子。

什麽狗屁富二代，你算哪根蔥。

你就是天王老子來了也不行。

從陳言希身上反向排查，看看她最近去了什麽地方、跟誰有聯係之類的，倒是能確定這個【陳】到底是不是她。

但王歌並不願意那樣做。

隻能下次給陳言希寫信問一下了。

他這邊還在想著事情，那邊王盛已經向著自家老爹開炮了：“老爸你也看不懂？你也不行啊，這麽大年紀白活了。”

“我又不是搞學術的。”

王爸對於自己大兒子的作死行為早已見怪不怪，也不生氣，隻是斜了他一眼，“這樣，你什麽時候能看懂這篇論文，我就恢複你的零花錢，怎麽樣？”

“……不想給我零花錢就直說，不用這麽拐彎抹角。”王盛憤憤，“你讓我感到惡心，老爸。”

王爸嗤笑，懶得搭理他，轉頭對王歌道：“這篇文章你現在看不懂沒關係，隻要大學畢業之前能搞明白就行。”

沒有注意到自己二兒子怪異的神色，他自顧自地感慨道：“時代變了，行業市場都被開發的差不多了，不管做什麽都需要足夠的知識，不像我那時候……唉，老咯，老咯。”

這幾年，他深切地感受了自己的蒼老，雖然從未停止學習，但，一方麵是時代發展得太快，另一方麵，隨著年齡增長，學習能力下降，再加上有很多的瑣事要忙——主要是釣魚，讓王爸感到力不從心，有種被時代拋棄的感覺。

而且人老了，兒子又聰明、有能力，把公司交給他也放心，所以也就沒什麽鬥誌了。

上班什麽的，哪有釣魚有意思。

於是他幹脆就不怎麽管事，將公司事物交給有能力的年輕人來打理，他自己則是扛著釣竿，遊走在山河湖海間，成為了一名鼎鼎有名的空軍，哦不，是慈善家。

老慈善家計劃，等到王歌大學畢業，他就徹底退休，把自己打拚了半輩子的公司交給自己兩個兒子來打理。

退休之後不用再上班，還不算想怎麽釣魚就怎麽釣魚？

他正暢想著退休之後的美好生活，聽到了自家二兒子不在意的聲音：“沒事，爸，我要實在搞不懂，我就讓她親自來教我。”

王爸：？

還沒等他說話，王盛就率先出擊，嘲笑道：“讓她親自教你？你以為你誰啊？”

“嗬。”

因為不確定那個人到底是不是陳言希，所以王歌並沒有反駁自家老哥，而是露出一個高深莫測的笑容：“既然你不信，那咱倆打個賭怎麽樣？”

“打賭？”

王盛警惕起來，“賭什麽？”

這倒是把王歌問住了，他想了一會，微微皺眉：“好像確實沒什麽可賭的，你也沒什麽讓我感興趣的東西……”王盛：“……”

不知道為什麽，他感覺自己被侮辱了。

“說得好像我願意跟你賭一樣。”

他不屑道。

雖然王歌說得是實話，但他身為哥哥，嘴上不能輸。

“行了，你們仨別在那鬥嘴了，快過來端菜。”

廚房裏傳來老媽的喊聲。

“來了！”

王爸第一個回應，但身體卻依舊坐在沙發上，用眼神示意自己的兩個兒子，讓他倆去。

“老爸，你就懶死吧。”

王盛抱怨一句，率先起身進了廚房。

王歌站起來伸了個懶腰，也去幫忙端盤子。

王爸露出一個懶散的笑，一邊看報紙，一邊嘀咕：“王歌那句話是什麽意思，難道這個【陳】他認識？”

想了想，又覺得無所謂，不管認不認識都不影響。

他覺得自己的二兒子要是認真起來，不會比這個【陳】差多少。

至於大兒子……嗬。

隻能說幸好當初多練了一個小號。

他伸了個懶腰，也站了起來，走進廚房端菜。

這就是他們家簡單的日常，忙碌的母親，偷懶的父親，還有不省心的兩個孩子，和普通人家並沒有什麽不一樣

……

餘下的日子，便再沒什麽波瀾。

祭拜完爺爺後，顧盼煙收拾了一下老家，第二天就回到了長川。

王歌也不在家裏住了，和煙寶在出租屋裏幸福地同居。

他白天去公司裏摸魚，督促督促自己手下那幾個倒黴蛋，顧盼煙閑來無事，偶爾會去接他下班，兩人一起買菜回去做飯。

晚上就一起看個電影，或者追一部電視劇。

日子平淡溫馨，也不乏快樂。

要說唯一的壞處嘛，就是有煙寶在身邊，王歌都沒心思學習了。

不過假期也就這麽幾天，不學習也不會影響什麽。

黎織夢又一個人跑到國外去了，似乎是去參觀美術館，給王歌發過來很多照片。

王歌藝術鑒賞能力有限，想了想，把這些照片轉手發給了顧盼煙的父親。

顧盼煙的父親還以為王歌對這些感興趣，非常高興，說如果王歌想學的話，他就把他的畢生所學都傳授給王歌。

王歌心裏一動，答應跟著顧父學畫畫。

於是，就這樣，國慶假期迎來了尾聲。

開學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