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盼煙疑惑的仰頭,在看到天空時忽然怔住了。
原本孤零零掛在空中的月亮,它的周身不知何時出現了許多閃亮的星星。
漆黑的天空不再荒蕪,因為有無數星星的點綴,在這一刻,它變成了美麗又璀璨的銀河。
仰望天空的顧盼煙幾乎呆住了,小嘴微微張開,似是難以置信,“這……”
這時,她的耳邊響起王歌輕柔的嗓音:
“至少,在帶你看星星這件事上,我的心情和目的都無比純粹。”
顧盼煙麵色有些複雜的看向王歌,王歌仰頭望著天空中的群星,問她:“好看嗎?”
顧盼煙點了點頭。
“光汙染和大氣汙染隻有在人們聚集的地方才會發生,隻要我們遠離市區,就可以看到那些消失不見的星星。”王歌略微有些得意的解釋道,“所以,事實證明,如果你了解問題的答案,就可以輕鬆解決這個問題。”
顧盼煙聞言,麵色更加複雜了:“所以,你那純粹的目的,就是指證明這個?”
“我要是肯定的話,會不會顯得我太直男了?”
“我之前對你的印象差不多就是這樣的。”
“讓你失望了,我可沒那麽呆。”
王歌聳聳肩,輕笑道:
“我隻是想帶你看星星而已。”
顧盼煙沉默了幾秒,感覺心中湧上了一種莫名的悸動,還有些沒來由的煩躁。
那種感覺說不清、道不明,如果非要形容的話,就像是有人在她的心裏敲了一悶棍一樣——她曾經被人敲過後腦勺,現在心裏的感覺和那時候腦袋裏的感覺差不多。
她搖搖頭,把心裏的感覺全都壓了下去,問道:“那現在呢?”
王歌砸吧砸吧嘴,說道:“現在嘛,有點想回去了。”
今天穿少了,他有點冷。
顧盼煙有些錯愕:“走了這麽久才過來,這就回去?”
莫名地,她有些抗拒。
也不知道是因為回去之後就看不到這漫天繁星,還是因為別的什麽原因。
“你還想再看一會星星?”王歌隨便在旁邊找了塊大石頭坐下,問道。
顧盼煙也走過去坐到他旁邊,點點頭道,“確實是有這種想法,不過……”
她看著王歌,心中突發奇想,漂亮的桃花眼輕輕眨動,“現在不正應該是你對我發起進攻的好機會嗎?趁著我現在的心情稍微有些混亂,你再說些煽情的話,說的好一點,說不定就泡到我了呢?”
王歌剛要開口說什麽,顧盼煙慢慢就靠近他的耳邊,嗓音低低的,帶著些許沙啞:“你既然聽說過我的那些傳言,那應該對我有些了解吧?
你現在再努力努力,說不定今晚就可以帶我去開房哦。”
她紅唇中吐出溫熱的氣息,噴灑在王歌的耳垂上,這讓他渾身一顫,有種觸電般的感覺,下意識的往後縮了縮身子。
這女人,真是……太危險了。
“嗯?這麽敏感嗎?”
看到王歌顫了一下後,頗有些狼狽的後退,顧盼煙的心情似乎都變好了許多。
她嘴角上揚,桃花眼裏滿是笑意:“我還以為你身經百戰,經驗豐富呢,沒想到隻是在口嗨啊。”
王歌聞言一怔,咬牙切齒道:“成語用得不錯。”
這不就是在罵他是個沒有經驗的初哥麽!?
可惡,這具身體從小到大幾乎沒碰過除了母親以外的女人,有些太敏感了。
他這輩子還沒碰過女人呢。
沒辦法,他心理年齡很大,而且三觀正常,沒有什麽變態的癖好。
對那些生理意義上和他同齡的初中女生高中女生,他實在下不去手,有罪惡感。
到了高三,有了係統後,他才考慮這方麵的事情。因為高三生基本都成年了嘛,沒成年的也都在十八歲邊緣徘徊,是勉強可以下手的年紀。
之前沒有積累經驗,就導致現在,他的身體太敏感,在顧盼煙的調戲下顯得有些狼狽。
即使他上輩子經驗再多、再身經百戰也沒用。
這就好像他前世是個大煙鬼,幾乎每天都要抽個一包半包左右,但這一世第一次抽煙,還是會被嗆到咳出眼淚一樣。
身體原因,沒辦法。
“本來還尋思著你是個手段高明的渣男呢,沒想到……嘖嘖。”
王歌滿臉黑線,兀自狡辯道:“這證明我是個純潔的男人,我潔身自好,我……”
“你該不會有反應了吧?”顧盼煙突然開口打斷,目光微微下移,嘴角無法抑製的上揚。
王歌猛地夾緊雙腿,瞪著顧盼煙:“女流氓!你往哪看呢!?”
“哈哈哈哈哈。”
看到王歌窘迫的樣子,顧盼煙難以抑製的笑出聲。
她感受到了久違的快樂。
以前看到‘小混混們調戲女孩,因女孩臉紅羞憤的跑開而哈哈大笑’的一幕時,她還不理解,不知道這有什麽好笑的。
現在她忽然就明白了,原來調戲別人是這麽有趣的一件事情。
“沒想到你居然是這樣的人,我看錯你了,顧盼煙同學。”王歌憤憤道。
可惡,龍遊淺灘遭蝦戲,虎落平陽被犬欺!
他差點就來一句‘三十年河西三十年河東,莫欺少年窮’。
“看錯了就再仔細看看,隨便看,我沒你那麽小氣。”感受到王歌幽怨的目光,顧盼煙的心情愈發愉悅,繼續調戲。
她甚至還挺了挺胸。
我小氣,居然說我小氣……王歌的臉更黑了。
關鍵顧盼煙的那裏確實是有些規模的,他還不能反過來嘲諷她平。
生氣!
鬥嘴鬥不過陳言希也就算了,怎麽連顧盼煙也鬥不過?
王歌本來以為今晚這一趟出來,會是一段‘知心哥哥開解鄰家妹妹’一樣的劇情,他會占據主導地位,一步步進入瓦解顧盼煙的防線,進入顧盼煙的內心。
本來一切都很順利,但萬萬沒想到,顧盼煙隻是在他耳邊說了句話,他身體就不爭氣的起反應了!
這下,之前所做的努力全部付諸東流,費盡心思占據的主導地位一下子不複存在。
可惡,就差一點,就差一點!
我不服!
王歌現在很想大喊一聲,什麽‘我計不成,乃天命也’、‘天要亡我,非戰之罪’之類的話,然後拔刀自刎。
笑了一會後,顧盼煙伸手輕輕拍了拍王歌的肩膀,“好啦,不逗你了。”
王歌目光幽怨的看向她。
她沒有去看王歌,隻是直視著前方的黑暗,語氣輕鬆道:“其實你這樣,反而讓我更放心了一些。”
王歌聞言,腦袋上緩緩冒出一個問號。
怎麽回事?自己的目的好像達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