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內心充滿了愧疚,但他無法作出解釋,他當初做這樣的選擇的時候,就知道會有這麽一天,他逃避了這些天,這些事情也早晚要麵對,不可能,也不應該再回避。

賀亦凡稍稍冷靜了下來,寒涼地看著他:“兄弟,難道是為了若琳?”他從羅列的眼神和語氣中感覺得到他的些許無奈。

羅列的眉角微微皺了一下:“什麽?你什麽意思?這事與若琳有關?不可能吧!”他的眼神突然放射出了焦慮的光芒,怎麽會呢?

賀亦凡的心再次被揪緊,一提起這件事,提起這個名字,他的心就不舒服。

“是的,我也不相信,但這是事實!”

“你怎麽知道是若琳的,你查出來了,我不相信若琳會做這樣的事!”羅列希望這不是真的。

“我去找當事人的時候,在那看到了若琳,還看到若琳給他錢,這還用多說嗎?”賀亦凡越想越氣憤。

羅列似乎突然放鬆了很多,皺著的眉頭鬆弛開來:“我也查了,那個做事的人是冷玉堂,對不對?他可是若琳的舅舅,而且這些年一直靠著若琳家生活,給他送錢不是正常的嗎?”

“可這也太巧了吧?”讓羅列這樣一說,賀亦凡似乎也覺得自己有些武斷,捉摸起當時的情景,他到那的時候,隻看到冷玉堂手裏纂著的錢,但那個時候王若琳已經要走了,至於他們之前說了什麽,事實上,他並沒有聽到。

“你不知道那個冷玉堂,混得狠,三天兩頭地向若琳家要錢,若琳給他送錢又不是第一次了,每次都警告他一番,但不起任何作用!”羅列的心更輕鬆了,這樣的解釋很合情合理。

沒等賀亦凡回過神兒來,他又接著說道:“如果說指使,那應該也是若琳媽媽,跟若琳不會有任何關係,她媽媽那個人你還不了解嗎?她巴不得將女兒快點嫁給你,而陌陌就成了她的眼中釘,肉中刺,以她的手段,還不除之而後快啊!”

賀亦凡突然笑了,這個羅列就是想一門心思替若琳開脫,也罷,他也希望不是若琳所為,而且現在這個時期,原諒她一次又有何妨。

“你笑什麽?”羅列瞪了他一眼,終於不用看他再沉著一張難看的臉了,心中也舒坦些,嘴角邊勾起淡淡的笑意,他這樣忤逆父親,結交這樣的朋友,是沒錯的,他相信自己的判斷力。

“能笑什麽?笑你太癡情唄!”賀亦凡調侃他,轉而問道:“那你為什麽又一直向我道歉,還對陌陌見死不救!”

羅列收住了笑意,嚴肅而誠懇地說道:“亦凡,如果你信我這個兄弟,就不要問我!”

賀亦凡相信他這個朋友,他相信如果那天他沒有出現,不管什麽原因,羅列都一定會去救陌陌的。

他舉起杯:“好,我信你,來,幹!”

酒杯的碰撞聲似乎淹沒了一切懷疑和不愉快。

放下酒杯,羅列抿緊嘴巴,又微微張開:“亦凡,你還要繼續維持和若琳的關係嗎?”他真的有些不懂賀亦凡,既然愛著陌陌,為什麽還要跟若琳在一起。

“羅列,我知道你喜歡若琳,但在現實生活中,命運往往不聽自己的!你要背負很多的責任,原諒我的自私,我現在沒辦法回答你任何問題!”賀亦凡語調極輕,不想敲打內心的無奈,但又不得不麵對這些,自己的選擇傷了陌陌,害了若琳,現在又多了一個羅列,可他別無選擇,至少目前沒有。

“難道就是因為當年的承諾?”羅列有些不信地問他。

這個問題他可以回答他,賀亦凡笑笑,沒說話。

這個家夥又不想回答,那就算了,他的承諾真是害人不淺啊,不過,其實這事與他也沒多大關係,若琳的心一直就是在賀亦凡身上,是不是什麽果果,關係不大,原來若琳也正眼看過自己,一切隻不過是自己一廂情願罷了。

“若琳不是果果!”賀亦凡看著有些鬱悶的羅列,不想再隱瞞這個事情。

羅列驚訝地看向他,眉頭緊緊皺在一起,什麽?什麽?若琳不是果果,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知道她不是果果,然後還一直陪著她演戲,毅然拋棄了陌陌,與若琳在一起,真是越來越糊塗。

“亦凡,你是不是喝多了,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麽?”羅列將他手裏的酒杯奪下來,沒想到,提到這個事情的時候,他還能悠然自得地喝酒。

“你覺得我像是醉話嗎?若琳不是果果,她不是我的果果,完全不是!”賀亦凡眼底浮上一絲苦澀。

“若琳騙了你,也騙了大家!你為什麽不揭穿她呢?你到底到想什麽?”羅列不解地問道,真的猜不出他葫蘆裏究竟賣的什麽藥。

“嗬,一開始我就知道若琳是騙我的,不,是在認她之前,我就知道了。”賀亦凡苦笑。

“我想知道究竟是怎麽回事?”羅列催促著,他關心兄弟,更關心若琳。

賀亦凡看向他,臉上浮現一種複雜的笑:“真想知道?”

羅列連連點頭。

“那先把酒幹了!”賀亦凡指向他裝滿酒的杯了。

“這個時候你還有心情說這些,快,說說吧,究竟怎麽回事?”

“你不喝,我就不說!”賀亦凡說著,將酒送到他嘴邊。或許從把他派到沈陌陌身邊開始,自己和他的關係就成了過命之交,信任就是一種感覺。

羅列連續說了幾句好,接過酒杯,一口便喝了進去,含著酒催促他快點說。

賀亦凡笑笑,看他急成這樣,什麽意思嘛,難道是覺得我不可能與若琳在一起了?他有機會?這小子,對若琳夠癡情。

“你還記得我跟你提過的阿勇嗎?”

“阿勇?”羅列想了一下,回道:“哦,就是那個你派出去找果果下落的那個!”

“看來我們雖然交往時間不長,我的事你還了解不少呢?”賀亦凡都忘記有沒有跟他說過了,隻是試探性的問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