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景堯知道洛溪心裏有氣,如果不發出來,憋在心裏隻會讓矛盾越來越深。
他現在能做的就是放手,遠遠守著,等洛溪消氣的那一天。
洛溪最後也沒拒絕霍景堯要送她的要求。
知道不讓他送,她可能出不了門,隻能答應。
洛溪在京市沒多少認識的人,能臨時投奔的隻有盧珊珊和喬音了。
這邊霍景堯要送洛溪去喬音的公寓,另一邊霍沛也剛好將慕雲璿送到慕家。
慕雲璿臉罩寒霜,一路上一句話都沒說,霍沛知道,這是慕雲璿生氣了。
到了慕家門口,霍沛讓司機下車,車內便隻剩下兩人在。
“你現在還想跟我說什麽?”
慕雲璿眼神陰沉的盯著霍沛。
“這件事的結果我同樣意外。”霍沛道:“我敢肯定奶奶得知這件事後,態度是反對的,肯定是大哥不知道用了什麽辦法,改變了奶奶的想法。”
這讓霍沛對霍景堯更加忌憚。
霍老夫人是什麽性格,霍沛很清楚,絕對不會是因為被霍景堯感動,就同意了這門婚事。
看來他這個大哥隱藏的很深,如果搞不清霍老夫人為什麽突然改變態度的原因,他恐怕永遠都贏不了霍景堯。
慕雲璿卻沒理解霍沛的意思,反而冷笑道:“夠了,你別再找什麽借口掩飾自己的無能。”
“你說要幫我解決洛溪這個女人,你就是這樣解決的?”
“現在這個女人不但光明正大在景堯身邊,連霍奶奶都同意了她和景堯的婚事。”
“他們馬上就要結婚了。”
這讓慕雲璿五內俱焚,她最怕的就是這個結果。
原本她想用喬音嫁入顧家失敗的例子,讓洛溪看清自己的位置,主動離開霍景堯。
可沒想到喬音竟然成功了,這豈不是給了洛溪信心。
以為自己那低賤的身份也能夠上豪門?
正當她沉不住氣的時候,霍沛提出幫幫她的忙,借用霍老夫人的手去解決洛溪。
可是這次又失敗了。
非但沒有解決,反而讓洛溪有了名正言順嫁給霍景堯的機會。
慕雲璿今晚的晚餐一直在拚命壓抑自己,才沒有讓自己失控。
看來,這次她要親自動手了。
“一定要阻止這場婚事。”慕雲璿眸底閃過一抹狠戾。
她盯著霍沛道:“你別忘了,這場婚事若成,便要轉移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到霍景堯名下,你就沒了絲毫勝算。”
若霍景堯名下有了百分之四十五的股份,再加上霍老夫人名下那百分之五,就已經徹底掌控了整個霍氏集團,霍沛將再沒有一爭之力。
霍沛當然很清楚這個結果。
他沉聲道:“大哥不是說,婚事和股份轉讓不變,新娘人選可以變嗎?我倒要看看人選真的變了,他還答不答應結婚。”
霍誠善為霍景堯結婚要轉讓股份而焦急,認為換不換結婚人選都不重要,但霍沛很清楚,洛溪對霍景堯來說很重要。
若結婚對象不是洛溪,霍景堯絕對不會答應結婚。
慕雲璿想要的可不是這個結果,若為了股份,霍景堯真的答應換新娘怎麽辦?
她要的是霍景堯不結婚,給她時間解決了跟霍沛的婚事,這樣才有機會跟霍景堯在一起。
“若你這次再失敗,我不會再相信你。”
兩人之間並沒有信任,隻是因為相同的利益,因為未婚夫妻的身份才暫時在一起。
不管霍沛這次能不能成功,慕雲璿都決定不再留下洛溪。
因為洛溪實在太礙眼了,她忘不了今天霍景堯對她的置之不理,而對洛溪卻百般溫柔嗬護。
這豈不是襯的她比不過洛溪嗎?
她要洛溪去死。
……
“逆子,竟敢一點都不把我放在眼裏,若是這次真讓他結婚,我手裏就隻剩百分之二十的股份,以後就真隻能讓逆子說了算。”
霍誠善在自己臥室走來走去,煩躁不堪,怎麽都想不出解決的辦法。
隻要霍景堯結婚,有霍老夫人和遺囑壓著,這股份他都不得不給。
而不讓霍景堯結婚,他若是敢說出來,絕對會讓霍老夫人給打死。
“不能讓霍景堯結婚。”周玲也滿臉冷漠說了一句。
這話一出,霍誠善意外地看著周玲。
周玲心中一驚,想起一直以來在霍誠善麵前維持的好繼母人設,該不會剛剛的話引起了霍誠善的懷疑。
正要圓回來,霍誠善便道:“玲玲,你總算站在我這邊一回,沒有幫那個逆子,你一向聰明,快說說有什麽好主意。”
周玲心裏先鬆了一口氣,隨後覺得自己傻了,霍誠善根本不會有別的想法。
在這男人眼裏,霍景堯不是兒子而是仇人。
“我沒有什麽好主意,隻是覺得這是景堯的終身大事,他身為霍家繼承人,不該為了從你手裏拿股份,就隨便找一個女人結婚。”
霍誠善連連點頭,咬牙怒罵:“所以說這是逆子,連自己老子也敢算計。”
周玲繼續道:“我的意思是,不如你跟媽說說,我們重新給景堯選個合適的。”
“對呀!”霍誠善一拍掌心,眼前發亮的說:“我們可以用這個借口拖延結婚時間,反正一個月兩個月選不好,就不能結婚,要是選一兩年都選不好,那豈不是一兩年都不能結婚。”
隻要一直拖延下去,股份就還在他手裏。
越想越激動,霍誠善一分鍾都等不了:“我現在就去找媽,不能讓這逆子隨便結婚。”
說完他匆匆就走了。
周玲可沒這麽樂觀,認為這麽簡單就能阻止霍景堯的婚事。
不說這點心思瞞不過霍老夫人,霍景堯也不會答應。
要解決,還得靠那個人。
周玲趁著霍誠善離開,趕緊進入了書房,書房裏有防竊聽設備,隔音也很好,在這裏打電話不用擔心被人偷聽到。
撥通了一個爛熟於心的號碼後,等了一會才被接通。
“怎麽辦,霍景堯要結婚,一旦結婚霍誠善名下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就會轉讓給霍景堯,沛兒就沒機會了。”
電話那頭渾厚的男聲低沉:“明天我安排車來接你,見麵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