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那個護士還是當著洛溪和霍景堯的麵輸的藥。
最重要的是，她也明白過來霍景堯之前那句話是什麽意思。
不用等到晚上。
而且還大膽地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就動了手腳。
她看向霍景堯，發現他雖然表麵有些焦躁，但眼神自始至終都很平靜。
奇異地，洛溪也跟著平靜了下來。
霍景堯都已經提前想到了，不可能沒有防備。
而且霍老夫人……
洛溪轉頭看了一眼被白布蓋著的霍老夫人，眸底慢慢鎮定。
“什麽護士？”霍誠善聽到洛溪的話質問。
洛溪被問，就將護士來換藥的事說了一遍，霍誠善大怒，立即讓醫院查這個護士。
結果一檢查，發現這個護士不是醫院裏的。
現在去找，當然是找不見人了。
霍誠善好似找到了發泄口，槍口對準了洛溪：“你是幹什麽吃的，連看護都不會，那個護士有問題，當時就應該攔下來，就這樣，你還想當我兒媳婦。”
洛溪簡直無語了。
當時就算是霍誠善在這兒，也不見得會覺得那個護士有問題。
她要是當時知道有問題，當然會攔下來，可當時她不知道。
不過洛溪也不辯解，現在霍老夫人出事了，說什麽都是錯。
洛溪默認了霍誠善的指責，霍景堯卻看不得洛溪被欺負。
他黑著一張臉，將洛溪拉到了自己身後護著，冷臉麵對霍誠善：“你不要一出事，就無能地將責任推給別人，洛溪是奶奶的孫媳婦，你更是奶奶的親兒子，奶奶出事，你做了什麽？”
霍誠善一頓，瞪大眼睛道：“要不是你這個逆子攔著我，我當時肯定會發現那個護士有問題，你奶奶又怎麽會出事。”
“這個時候你不該想想，到底是誰害了奶奶嗎？”霍景堯提醒。
“對啊！”霍誠善後知後覺才想到：“誰會突然對媽下手。”
想到霍老夫人過世，霍誠善又傷心起來。
霍景堯道：“奶奶死了，對誰好處最大，誰就是凶手。”
“誰好處最大？”霍誠善問。
霍誠善的腦子就跟漿糊似的，根本不會獨立思考，耳根子還軟，往往都是身邊人說什麽是什麽？
周玲一直很好拿捏霍誠善。
現在就算麵對這個不親近的兒子，霍誠善也不自覺地跟著霍景堯的思路走。
霍景堯冷厲的眼神掃過霍沛：“奶奶沒了，就沒人壓著你給我轉讓股份，你又不喜歡我這個兒子，過一段時間，這個股份你會轉給誰？”
霍景堯沒等霍誠善開口，自己就給出了答案。
“當然是給你喜歡的小兒子。”
霍誠善一張臉漲紅，嘴唇動了一下，沒開口說話。
但態度表情卻表明，霍景堯說的是對的。
斜看霍景堯的樣子好像在說：這不是廢話，我當然是給霍沛，不會給你這個逆子。
“霍沛一直說不會跟我爭奪霍氏家族的繼承權，因為就算他想爭也沒辦法，這麽說隻是無奈之下故作大度而已。”
霍沛被這話刺得臉色一變，生硬地道：“奶奶都出事了，大哥還有心思擠兌我。”
“我隻是實話實說，你若是覺得刺耳，那是因為戳中了你的心思。”霍景堯道。
霍沛青著一張臉沒說話。
霍誠善看不過去自己心愛的小兒子被欺負，幫著開口：“同樣都是我的兒子，為什麽你能繼承霍家，霍沛就不行。”
霍沛心裏讚同，沒錯，都是一樣的身份，霍景堯憑什麽比他高貴。
霍家又憑什麽隻讓霍景堯繼承，卻連一絲希望都不給他。
“霍沛想爭，當然可以，隻要他能拿出真本事把我壓製住，就算我是霍家長子，一樣得不到繼承權，但是……”
話說一半，霍景堯忽然語氣一沉：“你要爭就光明正大地跟我爭，背地裏做出殺害親人的事，就不能原諒。”
“大哥是要汙蔑我殺了奶奶麽。”霍沛諷刺一笑，根本不害怕，理直氣壯地說：“我這幾天身邊一直有人，就算我有心，也什麽都做不了。”
“你承認自己有心。”霍景堯道：“隻要有心，什麽都能做，殺人也不用自己動手，隻要給的錢足夠，有的是人幫你辦事。”
“你拿話套我。”霍沛怒道：“我沒有殺奶奶，也不會殺奶奶，大哥想要排除異己，也不用這麽著急把罪名扣在我頭上。”
霍誠善幫腔：“沒錯，我相信霍沛不會做這樣的事。”
“霍沛不會做，但有人會為了他做。”霍景堯目光利劍般轉移目標射向周玲：“霍夫人，你對此有什麽高見。”
周玲抬頭看向霍景堯，眼神陰沉：“你這話是什麽意思，汙蔑沛沛不成，現在要說是我殺了你奶奶麽。”
“難道不是。”霍景堯道：“正常人被這麽問，這個時候應該慌張，你怎麽一點都不慌。”
大家的眼神都移到了周玲身上。
周玲聞言，表情忽然一變，委屈的看著霍誠善道：“老霍，景堯一直不喜歡我，我知道，可這種罪名我怎麽擔的起，這幾天我一直跟你在一起，都沒有單獨接觸媽的機會。”
霍誠善心疼壞了，上前抱著周玲安慰：“別怕，有我在，這個逆子不能把你怎麽樣？”
霍景堯半點沒將這對話放在眼裏，接著又問：“霍夫人，奶奶死了，你怎麽一點都不傷心，眼睛都沒紅一下？”
霍誠善聽到周玲不傷心的時候，趕緊看了看周玲的表情，發現眼睛真的沒紅。
周玲被臨時突擊，就是想馬上假哭都來不及，直接被霍誠善看了個正著。
霍景堯緊盯著周玲的表情，好似已經看穿了她內心深處的秘密。
“霍夫人不傷心就算了，我剛剛汙蔑你最疼愛的兒子，你怎麽也不幫忙反駁一下。”
周玲表情一頓。
“讓我猜猜為什麽？”霍景堯的話一句句揭開周玲想掩埋的秘密：“因為你知道我查不出證據，不光霍沛身上查不出來，你身上也查不出來，你知道我隻是說說，造成不了實際傷害。”
“相反，奶奶死了，霍先生又這麽聽你的話，以後霍家等於是你的天下，你開心都來不及，哪裏還有心思演戲。”
霍景堯的話全說中了周玲的心思。
裝了那麽多年，現在霍老夫人都死了，霍誠善又聽話，她不能囂張笑出來引起人懷疑，也懶得再伏低做小。
反正霍景堯拿不到股份，也隻是垂死掙紮。
“霍夫人。”霍景堯忽然又轉換話題：“前天跟你見麵的男人……，你的情夫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