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初嫁王府
窗外的鳥鳴悅耳動聽,卻不時適宜的擾亂了石然的好夢。他從昨天晚上和阿善吵累了、鬧夠了,就回到房間一直睡,熟知一睡竟睡到了日上三竿。
他從美夢中醒來,坐起身子,睡眼惺忪的看著窗外,惡狠狠的說:“再吵我就把你們都抓起來!”真倒黴,昨天明明是我有理,但是為什麽會被那丫頭占了上風呢?今天明明是做了一個美夢,偏偏被這些小家夥打斷!
鳥啼聲又起,完全忽視著石然的存在。
“就知道叫個不停!啊!”石然糾結的把被子蒙到了頭上,倒在**,“太過分了,我連幾隻鳥都鬥不過!啊!啊!阿善,以後我一定要贏你一次,叫你知道我吃的鹽比你多。”
阿善是不是該吃藥了?一個疑問如流星一般從石然的腦海裏閃過,猛的坐起身子,對著外麵瞅了瞅。現在應該晌午了吧?我不能睡了,我該去為阿善熬藥了。想到這裏,石然跳下床,胡亂的理了理頭發,就徑自跑向了藥屋。
藥是阿善早已分好的,一份一份用黃色的紙包著,碼放在屋裏的櫃子上。石然拿起一包,倒在藥鍋裏,加了些水,生了火,開始熬藥。動作嫻熟,頗有些老練郎中的架勢。
石然耐心的用草扇扇著火,“也許早晚有一天我也能當一個醫師了。”說完,就洋洋得意的笑了起來。熬藥,對他來說都是沉浸於自己幻想中的最好時機。他總是把自己想象成一個年邁卻很健朗的老人家,留著長長的花白胡須,耐心的為自己的病人煎著藥。當然,他對自己正在煎的藥也寄予了不小的期望,他期望著阿善喝完這一碗藥後就能痊愈,但事與願違,阿善還是和阿良說的一樣,完全康複還需要走過一個春天。
石然下意識的抬起頭,望向外麵。春天……現在冬天已經走過大半了,春天應該就快來了,阿善可能看不到外麵的春天是什麽樣子的,但是我相信等待她的是一個又一個冷暖分明的春夏秋冬。
藥已經煎好,石然拿出一個空碗,端起藥鍋,小心的澄清藥渣。不知道這一碗藥能幫到阿善多少?阿善好像真的沒有毒發過了,雖然偶爾還會因為疼痛皺起眉頭。是藥的功勞,還是冰蠶的呢?恐怕是冰蠶吧!石然用手摸摸肚子,“冰蠶,都很多天了,你怎麽還不出來呢?難道想在我肚子裏呆一輩子嗎?我的蠱毒應該已經被你驅除了吧?你該出來救阿善了。”
輕輕歎了一口氣,石然拿起小刀,往自己手指上一割,殷紅的血凝聚成一個血珠,順勢滴落到藥碗裏。
門被猛的推開了,“咚”的一聲撞在了牆上,發出一聲沉悶的聲響。
“你在幹什麽?”阿良不敢相信的看著石然。
石然把手指放入口中,輕輕吸吮。“阿良,你怎麽來了?”
阿良快步走了過來,看看藥碗,又看看石然,冷冰冰的問:“冰蠶在你體內?”
“是啊,它在我體內,我也不知道我身上哪裏好,那個小家夥死活都不出來。”說時,石然盡量擺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可心裏卻比誰都著急,冰蠶是神物,世上僅此一隻,怎麽好端端的就單單被自己吃了呢,更重要的是耽誤了阿善治病啊。
“你就一直這樣把你的血摻進藥裏嗎?”阿良的聲音有了些許變化,可態度仍然是冰冷的。
石然把手指從嘴裏拿出,忽而認真的說:“嗯,我不能叫阿善因為我而被毒發折磨死,與其叫她在毒發時,用我的血治病,不如我每天都偷偷的喂她一些,這樣至少她痛起來,不會太過難受了。”
“那你是想救阿善的了?”阿良試探的問。
“當然了,我可不希望阿善有任何閃失。”
阿良一把抓起灶台上刀,反手把刀刃抵在石然喉嚨處,“信不信我現在就把你殺了?你失信於我了,你說過不會和阿善搶冰蠶的,但是現在冰蠶在你的體內。我殺了你取冰蠶也不為過。”
石然閉上了眼睛,刀體的涼意慢慢由喉嚨向全身侵襲,“你要殺我,我沒有怨言。”說時,他的臉上寫滿了心甘情願。
“你倒是不怕死?”阿良持刀的手,又加了幾分力,力道卻把握得很好,沒有把石然割傷。
“怕死?生都不怕,還畏懼死亡嗎?”石然說的是真心話,在埋了師父後,長久的顛沛流離中,他覺得死反倒是一種解脫,可是想到了師父是希望自己好好活著的,就硬生生的扛了下來。所以,當日後無論遇到什麽樣的困難,他都是咬著牙,流著淚並笑著的挺過來的。
“你說的倒是很灑脫。”阿良把刀子扔在了灶台上,嘴硬心軟的說,“殺你,也許是便宜了你。”
石然睜開眼睛,對著阿良笑了笑,“阿良,你終歸是個刀子嘴豆腐心的女子。”
“你不要因為我不殺你,你就得寸進尺!冰蠶在你體內多久了?”
“有一段日子了。”
“那你就一直在用自己的血喂阿善嗎?”
“恩,我擔心阿善會毒發,所以就每天在藥裏滴入幾滴自己的血,不是說我現在算是半個冰蠶了嗎?”石然幹淨的笑了笑,笑容裏不染一絲塵埃,“我隻是想用自己的方式幫阿善。我能為阿善做的也就隻有這麽多了。”
阿良盯著灶台上的藥碗,“你這麽做,是不是就意味著你會一直用自己血喂阿善直到她痊愈為止?”
“我想是這樣的,眼下再也沒有其他的辦法了,不是嗎?阿良,我希望你不要告訴她,我想如果她知道這些,會拒絕喝我為她熬的藥的。”
“我還沒有必要為你多這個嘴,你的事,我還不想管太多。”阿良從袖子裏掏出一圓形小藥盒放到石然手中,“如果你不想被阿善看出來,就在傷口上塗上這個。”
“這個?”石然打開藥盒,裏麵是一種凝脂狀的藥膏,白色的,半透明,散發著淡淡的山茶花香。“這是什麽?”
阿良沒有回答他。
石然在傷口上抹了一些,涼涼的,很舒服。隻是眨眼間,傷口就恢複如初了。“這是……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這是阿善從多種藥材裏提煉出來的。”阿良的腦海裏浮現出阿善把這盒藥交給自己時的樣子。她是笑著的,用好聽的聲音對自己說:阿良,你經常被蟲子什麽的咬傷,有了這個藥就不怕了,我特意為你提煉的呢,你聞聞,還有你最喜歡的山茶花香呢。
“那你就這麽給我了?這應該是阿善特意為你提煉的。”
“我也不想給你,但是,昨天,阿善回來時是一個人,我看到她的臉上寫滿了失落,她什麽都沒有告訴我,隻是自己一個人靜靜的坐在石凳上,朝著你的房間看,一直看,看了一個下午。她很關心你。”阿良的眼神裏閃過一絲悲傷,“你昨天下午到哪裏去了?”
“啊,我昨天被阿善帶到了穀外……”石然如實的說著,阿善,你太敏感了,好端端的為何要騙我出穀呢?我們都不好受不是嗎?
“阿善是有心想放你走的,可你為什麽不走?為什麽還要執意回來?”阿良有些不懂石然了,“不過,就算你走到天涯海角,我都會把你抓回來的,雖然,昨天我還不知道冰蠶在你體內。”
“我根本沒有離開的意願,我不能看著阿善因為我自私離開,而毒發身亡。”石然又加了一句,“阿善,昨天就一直坐在樹下嗎?”
“對,我以為你們是吵架了,可是,我發現她對你隻字未提,我看著她,看到了她的鎖眉深思,也聽到了她時不時的歎息聲,就好像她初來幽毒穀時的樣子一樣。”阿良走到窗戶邊,看著紛飛的山茶花瓣,“有時候,她的快樂就好像花瓣一樣,輕的能被風吹起來,轉瞬就會消失。”
“是啊,她是一個脆弱的女子,卻總是逞強的麵對自己承受不了的問題,把什麽都放在心裏,然後決定一些事情,最後,隻有自己在後悔。”阿善,你的故事應該比你的人還要複雜吧?
“可是,有的時候,她的心會被一些細微的事情弄得明快起來。就好比在遇見你以後,你隨便說一些什麽,就能叫她笑得合不攏嘴。這些是我做不到的,我想是我太過嚴肅了,阿善需要的是一個可以陪她聊天的人。”阿良的心暗了下來,阿善,我也很想叫你一直快樂下去的。
“可能她本來就是一個喜歡熱鬧的人,但是一直被困在幽毒穀內,才會覺得不快樂吧。”石然打趣的解釋著,又看了看桌子上的藥碗,道,“我去給阿善送藥,再不送去,藥就該涼了。”
阿良叫住石然,“石然,我不希望你把我們的談話內容告訴阿善。”
“放心,我不會說的。”走到門口時,石然又加了一句,“阿良,你之於阿善,是超越生死的朋友。”說完,一腳跨了出去。“是啊,她是一個脆弱的女子,卻總是逞強的麵對自己承受不了的問題,把什麽都放在心裏,然後決定一些事情,最後,隻有自己在後悔。”阿善,你的故事應該比你的人還要複雜吧?
“可是,有的時候,她的心會被一些細微的事情弄得明快起來。就好比在遇見你以後,你隨便說一些什麽,就能叫她笑得合不攏嘴。這些是我做不到的,我想是我太過嚴肅了,阿善需要的是一個可以陪她聊天的人。”阿良的心暗了下來,阿善,我也很想叫你一直快樂下去的。
“可能她本來就是一個喜歡熱鬧的人,但是一直被困在幽毒穀內,才會覺得不快樂吧。”石然打趣的解釋著,又看了看桌子上的藥碗,道,“我去給阿善送藥,再不送去,藥就該涼了。”
阿良叫住石然,“石然,我不希望你把我們的談話內容告訴阿善。”
“放心,我不會說的。”走到門口時,石然又加了一句,“阿良,你之於阿善,是超越生死的朋友。”說完,一腳跨了出去。“是啊,她是一個脆弱的女子,卻總是逞強的麵對自己承受不了的問題,把什麽都放在心裏,然後決定一些事情,最後,隻有自己在後悔。”阿善,你的故事應該比你的人還要複雜吧?
“可是,有的時候,她的心會被一些細微的事情弄得明快起來。就好比在遇見你以後,你隨便說一些什麽,就能叫她笑得合不攏嘴。這些是我做不到的,我想是我太過嚴肅了,阿善需要的是一個可以陪她聊天的人。”阿良的心暗了下來,阿善,我也很想叫你一直快樂下去的。
“可能她本來就是一個喜歡熱鬧的人,但是一直被困在幽毒穀內,才會覺得不快樂吧。”石然打趣的解釋著,又看了看桌子上的藥碗,道,“我去給阿善送藥,再不送去,藥就該涼了。”
阿良叫住石然,“石然,我不希望你把我們的談話內容告訴阿善。”
“放心,我不會說的。”走到門口時,石然又加了一句,“阿良,你之於阿善,是超越生死的朋友。”說完,一腳跨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