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楊天眼底飛快的劃過一絲喜色。
隻以為是顧景年接受了，他的語氣開始逐漸變得傲慢。
他慢條斯理地笑道：“我就知道，顧總是個聰明人，定然不會死腦筋的！如今這唐總跟您停了合作，您要是想跟我們楊氏集團合作的話，總得拿出點誠意是不是？”
顧景年抬眸，眼底的絲絲冷意駭人，轉瞬即逝。
這所謂誠意，就是要他做賠本買賣，還得跟他賠著笑？
顧景年啼笑皆非，隻想看楊天還有什麽後手，便似笑非笑的問道：“所以，這份文件裏的報價，就是楊總的心理預期？”
“誒，倒也不是。”
楊天忽的坐直了身子，那雙綠豆眼裏的精光越發貪婪，嘿嘿笑道：“畢竟，這可是之前唐總給出的報價，是我們看在方氏集團的麵上才同意的。如今您這邊單獨想跟我合作，自然是該再讓利三個點。”
三個點……
顧景年最後一點笑意終於變為漠然，隻剩淡淡的鄙夷。
見他沉默，楊天更是忍不住低笑一聲，提醒道：“畢竟，唐總那邊的誠意滿滿，方氏集團也是風頭正盛呢。”
看著這楊天首鼠兩端，借著知道自己跟慕詩正在暗中較勁，便想趁虛而入，顧景年甚至生出不想再合作的欲望。
這樣的人，就算是合作，將來也會後患無窮。
但顧景年知道，眼下，他沒有更好的選擇。
輕嗤一聲，顧景年掀起濃密的睫毛，鳳眸之中的冷意讓人不寒而栗。
他定定地盯著楊天，薄唇忽而微勾，“楊總，先不說這個。我記得這寶豐酒店，是你的資產吧？”
不明白顧景年為什麽忽然提起這件事，楊天微微一怔，下意識回答：“是，怎麽了？”
“沒什麽，隻是覺得好奇。”顧景年慵懶地靠在了椅背上，語氣輕慢的，一點點的拿回主動權，“您家的那位楊夫人知不知道，寶豐酒店的實際控股人其實不是您，而是一個姓林的女人。”
楊天的臉色倏忽間一變，“你說什麽？”
他死死盯著顧景年，簡直不敢相信的耳朵。
他怎麽會知道？
顧景年看著楊天驚懼變色的臉，露出嗤笑，心中他的所作所為不屑到了極致。
這個楊天是靠著老婆發家，據說連姓都是在當年入贅之後跟著嶽丈家改的。
楊夫人雖然退居幕後給足了楊天麵子，但雷厲風行手腕強硬，還是掌握著楊氏集團的命脈。
饒是如此，楊天居然還能在妻子的眼皮子底下養情婦。
這家寶豐酒店的股份，就是楊天偷偷將其轉移到那個姓林的女人手上的。
楊天為什麽舍得對一個情婦如此大手筆，其中又有什麽別的目的，顧景年其實並不關心。
他一開始知道此事時，還有些遲疑，遲疑是否要利用此事要挾楊天。
畢竟這並不光彩，他也不屑於用一個女人來做要挾的把柄。
楊天倒好，上來就打消了他的顧慮。
“聽聞楊夫人殺伐果決，若是有些事讓她知道了，楊總的前程，還要嗎？”
看著笑意悠哉的顧景年，楊天的表情從黑轉白，最終麵無人色的沉默。
許久，楊天站起身，再沒了之前的囂張怠慢，隻餘死氣沉沉。
他伸出手，神色灰敗，幾乎咬牙切齒。
“能跟顧總合作，是楊氏集團的榮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