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孩兒看著七八歲的樣子，正拿著樹枝在地上寫寫畫畫，看著很是恬靜。
甘麗麗注意到遲語嫣的眼神，連忙上前笑道：“那個孩子叫晶晶，剛七歲，特別乖巧聽話。”
遲語嫣點了點頭，沒有多說什麽，徑直朝著晶晶走去。
甘麗麗想跟著遲語嫣一同過去，卻被顧景年悠悠瞥過來的眼神給定住了。
“讓我夫人自己去跟孩子相處，甘院長，正好我想問你一些事。”顧景年笑容淺淡。
甘麗麗麵對著顧景年，總是有說不出的膽寒緊張。
她吞了口唾沫，笑容有些勉強，“您問，您問。”
“延平福利院到現在多少年了？”顧景年閑聊似的，眸光停留在遲語嫣去跟小女孩兒晶晶交談的背影上。
他的思緒有些飄忽。
要是，他將來跟遲語嫣結婚生子了，或許她跟孩子相處時，也會是現在這樣吧？
顧景年想著，眸光都柔和了幾分。
甘麗麗拿不準這尊大佛現在是什麽心情，隻能小心應答：“到現在，有二十多年了。”
“算起來的確是差不多。”顧景年若有所思，“我的外祖父曾經來過這裏，也在你們這裏做過慈善。”
“是嗎？”甘麗麗麵上露出幾分詫異，“不知道您外祖貴姓啊？”
顧景年笑了笑，“這不重要。外祖父行善積德，幾乎不留名字。受他的影響，我還認識了一個從你們這裏被收養走的女孩兒。”
甘麗麗逐漸放下了警惕，以為顧景年就是閑聊，於是便笑道：“那還真是緣分了，不知道您說的是哪位？”
“我說了名字，甘院長恐怕都不記得了。”顧景年斜睨了甘麗麗一眼。
“怎麽會！”甘麗麗露出個驕傲似的表情，“從我這裏領養走的孩子，名字我都記得的！”
顧景年兀自笑了笑：“是嗎？”
甘麗麗笑道：“這是自然！”
“那不知道，院長還記不記得——”顧景年頓了頓，緩緩道來，“劉玉？”
這個名字出來的一瞬間，甘麗麗的笑容微微僵住了。
另一邊，遲語嫣來到小女孩兒晶晶身旁，蹲下身與她平視。
晶晶抬起頭來，一雙大眼睛撲閃著，愣愣地看著遲語嫣。
“你好啊。”遲語嫣笑彎了眼睛，“你叫晶晶是嗎？”
遲疑著，晶晶點了點頭，細弱清甜的聲音響起，帶著怯意：“你是，來這裏領養小朋友的嗎？”
聞言，遲語嫣想了想，笑道：“算是吧，你之前常見到像我這樣的人來領養小朋友嗎？”
晶晶的表情沒什麽反應，收回了目光，繼續專注自己手下的木棍，“不常見，已經很久沒有人來了。沒有人來，院長媽媽就不給我們肉吃。”
說完，晶晶就繼續在地上寫寫畫畫，遲語嫣看了一眼，她寫的是自己的名字，畫的是鑽石形狀一樣的寶石。
思及小姑娘方才說的話，遲語嫣眼底的笑意微微凝滯。
沒有人來領養，所以甘麗麗連孩子們最基礎的待遇都不會保證，連肉都沒得吃。
而她自己卻喝著十幾萬的老君山。
實在可笑。
遲語嫣抿了抿唇，輕輕撫了撫晶晶的發頂。
“晶晶，願意跟我單獨聊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