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你怎麽樣了?”

顧景年一個箭步衝了過去,雙手落在輪椅的扶手上,緊張的看著他。

顧翰林一眼就看到了門口的遲語嫣。

他倒吸了一口氣,口腔裏發出了風箱的聲音,雙眼驀然瞪大。

遲語嫣緊抿著唇。

“我去幫忙叫醫生。”

“別走——”

遲語嫣頓住腳步。

顧翰林的聲音枯槁的像是鴨子,氣聲打過了失聲,簡簡單單的兩個字,覺察出莫大的痛苦。

他伸出手,指著牆上那幅,家和萬事興的牌匾。

“那裏,有東西。”

他閉上了眼,五官擰在一起,扭曲的像是麻花。

遲語嫣目光尋去,走了過去。

伸手動了那畫,並沒有完全釘死在牆上,從畫後麵,摸出了兩份紙張觸感的東西,拿出來,是兩份文件。

一封,是山海集團的股權協議和遺囑,另一份,文件上沒有標識,什麽都看不出來、

沒想到,顧翰林居然把這些東西放在了顧景年的家了。

回頭見顧景年一臉驚詫的模樣,恐怕也才剛剛得知這東西在這。

“爸,你這是?”

顧翰林的神色呈現灰白,顯然油盡燈枯。

“那些人,想我死,然後好從我身上得到好處。”

他冷笑,語氣變得狠厲。

“我絕對不能讓那些人如願!”

說完,他握住了顧景年的手。

“景年,他們越想要什麽,我就越不會讓他們得逞,從始至終,我隻把你當成我唯一的兒子!”

這話,聽起來莫名的刺耳。

最早以前,顧景年是顧翰林眼裏的刺,若不是因為顧景年有生母白家的助力,他早在幼年時期,就歇菜了。

顧翰林看著遲語嫣,虛弱張口。

“語嫣,伯伯是看著你長大了,伯伯心裏,一直都把你當成我的兒媳。”

說到最後,眼裏竟有些通紅。

但遲語嫣絕對不會相信,顧翰林是因為愧疚而傷感,他無非就是知道自己被當成了棋子,在時日無多的時候,想要遲語嫣變成一把刀,反殺那些想要他死的人。

遲語嫣冷聲冷語。

“有什麽話,就直說吧。”

顧翰林吞了口氣,隨後,悠悠張口。

“裏麵是常青山要我動手除掉你父親的證據,他想要除掉你父親,一方麵,是因為你父親不願意同他合作,另一個,是因為你父親的心髒,能夠救他的女兒,讓他培育一個聽話的人偶。”

遲語嫣神色一頓,全身的血液霎時凝結在一起,她訥訥的看了一眼手上的文件,原先輕飄飄的觸感,頓時,重如千金!

不僅如此,他還病態的讓顧翰林撫養自己,隻為成為慕詩的移動血庫。

這個惡魔,想要以殘忍的方式和手段,禍害和奴役所有反抗他的人!

遲語嫣不自覺的收緊手上的力道,抬頭看了顧翰林一樣,他眼裏,依稀閃爍著得意的光。

“語嫣,我相信你,不會枉費我的一番心意的。”

目光回到顧景年的身上,他喘著粗氣,

“景年,那個賤人和她兒子竟然想我死,他們想要獨吞我的財產,答應我,絕對不要,手下——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