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求你放了雷雅靜
“莫老大……”王老爺子看著莫然，說道：“若是我沒有猜錯的話，老大給了我王老漢這麽大的恩惠，必定是有所圖吧！”
“老爺子爽快！”莫然將心頭的痛用深深的呼吸壓下去，扭頭笑道：“莫然喜歡和痛快的人做朋友。既然老爺子爽快，那莫然也就直說了，我是看中了您的一樣東西。”
“哦？我的東西？我的東西無非就是一些玉石之類，冰翠玉煙杆打壞了，老七那小子還真行，做了個玉佛，這手還算巧的，一教就會啊！”王老爺子看著莫然掛在紫色薄毛衣外麵的玉佛，說道。
“我不要玉石，還有半個小時，我買下的幾塊石頭就要切第一刀了，這其中可是有好料哦！這還得請老爺子去給把把關，看哪裏下刀子好啊。”莫然的眼眸裏閃過一絲狡黠。
王漢卿老爺子是誰？
那也是刀尖上走過的人，什麽場麵沒見過，兒子殘廢了，孫子傻了，他都能咬牙當做沒事兒一樣，他還能玩不過一個小丫頭？
“有好石頭？！莫老大請了，我王老頭就算是爬也要爬過去的。”王漢卿老爺子淡然一笑，端著茶杯喝茶了。
剛才的感激和痛哭流涕已經告一段落，此時是鬥智鬥勇的第二階段。
聰明人玩遊戲就是這樣，真感情玩一段，立刻又能擦幹眼淚玩花招。
“老爺子啊，您家裏除了玉石，還有很多古玩吧！上次我送您的那副《清明上河圖》怎樣啊？那可是我從毒閻王的密室裏麵拿來的，他的珍藏品啊！”莫然提到毒閻王不是為了別的，而是據說這毒閻王也是一個字畫迷，到處搶劫搜刮珍惜字畫之後私藏在自家的密室裏麵。
“哦，那字畫是好，很好！”老爺子點頭。
“可惜是臨摹的，對不？老爺子。”莫然笑著說道。
“《清明上河圖》就沒有正品啊！從國內，轉到國外，又回到國內，這一進一出的，正品也就沒有了，但是臨摹的價格卻高過正品啊！”王老爺子淡定的說道。
“前些日子收到消息，說正品其實還在，而且保存的很好很好。當初張騫的後代要回了正品，但是卻沒有好好保存，這是事實，後來據說把畫賣給了一個王姓的富商人家，而這王姓的富商人家買到畫之後發現其實也是臨摹的，最後找了張家人算賬，倆家鬧起來，最後那張家的後人被王姓的手下狠狠的打了一頓之後扔在大街上了，而隨後張家的那個嫡孫被大管家從街上救了回去，不過隨後沒過多久這姓張的便死了，而那畫到底是王姓的人家故意找茬說買的假畫還是這姓張的真的沒有賣正品，這誰都說不清了。但是據我分析，這畫其實這姓王的人家買的就是正品，隻是當時《清明上河圖》十分遭人眼饞，那姓王的富商怕被別人打主意了，便演了這一出，張家也是家道敗落，打死了姓張的，隨便給個百八十兩銀子的也就算了，官府的人主要還是會偏向王富商的！老爺子，我說的這個故事，您覺得怎樣？”莫然盯著王老爺子的臉色，笑著問道。
“故事挺好！是野史雜誌編輯的吧？有些人就是吃多了撐的沒事，盡瞎扯這些。”王老爺子看了一眼牆上的掛鍾，站起身說道：“莫老大，快到三點了，咱們可不能耽誤了好時辰。”
“嗯，也是！不能耽誤了這上好的吉時。”莫然也站起身，隨著在門口等著的兩個手下和王漢卿老爺子一起下樓去了切割現場。
賭石切割廳在這個賭石加工場的正中間，原本是趙青龍負責的，現在趙青龍的地盤全部被尚誌軍拿下，尚誌軍交給了莫老三和白璐，如今他們便是這個切割場的老大了。
王漢卿老爺子背著手，慢悠悠的走進人群。
切割機已經擦拭幹淨抹好了油，程亮程亮的，約有一噸多重的石頭被擺放在大廳的中央，這個切割廳得有七八百平方的樣子，切割機的四周拉著繩子，圍著繩子的一圈是來自世界各國的圍觀的人們，自然這其中z國人居多，因為z國人偏好玉石古玩類的東西。
莫然走在王漢卿老爺子的後麵，待走到人群後麵的時候她沒有跟上去，而是看著王老爺子被邀請進了繩圈裏麵。
“老大，還差五分鍾。”尚誌軍湊近莫然說道，他和白璐站在莫然的身邊，他們的身後左右各圍了一圈白璐手下的人，莫然抬頭對著白璐投去讚許的目光。
“嗯，這塊石頭一會兒切第二刀的時候叫價伍仟伍佰萬，在八千萬的時候出手。”莫然盯著那塊黃褐色的石頭凝眸細看之後對尚誌軍說道。
“是。”尚誌軍點頭，接著對莫老三他們點了點頭，做了一個手勢，莫老三再點頭，接著吩咐手下開始準備做事。
“第一刀，斜六十，切！”王老爺子拿著一支紅色的畫筆，在石頭上輕輕一劃，接著有加工場的老員工，一約莫六十來歲的老頭大聲喊道。
“嗞~”隨著刺耳的石頭切割聲，火花四濺中，人們驚呼起來了。
“綠，綠，好綠好通透！”喊叫聲伴隨著切下的邊角料掉落到地上，人們忍不住都興奮了起來。
“報價！”切割場的那個老員工抬頭喊道。
“三千萬！”莫老三報出一個數字。
“三千萬，第一刀三千萬！有沒有人喊價！沒有的話，我們下第二刀了！”那老員工看了四周的人一眼。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很興奮，但是卻都不動。
“好，第二刀！”老員工後退兩步，很是恭敬的請王老爺子上去畫下第二刀的線，接著他又喊道：“第二刀，左下，橫三十！”
“嗞~”火花四濺，刺耳的聲音，飛揚的石頭粉末，在場的人一個個都捂著鼻子，卻還是都圍得緊緊的，誰也不說被石頭粉末嗆到了退出去。
就連那些大老板帶來的花枝招展的平日裏見到一隻蒼蠅飛過都要尖叫半天的小姑娘都紛紛瞪大眼睛，捂著鼻子好奇的看著石頭。
是呀，這些怎麽說都是錢啊，這些工人在切割的是金錢啊，幾千萬甚至上億的錢，就在這一刀下去之後決定，要麽是灰沙石，要麽是綠！這個時刻，是賭博的最後揭牌時刻，大家的心都提起來了，一個個的都比這石頭真正的擁有者都激動萬分。
石頭的真正主人莫然倒是在人群後麵淡定的抱著胳膊看著大家的背影一臉的淡然。
“冰種，上好的冰種，報價！”那老員工又站起來高聲喊道。
“伍仟伍佰萬。”莫老三報價。
“這石頭第二刀也是好料，而且皮子十分薄，兩邊不同刀法切割都有料，而且料的水頭十足！”王老爺子圍著石頭轉了一圈之後，評價道。
這也是切割場的規矩，老爺子看石頭，畫切割線，最後給評論，這些都不是說說就行的，需要多年的經驗，還需要天分的，到如今，王老爺子都沒有收到一個逞心如意的徒弟，他隻要給出評論，買家就會相信，買回去保證有料，這幾十年來，都是這樣的程序。
“老爺子的評價是金口玉言啊！”莫然歪著腦袋小聲說道。
“這石頭切出來的還真是好料，老大，你眼光真行。”白璐對著莫然豎起了大拇指。
莫然不以為然的笑了笑，心說：其實前世我還真是沒有怎麽研究過這賭石，隻是略知一二，要不是偶然吸收了那塊隕石的能量，估計也不一定能夠如此精確的知道這些賭石的成色。
“六千萬！”有人喊價。
“六千五百萬！”還有人報價。
“這塊石頭啊，八千萬，要呢，就現場成交，不要呢，我就留著自己加工！”莫老三湊近石頭看了看接著說道：“水頭可是很足的，而且還是通體的冰種，幾乎沒有雜質！八千萬，要的話就拍板。”
“八千萬，似乎多了點吧。”有人小聲說道。
“不買也行啊！我自己加工。”莫老三把腳往一旁的凳子上麵一擱，加上他今天穿著花襯衫和銀灰色的馬甲，這模樣倒是像足了一個土豪，一個擁有高價石頭的土豪。
“行，八千萬，我要了！”一個精瘦的，約莫有四十多歲的男人從人群裏走出來，他看了看石頭，接著說道：“石頭我要，稅你交！”
“這話說的可不對啊！咱們賭石的規矩，這稅可是得一人一半的，要不然我一個人交的話，那我還不如開價一個億，不是更好！這麽好的石頭，總會有人買的。”莫老三歪著嘴角，譏諷道。
“這是這幾天裏最好的一塊石頭，也算是第一塊切除這麽漂亮的冰種綠的石頭，怎麽著咱們也要來個開門喜吧，這樣，我交三成稅，你交七成。”那精瘦的男人繼續討價還價。
“收石頭！”莫老三不搭理他，隨即回頭吩咐一句。
“好咧，收了咱們自己加工！”工人們很是興奮的去啟動吊機，要把石頭從加工場給運到一側倉庫裏麵去。
“行了，五五就五五，老板啊，你這做生意也太死性了，一分都不讓的。”那精瘦的男人趕緊阻止工人開吊機，又對莫老三甚是有意見。
白璐有些不滿意了，自己心愛的男人被人說，她有些不爽，磨了磨牙，白璐準備上去說那男人幾句。
“璐姐！”莫然一把拖住了白璐：“人家說的對，咱們老三啊不是做生意的料，剛才他太操之過急，那些都是猴精猴精的，老三隻適合做殺手，做生意啊，我看老四和老七比他厲害！”
“哎！老大，那你還放心交給我們啊！”白璐嘟著嘴巴說道。
“你呀，真是戀愛中的女人智商低下！你也做過老大，老大都是親力親為的嗎？他有魄力，有領導能力，生意上的事情，交給別人就行了，不是還有你呢嗎？賢內助比什麽都重要。”莫然笑著把白璐的頭發從前麵給撥弄到後麵。
“他就是根木頭。”白璐不滿的瞥了一眼莫老三。
“木頭也是有品種之分的。”不知道怎麽，莫然的心底，莫然的腦海裏，總是翻騰著那個人的影子，一睜開眼，是他，閉上眼，還是他，她曾經說過，莫老三身上有和安懿軒一樣的沉穩和冷冽，就像一根木頭，不懂得彎曲，此時此刻，莫然的心，一陣陣的抽痛著……
第二塊石頭切割的時候，切割大廳內熱鬧非凡，因為有人買了第一塊，很多人便開始後悔了，後悔剛才沒有及時出手，所以這第二塊，他們便開始抓緊了時間，努力往前擠，努力看切割下來的邊角料成色，也很努力的在估測自己的實力。
“哇，又是一塊三彩啊！而且還是三彩紅的，三彩紅的更值錢，這個石頭重八噸呢？三彩的外麵行情現在是一個二十一寸手圍的鐲子三萬五，三彩紅的得是三彩的最少三倍以上，哇，這石頭，好啊！”那負責切割叫價的老師傅都已經忍不住開始讚歎起來了。
“是呀，昨天真的是最晦氣的一天，昨天那個什麽雷氏大小姐都快瘋了，真不知道海外靜軒公司是不是和她有關係，那石頭，切的快啊，二十幾塊石頭，全部都是灰沙石，隻有兩塊有料，也不是最好的，而且那石頭都是十噸左右的，價格不菲啊！這一趟啊，據有人估計靜軒公司虧損了得有上百億啊！”有人在莫然他們前麵不遠處談論昨天的事情。
“是呀，雷小姐當時都暈倒了，是他的保鏢給她聞了什麽東西，她才醒過來的，後來又差點兒暈了。”有人說道。
“嗯，我看那好像是白……雷小姐聞了之後，眼神都發亮。”還有人說道。
嗯？
莫然皺眉，心說：耿如雪沾染上了毒品，難道雷雅靜也沾染上了？之前貌似雷雅靜沒有沾染毒品啊！難道是耿如雪？
這正想著耿如雪呢，不料身邊的白璐突然輕輕的在莫然耳邊說道：“老大……耿如雪。”
“嗯？！”莫然微微一愣，隨即回頭。
遠遠走進大門的，確實是耿如雪，外麵陽光明媚，莫然穿著一件薄毛衣都覺得熱，但是耿如雪卻還穿著灰色的長大衣，她帶著黑色的墨鏡，波浪卷的頭發放下來，這一路走來，看著讓人就覺得怪異。
莫然轉身，慢慢的走了出去，白璐跟著，白璐手指微微一動，王二麻子和幾個保鏢也都慢慢的靠攏了來。
眼見著莫然身邊的這陣勢，耿如雪的腳步微微的停頓了一下，她的嘴唇動了又動，卻沒有說話，也不摘下墨鏡，就是站在那兒。
莫然他們的身後，一群人正在為價值幾個億的三彩紅賭石而激動興奮中，所有人都圍著石頭又是摸又是看又是聞的，對於外麵來的女人到底是誰，又要幹什麽，他們一點兒興趣都沒有。
“怎麽，耿主席是來視察的？”白璐看莫然也不說話，便走上前，圍著耿如雪轉了幾圈，說道。
“我來找莫然。”耿如雪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說道。
“找我們老大什麽事兒啊？”白璐歪著腦袋，晃晃悠悠的走回莫然身邊，說道：“老大，她身上沒有炸藥。”
“嗯，她是來找人救命的，不是來送命的，不會帶炸藥。”莫然的聲音說的不輕不重，保證能夠讓耿如雪聽到。
“莫然，我能和你單獨聊一下嗎？”耿如雪走上前一步，卻又被王二麻子“哢噠”一下的槍栓聲音給停了腳步，她看了王二麻子一眼，接著扭頭用顫抖的聲音說道：“莫然，我是來謝謝你的，謝謝你幫忙銷毀的東西，謝謝你，我隻想單獨和你說些話，可以嗎？”
“老大，別聽她的，這個老女人居心叵測，你不能單獨和她相處，誰知道她有沒有內服炸藥或者什麽呢！”白璐斜眼看著耿如雪，眼眸裏的不屑讓耿如雪的臉色在黑色墨鏡的映稱下更加慘白。
昔日雍容的耿主席，昔日華貴靚麗的耿主席，怎麽也不會預料到自己會變成今日這副模樣的吧。
“行了，跟我來。”莫然說完，朝著一側的小房間走去。
這裏原本是加工場的師傅們吃飯和休息的地方，房間內簡單的幾張架子床，幾張桌子和一些簡單的生活用品。
白璐和王二麻子就貼在門口守著，他們的手都放在腰間，隨時防備著這個女人發神經。
他們聽說了胡嘯天的事情之後終於知道原來炸彈還可以吞進肚子裏引爆，這樣的自殘式殺人方法是白璐他們沒有聽說過的，也是他們為之驚恐的，可能回來匯報的人稍微有些添油加醋了，所以莫然的形象便更加高大，而那吞入式的炸彈也變得更加恐怖了。
“什麽事，說吧！”莫然站在房間內，轉身看著耿如雪說道。
“你放了雷雅靜，好嗎？”耿如雪摘下眼鏡，突然上前一步，淚眼汪汪的看著莫然，說道。
“理由。”莫然淡然的看著麵前的女人，看著這個因為化妝品長期腐蝕而嘴唇蒼白臉上皮膚異樣的女人，冷冷的說道。
“小靜她身體現在很差，精神也很差，她有抑鬱症，隨時會發作，她現在已經被你……不，她現在已經被逼到絕境了，你放過她吧，我求你，你放過她吧，好嗎？”耿如雪快步走上來，抓著莫然的手，流著眼淚，顫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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