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掙脫桎梏 第一百五十一章 順利(下)
太歲這話一說完，王平的手僵硬在半空，一直以來，他洲都是努力地隱藏行跡，怕的就是招惹到不必要的麻煩。那種大殺四方的事情，以兩人現在的能力當然可以做到，很大程度上不用害怕會遭到報複。
可是兩人就是不敢。
這個世界上的人口已經少了很多，卻不代表任何有能力的人都可以為所欲為，尤其是三八市那片光滑的黑色地麵仍然在提醒著兩人，這個世界上，還有許多力量不是他們能夠抗衡的，起碼，在現在，是無法與之對抗的。
“現在想不了那麽多了，如果說破綻，我的頭發與身高就是最大的破綻，無論換上多少張麵孔，一米八的身高與金白色的頭發，總會被第一個描述出來。”王平用手指頭點著屏幕，眼睛卻放在舷窗外，那些強化戰士分列在油輪的各個地方，各類武器一應俱全，別看沒有多少口徑超過二十毫米以上的重家夥，但是，就憑借這麽多火力輸出點，除非是真正戰艦，否則接近到油輪三公裏的範圍內，肯定會被這些家夥轟成碎片。
美中不足的也是在這裏，就算射程最遠的激光武器，也因為功率不足與衍射的原因，在三公裏之外的威力也就是能燒毀精密光感儀器，那還需要十分精確的瞄準能力與三秒鍾以上的持續灼燒才可以做到，在波濤不定的海洋上，這幾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那四艘巡邏艇也已經大搖大擺地出現在油輪後方，前一後三，指揮快艇的人肯定知道油輪上絕大多數武器的攻擊範圍，並沒有貿然行動，所有快艇距離油輪大概四公裏處，與油輪保持相同的速度前進，同時，王平也接收到了幾組奇怪的加密信號，似乎這幾艘船也在向外界聯絡著什麽。
這種情況保持了三十分鍾後，太歲忍不住抱怨道：“這些家夥要幹什麽？打又不打，走又不走的。油輪的速度太慢，咱們甩不掉他們，幹脆停船吧？”
王平象白人經常做的那樣聳動了幾下肩膀後說道：“停下來當靶子打？我看他們也是在拖延時間，沒準跟上咱們然後等別的勢力前後夾擊什麽的，也有可能是知道船上的人心還不穩，就等咱們兩個性急先去對付他們，然後內應再動手搶船。”
“船上有通話設備吧？幹脆聯絡這些牛皮糖探探口風如何？”太歲慫恿道。
長毛男不置可否地伸手按下了通話鍵，使用幾百年前就規定下來的航海公共頻道開始對快艇呼叫。或許對方也正有通話的意願，沒過多久，王平的呼叫就得到了回應，一個聽起來有些金屬質感的聲音出現在駕駛艙裏，不急不慢地問了句話：“我方正處於正常行駛狀態，請問貴方有什麽事情？”
“別在那裏繞***了。”王平當然不會問一些白癡問題，一針見血地威脅道：“再跟在油輪的後麵，別以為三公裏的距離我就奈何不了你們。”
“既然你清楚我們的目的，還能在我們下最後通牒之前主動聯絡，那我就直說了吧，事情其實簡單，留下油輪和上麵的人，你們這些敢跟商會作對的混蛋自動跳到海中遊回陸地去，否則別怪我們下狠手，油輪很珍貴是不假，可是落到外人手裏再珍貴的油輪也沒有用處。”聲音仍然不急不慢地繼續說道：“你們應該好好考慮一下，當然，也可以一直等到我們的援軍到來，那時候想投降，可就沒機會了。”
“援軍？”王平心中一動，反問道：“是不是一些長的很美麗或者英俊的人類？我不知道你是誰，不過你和他們合作，到最後恐怕連怎麽死都不知道。”
“哼哼，果然狡猾！這你都能猜出來！佩服佩服！不過你的好運氣到頭了，等死吧！”對方說完這句，船艙的外放喇叭中再沒有任何聲音，顯然對方已經中斷了聯絡。
肯定不是巧合，對方終止聯絡後，聲納係統探測到水下出現一群體積較大的物體，速度很快，肆無忌憚地向油輪靠近，物體出現的方向是油輪的正前方，那些快艇剛剛的通訊呼叫明顯就是為了通報油輪的情況，召集那些已經準備好的水下幫手！
王平當然明白，油輪上什麽武器都有，偏偏就找不到任何能夠進行水下攻擊的東西，如果任憑這些類似使用水下推進器的人類幫手任意靠近油輪，那麽整個戰況將十分被動。
“別擔心，既然水下有東西，這些人使用冷凍武器的可能性會小很多，那我還是下去一趟吧，備用組織剛才我已經留在休息艙裏了。”太歲很輕鬆地說完，轉身出了艙門，臨走還不忘記說他的冷笑話
走的太遠，一會來接我啊，司機先生。”
王平在太歲下水的同時掉轉船頭，向深海駛去，水下物體與快艇也幾乎是同時修正自己的航道，前者企圖縮短與油輪的距離，而後者則依然保持著三公裏的直線距離。
太歲進入冰冷的海水中，深深地吸了一口充滿海藻細胞的海水，重新複活後，他知道自己的身體並沒有太大的變化，隻是對於生命、細胞、精神等等難以捉摸的東西有了更深刻的理解，而且太歲清楚的知道，帶有那些負麵情緒的前分身，在自己清醒的那一瞬間脫離油輪消失，並不是偶然的，太歲甚至有種強烈的預感，這個分身假以時日，必定會成長為一個獨立的個體，或許，它會是自己未來最大的敵人。
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油輪的轉向被太歲通過生物聲納清晰地感覺到了，水溫有些涼，周圍豐富的海藻卻提供給太歲無窮的養分，僅僅五分鍾，海水中就出現了一頭凶惡的大白鯊，與普通大白鯊的區別在於，它同時還擁有箭魚的衝角，長達兩米尖銳骨製長角再配合太歲特意進化的高速流線型身軀，紮穿普通的汽艇外殼，那是沒有任何問題的，而且，隨著太歲的前進，這頭大白鯊還在不停的增長，很明顯，太歲根本就是打算用最無賴、最暴力的手法一舉將這些黏附在油輪背後的水清理掉。
憑借著聲納係統的指示，太歲開始加速，昏暗的海水中沒辦法確定那些水下物體的具體樣式，生物武器卻無所畏懼，就在這些東西距離油輪一千米左右的時候，太歲終於追上他們！
水下的戰鬥似乎沒有陸地上血腥，一切鮮血迸發出來的效果都會被腥臭的海水所掩蓋，受傷者往往連慘叫聲都發不出來就被幽深的海水所吞噬，也正因為如此，這些憑借著水下觀光潛艇就敢耀武揚威地企圖奪回潛艇的笨蛋，當他們看到太歲那奇特地，絕對不友好地龐大身軀衝過來的時候，所遭受的心理衝擊絕對超過在陸地上看到象群衝過來的那種震撼感覺很多倍。
在陸地上或許還可以尋找陡峭的岩石來躲避發瘋的大象，但是在沒有任何遮擋的海洋中，就算會遊泳，還能遊的比鯊魚快？
幾乎所有人都在祈禱，這頭怪物僅僅是路過，不會攻擊這些上百年曆史的觀光潛水艇。據說這些潛艇曾經在某個以老鼠為主題標誌的樂園裏，讓無數遊人感受到海洋帶來的快樂。
很快，他們發現自己錯了。
破裂的潛水艇讓冰冷的海水從潛水服的縫隙中迅速灌入，反應稍微慢一些，海水會在瞬間充滿鼻腔，那種刺激與疼痛幾乎讓人發瘋，與死亡來臨時的恐懼與無助相比，疼痛又顯得是微不足道的感受了。
良好的觀光視野讓剩餘的駕駛者都目睹了太歲攻擊潛艇的經過，對於如此靈活的身影，那些為了攻擊船底所準備磁力水雷是不起任何作用的。很多人企圖將潛水艇開到海麵上，卻忘記了人類從深海回到海麵上很容易遇到的疾病——潛水病。因此太歲僅僅是摧毀了兩艘充滿了驚恐視線與無聲慘叫的潛水艇，接下來就眼睜睜看這些笨蛋開到半途潛水病發作，潛艇明顯不受控製，以各種**一樣的動作向深海滑去，或者幹脆在一開始驚慌失措選錯方向，將潛水艇卡在海底的沙子裏。
就算有些家夥很幸運地屏住呼吸，從潛艇的殘骸中掙紮出來，仰望充滿亮光與希望的海麵，他們仍然有一段充滿艱辛地旅程要走，因為在這段路途上，有一個碩大的身影正在樂此不疲地在海水中遊動，時不時地將那具代表毀滅的身軀湊到某個倒黴蛋的旁邊，高興的時候大嘴一咬，給他個痛快，不高興的時候隻需要輕輕一撞，然後就可以慢悠悠地在那裏觀察一個人是如何失去最後一口氧氣，在恐懼混合絕望的表情襯托下，痛苦地死去。
在太歲有意放水的舉動下，有兩艘潛水艇很‘幸運’地開到海麵上，卻被早已經準備好的六十一號等人打的稀爛，他們是最不願意有生人靠近的戰鬥人員，誰也不想讓自己的腦袋成為一碗熱騰騰的豆腐腦，下手就格外狠烈，即使有一些獨自浮到水麵上的笨蛋在海中連翻求饒，大聲叫嚷，卻仍然難逃一死。
剛才太歲攻擊潛水艇的時候，油輪同時放緩了船速，那四艘快艇也跟著減速，現在，他們除了和油輪一起觀賞強化戰士痛打落水狗，也成為太歲分身最好的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