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昊陽,你可別在這胡說八道,一點都沒有教養!”章子君‘蹭’的一下站起來,還用力往桌上一拍,氣憤的瞪著昊陽。
她這暴躁的大小姐脾氣真是一點沒變,就連在連修肆麵前,也從來沒有收斂過。
但小家夥顯然也不怕他,朝她買的早餐吐了口口水,一臉嫌棄的說:“我才不吃你買的東西,看你這麽凶,怪不得沒有男人喜歡你,小心以後做老姑婆!”
“你……”章子君氣急,但又覺得委屈,看向連修肆求救,可四哥根本就不理她。
田嫂這會剛好走出來,小家夥離開嚷嚷道:“田嬸,快把這些包子拿開,難吃死了,我要吃你做的早餐!”
“這……?”田嬸下意識的看向連修肆。
連修肆依舊板著一張冷臉默認的點了點頭,“既然他不想吃,就拿開。”
“好。”有了二少的話,田嬸馬上動手。
餐廳內平靜了一會,但章子君始終沒有放棄,走到了連修肆身邊,甜膩膩地開口道:“四哥,快吃早餐吧,昊陽不吃,我就把他那一份吃了。”
她說著,從紙袋裏拿出熱燙燙的包子。
“不用了,我不喜歡吃包子。”說著,他拿起刀叉,切開擺放在他麵前的太陽蛋。
少許,田嫂把剛剛煲好的皮蛋瘦肉粥端上來,小家夥聞了聞香味,美滋滋的說:“田嬸,我要多一點皮蛋的。”
“好好好,我給你裝多一點皮蛋。”田嬸看著他眼裏滿滿的都是寵溺。
沒占到好處的章子君有些憋氣,看著江薇安顯露出來的笑容,心中滿是不甘心!
他們三人說說笑笑的,就好像她是外人,越想越氣,她靈機一動,又湊上前微笑道:“四哥,還記得你那時候用草編織的一個戒指嗎?我到現在還保留著呢。”
說著,她往口袋裏翻了翻,翻出了那個戒指,“你看,就是這個。”說著,還故意舉高,揚了揚。
“四哥,我叫人拿去特殊加工了一番,才能保鮮到現在。”她一邊說,眸裏流淌著幸福的笑意,故意在江薇安勉強把戒指戴上。
坐在一旁的江薇安,表現平靜,依舊不急不慢的吃著早餐。
剛才章子君說話期間,她總能感受到從她那兒飄來的餘光。
“有這事嗎?我已經不記得了。”連修肆一邊說著,站了起來,往廚房走去。
冰冷冷的沒有給章子君半點熱度,被淋了一瓢冷水的章子君,心情極其低落,坐在最邊邊的連昊陽,依然不忘說著風涼話,“討厭鬼,真想不到你居然這麽幼稚。”
他若有所指地瞥了眼她食指的草戒指,還丟給了她一記“這點小玩意我早就不玩了”的眼神。
“小鬼,關你什麽事。”她無力反駁,隻能泄憤地瞪了他一眼。
連昊陽鬼頭鬼腦地對她吐了吐舌頭,繼續低頭吃著皮蛋粥。
從廚房出來的連修肆,手裏拿著一杯牛奶,坐回去後,把牛奶放到江薇安麵前,溫柔地開口,“把它喝了。”
章子君眼紅,扁了扁嘴,吃味的說道:“四哥,我也要。”
連修肆把盤中食物吃飯,擦了擦嘴巴,拿起報紙一邊看,一邊應道:“要喝自己進廚房拿。”
“討厭鬼,難道你自己沒長腳嗎?還是你是殘廢?”連昊陽嘲笑地看著她,揚聲開口。
“你不說話沒人當你啞巴。”她有些下不了台,隻好起身往廚房裏走去。
東翻西找,好不容易找到鮮牛奶,為自己倒了一杯後,等她從裏麵走出來,卻看到三人正在穿外套,準備往外走去。
“四哥,你要去哪?”章子君急匆匆走了過去,緊張地問道。
“難道我們去哪兒,還要給你報道?”連昊陽不滿地哼了一句。
江薇安幫他背上小書包,給了他眼神他,示意他不要說話。
“有點事,你沒事就回大院吧,或者我給你定機……”
沒等連修肆說話,章子君已經蹙眉抗議,“四哥,你現在是要趕我走?”
“這裏又不是你的家。”連昊陽嘴多,又忍不住說道。
“小鬼,你能不能安靜點?”
“說得你好像很安靜似的。”小家夥就是不喜歡她,自以為是,脾氣又差,和小薇相比,真差了十萬八千裏。
“吵什麽,走!”連修肆沒有繼續理會她,拉著兒子就往外走。
走出幾步,連修肆似乎又想到了什麽,轉身對她冷聲警告道:“這是我家,不是你應該碰的東西,你最好別碰!”
“知道了四哥,我保證,這兒的東西我一樣不碰,我就等你回來。”她連連點頭,還豎起三根手指,認真保證。
少許,把他們送出門,章子君一下翻身變主人似的,指使田嬸幹這個幹那個,可把田嬸給折磨了好一會。
而她呢,往沙發上一坐,一邊看電視,一邊吃沙拉,但漸漸的還是覺得無聊。
眼睛在客廳裏不斷地悠轉,最後眸子鎖定了三樓的主臥室,她知道,那是四哥的房間,嘴角勾出一抹笑,一時興起的她,便要走上樓去。
在掃地的田嬸想攔住她,她知道這章小姐肯定是想去二少的房間,可二少一向都不喜歡別人進他的房間,這會有了少奶奶,更不能讓她進去。
“章小姐。”她追了上去。
章子君轉過身來,皺著眉頭看向她,“幹嘛?”
“你不能進二少的房間。”
“為什麽?”章子君不高興了,語氣透著一股子不爽,“我又不是外人,更可況我隻是想幫他收拾一下房間。”
“少爺不喜歡別人進他房間,還是等我來收拾吧!”田嬸知道她的脾性,委婉地說道。
“不用了,難道我是別人,你就不是別人嗎?客廳廚房都髒到要死的,夠你清潔了。”
她說著,不再理會田嫂,徑直往房間走去。
推門走了進去,章子君隻覺得空氣中飄**著一股熟悉的氣味,吸了吸鼻子,她努力回想著自己是在那兒聞過這股香氣,腦子裏突然出現江薇安的身影。
對,就是那個女人。
如此一想,她生氣的關上房門,肆無忌憚地走了進去。
眼睛如X光地在房間裏溜轉,這下發現的東西可多了,女性用品占據了梳妝台的大部分,連窗簾也換上了柔和的綠色,地毯也是純潔的白,這一切,都不是四哥的風格。
章子君不爽地哼了一聲,走進衣帽間,女性衣服與男性服裝並排掛著,鞋櫃裏也放著幾雙女式的高跟鞋。
突然,她目光停留在了衣櫃裏的兩件酒紅色的大衣上,拿起來一看,濃烈的妒忌徹底踐踏了她的底線,那是兩件情侶款的大衣,左看看右瞧瞧,胸脯被氣得一起一伏的。
不行,她這口氣無論如何都咽不下,她把女款的大衣直接扔在地上,憤怒的踩踏,可就這樣根本不覺得消氣。
拿起大衣走出衣帽間,瞥眼見到工具箱的剪刀,一腦子跑過去,拿起來盯著那件大衣,嘴角露出一抹陰笑,揮動著手裏的剪刀‘哢擦哢擦’的開始剪起來……
幾分鍾後,從房間出來的章子君,心情就如放晴的天氣,愉悅得還哼起歌兒來。
田嬸見她拎起了包包,穿上了外套,小心翼翼的問道:“章小姐,你要走了?”
她鄙夷地睨了她一眼,語氣不善地應道:“不走留在這兒,還真當你的監工啊!”
說著,甩了甩自己的長發,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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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立醫院。
近日來,或許是受起伏不定的天氣影響,夏啟元那高血壓偏的老毛病又犯了,這不,前兩天又住進了醫院觀察。
一輛計程車在醫院門前停下,夏子瑜從車裏下來,自從她脫離了夏家,原本給她配備的跑車都被夏家收回去了。
今日的她,難得穿的素雅,一襲高領的藍色毛衣,黑色鉛筆褲,外頭一件白色的大衣,裹緊脖子的灰色圍巾,提著一個水果籃,往住院部走去。
看著不斷變換的紅色數字,她的心也隨之一下又一下,複雜地狂跳著。
這些天她壓抑得不得了,景灝對她感覺是一天一天的冷淡,令她越來越不安,她隻能走這一步險棋,隻要爸爸點頭,估計任何人不會再有任何人敢反對她和景灝了。
“叮”地一聲,電梯門打開了,思緒被打斷的她,深吸一口氣,往病房走去。
夏子瑜走到夏啟元的病房門口,猶豫了一下,生怕裏麵有其他人,偷偷地往裏麵瞧了一眼,這會正好沒人在,她鬆了一口氣,敲了敲門,走了進去。
經曆了連續幾次出院入院,夏啟元似乎又瘦了,但眼睛依舊銳利有神,當看到是夏子瑜後,眸中閃過一絲詫異。
“你來這幹嘛?”滄桑低沉的嗓音,夏老看著她的眼神,並沒有過多的雜碎。
夏子瑜見他如此平靜,她暗暗鬆了一口氣,把水果籃放在桌麵,看向他,眸光有幾分遊離躲閃,“爸!”
“坐吧!”他示意她坐下來,看著她滿臉憔悴,也深知她並不會過得很好。
她淺淡地拉出一抹笑,點了點頭,故意拉近了椅子,坐在父親的旁邊,伸出手,幫他按摩腿部。
“爸,聽說您最近身體不太好,我就想來看看你。”她用熟稔的手法,按揉著他的小腿,就像以往在家裏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