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快的音樂響起,她拿起手機一看,手機屏幕的備注名,令她臉色一沉,手指剛落下屏幕,卻又彈了起來。
顯然,她打從心裏就不想接陸景灝的電話。
但電話那頭的他卻不死心,鈴聲不斷停的響起,一遍又一遍的,似乎不等到她接電話不會罷休。
“你打電話來幹嘛?”江薇安無奈接通了電話,第一句的語氣就極其不善。
“薇安。”相比她的煩躁,陸景灝的語氣極其平靜。
“有什麽話直說吧。”
“我想見見你。”
“你覺得有這個必要嗎?何況我現在走到哪都被媒體圍堵,你這話是用來諷刺我的?”她語調冰冷,一聲冷笑更是刺痛了他的心。
“我過去接你。”他穩住了不安的心,冷靜後平靜的說。
“你……”
她想快口拒絕,但轉念一想,他這次找她,無非是關於設計圖的事,或者他們的確是應該當麵談談。
“不用了,你說地點,我自己去就行。”
VINKING咖啡廳
輕揚的鋼琴聲回**在整個咖啡廳,灰白相間的裝橫色調,凝結出一份清冷,但在這裏,安靜舒心的氛圍卻倍受人喜歡。
在江薇安來到前,陸景灝已經提前來到,他選擇了一個靠窗的位置落座。
等江薇安走進咖啡廳後,在裏麵隨意一掃,就看到了安靜坐在窗邊的陸景灝。
純白色的襯衫加西褲,沒有打領帶的他看起來少了一分商務氣息,他就這樣安靜地坐在那兒,雙目的注意力集中在窗外,陽光正好打落在他頭部,那一頭泛著光澤的發,彰顯著幾分溫暖的氣息。
江薇安抬步走近,終於把陸景灝的注意力招了回來,他起身欲要紳士地幫她拉開椅子,但卻被她給拒絕了。
“不用了。”她自己拉開椅子坐下,把包包放在一旁。
陸景灝深眸閃過一絲尷尬,隨後有拿過餐牌,聲音溫暖如暖陽,“你看看喜歡喝什麽?”
“不用了,就一杯玫瑰花茶。”江薇安接也不接他手中的餐牌,直接開口道。
“那好吧!”陸景灝招來了服務生。
在點了杯花茶後,看著走遠的服務生,他才緩緩開口,“薇安,其實我今天找你,是想和你道歉的。”
江薇安心裏冷冷一笑,但嬌顏卻不表露一絲痕跡,平靜得如同冰湖,掀不起一絲波瀾。
她一直沒有回應他的話,直到花茶送上來,放在她跟前,甜膩的花香蔓延在她鼻尖,她直盯著淡紅色的花茶,幽幽開口,“其實,我並不是真的想怪你,大家的立場不同,我隻是想知道,你真的認為是我泄露了設計圖嗎?”
“薇安,我也是迫於形勢才報警的!我相信你是清白的,但你身為首席設計師,那張設計圖又是你設計的,警方自然會第一個先找你,我沒有要針對你的意思,正因為我相信你,所以我認為就算我報警,對你也不會有任何影響!”他一臉正氣稟然的說著。
“迫於形勢……”她的語調平平,但語氣的高揚卻不難聽出其中的諷刺。
“發生這麽大的一件事情,不是我想要掩蓋就能掩蓋得了!”陸景灝眉心閃過一絲無奈。
“所以我自然就成了那隻替罪羔羊?”江薇安輕抿一口玫瑰花茶,眉頭一揚,犀利地開口道。
“不!麵對目前這僅有的證據,警方那邊隻是對你有懷疑,我知道不會是你,警方那會也一定會還給你清白。”
江薇安拿起長型的銀色勺子,攪動著那一杯淡紅色的花茶,水中的花瓣追隨者漩渦打起了轉。
她沒有接下他的話,安靜地坐在那兒,眸色清冷,連同嬌顏都沉涼地透著幾分冷。
但她越是這樣的安靜,陸景灝就越是不知所措,氣氛也一下子就變得僵硬起來。
陸景灝看了她一眼後低下了頭,交握地雙手放在平鋪著格子餐布的桌麵上,一臉愧疚。
……
許久後,花茶都已經涼了,兩人依舊默默無聲,江薇安緩緩,開口看向他,“你都說完了嗎?”
陸景灝重新抬頭看向她,溫雅的說:“這件事超出了我的預料範圍,我也沒想到媒體對這件事情會這麽關注,從而對你造成了印象,在這裏,我是真心想跟你道歉的。”
江薇安的美眸看向窗外,聽他說話後,拎起包戰了起來:“不需要了,既然事情都已經發生,說什麽都於事無補。”
“薇安,或許我能彌補。”看她要離開,陸景灝忙站起來拉住她的手臂。
江薇安低頭看了手臂一眼,冷情的甩開,“真的不需要了,如果沒別的事,我就先走了。”
他想挽留她,想爭取多一點時間看看她,可話到嘴邊卻欲言又止。
目光尾隨著她的背影,黑眸攪動著萬般思緒,暗暗歎了口氣,直到她的背影完全消失,他才無奈地收回了目光。
情緒有些低落的陸景灝今天完全不在狀態,從江薇安進來的那一刻起,倆人的一舉一動都被一部針孔攝像機記錄下,但兩人絲毫都未察覺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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嶄新的一天來臨,但G市,卻又翻卷起一場新的爆炸新聞!
清晨,各大雜誌早報,娛樂頭條的封麵高掛的全是江薇安和連修肆、陸景灝的高清照片。
雜誌上的照片全是偷拍的,有江薇安和連修肆在警局出來時親密的照片,還有她乘坐連修肆的座駕一起離開回禦海園的照片。
而將江薇安和陸景灝聯係在一起的照片除去昔日的舊照,就是昨天兩人私下在咖啡廳的照片,這些照片拚集在一起,圖片與圖片間加入了特大的紅色裂紋,特大號的標題醒目高掛其中——“豪門爭女,誰能千金博得美人歸”
詳細的報道內容均是迅速江薇安腳踏兩船,跟陸景灝在一起卻又同時與連修肆搞曖昧,甚至還住進了連修肆位於禦海園的別墅。
文字描述中還夾著一張江薇安從連修肆別墅出來的圖片。
這條新聞可謂是圖文並茂,繪聲繪色逼真地講述著一段豪門亂情。
看著這些內容,江薇安的臉上卻異常的平靜,坐在沙發上一言不發,直到手機鈴聲的想起,才將她的思緒拉回來。
看著手機的來電顯示,瞬間,她的臉又沉下去了。
但鈴聲卻不眠不休的想起,無奈,她隻好接通電話,電話那段很快傳來江煜東的怒斥的聲音,“薇安,雜誌上寫的是怎麽回事?你不是說過你不會再跟陸景灝有來往的嗎?”
本就因為雜誌的事情心煩意亂的江薇安,此時聽到父親如此不善的語氣,心裏就莫名的升起了一個字怒氣:“雜誌寫的東西能信嗎?我是說過不會跟他有來往,但他自己要來找我,難道我還能控製得了他的心智不成?”
“就算你們要見麵,也應該找個隱蔽的地方,現在好了,被曝光出來,你這是在丟我們江家的臉!”
“江家?爸,你別忘了,我跟我媽已經搬出江家快20年了,試問還能有幾個人知道我是江家的女兒?”
他的話讓薇安感到很心寒,前幾天她被帶走調查的新聞滿天飛,身為父親,他不聞不問,甚至一個電話都沒有,可今天的感情糾紛他卻表現得這麽在意!
江煜東頓了頓,顯然有些心虛了,少許後才回道:“我和你媽離婚是大人的事情,跟你沒有關係,你想搬回來隨時都可以。”
“謝謝你的好意,我可不想短幾年壽命。”江薇安指桑罵槐,這話他一定能聽懂。
“你這孩子怎麽說話的?她現在是你後媽,台麵上你也應該叫聲沈姨!”
“她不配!”麵對那個女人,她永遠不會妥協。
每次談到這個話題,江煜東都能被她氣得發怒,這次也不外呼如此。
“她不配,她人品不好,難道你的就很好?出賣公司的伎倆我看你倒是學得很好!”氣急之下的江煜東,竟脫口而出。
“爸,你的意思是寧願相信外麵的瘋言瘋語,也不相信我是清白的?”江薇安聽到這裏,整個人都定下來了。
麵對女兒的質問,江煜東稍冷靜後也覺得自己的話有過失,遲遲沒有回答。
江薇安輕咬下唇,臉上**起一抹無法言喻的傷痛,“你放心吧,沒多少人知道我是你的女兒,我也不會亂嚼舌根攀關係,以後我們各走各路,我的事不需要您再操心!”
“江薇安,你這說的是什麽話?看來我今天打電話給你,還真是瞎操心了!”
“那您以後都不用在操心了,就這樣吧!”說完,她直接把電話掐斷。
一通不愉快的談話讓她的臉色十分難看,桌麵上的頭條照片,更是刺痛她的眼。
與此同時,連修肆不知在樓梯口站了多久,看她臉色不太好,再看看桌上的雜誌,不動聲色的走到她身邊坐下,“這些八卦新聞過陣子就會被遺忘,不需要太過在意!”
江薇安看向他,眉頭微擰的點點頭:“我知道,隻不過出了這些新聞,我也不好繼續留在你這,所以我想回家住,正好讓我自己靜一靜。”
連修肆沒有立刻作出回應,過了好一會,他才找回自己的聲音,若有不舍的說,“好,那一會我讓小陳送你回去。”
“那我回房間去收拾下東西。”江薇安點了點頭,說完就起身走回房間去。
等她離開,連修肆拿出手機,閉目靠在沙發上,撥通了許楠的電話:“你那邊怎麽樣?”
“連總,除了已經出售的雜誌外,其餘的全部買下了。”
“好,這件事你盯緊一點,我不想再看到還有類似這樣的新聞出現!”他那一貫冷沉的嗓音響起,對這件事,他格外的上心。
“是,我會處理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