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王爺,不好了,不好了!”

一道急切的聲音傳來,扶影迅速顯現了身形,在洛煜珩的身後站定,樣子也是十分的慌慌張張。

扶影一向十分沉穩,能讓他感到如此慌張的事情,定是不小。

“怎麽了?何事如此驚慌?”

扶影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才將自己紊亂的呼吸給倒了過來,不然真的會差點兒一口氣喘不上來背過氣去。

“林小,林小他,出事了!”

“啊?”

不再多問,洛煜珩大跨步的出了夜凝殿,而後輕功一點,眨眼間的功夫便到了夜王府的側院,這裏大大小小的屋子有幾十間之多,都是夜王府中的護衛住的地方,平均兩到四個人為一間房。

而此時此刻,在最中間的一間屋子前,聚集了很多護衛,各個都焦灼萬分,議論不斷。

“都讓一讓,殿下來了!”

隨著扶影的一聲通報,眾護衛瞬間安靜了下來,皆微微頷首,以作恭敬之意。

“屬下參見王爺。”

“免——”

洛煜珩抬了抬手,讓他們免禮,都這個時候了,那些繁瑣的禮數應該放一放了。

“林小他怎麽了?”

“王爺,您快進去看看吧,林小他不僅高燒不退,而且還變得更加嚴重了,渾身滾燙的嚇人,都說上了胡話,已經開始神誌不清了。”

離著洛煜珩最近的一護衛滿臉擔憂的開口道,林小是他們隊的,而他是林小的隊長,因為林小在隊中的年齡最小,才不過二十歲,而他已經三十多歲了,他對待林小就像是親叔叔那般很是照料,昨日林小感染了風寒之後,也是他第一個發現的。

本來林小還滿不在乎,說這點小病自己多穿一些衣服,捂一捂出一些汗就好了,可是愣是被王叢林給扣了下來,準了一天的病假。

可這都一晚上過去了,藥該吃的也吃了,該喝的也喝了,不僅沒有絲毫的好轉,反倒還更加嚴重了,你說能讓他不著急嗎?

“找醫師看過沒?”

“看過了,可是醫師也說就是普通的受寒,但是具體的連醫師也說不清楚,我們本來想進去看看,可是醫師說房間裏不能去太多人,對病人不好,我們就隻能待在這裏,什麽也不知道,什麽都不能做,幹著急嗎這不是!”

王叢林忍不住歎息了一聲,甩了甩手,悲憤而又無奈。

此時此刻他真的希望自己能精通醫術,治好林小!

可是希望隻是希望,還是那種根本就沒有可能實現的幻想中的希望。

“你們先別擔心,都去按時間巡邏去吧,本王先進去看看,一定不會讓林小有事的,放心。”

說著,洛煜珩眉宇一凝,走進了屋中。

而還沒等著王叢林想要再說些什麽,扶影便拍了拍他的肩膀,“有王爺在,不用擔心。”

王叢林看向了扶影,不由得一臉堅定的點了點頭。

夜王殿下所做之事,從來都不會讓他們感到失望,而且憑著夜王殿下的能力,一定會想辦法治好林小的。

希望這孩子真的隻是感染了簡單的風寒吧。

王叢林雖然沉了一口氣,但是為林小十分擔心的那顆心卻怎麽也放不下。

周圍的其他兄弟也都拍了拍王叢林的肩膀,以作寬慰,大家都在擔心著林小的安慰。

臨走之前,皆十分不舍的又回頭望了一眼,雖然大門緊閉,他們什麽都看不見,但與此同時也在心裏為林小默默祈禱著,千萬不能有事。

而洛煜珩進入了房間之後,扶影也跟著進去了。

房間內有兩張床榻,地方雖然不算是特別的充裕,但是兩個人生活綽綽有餘。

其中的一張床榻是空的,另外一張床榻上躺著的男子正是林小。

二十左右的年紀,一張臉還是十分的稚嫩,但是受病痛所折磨,一張小臉臉色十分慘白,唇色亦是毫無血色。

他緊緊的閉著雙眼,似乎在做著什麽不好的夢。

而坐在他旁邊的,是一個上了年紀,已是半頭白發的醫師,名叫白清河。

是鳳玄國名揚在外的醫師,家族世世代代學醫,經驗老道,而且白清河還出自白家嫡係,血脈更加純正,凡是白家嫡係出身的人,在學醫方麵天賦各個高於常人。

但白家旁係卻有一人,用自己極高的天賦和不斷的努力,告訴世人,不隻是白家嫡係才能出人才。

才不過二十歲就成為了整個大陸醫學界中的“怪物”,甚至被稱作是整個醫學界百年以來,都難得一遇的奇才。

白家在鳳玄國的地位可以說是舉足輕重,白清河在白家也是十分的德高望重,但是在外人眼裏,白清河怪就怪在,不隨便給人看病,準確點兒來說,是幾乎沒有給別人治過病。

他並不是醫術不行,相反,還是十分的高超。

所以他在外人眼裏就落了個高冷自傲,空有一身本事卻根本沒有用武之地,要其何用的名聲!

但是他們卻不知道,隻要是洛煜珩需要他的幫忙,那麽白清河就會隨叫隨到,絲毫不會耽擱。

也並不是因為洛煜珩身份特殊,所以才能喚得動白清河。

而是白清河這輩子唯一能令他欽佩的人,就隻有洛煜珩一個人。

久而久之,他也就成了夜王府的特用醫師。

洛煜珩進屋的時候,看著床榻上一動也不動的林小,自己的臉色也並不是很好。

能讓白清河都感到束手無策的,恐怕不是什麽一般的病啊。

“王爺,影統領。”

白清河見著了洛煜珩和扶影,急忙起身雙手抱拳,向前行了一禮。

卻到半截就被洛煜珩給攔住了,一手抵住了他正在慢慢下落的手臂,抬了上去。

“不必多禮,林小怎麽樣了?”

白清河站直了身子,看了一眼林小,又看了一眼洛煜珩,緊接著便是一聲哀歎,搖了搖頭。

“我自小學醫,這種情況還是我幾十年來,第一次遇到,感覺,感覺……”

白清河欲言又止,洛煜珩道了一聲無妨,有什麽就說什麽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