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雖然靈器也是認主的,需要和主人靈識相通,但是強行搶奪這種事情也並不是沒有發生過,也會對靈器的主人自身產生很大的損害。

尤其是那些十分難得會令人眼熱的靈器,特別會遭到有心之人的惦記。

“知道了,多謝。”

楚念安感謝了一聲洛煜珩的提醒,想不到這裏真的有類似於空間手鐲一樣的靈器,還真是瞎貓碰上了死耗子啊。

“楚姑娘,這又是什麽東西啊,也是待會兒要用到的?”

比藥爐更加吸引白清河目光的,那絕對是那針管莫屬了,他從醫五十多年,從未見過長相如此奇奇怪怪的器具,一時間覺得新奇的很,同時又覺得當真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誰能想到有朝一日,竟然能讓一個小娃娃帶給他這麽大的驚喜?

“這個啊,最上麵的是銀針,不過中間被開了口子,就像是微型的竹管一樣,而底下的器皿,就類似於……哎呀,反正能往人的身體裏注射藥物就對了。”

楚念安細想了半天,也沒想出來怎麽用這個世界縮擁有的東西,來透徹的解釋另外一個世界的東西,想來想去實在是燒腦,還是就這麽算了吧。

而“注射”這個詞匯,對於他們也是新鮮得很,不過他們也沒有再多問,時間緊急任務繁重,一切準備就緒之後,楚念安率先動手開始製藥。

因為在白清河動手劃開林小的手臂之後,她就要立刻用藥,前後銜接的很是緊密,所以說製藥是第一步。

選取藥草中的重要部分,搗碎,提取,按照比例配置,放進藥爐之中,先是小火,而後慢慢升溫,最後轉入大火,半個時辰之後繼續轉小火。

楚念安的動作十分麻利,簡直就是一氣嗬成,而她在製藥之時對火候的掌控也令一旁的白清河驚得目瞪口呆。

這製藥的關鍵,一是在於各種藥草進行混合之前所需要選取的比例,二來就是這製藥的過程中對這火候的掌控。

而很顯然,後者要比前者難上了許多。

因為對於前者而言,掌握了藥的配方以後,隻要是在量的時候沒有量錯,都不會把藥配錯的,而這後者就不一樣了。

火候轉變的時機或者是火候的大小不對,都會直接影響到這藥的成敗。

而能將火候轉變的時間和大小控製的這麽完美的人,白清河敢保證,楚念安絕對是他所見過的,為數不多,掰著手指頭都能數過來的一位。

甚至於,白清河都想請教一下楚念安究竟是怎麽做到如此完美的時機的。

白清河是這麽想的,他也同時是這麽做的。

“楚姑娘,這火的大小,你究竟是怎麽掌握的啊?”白清河倒是也沒覺得會有什麽不好意思的,緊接著又開口道,“實不相瞞,我做的藥中,十有八成,其中兩廢,令我很是頭疼啊。”

製十副藥,能有八副做成且十分完美,雖然這已經是十分不錯的了,但是剩下那失敗的兩副,浪費了不少藥草,白清河光是看著便是感覺一陣肉疼。

“這個嘛,憑感覺。”

“啥?”

楚念安輕描淡寫了一句,弄得白清河都要開始懷疑人生了,這麽難的事情,全,全憑感覺,還那麽輕輕鬆鬆的?!

楚念安聳了聳肩膀,有些不知該怎麽說才好,因為這種事情她真的就是全憑感覺,畢竟她是一隻火鳳……

所以她實在是沒辦法教啊……

白清河歎息了一聲,默默的垂下了頭,臉上恨不得寫滿了十分可惜這四個大字。

也許這就是所謂的天賦吧,對火的掌控能力,實在是令他好生羨慕!

白清河在心底哀嚎了一聲,此時此刻他哪裏還像是一個德高望重的老者,分明就像是一個迫切想要學習一個事物,最後卻無果而歸的孩子,看著倒是有些可愛。

都說是老小孩老小孩,果然啊,這有些老人家,年歲越大有時候就越發變得的可愛些了。

楚念安隻得吐了吐舌頭,道了聲抱歉,白清河打趣了一句,時間就這樣在一點一滴中過去。

終於,藥爐下麵的火杯熄滅,楚念安其實完全可以直接取下蓋子,畢竟她不會嫌燙,但是為了讓自己看著正常一些,還是特地拿了一塊厚厚的,已經被冷水浸濕過的布,裹在了蓋子的最頂端,把蓋子給拿了下來。

在解開蓋子的那一刻,熱氣騰騰,楚念安還佯裝出一副被那熱氣熏燙得不行的模樣,迅速甩開了蓋子,放在自己的唇邊吹了一吹,意圖給自己降降溫。

洛煜珩眉宇一擰,叫扶影拿了幾塊冰塊來,用布包了起來,放在了楚念安的手上。

“下次這種事情叫我來做就好了。”

洛煜珩默默在心中反思,為什麽剛剛楚念安伸手要去揭開蓋子的時候,自己沒有把她攔下來,他去揭?!

“又沒什麽事兒,藥成了之後不都是這樣,難不成我每次製藥的時候,都要找你過來我旁邊幫我?”

楚念安倒是有些不好意思,畢竟她其實真的什麽事情都沒有,但是又無法開口說些什麽,握著那塊冰冰冷冷的布,楚念安的心裏卻覺得忽而有一絲暖流流過。

而在一旁看著這一幕的扶影,不由得眨了眨眼,不是吧不是吧不是吧!

什麽時候他家王爺居然能對一個女子這麽細心了?實在是破天荒地啊!

“你的手怎麽了?”

在遞給用布包裹著的冰塊的時候,洛煜珩特地用了左手,而沒有使用右手,還把有傷的那一塊特地背對著楚念安,但是如此近的距離,楚念安眸光一掃,便在餘光之中發現了一點點異樣。

“燙傷了?什麽時候?”

隻一眼,楚念安便判斷出來洛煜珩這是被什麽東西給燙傷了。

而且起碼已經有兩三天的功夫了,楚念安眸光一黯,這幾天她和洛煜珩幾乎是天天見麵,她居然沒有發現?

“啊,這個啊。”洛煜珩又開始了裝傻充愣,“小傷而已,喝茶的時候茶灑了,一點兒都不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