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影,你隨我去藥庫,拿些藥草。”

“是。”扶影領了命令,現在對於洛煜珩而言,那個幕後之人已經不算是特別的重要的,白清河的安慰早已被他放在了第一位,洛煜珩也顧不得那麽多了。

扶影忽然想到了什麽,腳步跟著一頓。

“王爺,您不會是想拿那株藥草吧?”

洛煜珩沒有言語,但扶影跟隨在洛煜珩身邊這麽多年,多少能夠摸清楚一些洛煜珩的心思。

這種反應,便是最好的應答。

“可是如果用了的話,這世上恐怕很難再找到第二株了,那株藥草可是王爺您差一點兒付出了自己的性命才得來的,將來萬一您要是有個三長兩短,那可就……”

扶影將自己的擔憂說了出來,洛煜珩也跟著停住了步伐。

“我將來萬一受傷,和白老已經受傷,哪個是事實?”

“白老已經受傷了……”

“既然如此,現在就是那株藥草發揮它作用的時候,不是嗎?白老的眼睛都要不保了,也許這草藥能夠救治他。白老也並非一般人,這些年來,他對於夜王府是有恩情的,如果你的這番話讓白老聽到了,隻怕會十分的心寒。”

扶影當場單膝跪在了地上,雙手抱拳,低下了頭,“屬下知錯,是屬下說了不該說的話,還請王爺責罰。”

剛剛楚念安說那番話的時候,扶影並沒有在場,他還以為白清河隻是受了點傷,沒有想到居然會嚴重到如此地步。

但是扶影並沒有為自己辯解,說錯了就是說錯了,但凡他剛剛能動動腦子想一想,如果真是普通的傷,那麽王爺也肯定不會如此大動幹戈的要那那株生明草,那麽他自然也就不會問出這樣的話來了。

生明草,是一種萬年難尋得一株的藥草。

經過萬年靈氣的滋養,也是一株靈草。

它的功效在於,如果一個人的手臂斷了,就算已經爛進了骨頭裏,這一株生明草下去,也絕對能夠重新長好。

無論這個人變成什麽樣子,隻要是還能喘著一口氣兒,那麽用這株生明草,就能氣到作用。

如果斷了氣兒,隻要在一炷香的功夫內服下,也能硬生生的將人給拉回來,慢慢的恢複健全。

所以白清河現在需要的,也許正是這株生明草。

但是究竟用不用,還得看白清河現在的狀況。

“這次就免了,快些去吧,他們還在等著呢。”

“多謝王爺。”

扶影感激了一聲,去往藥庫的步伐也隨之加快。

整個別苑府與夜王府,雖然不能算作是亂成了一鍋粥,但是眾人也是因為太多的事情而脫不開身。

一邊是白清河受傷,一邊又是那幕後之人不知道如何逃跑了。

洛煜珩既要隨時看著白清河的身體情況,又要和白家人通報,既要派人去尋幕後之人的線索,又要向宮裏的洛憬彥複命。

但是他並沒有就此而手足無措,當即就分好了任務,各自給白家和宮裏寫了一封信,派人趕了過去。

側屋內,白清河因為失血過多,而導致昏迷不醒。

將白清河搬進屋子裏的功夫,敷在他眼睛上的那層白色藥粉,也已經全部融掉。

藥效浸入到了傷口中,血水隨著白清河的麵頰滴答滴答的流下。

“快,拿手巾過來。”

楚念安焦急了一聲,最先有所反應的,是個叫做白真的男子,他是白家的子弟,這次也是由白清河給帶過來的,雖然也才剛到二十歲,但是麵對這種場麵,他也能鎮定自若。

楚念安剛說完,就立馬加快了腿腳,跑去找來了一塊手巾,還特地拿熱水給浸過了。

“你能幫忙把這些血水都擦幹淨嗎?”

“沒問題。”

“我也來幫忙。”

開口說話的是個一身白衣服,年齡和白真差不多的男子,白遠哲,但是此時他的一身白衣,上麵已經沾上了點點血跡,綻放在衣衫上,倒像是一朵又一朵的血色蓮花。

他也顧不得這麽多了,白清河是白家的長老,平日裏麵待他們更是不錯,當他看到白清河被傷的那麽重的時候,人已經當場嚇傻了,久久都沒有從震驚與恐慌中緩過神來。

直到白真有所動作,他才羞愧難當,自己可是一名醫師,白長老是最需要人救治的時候,在現在的這種關頭,正是需要他們的時候,他們怎麽能畏畏縮縮呢。

說著,白遠哲也跑了出去,翻遍了滿屋子,多找出來幾塊手巾。

因為他知道,那麽多是血水,光是一塊可不夠。

需要趕快清理,不然若是流到的眼睛裏,那隻怕會惡化傷口。

兩人動作很快,十分麻利的擦了幹淨。

也終於露出來被清理好的傷口,眾人皆紛紛倒吸了一口冷氣!

一道長長的劃痕,從白清河的額角開始,斜著一路向下,不僅是一雙眼睛,還有他的右半張臉,皮開肉綻。

這臉上的傷,就算是好了,也隻怕要留下疤痕,就更別說是這雙眼睛了。

“可惜了著一雙眼睛,以後若是在想行醫,隻怕多少會受點影響了。”

萬禦醫不由得搖了搖頭,歎息了一聲。

白清河的地位在白家舉足輕重,醫術也更是不錯。

隻是他們並不明白,為何白清河早些年酒離開了白家,自己出去獨住。

若是一直留在白家的話,白清河現在的造詣,在白家的地位,定是要比現在還要高。

楚念安麵色凝重,沒有言語,而是檢查起了傷口。

沒有碎片殘留,應該是被尖銳又堅固的器物所傷。

隻是這傷口看著怎麽有些……

“隻能進行手術了,現在怕是要麻煩各位先暫時出去等待,這裏聚集的人越少越好。”

“手術?那是什麽?”

“開刀。”

“什麽?!”這兩個字,直接讓白遠哲驚跳了起來,“楚姑娘,你是嫌白長老的傷口還不夠深嗎,為何還要加深他的傷口?”

楚念安動了動唇,這件事情解釋起來過於複雜,何況她也沒有時間去詳細的解釋直到能讓這些人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