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能這樣?!”

白黥驚訝了一聲,那感覺似乎是開啟了一個新世界的大門。

為何這些他之前都不知道?

許是看出了他的疑惑,楚念安一語中的。

“你是不是總愛找那些稀奇藥草,往往就會忽略了這些細節,有時候,即使是普通到十分不起眼的藥草,放入其他藥材中,也能起到不小的作用,不要輕易小看任何一株藥草,畢竟即使是再小,但那也是藥。”

聽完,白黥微微頷首。

“受教了,楚姑娘。”

他今年不過十七歲,但是在醫術放麵,很多人都認為他的天賦也不錯。

所以他就勵誌,有朝一日一定要研究出一味世人從未見過的奇藥,讓他們全都對他刮目相看。

如今楚念安的這一番話,卻是直接點醒了他,終歸是他太過於浮躁了……

“我看不如等到白家對外招弟子的時候,你去試一試,這地方感覺你還蠻喜歡的。”

而且他的小家夥這麽厲害,興許以後在這方麵也能有一番大作為呢。

楚念安擺了擺手,“算了吧,我去了萬一沒被招上,那多尷尬啊,何況要真是被招進去了,我也不能下山,你這上來一趟也挺費勁的,不行不行。”

洛煜珩“哦~”了一聲,拉長了音調,“原來是舍不得我啊。”

楚念安輕哼了一聲,“我可沒這麽說啊。”

實際在心中卻忍不住的笑了。

白黥忽然對自己感到十分的通情……

這被派來下趟山接這倆人過來,自己又得跟著上山,一來一去累得半死不說,還得聽這二位在身後打情罵俏?!

白黥:我好像那一條酸菜魚。

又酸又菜又多餘。

白黥簡直欲哭無淚。

幸好這裏離著白清河所在的地方不遠,沒有走出去很久,便到了地方。

白黥行了一禮,讓楚念安和洛煜珩請便,而他則是先去像白家的眾位長老匯報一聲,說人已經接到了,再順便去叫人準備一下茶水點心過來。

而兩人還沒進去,裏麵的爭吵聲就已經傳了出來。

“看來白老這是恢複的不錯啊。”

這聲音,底氣倒是挺足。

“嗯,確實。”

洛煜珩動了動耳朵,聽著這爭吵的內容,無非就是白老想要回去,但是那些人攔著他不讓他出去。

“這白老一直都是個倔脾氣,一倔上來啊,就沒人能攔得住他。”

洛煜珩太了解白清河的這一點了,畢竟也是認識這麽多年的忘年之交,互相也是十分的熟知了。

“我隻是眼睛暫時不好使了而已,我現在能走能跳,又不聾,回我自己的家好好的靜養不也一樣嗎!”

“這裏也是您的家啊,您一樣可以在這裏休養,何況這裏還有這麽多的藥材,如果白長老有需要的話,是可以隨用隨取的,方便的很啊。”

“你以為我府上就沒有藥草了嗎,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不讓我走,不就是那幾個老家夥下的命令嗎!”

白清河坐在床榻上,氣得胸脯都一起一合的。

一進白家,各種都會受到限製。

所以他才不願意回來,更何況如果那家夥肯回來見他的話……

一聽這話,方才在勸說這白老的那幾個年輕人,紛紛啞口無言。

的確就是如此。

“白長老,您既然知道,就不要讓我們這些人為難了,如果您真的走了的話,我們救沒有辦法向其他五位長老交差了,到時候苦得也是我們啊。”

您是拍拍屁股直接走人了……

站在最前麵的男子不由得小聲嘀咕了一句,但是又害怕被聽到,所以將聲音放的極低。

不過依然逃不過楚念安的耳朵。

身邊的人還不忘紛紛附和。

“是啊白長老,這眼看著白家閣就要招收新人了,如果您這出了什麽事情的話,會影響到白家閣的進程的,為了您自己,為了白家閣,您就在這裏多待上幾個月,又有什麽關係?”

白清河冷哼了一聲,他就知道那些老東西打的是這個主意。

白家有六大長老,六個缺一不可。

目前放眼整個白家,還沒有能夠接替上任長老一職的新人。

最少還需要再等上幾年。

所以這六位長老,包括他,並且尤其是他,都是需要重點保護的對象。

不為別的,就是為了害怕其中的一個出了什麽事情,找不到合適的人選來替代,白家內部發生矛盾。

繼而讓仇家鑽了空子。

白家存在這麽些年,也是樹大招風,看不慣白家一家獨大的人可大有人在。

對於整個白家而言,最重要的,也不過是整個白家的利益而已。

而他呢,即使是身為長老,即使是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在白家的利益麵前,也隻不過是一顆棋子。

這麽多年來,他早就已經看淡了這些人的冷漠。

所以他幹脆搬出去自己獨住。

既省心,也眼不見心為淨。

而且,也方便他去尋找烏其蕪的線索……

烏其蕪這三個字,早早的就已經成為不能被提起的名字了。

光是這偷學禁術,偷了白家藏書閣中關於那些巫蠱之術的秘書,就已經是罪無可恕了。

很久很久之前,白清河也是這麽認為的,認為是烏其蕪犯下了錯,所以才不能被人提起。

可是後來才越發的覺得,也許是這些人心虛了呢。

他從來都不認為,烏其蕪,他的小師弟,能主動做出那種事情。

而事實似乎也像他證明了,他的相信是對的。

但一切都太晚了……白清河悔恨,為何當年這些事情發生的時候,他沒有在烏其蕪的身邊?!

他們人多,白清河也說不過他們,幹脆直接閉上了嘴,氣哄哄的也不再搭理他們了。

見白清河可算是消停了下來,另一邊,楚念安和洛煜珩也都進來了,他們便也告退了。

總之,能留住一天是一天,總歸能把白清河留到他眼睛痊愈的那一天的。

“走吧走吧都走吧,省的擾了我的清淨!”

雖然白清河看不見,但是卻能聽見,聽見他們邁開了步伐。

“那白長老好好歇息,我等先行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