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楚念安動作一頓,靜止了片刻,猛然間轉過身去!
一雙杏眸,眼神卻如鷹一般尖銳。
那身後的人,本來正躡手躡腳的靠近到楚念安的身後,就在這一瞬間,嚇的直接一跳腳,險些一下子背過氣。
楚念安隻是聽見了一陣細碎的腳步聲,等到這時,才看清這身後的人是誰。
頭上梳著雙丫髻,僅僅用兩根粉色的綢繩所纏繞固定,但是也是十分的牢固。
身上的衣裳和這頭發上綢繩的顏色亦十分相近,不過一個淡粉色,一個是深粉色。
看這打扮,倒不像是某家的小姐,看著這張麵容,楚念安倒覺得十分的陌生,而這個人的年齡,應該也比她現在的這副身體大上幾歲有限。
而那人和楚念安對視了一眼,眸中透露出一絲絲晦暗不明的光。
雖然隻有這一瞬間,但還是被眼尖的楚念安給捕捉到了。
本來想開口問些什麽,但還沒來得及,就被先發製人了。
“請問,在下可是楚念安,楚姑娘?”
女子的聲音很柔和,但是聽起來卻讓人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奇怪。
楚念安也不知道這是什麽感覺,但是她知道,若是一個人原原本本的聲音,隻怕都是先天形成和後天養成的,即使覺得奇怪,那也不能表現出來,這樣讓人看著,並不是一種十分禮貌的行為。
除非……
“是我,姑娘找我有事?”
女子低下了頭,微微伏下了身子,雙手疊在了身前,向楚念安行了一禮。
“奴婢見過楚姑娘,回楚姑娘的話,婢子是奉了端皇貴妃娘娘的話,娘娘讓您隨婢子走一趟。”
“端皇貴妃?”
上官阿姨?
“你是同阜宮的人?”
“是的,婢子現在就在端皇貴妃娘娘宮中當差,正是同阜宮。”
“哦,這樣啊。”楚念安點了點頭,看了一眼麵前的女子,那一眼,卻有些意味深長,“那娘娘可說找我何事?”
“說是有東西要交給您,八成跟您和夜王殿下的婚事有關,不過婢子也不敢妄加揣測,娘娘一直在寢殿中等您呢,您過去了,也就知道了。”
“是嗎,還整得挺神秘。”楚念安笑笑,“那好吧,走吧。”
“肯定是好事情,姑娘放心,等到回去之後啊,我們就等著恭喜姑娘,然後去跟皇貴妃娘娘討賞了呢。”
女子笑笑,感覺是由衷的笑意,但是表現在臉上,越怎麽看,越怎麽像是皮笑肉不笑那一類型的。
不過楚念安倒是也沒有過多的在意,邁開步伐,便轉身朝著南麵的方向走去。
隻是這才剛邁開一步,就被那宮女給叫了回來。
小跑了兩步趕緊身上,轉而就到了楚念安的身前,將楚念安攔在了那裏。
“哎楚姑娘,楚姑娘這是要去哪裏?同阜宮的方向應該在東麵才對。”
楚念安不禁疑惑了一聲,“我來過兩次,清楚的記得分明應該是在這一麵沒有錯,何來東麵之說,難不成陛下將整個同阜宮都給移了過去?這在宮裏頭,可是一個不小的工程啊,怎麽先前都沒有聽說過?”
宮女愕然,不過很快便又迎上了一張笑臉。
笑嗬嗬的對著楚念安道,“想必姑娘是真的記錯了,又或者是隻記得在南麵,姑娘來的方向是不一樣的呀,奴婢在宮裏頭做事,對這裏的一切地形自然是比姑娘要熟悉得很多的,楚姑娘就放心跟著奴婢走就是了。”
“真的?難道真的是我記錯了?”說著,楚念安撓了撓頭,不由得一臉的疑惑,本來十分確定的一件事情,你也對你確定下來的事情十分的有信息,卻有一天忽然來個人告訴你,你記得是錯的,那一刻你自然是不信的,但還是會對自己產生一些質疑。
這種感覺,就和楚念安現在的處境相差不多。
“不然這樣,這宮裏頭這麽多人,找個其他的宮女或者侍衛在問一問,看看究竟我有沒有記錯。”
楚念安東瞅瞅西望望,眼看著真的就要去找別人問一問,急得麵前的人暗自咬了咬牙,真的沒忍住,跺了跺腳。
心想這個該死的丫頭怎麽這麽多事情,他說要往哪裏走,就往哪裏跟著他走便是了。
問來問去的,也不嫌棄麻煩!
關鍵是,其實他也不知道,萬一問出來楚念安真的是對的,那麽朝著南麵走,也沒法兒將楚念安帶到應該帶去的地方啊。
但是偏偏現在也不能表現的太過於激烈,不然的話,這死丫頭這麽的聰明,隻怕要看出一些什麽端倪來。
想到這裏,嘴角的笑意就咧得更大了。
他盡量表現出一副十分“和善”的模樣。
“這宮裏的大多數人都在為三殿下的成親禮忙上忙下,忙前忙後的,都得不到休息,姑娘還是別問了,相信我,絕對不會走錯的話,咱們要快些走了,不然的話,端皇貴妃娘娘真的要等得著急了,這屬實是不太好。”
經過這麽一說,楚念安覺得也是有些道理的。
雖然上官姨很喜歡她,她覺得上官姨也很不錯,但是基本的禮貌也是要有的。
“那行吧,那就先跟著你走,要是走不對那就折返回來按照我印象裏的走,反正就是折騰一趟,我也不打緊,倒是你,要是真能連你主子的寢殿在哪裏都不知道,都能走錯的話,那我可真就要懷疑你是不是在別有用心了。”
訕訕一笑,“不能,婢子怎麽可能會是這樣的人呢。”
嗬,其實也沒有那麽的不好騙啊。
計劃進行到這裏,還是挺順利的。
“楚姑娘請。”
那宮女伸了伸手,比劃了一個“請”的動作,楚念安走在前麵,而他緊跟在身後,一直都是垂著頭。
一抹冷光在眼底一晃而過,他偶爾抬起頭來看著身前的人,那種大仇即將得報,楚念安終於要被他弄到手中培養成靈母蠱體的興奮,在他的內心不斷的擴大著。
一點一點,要是他心底還留存著幾分警惕,隻怕真的要連他所有的理智都盡數的吞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