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本官今日講的,就是諸子百家的學說特點。”
“法家的律法,是治理天下定下規矩,能讓惡人收斂。”
“能確保善人行善的法則。”
“墨家的工藝技巧、尊賢非攻,都是非常實用的學術。”
“今日所講的這些,你們回去後好生去讀讀百家書卷。”
“了解他們各自的特長,我今後會每日詢問你們對百家的見解。”
“你們可明白?”
呂靜成說道。
“謹遵夫子教誨。”
皇子們帶著眾人齊齊抱拳作揖道。
趙崇一直在思索別人該怎麽算計他,沒聽多少呂靜成的課業。
但他也知道,諸子百家確實各有各的獨特見解。
直到距離戰國兩千多年後的現代。
也一直對我國的文化傳承起到舉足輕重的作用……
“好了,接下來請我們大安帝國的左相羅澤羅大人。”
“今日專程前來國子監內舍授課。”
“有請左相!”
呂靜成站在一旁,恭敬的彎腰行禮道。
眾位學子齊齊起身,抱拳恭迎大安宰相到來……
我去,還真把宰相大人弄來了?
趙崇心中驚奇不已,他想看看,這位大安左相到底是個怎樣了不得的人物?
因為阿爹跟他說過,現在的大安朝局都在左相的掌控之下。
因為陛下和老兄弟們都是在亂世中率軍殺出來的天下。
武功第一,但文治卻是一竅不通。
所以大安現在的朝局,幾乎都是由以往的各大世家門閥中的德高望重之人擔任要職。
左相羅澤,便是這門閥世家之中,號稱中原三大家之一的羅家的家主!
在大安帝國開國之前,羅家便穩居皇京城周邊三郡之地。
羅家的族人,手中擁有的十幾萬兵馬!
若不是羅家出手幫著陛下驅逐胡人建立的各個國家。
大安想要建國?
還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馬月了。
所以建國之後,羅澤就被陛下任命為大安左相。
以羅澤的能力,才能迅速讓各大世家安穩下來,將匪患全部清除。
中原這才安定下來。
阿爹說,陛下都得給左相幾分顏麵。
但是阿爹還說,陛下不喜歡左相,更不喜歡天下各大門閥。
趙崇那時候心中就已經明白,陛下不想讓門閥世家指手畫腳。
陛下的心思,是想給他的張家掃清所有可能影響皇權的權貴門閥。
趙崇現在就看看,這位左相到底是何等人物?
心中更是明白了,為什麽剛才大司業講課時,一直沒人對他動手。
原來,是想等著左相上課時給他放大招……
讓他在內舍丟臉的同時,也在左相麵前丟人現眼。
從今以後,別說是他在國子監呆不下去。
整個大安朝局,也不給他趙崇任何機會了。
好嘛,那就來吧。
趙崇心中已經想到了一個絕妙的應對方法。
想害我,就看你們有沒有這個能力?
隨著眾人起身迎候的功夫,內堂側門傳來一陣腳步聲和咳嗽聲。
隻見一位身穿著紫色官袍,頭戴華貴高冠,腰上纏著玉帶的五旬男子。
儀態非凡的走了出來。
他麵向儒雅,留著長須,看上去就像一位飽學之士。
但是趙崇卻看到他眼神中流露出的誌得意滿,天下在手的那種感覺……
心中就隱隱感覺到有些不安。
這位左相大人,眼神中的狼顧之色。
這可不是什麽忠臣,而應該是一個權臣才有的眼神!
忠臣隻忠心於皇帝陛下,為了皇帝可以鞠躬盡瘁任勞任怨。
而權臣,他的心中隻有自己和家族的權利。
絕不會考慮他人的利益。
阿爹雖然不懂這裏麵的彎彎繞繞,可是趙崇從阿爹所說的話一聽就明白了。
現在的大安,皇帝陛下一直在忍著門閥世家。
而這個左相大人,一看麵相就不是一個甘於人下的家夥……
陛下和他,以及門閥之間,現在隻是表麵上的和平相處。
這位左相大人走到大廳中間,目光微微掃了一眼坐在正中間前排的三人。
估計他也是第一次見到這三個小家夥。
“拜見左相大人。”
呂靜成恭敬的抱拳行禮。
“免了,大司業剛才的課講的很好。”
“本相在裏麵聽得很清楚。”
“諸子百家,本就是一門門大學問。”
“能學到一家之長,以後就足以治國平天下了。”
羅澤微微一笑道。
“左相謬讚了,下官惶恐。”
“左相政務繁忙,還能抽時間前來內舍學堂授課,下官敬佩!”
“不知左相,今日準備教導學子們何種學問?”
呂靜成恭敬問道。
“本相來國子監內舍之前,也在考慮講些什麽?”
“不過剛才,聽過司業大人的授課之後。”
“本相打算跟諸位學子們講一講如何穩定社稷。”
“怎樣維持家國安寧的學問。”
羅澤看向諸位皇子以及各位學子後,口中淡淡說道。
“那就請左相講習。”
“下官和諸位學子洗耳恭聽。”
呂靜成抱拳之後,便退到一側,坐在了懸掛的竹席屏風後方。
“都坐下吧。”
羅澤揮揮長袖,諸位學子行禮之後齊齊坐回坐榻。
後方兩個學子互相耳語了一句。
兩人全都做好了下手的準備。
目光陰毒的盯著前方趙崇的背影……
小子,等著丟人眼線吧!
趙崇現在是坐臥不安,他知道,想要對付自己的人。
隨時都有可能動手!
他可不能老老實實的坐在這裏。
“諸位殿下,諸位學子。”
“本相今日要講的是,一個王帝國該如何來穩定江山?”
“諸位都是當朝皇子和公主殿下。”
“也都是皇族和國公們的世子嫡子。”
“未來將要進入朝局,為吾皇陛下盡忠竭力處理政務。”
“所以你們必須先明白一個道理。”
“何謂家國?”
羅澤微笑著說道。
內堂中,皇帝臉上露出淡淡的笑容。
心中卻冷哼一聲,這哪是給學子們講課?
這分明是要提醒朕……
“父皇,您今天來內舍學堂。”
“當真是為了看戲?”
長寧公主在一旁微笑問道。
“是啊,父皇就是來看戲。”
“不止是看你的三位皇兄怎麽演戲。”
“更是看,左相想要如何演戲。”
皇帝點頭說道。
“陛下,您這是……”
大祭酒司徒玉聽得臉色一變。
“司徒,你應該明白朕的心思。”
“你出身寒門,跟著朕一路在軍中擔任錢糧賬房。”
“大安開國之後,朕讓你擔任國子監大祭酒是何等用意?”
皇帝淡淡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