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了?

祖洲閣五個長老外加年輕一代領班人陸六,每個人都很疑惑。

怎麽...就不行了呢?

還有就是!

誰不行了?

帶著滿肚子的疑惑,六個人加快了步伐。

靠近一看,眼前很是詭異的一幕,驚呆了眾人。尤其是五個長老,一臉不可思議的表情,勝似活見鬼。

是人性的扭曲,還是道德的淪陷?

一個對五行之道了解得如此透徹,能在手裏演化天地,還能將符石完美融入人身的少年,為何會在短短一盞茶的功夫,口吐白沫抽搐連連,一副命不久矣的樣子。

這裏,究竟發生了什麽事兒?

白老頭提起一口氣,壓下心頭的震驚,伸出滿是滄桑的大手輕輕摸了摸秋雨婷的頭,和顏悅色道:“婷婷呐,我們進去的這段時間,這裏發生了什麽呢?”

秋雨婷哽咽著講了個大概。

白老頭腳下一軟,險些栽倒在地,好在秋雨婷手腳麻溜,一把扶住白老頭,嚇得都忘了哽咽了。很是不解的問道:“爺爺,你怎麽了?”

其餘四人也在瞬間失聲尖叫,嚇得秋雨婷渾身一顫,“什麽!你說你把那袋子扔了?”“啊呀呀呀,這這這,這可咋辦啊!”“扔了,怎麽會扔了呢?婷婷你在騙我們是吧...哈哈哈,婷婷最會逗人了!”“對對對,肯定是逗我們的!”“你說是吧,婷婷?”

秋雨婷很是費解,要不是自己親手從溫子念肩膀上取下布袋,她都差點以為是丟的是他們的布袋。

可是...就算是他們的,這樣一個髒兮兮破破爛爛的布袋,怎麽會好意思沒日沒夜的跨在身上呢?

正所謂舊的不去,新的不來嘛!

“騙你們?這有什麽好騙的,你們是沒有見過那布袋呀,又爛又髒,而且我都看了,裏麵什麽也沒有,是個空的!空的你知道嗎?”

老頭們的笑聲戛然而止,陷入了沉默許久許久,突然問道:“婷婷啊,有人會背著個空包到處亂跑嗎?”

“小六子,老夫問你,你有沒有見過那布袋?”

陸六點點頭:“自然見過。”

“那你有沒有見過他從裏麵取出什麽東西嗎?”

陸六繼續點頭:“有,我曾見過這小子從布袋裏掏出一柄很小很小的東西......”

話還沒說完,老頭們便像打了雞血一般,瞬間將陸六圍在其中,你一言我一語,爭著搶著盤問陸六。

“有多小?”“什麽樣的?”“真從袋子裏摸出來的嗎?”“是不是賊鋒利?”“有沒有啥很特別的功效?”

陸六有些奇怪的左右環顧了一下,很是不解。老頭們見狀便是眉頭大皺,當即罵道:“看什麽看,回答我們的問題!!”

“噢噢噢噢,呃......”陸六歪頭想了片刻,伸出手大概比劃了一下,“東西吧,大概這麽大,看上去像一柄劍也有些像一口刀,哎呀,反正就是刀劍這個樣子吧,至於鋒利嘛.....”

陸六又頓了頓,心中期待無比的老頭們便破口大罵了起來:“他娘的,磨磨唧唧的,小心老子收拾你!”陸六聞言,很是害怕的縮了縮脖子,大聲回答道。

“鋒不鋒利我不知道,反正就那麽唰唰唰幾下,一個這——麽——客棧便被拆做一抔灰來著!”

老頭們聞言,很是嚴肅的點了點頭,左右環顧交換了一下眼神,便嘰嘰喳喳吵作一團。

“是它麽?”“沒跑了,就是它!”“那真的在布袋裏?”“沒聽小六子說嗎?從布袋裏掏出來的!!”“那.....”五老頭回頭,盯著秋雨婷。

“婷婷乖,告訴爺爺,你真的把布袋丟了嗎?”

秋雨婷無比肯定的點了點頭,擦了擦眼角,高高揚起頭。

一聲悶哼,紅老頭捂住胸口朝後倒去。

陸六見狀,一步上前穩穩當當接住了紅袍長老,並很是擔憂的問道:“火長老,您......”

“不...不要管我,快...快...快和婷婷去...去找布袋...呃~”紅袍長老頭眼白一翻,頭一歪,暈死了過去。

“老紅頭?”“臥槽,老紅?老紅你怎麽了?”剩下的四人,瞳孔一縮,便在瞬間炸開了鍋。一步上前將陸六擠到了一旁,著急的又是掐人中,又是把脈。

掐了人中,無濟於事。號了號脈,掰開眼簾看了一下,剩下的四個老頭漸漸安靜了下來,水長老很是嚴肅的朝著老六說:“火長老的遺...呃......火長老的話都聽見了吧?”

一臉懵逼的陸六點了點頭。黑老頭緊隨著點頭道,“那就去吧,這裏有我們,就夠了。”

陸六麻木的轉身,拉著同樣一臉懵的秋雨婷朝著海邊漸行漸遠。

一直過了許久,“暈死”的紅長老悄悄睜開一條縫,小聲說道:“走遠了嗎?”

“嗯~”

“呼,讓開讓開,快憋死老夫了!”紅袍長老掙紮起身,貪婪的呼吸著略帶海腥的空氣,便很是不滿的盯著黑袍老者:“我說老黑啊,你敢不敢再將剛才你說的話重複一遍?”

“嗯?什麽?!”黑老頭懵逼轉頭。

“你他媽的‘遺言’兩個字什麽意思?”

“有嗎?我有嗎?!!”黑老頭更加懵逼了,雙手一攤朝著眾人喊冤道,“天地良心啊,我什麽時候說遺言了?你們聽見了嗎?誰聽見了給我站出來!!”

說完,黑老頭動手卷起了袖管。

“我聽見了....不過就隻有個‘遺’沒有言,這點我作證!”“嗯,老夫也是!”

“我他......”

“好了,都閉嘴吧!”老紅頭暴走之際,黃袍老者大手一揮,按下了幾個人的爭吵,“有意思嗎?都打打鬧鬧了甲子光陰了,還鬧?”

其餘四人眼觀鼻鼻觀心低著頭站在一旁,裝作什麽也沒發生。

黃袍老者搖了搖頭,很是無奈的歎了口氣說:“好了,都來搭把手,將崽子們喚醒吧,也許要他們的幫助,婷婷才能找到布袋。”

“唯有布袋裏的東西,才能解決我們的問題!”

其餘四人聞言,很是配合的點點頭,朝著整整齊齊躺在一旁的人群走了過去。走著走著,幾人都好像想起了什麽一般,扭頭朝著玉壺洞內疾步如飛。

少許,五個叮叮當當掛滿了葫蘆的老頭,齊齊站在玉壺洞外,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再看看整整齊齊躺在不遠處的崽子們,會心一笑。

“額...我這是......嗷~”

一時間,玉壺洞外雞飛狗跳,哀嚎連連,伴隨著五個老頭的呼喚,回**在晴空萬裏的祖洲之上。

“哎,娃兒,你不要跑,你還沒醒呢,不要跑不要跑,趁新鮮吞了這藥...”“呔,小子那裏跑,快些吃了這藥!”“崽子,老夫告訴你,就你這身子如果不調養調養,以後在祖洲上是混不下去的......欸!!!跑什麽跑?給老夫回來!”

“他娘的,你屬猴的?上什麽樹?給老夫下來!下來!!!”

“不!就不!”“長老饒命啊!”“小師妹救命啊~長老們又作妖了!!”“嗷~~我不要我不要......嗚嗚~~嘔~~~”“嘿嘿,呀嘿嘿嘿,嘿嘿嘿額啊~”

“哎呀?不好!下錯藥了!!!老兄弟們,快來幫我~”“呀?小子敢尓!居然敢...嗷,打人不打臉!”“放肆,老夫可是你們的.....呃——”

過了片刻,玉壺洞外除了躺在樹下呼呼大睡的溫子念之外,便隻剩下五個衣衫襤褸的老人了。老頭們靠著石門,睜著一雙曆盡滄桑的眸子,呆呆看著天際。

淒慘無比。

曾幾何時,他們是這個祖洲之上絕對的王者,可以說是人見人愛,花見花開,隨便在山裏逮一隻尚未開智的猴子,它們的眼裏都是尊敬。

當然了,祖洲之上,並沒有猴子。

老頭子們不但很受人尊敬,還很閑。

平日裏除了閉關參悟著符石大道,便是埋頭研究著典籍上的丹藥。不管是那一方麵的突破,老頭們都會想辦法在另外一條道上映照著所見的風景。

如此一來折騰出了不盡其數的丹藥,可以說每一枚丹藥都是老頭們智慧的結晶。不過有些遺憾的是...這些丹藥,十有八九都不知道其功效為何。

可是一枚丹藥如果不知道其功效為何,那又如何算得上一枚成熟的丹藥呢?於是,老頭們把目光投到了祖洲之上活蹦亂跳的年輕後輩們。

“小朋友,你想不想做一個不老不死的符師?”“你想不想當一名百無禁忌的符師?”“你想不想翻手為雲覆手為雨?”“你想不想人在家中坐,錢朝天上來?”

“來吧,隨我們進洞!”“洞裏有你想要的生活”“洞裏,有天下人的向往!”“洞裏,有無數條通天大道,等著你策馬奔騰!”

“來吧孩子,隨我們進洞!”

起初還好,隨便在路上逮住一個小子,那小子都會屁顛屁顛跟著他們進了玉壺洞,大門一關,慘叫聲都傳不出來。

後來嘛......可能是丹藥的口感不好吧,不久以後再找人試一試藥效,無數稀奇古怪聞所未聞的借口由此誕生了。

老頭們沒辦法,軟的不行就隻能來硬的了。雖然有些吃力,不過還好,能夠解決日常所需。不過有些遺憾的是,時間久了崽子們的速度就一個比一個快,甚至還因此將龍首山上的探索麵積提升了百倍有餘。

老頭們實屬無奈,不過沒關係,接著煉接著折騰,存起來了等待有朝一日。

萬萬沒想到,等了很久的有朝一日終於來臨,趁著小崽子們尚未蘇醒,掰開嘴巴喂下去許多許多,隻是還沒來得及觀察藥效,這些小子便一聲嚎叫輕輕一震,吞到腹中的丹藥便好似點燃了火爐,小崽子們一個個大白天的發起了光。

伴隨著光降臨的,還有拳頭。

低頭看了一下碎成布條的長袍,老頭們心有餘悸。現在回想起來,可能溫子念說的是對的。

這些小子真的和自己的符石融為一體了。剛剛突然間迸發的光芒不是別的。

正是符石當中純粹而又澎湃的力量。

老純粹了!

輕輕一晃,便打得老頭們一臉懵逼。

(掉了一個收藏,嗚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