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八章 教官

當意識漸漸從震驚中脫離出來,馬成斌看到了車內的慘狀。坐在最前麵的叼煙青年和司機,兩人滿頭滿臉都是鮮血,身體也詭異的扭曲著。其中,叼煙青年的一隻胳膊竟然打了個對折,看樣子很可能已經斷裂了開來。

而車內其他人,此時除了馬成斌本人還坐在座位上,其他人都已經滑落到了車座下麵,毫無意外的是每個人身上都在流血,殷紅的鮮血將座位下麵的地方已經染成了一片紅色,刺鼻的血腥味充滿了整個車廂。

“哇!”看清眼前的一切,隻是一個普通人的馬成斌肚子中頓時翻江倒海,狂吐了起來。馬成斌坐了幾個小時的車,回家都沒來得及收拾完東西就準備去公司辭職,這大半天來他都沒怎麽吃東西,吐了幾口後肚子中就已經清空了,可馬成斌依然在幹嘔,吐不出東西臉都憋紅了。

車外麵的人都震驚的看著頭部已經完全內陷進入的麵包車,而麵包車內,馬成斌坐在座位上狂吐不止。

十多秒後,馬成斌勉強壓下了心中的惡心感,頭仰起眼睛盯著車頂,不敢再看腳下的情況了。馬成斌感覺他整個人都在發軟,使不出一點力氣。

目光盯著車頂,馬成斌手抖抖索索的尋找著車門手柄,想要離開這如煉獄一樣的車廂。摸了幾十秒,馬成斌這才摸到車門手柄。

而此時,車外麵叼著一根雪茄的那位老大見車內半晌都沒有一點動靜,朝一個手下使了個眼色,示意他過去看看。那位手下咽了咽唾沫,朝藍麵包車走去。

半晌了,車內都沒有人出來。顯然已經凶多吉少。混黑的,最不值錢的就是人命。

當那位手下走到麵包車附近,這時,車門突然‘哢哢’響了一下。靠近過來的那位手下一下停了下來,目光吃驚的看向發出聲音的車門。車都已經撞的完全報廢了,裏麵竟然還有人活著?

麵包車可不是什麽高檔車。安全性並不怎麽樣。

車門再次響了幾聲,緊接著車門被人猛然拉開,緊接著一個年輕人便從車內滾了出來。啪的一聲,重重的摔在地上,青年嘴中頓時發出一陣悶哼聲。

馬成斌完全沒有力氣了,剛才爆發出最後的一點力量將車門拉開,他此時全身軟綿綿的,連爬起來都很困難。

看著趴在地上一動不動的馬成斌,樓內的人都一臉莫名。馬成斌看起來一副傷勢很重的樣子。連動彈一下都很困難,可馬成斌身上卻沒有任何傷勢。

“看看車內的情況!”那位老大對離麵包車最近的那位手下怒吼一聲,這一聲吼出,他嘴中叼著的雪茄頓時掉在了地上。

手下不敢再遲疑,連忙跑過去查看車內的情況。麵包車的玻璃上貼著隔熱膜,無法看清楚車內的情況。好在馬成斌剛才打開了車門,從車門的位置往車內看去,當看到車內的慘狀。那位手下臉色也不由猛地一白,嘴囁嚅著。差點也吐了起來。

“老,老大,全死了!”手下的聲音都在發顫。

車內的人全死了,可趴在地上的那個年輕人,也就是他們此次的目標人物身上卻沒有一點傷勢。

“竟然害死了老五他們,把他給我拖過來。”老大已經處於暴怒的邊緣了。這次錢還沒弄上呢,他手下反倒先死了幾個人。

馬成斌身體軟綿綿的,完全使不上一點力氣,隻能被兩個人拖死狗一樣的拖到了那位老大麵前。

見馬成斌沒有死,隻是有些力竭。老大一臉的鐵青,“你運氣很好啊,我的人全死了,你為什麽不去死?”說著這位老大就猛然抬起腳,朝馬成斌的臉上踏去。這要一腳踏實了,即使麵骨不破裂,也絕對會嚴重破相。

沒有力氣也反抗不了這麽多人的馬成斌心中再一個勁的祈禱,希望護身符能再次起作用。

穿著皮鞋的大腳猛然塌下來,護身符再次起作用了。隻見土黃色光芒一閃而過,這位老大的身體從中間噗的一下,竟突然分開成了兩半。

鮮血頓時狂噴而出,將躺在地上的馬成斌裏外澆了個透。溫熱的鮮血灑在身上,馬成斌徹底傻了,目光直直的看著前麵,但卻沒有任何焦距。

其他的打手這一下也都傻了,他們的老大,一個活生生的人突然被一道光芒切成了兩半。屍體摔倒在地上,鮮血腸子全都流了出來。

“哇!”

頓時,很多人都狂吐了起來。

一些強忍著惡心沒吐的人這會腦子中亂哄哄的一片,但有一點他們清楚,他們的老大死了,被某種神秘力量給殺了。這種力量他們老大抵擋不住,他們同樣也抵擋不住。

這些沒吐的人最先從驚恐中回過神來,隨後全都轉身快速逃命。和擁有神秘力量的馬成斌相比,他們太脆弱了,這個時候哪還會有人不知死活去找馬成斌麻煩,一個個恨不得長一對翅膀,好盡快離開這座爛尾樓,離馬成斌遠一些。

咻咻咻!

一道道土黃色法力飛速射出,逃跑的人最先被射中。每一個人腦袋上都出現了一個很小的血洞,順著慣性又往前跑了幾步,隨後一個個一頭栽倒在地上。

儲物戒上不斷有法力射出,樓內的人一個都沒能跑掉,全部被殺。就是樓外那幾個放哨的人也沒能逃脫厄運,被數道法力洞穿腦袋,死於非命。

這個不大的黑勢力還沒作威作福幾天,就因為一枚戒指,全部喪命,一個人都沒有逃掉。

半個多小時後,馬成斌這才顫巍巍的從地上爬了起來,他的身體幾分鍾前就已經恢複了正常,可入眼處的慘況讓馬成斌難以置信,渾身冰冷、僵硬,這才沒能立即爬起來。

這些人雖然都該死,可一下死了這麽多人。馬成斌依然難以接受。隻是一個普通人的他看到車禍死人都會不舒服,更別說同時麵對這麽多死人了。

“全死了,竟然全死了。”馬成斌一步一顫的往前走去,腳踩在流滿鮮血的地上,會被粘住,等抬起腳時就會發出呲呲聲。

馬成斌如行屍走肉一般。大腦已經不能思考了,隻知道要離開這裏,必須盡快離開這裏。否則一旦被人發現這裏的命案,那他就徹底完了。雖然這些人不是他殺得,也不是他有能力殺得,可現場中隻有他一個人活了下來,不是他殺得也會變成他殺得。

走出爛尾樓,被外麵的陽光一照。馬成斌漸漸恢複了思考能力,看到身上的血衣。馬成斌身體一顫,連手忙腳亂的撕扯起了衣服。

把衣服撕破,用幾片稍微幹淨些的衣服將身體擦了擦,血跡雖然擦掉了一些,但身上的血腥味依然很重,隻要往有人的地方靠近,絕對會被立即發現。

“我必須冷靜下來,必須冷靜。絕對不能出錯。否則老爸就要白發人送黑發人了,這樣的打擊他絕對承受不住。”馬成斌這個時候想到的不是自己。而是在山村中的父親。

焦急的看了看四周,發現周圍還停著一些車。馬成斌用幾個布條將雙手分別纏了起來,這樣就不會留下指紋了。隨後,馬成斌急急忙忙的在每一輛車內尋找起來。

運氣不錯,在另一輛較大的麵包車內馬成斌找到了十多瓶礦泉水。用纏著步的雙手擰開礦泉水瓶,馬成斌在樓內找到一個幹淨的地方快速清洗身體。

心中想著父親。這讓馬成斌的膽子竟然變得極大,就在滿地屍體的爛尾樓中清除著他留在這裏的痕跡。

洗完身體,馬成斌又去他來時坐的那輛麵包車內,將他可能留下‘證據’的地方快速清洗了一遍。

做完這些,馬成斌強忍著惡心和恐懼。將一個體形和他差不多的打手身上的衣服扒下來,穿在了自己身上。隨後又將自己的衣服點燃,全給燒了。等每一塊布料都燒成了灰燼,馬成斌這才站起,出了爛尾樓辨清方向後,開始逃離。

也幸虧這裏處於城市邊緣,位置很偏,附近沒有人家,一般也很少有人來這裏,這才給了馬成斌足夠時間。

一路上,馬成斌都很小心的注意著腳下的地麵,挑地麵較硬的地方走,不留下腳印。對那些破案的人來說,從一個簡單的腳印中都能判斷出很多東西,如身高,體重,這兩樣確定了,體形也就差不多確定了。

馬成斌不想留下任何線索給破案的警察。

讓馬成斌欣喜的是,他走了半個小時後竟然遇到了一條小河,河水有些渾濁,但馬成斌根本不在乎這個。有了這條河,警犬想要循著他的氣味追蹤就很困難了,對他逃脫有很大的好處。

馬成斌進入小河中,沒有直接到河對麵去,而是朝河流上遊走去。前行了一兩千米,馬成斌選了一處河邊滿是鵝卵石的河段,離開了河流。

河邊一般多是淤泥,很容易留下痕跡。有鵝卵石,就不會出現這種情況了。警察不能確定他是從哪裏上岸的,也就不能根據他留下的痕跡一路追蹤下去了。

馬成斌此時的腦子出奇的清醒,比平時都要好用。他心中也明白,隻要運氣不是太差,爛尾樓中的屍體被人發現的時間肯定會比較晚,說不定幾天後甚至一兩周後才有可能被人發現。

可馬成斌不敢冒險,他寧願路上多花一點時間,給破案的警察多設置一些障礙,也決不允許出錯,被對方找到一些對他不利的證據,隻因他輸不起。

馬成斌走出荒地,找了一個沒人的地方躲了起來。直到夜幕降臨,馬成斌這才再次出發。心中警惕的馬成斌沒有打車,而是步行著。好在城市邊緣有不少棚戶區,這裏很混亂,處於監管的盲區。

馬成斌在地攤上買了幾件衣服,換上新衣服,將從死人身上的衣服包了起來。找了個沒人的角落,馬成斌將包著死人衣服的袋子直接扔了。

一邊往棚戶區外麵走,馬成斌一邊繞著手指拆東西。仔細看,馬成斌手指上竟然纏著一層透明膠帶,此時他正在拆透明膠帶。

出了棚戶區,打了一輛車,馬成斌卻沒有直接趕回家,而是趕往市內最大的賣場,他要去買一套衣服,要跟今天穿出去的那套一樣。

買完衣服,精神緊繃了一天的馬成斌這才發現他一天時間都沒有吃東西了,此時精神稍微鬆懈下來,饑餓感立即就包圍了他。

找了個路邊攤吃了點東西,等馬成斌回到家已經快午夜了。想到這一天內發生的事情,馬成斌精神一陣恍惚,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回來的,現在想起來感覺就像做夢一樣。

隨後,馬成斌抬起手,看著手指上不起眼的青色戒指。

“護身符……世間竟然真的有這種寶物存在,可笑我之前還不相信,今天卻因為它而得救。”累了一天了,尤其是精神上更疲累,可馬成斌卻沒有絲毫睡意。

“孔方,他究竟是什麽人,竟然願意拿這種寶貝送人。”看著手指上的護身符,馬成斌對贈送寶物的孔方好奇的不行,究竟是什麽樣的人竟然能不將這種寶物當一回事,說送人就送人了。

“不行,明天我必須再回家一趟,要跟父親當麵說清楚這枚戒指的事情。”親眼見識了這枚戒指的神奇,馬成斌知道這件事必須和父親說清楚,不然很可能會為他們招來災禍。

除此之外,馬成斌也想打聽一些孔方的事情,如果有機會,他想見見孔方……

馬成斌想要見的孔方經過一路輾轉,最後來到了一片位於山區中的秘密據點。因為是特招的,加上擁有特殊能力,第一晚,孔方得到了優待,竟然住上了單人宿舍。

黎明前,天地間還完全一片昏暗,正在房間中修煉的孔方突然聽到一陣尖銳的哨子聲。

哨聲剛落,孔方就敏銳的感知到,不遠處的那一座樓就像突然從沉睡中蘇醒了過來,樓中每一個人都在快速穿戴、收拾床鋪,洗臉刷牙!

“按黃季的說法,我要在這裏停留一段時間,要經過一些測試才能確定我今後的去處。”孔方飄然落在窗前,透過玻璃看向昏暗的外麵,孔方一眼就看到了樓前操場中一道英姿颯爽的身影。(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