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好啊,小姐肯為我們做花露那是最好不過。”六名宮女齊聲應道。
“那我們就一言說定了哦。”南宮玉環笑道。這也算是一舉兩得之事,既為六名宮女做了花露,多餘的還可以送給南宮玉蘭以備後用。
綠翹性子急忍不住問道:“現在我們就開始采集花露嗎?要怎麽個采法?”
南宮玉環微微一笑道:“這倒是不急,采摘花露最好選在淩晨,天要亮未亮到天放亮的半個時辰中,那時的花含苞未吐,花上猶有清晨露水,最是清香,以此時的花做成的花露才是最好。”
綠翹伸了伸舌頭道:“乖乖,還這麽多講究啊!小姐你懂的也太多了吧?”
南宮玉環淡淡一笑道:“哪裏,隻是平時愛看些閑書,愛鑽研些雜事罷了。”
“小姐看的這可不是閑書,這可有趣的緊,我們還想讓小姐教教我們呢,就不知道小姐肯不肯教?”綠翹央求著問道。
“這有什麽不肯教的,你們想學我教給你們就是。”南宮玉環不以為意的說道。
“那太好了,之前聽說小姐舞跳的好,就想跟小姐學跳舞,可惜一直沒有那個機緣,現在小姐肯教我們這些,那是再好不過。”不光綠翹願意學,旁邊的紅綃等人也紛紛表示想學。
南宮玉環便道:“那我就拿玫瑰花舉個例子吧,這玫瑰花露的製作其實是製作胭脂的富餘產物,是用製作胭脂剩下的花瓣製作而成的。它選用……”
還沒等南宮玉環將話說完,就被紅綃打斷,隻見紅綃嘻嘻笑道:“小姐還是先說說胭脂怎麽做吧。”
“咦,你們不是要聽花露怎麽做嗎?”南宮玉環驚訝的問道。
紅綃瞅了眼其他的五個小姐妹,笑道:“花露等會再說不遲,小姐還是先說胭脂的製作吧,你們說是嘛?”
剩下五人忙點了點頭,南宮玉環搖頭微笑道:“你們啊,看來美麗比有趣重要,好吧,那我就給你們講講胭脂的製作,首先要選花。標準是要一色豔紅的。花和花的顏色並不一樣,俗話說,不怕不識貨,就怕貨比貨。把花放在一起,那顏色就分辨出來了。就算是一朵花,花瓣間的顏色也不一樣,上下之間,顏色就有差別。因此,要一瓣一瓣地挑,要一瓣一瓣地選。這樣造出胭脂來才能保證純正的紅色。按這方法來揀選,幾百斤玫瑰花,也隻能挑出一二十斤瓣來可以製作胭脂,剩下的就隻能做花露了。采摘下來的花瓣用深深的石臼搗,搗花瓣的杵也要用漢白玉的,切忌用金屬,那樣會變色。用石杵將花瓣搗成原漿,再用細紗布過濾,紗布洗過熨平不許帶毛絲。這樣製成清淨的花汁,然後再把花汁注入備好的胭脂缸中,搗玫瑰時要適當加點明礬,這樣顏色才能抓住肉,才不是浮色。然後是浸泡,把蠶絲綿剪成小小的方塊或圓塊,疊成五六層放在胭脂缸裏浸泡。浸泡要十多天,要讓絲綿帶上一層厚汁。然後取出,隔著琉璃窗子曬,免得沾上塵土,千萬不能烤,一烤就變色。到了用的時候,小手指把溫水蘸一蘸灑在胭脂上,使胭脂化開,就可以塗手塗臉了,但塗唇是不行的。塗唇是把絲綿胭脂卷成細卷,用細卷向嘴唇上一轉,或是用玉搔頭在絲綿胭脂上一轉,再點唇。"
“哎呀,小姐你真是懂的多啊!”這一下就連呂正都讚歎起來。
南宮玉環淡然一笑道:“這都是我年輕時少不更事,貪圖美色學的,現在是久已不做此事了。”
“小姐說笑了。”呂正道:“我看小姐芳華正盛,顏色正豔,哪裏就不年青了呢?”
墨娥等六人也異口同聲的道:“就是,就是,小姐顏色少艾,正是青春當時,若小姐都不愛美,誰還敢愛美啊!”
南宮玉環也不與這幾人辯解,淡淡一笑,就想扯過話題,忽聽身後有人說道:“愛卿正當盛時,如日中天,如月滿輪,哪有一點頹色,正是卻嫌脂粉汙顏色,淡掃蛾眉朝至尊的時候啊。”
“不知帝君來此,未及回避,臣妾失禮。”南宮玉環聽出身後之人是南華帝君,忙回轉身行了屈膝之禮,六名宮女和呂正則匍匐在地行了跪拜之禮。
“哈哈,不怪你們,是朕特意尋來的,沒驚到你們吧。”帝君哈哈笑道。
南宮玉環嫣然一笑道:“沒有驚到,要知道溥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更何況是在帝君您自己的皇宮中,那還不更是您想走哪就走哪,反倒是我們能榮幸碰到您,是我們的幸事。”
“你這小嘴還真是越來越會說了。”帝君笑道:“既然如此那為何還要躲著朕呢?”
南宮玉環微微一笑道:“帝君難得陪下姐姐,臣妾不方便在旁打擾,這才帶著幾名侍女出來逛逛,沒有別的意思。”
帝君用眼盯著南宮玉環,看了許久方道:“你真的是這個意思嗎?”
“這……”南宮玉環被帝君盯得有些不自在,見他問起一時間又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帝君揮了揮手,對旁邊的人說道:“你們都退下去吧。”
“奴婢遵命。”紅綃等六人聽了直接彎著腰緩緩退下,呂正學著六人的樣子也往下退去,不過臨走時用眼角餘光快速的瞟了眼南宮玉環,跟在帝君身後的侍衛和太監也迅速的隱退下去。
見眾人退下,帝君這才道:“阿環姑娘亦是冰雪聰明之人,應該知道朕的心意,何必還要跟朕兜圈子呢?”
“這……”南宮玉環沒想到帝君會直白的跟她說出這麽一番話來,本想著躲著不見也就算了,現在看來是躲也躲不過去了。
南宮玉環深吸一口氣道:“臣妾自然知道帝君意思,但臣妾並不想與帝君有任何沾染,還望恕罪。”
“這是為何?難道是朕威名不夠,還是朕權勢不足?”帝君臉上微微帶了些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