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拉烏完全不知兩人說些什麽，不禁急得抓耳撓腮起來，忍不住問道：“老祖宗，我怎麽一點都沒有聽明白啊？”
老嫗笑笑用羽扇指了指仡羋道：“你來給你哥哥講一講。”
“是，老祖宗。”仡羋應聲答道。
“阿哥，你想兩邊都得了法術，是不是旗鼓相當啊？”仡羋轉身向都拉烏問道。
都拉烏想了想道：“沒錯。”
“那還有一方什麽技能都沒有，是不是不如他們呀？”仡羋接著問道。
“那是當然。”都拉烏想都不用想就直接回答道。
“既然比不過兩方，又不跟兩方合作，那是不是就要被兩邊欺負呀？”
“這……”都拉烏略做停頓思考了下道：“某明白了，普通人沒有實力，若不依附一方，那就隻有被人欺負死了。”
仡羋點了點頭道：“所以，可能開始還有些中立的人族，但是到後麵是絕對沒有任何的人族會是中立的。老祖宗，我這麽說可對？”
老嫗點了點頭：“你這孩子還算機敏。”說完又歎了口氣道：“要是孩子們都像你這樣就好了，那咱們的法術便會代代傳承下去，沒有遺漏。”
都拉烏聽了有點不服氣的道：“老祖宗，您這話可有點偏心，我們也有認真學習，不光是仡羋一個人。”
老嫗笑了笑，羽扇輕揮道：“你們都是好孩子，隻是這學習還需要些天賦才行。”
慕聖見氣氛有些尷尬，忙打岔道：“婆婆，既然沒有中立的人族，那怎麽現在還是有什麽都不會的普通人呢？尤其是我們神州大陸那邊？”
老嫗沒有立刻回答，手指甲在藤椅扶手上敲了敲後答道：“你說的神州就是上古大陣後的產物，傳說當時一場大戰，將天柱打斷，天柱折，地維絕，天傾西北，故日月星辰移動，地不滿東南，因此水潦四周塵埃歸定後天下十分，各洲成為碎塊狀漂移在水上。這一來天下大亂，天地間元氣激**久久不平，所以才造成有些地方靈氣充裕，而有些地方靈氣就較為低劣。這靈氣充裕的地方就適合大家修煉、生出來的也是鍾靈敏秀之人，而靈氣貧瘠的地方就差了許多，所生出來的孩子往往就是普通的凡人。修行之人自不必說，需要靈氣充裕，方才利於修行。而我們有鶓族體質特異，力能開山舉鼎，活的又長久，雖然不用刻意修行，但靈氣不充裕的地方，我們的力氣也會衰弱，壽命也會縮短。”
老嫗一口氣說了很多，不禁有些氣短，停下來喘了口氣。幾個小兒從未聽過這般言論，聽得不覺呆了，許久慕聖才道：“那這般打鬥，造成天地間元氣紊亂，且非對神族和巫族也不利嗎？”
老嫗冷笑一聲道：“最不利的就是上古大巫了，神族怎會不利，不但沒有不利，反倒是有利的很呢。”
慕聖奇道：“此話怎講？”
“知道你們那裏為什麽叫神州嗎？”老嫗問道。
慕聖搖了搖頭，老老實實的答道：“不知道。”
“原來天柱所在就在神州，傳說中那裏是人與神可以互相交流溝通的地方，地上的人可以通過這根天柱去到天上，成為神仙，而天上的神仙也可以通過這根天柱下來，與凡人雜糅在一處。”老嫗解釋道。
“哦，什麽人都可以從天柱通往神仙居住的地方嗎？”澹台新好奇的問道。
老嫗點了點頭：“隻要你跟某位天神關係好，哪怕你毫無修為，也能夠通過天柱一步登天，成為神仙，擁有無限長久的生命和能力。”
幾人聽了都大吃一驚，齊道：“不是吧，哪有這般簡單？”
老嫗眯了眯眼睛，嘴角掛出一個嘲諷的表情道：“傳說如此，不知真假。不過天神想讓人們幫他們賣命，或者真的下了血本呢，也未可知？”
慕聖想了想，還真有這種可能。正想著就聽老嫗接著說道：“那時大巫奮起反抗，一度打到了天柱附近，神庭大驚，命人、妖、鬼三族增援，三族見神族岌岌可危，也都起了二心懈怠不前。神庭大怒之下，將天柱撞碎絕了地上之人通天之路，而將這天柱折的罪過推到大巫身上。可憐大巫百口莫辯，加上天地元氣紊亂，天地陷入異常，在神族的反擊之下就此一敗塗地。大巫與十二神獸在與十一種鬼疫做戰時，已經是元氣大傷，這一下更是隕落的隕落，下落不明的下落不明，這場戰役後來被汙蔑為三鶓之亂。”
“三鶓之亂？難道除了咱們有鶓族還有其他鶓族嗎？”都拉烏疑惑的問道。
老嫗笑笑：“那是當然，天下鶓人是一家，咱們有鶓族隻是三鶓其中之一罷了。”
“那還有哪兩個鶓族啊？”都拉烏問道。
“古鶓和頭鶓。”
“這兩個鶓族某怎麽從來沒聽說過，他們住在哪裏呀？”都拉烏想了想，發覺自己以前根本就沒聽過這兩個鶓族。
“他們呀，根本就不在咱們祖洲，你以後大了，法術學得差不多了，可以出去走走，這世界很大，到處去看看吧。”老嫗說著臉上露出了回憶的表情，眼睛直勾勾的看向前方出神，不知道回憶到了什麽。
眾人見老嫗神遊天外，明顯是陷入了回憶之中，都不敢打擾，屏息靜氣的在一旁守著，好在沒過多久，那老嫗就回過神來，略帶抱歉的說道：“你看我，果然是老了，說著說著就自己回憶起來，都忘了是在跟你們談話呢。”
慕聖笑了笑道：“不礙事的婆婆，跟您談話很愉快，您說的都是些傳說和趣聞，我們不要說聽了，就連書本上也見不到啊，您這信息量，足夠我們消化半天了，就算您一時半會不說話，也不妨礙我們自己思考的。”
老嫗聽慕聖這麽一說，笑得臉上的皺紋都攢到了一處，如鐵核桃般：“你這孩子長他們幾歲，果然嘴巴比他們甜多了，真會說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