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未落黑衣人又再次發動攻擊,那手忽然千變萬化起來,變成很多隻手掌,或握柳葉刀、或拿刺荊棘、或手掐訣,或握成拳,都向著慕聖襲來,更有手掌,直接抓向空中,想要直接將那造成周遭小龍卷的青罡劍捉住。
在此等高手麵前,慕聖的紅蓮業火使了一次也就使不了第二次了,慕聖功力本就不如黑衣人,先前隻是仗著出其不意攻其不備,這才能讓黑衣人收手,若再次使用此招,徒耗自身內力不說,而且根本就起不到任何效果。
先前黑衣人的法術招式,慕聖便難以應付,此刻黑衣人又加了幻化的千手,慕聖更加不能招架,隻得甩出幾張五行陣法符籙,希冀能擋得一擋,將青罡劍握在前手中,順手一揮利用青罡劍破開地下荊棘,再次遁地而去。
雖然黑衣人盤根錯節埋在地下的荊棘很厚,每根荊棘都有成人手臂般大小,比之前的小兒手臂粗細又上了一個層次,但慕聖手中的青罡劍,在吸足了上古戰場中的殺氣後,慕聖揮臂一斬,發出興奮的長吟,立刻破開荊棘,劍氣直達地底。慕聖身形一晃,呲溜一聲往地下鑽去。
五行陣法符籙沒有堅持片刻,就被黑衣人破開,停頓隻在呼吸之間。黑衣人雙掌擊出,“啪”的一聲打在慕聖身上,同時飛舞的柳葉刀也紮在了慕聖的前胸後背。眼見得慕聖是不能活了,黑衣人先是一喜後是一愣,驚覺被自己打中的隻是一段朽木而已,原來在緊要關頭慕聖施展李代桃僵之術,趁機逃了。
幾次三番被慕聖逃脫,黑衣人不覺也動了真火,罵道:“小子,別讓我抓到你,要是讓我捉到,定當剝皮抽筋。”狠戾之色充盈滿臉。要說上兩次慕聖準備的充分跑的快些,這次黑衣人可是緊隨其後,誓要將慕聖抓住。
慕聖甫一入地,立刻在身上貼了好幾張遁地符和風遁符,將速度瞬間提了起來,並且如泥鰍般在地底左穿右突,借以擺脫黑衣人的跟蹤,但化神期的修士豈是那麽容易擺脫,尤其這次隻是金蟬脫殼,並無有力的阻擋,再想如之前一樣,將其遠遠的甩在後頭,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事情。而且這種情形越久對慕聖越發的不利,無論怎麽說,那黑衣人都是化神期修為,修為比慕聖高的不止是一點,即使慕聖身上貼上許多張加速符,時間久了也勢必讓黑衣人趕上。
慕聖心內焦急,一般快速逃遁,一邊用神識掃視對自己有利的地形,忽然見到一地,喜道:“有了。”見左右無人,忙將身形從地下拔出,身形一閃射入神器刹那之中。
黑衣人在身後追趕甚急,因慕聖得了先機,又在土中,無法用神識和目光鎖定,但其手中的羅盤卻能持續跟蹤慕聖的逃跑方向和動態,離得慕聖越近,那羅盤中的紅色小針就跳動的越快。
當慕聖從土裏鑽出時,紅色小針的箭頭也往上一挑,指著那個方向突突跳動了兩下,忽然就沒了動靜。徹底安靜了下來。黑衣人大奇,照著羅盤所指引的方向也往上一躍。隻見四周茫然一片,空空如也,一地的碎石,似乎是最近員嶠山火山噴發,引起震動新近才崩落的。
黑衣人站在空地之上,四麵看去,不見有何異常,索性將身子騰在半空,又用神識掃過方圓數裏,也沒有發現什麽可疑之處,再看手中羅盤,幪在水晶麵板裏的紅色指針已經徹底的沒有了動靜,一動不動的懸浮在羅盤中央。
“這……”黑衣人眉頭緊皺,不知道慕聖這次使用了什麽方法,會連這追蹤羅盤都能瞞過,要知道前麵幾次可都是憑著手中羅盤才找到的慕聖,他的易容之術當真是高妙。
雖然羅盤上的指針沒了指示,但黑衣人並不甘心,又前前後後,反反複複的在這片空曠的山穀裏來回趟了幾次,希望能找到慕聖的蹤影。又用神識仔細的將地麵看了一遍,若是慕聖遁地而走,多少也能發現點痕跡,但讓黑衣人失望的是,那慕聖就像憑空消失了一般,再也沒有任何的蹤跡。
黑衣人眼珠一轉,憑直覺認為慕聖肯定還在此處,並沒有躲遠,但無論自己如何查找就是無法找到慕聖所在,索性將身形一閃,隱身在山崖峭壁之間,悄悄躲了起來。
再說慕聖迫於無奈,從土中躍出後立刻躲入神器刹那中,那刹那在慕聖進入的瞬間,立刻變幻成與周邊石子一般無二的形狀,並且隔絕了慕聖的所有氣息,任黑衣人再怎麽尋找,也尋找不出來。
慕聖心中也鬱悶無比,本來是打算靠著精妙的易容之術,一人一劍在上古戰場上渾水摸魚,撈他個風生水起。哪裏想到被人用羅盤定位,死死咬住不放,慕聖就納悶了,按理說這羅盤定位要做到精準,必須要有被定位人的個人物品,包括其人使用過的物品,或其身上的毛發血淚指甲等物。
但慕聖自覺在員嶠山上與人接觸不多,沒有可能讓自己的東西拿給別人利用。莫非是藍振?慕聖想到這裏,仔細回想了一下,雖然覺得藍振最為可疑,並且與自己也有過身體接觸,可藍振到底是怎麽做到的,卻無論如何也猜不出來。
這些問題是慕聖邊逃邊想時想到的,雖然沒有想出個所以然來,但內心卻也基本上有了答案,誠如慕聖所想,那黑衣人手中的羅盤,正是用慕容臨風交給天寶閣消息處的慕聖皮屑所製,有此一物,隻要不是離得天南海北般遙遠,追蹤起慕聖來自然是無往而不利。
慕聖雖然猜得八九不離十,但就算猜對了也於事無補,隻能想想看怎麽才能躲避追蹤,在沒有想出什麽好的方法之前,暫時隻能躲進刹那神器之中。可慕聖沒有忘記,刹那神器之中還拘著錦毛鼠的元嬰在裏麵,當真還是個頭疼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