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兄長所見所聞如何?不妨說來聽聽。”慕賢聽了非常感興趣的問道。
慕聖道:“我聽說通曉天的人,一定能在人的身上找到它的本體,熟悉人的人一定是以天為本體,所以天有春、夏、秋、冬和金、木、水、火、土。白天、黑衣輪流更替,寒、冬、暑、夏交換更迭,這是大自然在運動。自然界中的大氣,合起來時就成為雨,流動的時候就成為風,散發開去的時候就成為露,紊亂無序時就成為霧,凝聚時就成為霜雪,伸展擴大成為虹霓,這是大自然的正常規律。”
慕賢聽了若有所思,問道:“那麽人呢?”
慕聖道:“人體有四肢和五髒,醒著、睡時,呼出吸進,吐故納新,精脈和氣血循環。流動就是血氣循環,顯現出來就是人的氣色,放出來的就成為聲音,這是人體的正常運動。陽用它的精華,陰用它的形體,這是天與人相同的,及至它違背了這正常規律就要生病了。蒸就發熱,不然就生寒,淤結就成為瘤贅,阻隔就成為癰疽,奔走過疾,就氣喘噓噓用盡了精力,就會焦枯,根據表麵的診斷,可以檢查出身體內部的變化。從人體類比自然界也是這樣。因此金、木、水、火、土的伸屈變化,星辰運行中出現的差錯,日蝕、月蝕現象,彗星的隕落,這是自然界的危險的征兆!寒暑顛倒,這就是外界的冷熱失常啊。石頭豎起。泥土跳躍,這是自然界的瘤贅。山崩地陷,這是自然界的癰疽。急風暴雨,這是自界的喘乏。不降雨露,河流、湖澤幹涸,這是大自然的焦枯!良醫用藥物進行輸導,用針灸治病救人;所以身體有可以消除的疾病,天有可以去掉的災害,這全都是氣數呀!”
慕賢道:"那麽人要怎麽順應天道來修行呢呢?"
慕聖笑道:"你這話問的有點大,我的理解是膽要大,心要小;智慮要圓通,行為要方正不苟。"
慕賢問:"怎麽講呢?"
慕聖說:"心是五髒的元首,它應該遵循規律辦事,所以要謹慎。膽是五髒的將領,它必須堅決果斷,所以膽要大。有智慧的人行動如同天,所以要圓通,仁義的人沉靜如同地,所以要方正不苟。《詩》曰:'如臨深淵,如履薄冰,為小心也。意思就是說,'好象走到了深淵的邊緣,仿佛踩在薄薄的冰層之上,是小心。‘赳赳武夫,公侯幹城,為大膽也’,這句話是說威武雄壯的武士,保衛著三公九卿,是大膽。'《傳》曰‘不為利回,不為義疚,仁之方也。’是說不因為有利可圖就返回去;不因為行仁施義就悔疚,就是仁義的人的方正不苟。'《易經》說‘見幾而作,不俟終日,智之圓也。’是指遇到機會就要立刻去做,不能整天地等待,這就是明智人的圓通。'"
慕賢讚道:“兄長你的學問可真大,不光是道藏的書籍有所涉獵,就連儒家思想都能融會貫通,當真厲害。”
慕聖笑罵道:“你小子少跟我帶高帽子,還不是因為你那未來嫂子,是儒家天宏書院的弟子,平時老是跟我討論這些問題,所以我也就耳濡目染的知道了。”
慕賢道:“沒想到嫂子也是飽讀詩書之輩,看來腹有詩書氣自華,應該是風華絕代了吧?”
慕聖得意的道:“那還用說嘛,必須的。”
慕賢笑道:“我還真有些期盼早日見到這未來嫂子呢。”
慕聖道:“運財師叔這事情一了,我就立刻領你去見未來嫂子,順便讓運財師叔當做家裏長輩去提個親。”
慕賢道:“那敢情好,哥哥你這麽一說我都有點等不急了呢。”
慕聖道:“那我們就加快點步伐吧。”
說著兩人就加快了趕路的速度,慕賢接著問道:"一路上無事,哥哥你就再跟我講講養性的道理,最重要的是什麽吧?"
慕聖說:"天道有滿有虧,人生在世間也會遇見許多的艱難和困苦。如果不謹慎行事,卻能從危難中自行解脫出來,這樣的人從來也沒有過。所以講求養性的人,自己首先要懂得謹慎。知道自己謹慎的人,便長期以憂畏為根本。《經》說,'人不畏懼災禍,天就要降災難給你。'憂畏,是生死的通路,存亡的因由,禍福的根本,吉凶的源頭。所以讀書人無憂畏,仁義就不存在;種田的人無憂畏,糧食就不能增產;做工的人無憂畏,就沒有可以遵循的標準和法則;做買賣的人無憂畏,經營就不能盈利;當兒子的無憂畏,孝敬父母親就不至誠;做父親的無憂畏,慈愛就不執著;為人臣子的無憂畏,就不能建功立勳;身為君王的無憂畏,國家就不會安定,因此養性的人,失掉了憂畏就心思紊亂沒有條理,行為焦燥,難以自持,神散氣越,意迷誌搖。應該活著的卻死了,應該存在的卻消亡了,應該成功的卻失敗了,應該吉利的卻遇凶險。憂畏就象水與火一樣,一會兒也不能忘掉它呀!人無憂畏,子弟就會成為你的強敵;妻妾變成你的仇寇。因此,最重要的是畏道,然後是畏天,其次是畏物,再次是畏人,最後是畏你自身。你不忘憂畏,就不被別人限製,自己永記憂畏就不受別人管束。在小的事情上謹慎,就不怕大的挫折;戒懼眼前憂慮,就不害怕以後的磨難。能懂得這些道理的人。在水中航船,蛟龍不能害你,在路上行走,老虎、犀牛這些雄猛的動物都不會傷著你;各種兵器也碰不到你;各種疾病、瘟疫也傳染不上你;愛說別人壞話的人也毀謗不了你;有毒的蜂、蠍也螫不到你。了解這個道理的人,人世間的一切事情就全明白了。"
慕賢點頭讚道道:“哥哥所言甚是,正所謂生於憂患死於安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