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君哈哈笑道:“你這小妮子倒也有趣,罷了就等壽宴上看你能玩出什麽花樣來?”

南宮玉環笑笑,沒有再說什麽,三人又暢飲了會,這才散去。第二日一早,晨鍾敲響後,南宮玉環便打算從春華宮出來往司舞部趕去。

昨日本想與姐姐南宮玉蘭交流交流,無奈帝君在,有些話就不好說了,今日一大早,帝君還在南宮玉蘭的寢宮中沒走,也沒有交流的機會,南宮玉環歎了口氣,剛上任總不能第一天就遲到吧,隻得歎了口氣,從自己的房間內走出。

南宮玉環領著六名婢女走到春華宮門口,卻不由一愣,隻見門口停著禦駕,帝君坐在禦輦之上,也是一副馬上要去上朝的樣子。

南宮玉環慌忙將身閃在一邊,避讓聖駕,不料被高公公叫住:“玉環姑娘這是要去司舞部嗎?”

南宮玉環點了點頭道:“正是。”

本來坐在禦輦上閉目養神的帝君,聽見兩人對話,將眼睛睜開道:“既如此,那我們就一起上路吧,反正也是順路。”

“這……”南宮玉環略一猶豫,還是點了點頭道:“那好吧。”

帝君眼裏滿是笑意道:“我這禦輦寬敞,玉環姑娘若不嫌擠,可與我坐在一起。”

南宮玉環忙跪倒在地,磕頭謝道:“臣惶恐,臣不過是一宮中六品女官,何德何能敢與帝君陛下同輦共坐?”

帝君笑笑道:“你既不願,那便算了,我記得蘭妃宮中也有車輦,你可坐其車輦。”

南宮玉環正色道:“臣姐車輦是皇家例製,我並非皇家之人,不可篡越。”

兩個提議都被南宮玉環拒絕了,帝君意味深長的看來了眼南宮玉環,臉上沒有表情,也不知道心裏在想些什麽,南宮玉環也隻得恭敬的素手而立,許久,帝君才道:“好吧,你既不願,那就陪著我走走吧。”

說著帝君翻身從禦輦上下來,牽住南宮玉環的手,往前走去。當帝君的手抓住南宮玉環的時候,南宮玉環身子本能的一顫,就想將帝君的手甩出去,畢竟除了慕聖外,南宮玉環還沒有讓其他男人牽過自己的手,而現在牽自己手的人,從人倫上來說還是自己的姐夫,南宮玉環心裏更是有一種抵觸的心理,但想到帝君的身份,南宮玉環還是隱忍了下來,沒有當場發作,可是臉上神情不免變得僵硬無比。

高公公就如沒看到一般,手中拂塵一揮,喝道:“起駕。”有領頭的黃門打著羅蓋、寶幢,後麵的黃門抬起禦輦往前走去。帝君似乎很享受牽著南宮玉環玉手的感覺,而南宮玉環則覺得尷尬無比,所以兩人一時間都沒有說話。

過了好一會,南宮玉環這才問道:“姐姐怎麽沒來送你?”

帝君笑道:“你姐姐累了,我讓她多睡會,就沒讓她送我。”

說話間,南宮玉環已經悄悄將自己的手,從帝君的手中抽了出來,南宮玉環道:“看來帝君還是很寵愛我家姐姐啊。”

“那是自然。”帝君伸手又想去拉南宮玉環的纖手,卻被南宮玉環巧妙的避開了。

“既然帝君喜歡姐姐,還望好生對待,莫要傷了姐姐的心才是。”南宮玉環幽幽的說道。

“哪個帝王還沒有個三宮六院,你姐姐也是識大體的妃子,這點自然曉得。”帝君臉上似乎有了些慍色。

“哎,姐姐果然是賢良女子,不像我這生於神州的山野村姑,雖然也算是南宮世家的旁係,可這份賢良是萬萬比不上啊!”南宮玉環歎道。

“何必這麽厚此薄彼呢,難道神州南宮家就不教女子婦德婦容嗎?”帝君問道。

“自然也是要教的,不過我更希望我日後的良人,能跟我一心一意一雙人,一生一世一輩子。”南宮玉環臉上掛著淺笑,心頭想起了慕聖。

帝君冷哼一聲道:“看來你到了我們南華國,有很多東西還要學學啊。”

“這是自然,臣女會用心學習的。”南宮玉環謙虛的說道:“好了,我就陪陛下到這裏吧,陛下還要上早朝,我也要趕去司舞部,就此別過吧。”說完也不待帝君回複,向帝君施了個屈膝禮,領著六位婢女轉身離開,從小路往司舞部穿去。

帝君沒有急著上禦輦,看著南宮玉環決絕的離開,沒有一絲留戀,直到幾人身影都消失不見了,這才收回眼光,坐回了禦輦之上。

高公公拂塵一揮,喊了聲起駕,幾個黃門抬著,禦輦如禦風般,向太和殿奔去。

“元一,你說這南宮玉環會不會是小小轉世?”帝君坐在禦輦上問道。

無論禦輦行的有多快,高公公始終保持一步遠的距離跟在帝君後麵,見帝君問話,高公公賠笑道:“這老奴哪能知道啊?不過就算是蘇妃轉世,可她隻是凡人,恐怕前世的記憶也是一點都記不起了。”

帝君點了點頭道:“這玉環模樣雖然與小小有八九分像,可這氣質卻是迥異。完全就是兩個人啊!小小溫婉順從,秉性善良,便如一朵豔麗的嬌花,不諳世事,不經風雨,所以早早便凋零了。而這南宮玉環氣質脫俗,颯爽英姿,全無嬌柔之感,便如一朵淩霄花似的,隱隱還帶了些刺,當真是軟中帶硬,柔中帶剛。”

高公公問道:“那陛下更喜歡哪種性格呢?”

帝君捋了捋胡須道;“春蘭秋菊各有擅場,還真不好說呢。”

南宮玉環自然不知道兩人在背後議論自己什麽,但帝君的動機和心意,早就被玉蘭和自己猜出,倒也不覺得慌亂,隻是心頭暗下決心,日後離帝君越遠越好,能不招惹便不招惹。

心中有了計較,腳下步伐也快了幾分,不知不覺間就來到了尚儀部,南宮玉環先去拜見了兩位尚儀,這才來到司舞部,將典舞、掌舞,女史喊來,命女史去將舞姬召集起來,和掌舞一起對眾人進行點卯,自己則由典舞領著,去拜見司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