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南天擺了擺手道:“罷了,你與你師父一樣迂腐,不過既然來到我這裏,那麽我也就助你一臂之力吧。我會派我萬劍宗的人與你一起前往聚窟州,找那四牙白象大雄,你看如何?”

慕聖沒想到劍南天的幫助既然就是這個,心內暗道‘不知道劍宗宗主要派出他門中什麽級別的劍修?若是還虛期的劍修高手,那還真是哪也去得。’於是點頭應道:“那就多謝宗主了。”

劍南天道:“我看你也修的有劍道,那麽可否與我宗門弟子比試一場,我好確定安排什麽樣的人與你。”

慕聖聽了一愣,沒想到劍南天會提出這麽個要求,但也隻得點頭同意了,劍南天向下招了招手道:“梁武,就由你與這位元生門的小友切磋一下吧。”

梁武忙踏前一步,拱手謝道:“謹遵宗主之命,就算宗主不說,某也是要與這位道兄交戰上一場的。”

慕聖見劍南天讓自己與梁武交手,倒也不覺得有多麽掉分,雖然梁武的境界表麵上看去比自己足足低了一個大層次,但劍修的恐怖卻是大家公認的。往往劍修都能越級挑戰,而且勝的輕鬆,所以劍南天讓梁武與慕聖交手,也並沒有什麽不妥。

慕聖在沒有踏上修行之路時,鬼眼道長交給他的也就是北鬥七星劍法,給他說過刀為百兵之王,用起來威風十足,霸氣橫生,而且很容易上手。簡單訓練一下就可以實用。但是,這種霸氣十足的器械,雖然有王者氣象,但它太“粗”,“殺氣”也太重,所以刀基本上就成為軍事和戰陣的專用品。

反之,劍走輕靈,講究一個準字“一劍封喉”,因為劍法必須這樣出招才對。如果有一點實戰經驗的人就知道:戰場上人都處於極度的亢奮狀態,用劍在對方身上戳個小洞,不太會讓對方馬上就喪失戰鬥力。依然能夠“血戰”,即使不久以後他會因傷而死。實際上人受了傷,隻要不是要害部位,都可以“堅持”很長時間不死,並不是立刻就會倒下去這麽簡單,但是如果一擊之下,對手還有還手的機會,毫無疑問對自己來說就是很危險的事情了。陰陽易位,自己出手後已經“招式變老”,這時候如果給對方留下還手的機會,很可能會被已經負了傷的對手趁機擊傷。

如果是刀法,就不用擔心。一刀下去,如果砍中了對手,帶來的一定是較大的創傷,不太可能繼續戰鬥。所以,大多數的人,更喜歡用刀,而不是劍。隻有很高功夫的人,擅長“一劍封喉”的精準劍法,才有信心在戰場上使用劍來搏鬥。一旦到了這種境界,劍法反而比刀更具殺傷力,簡潔輕快,出其不意,飄逸靈動,一中即還。而對手基本上瞬間就失去了戰鬥力。

而且劍的攻擊範圍遠遠大於刀的攻擊範圍,因此顯然是更有價值的武器。唯一的缺點就是:劍法很難練,非心理和身體都達到高度協調的人所不能使用。當然,這種劍法,就不是一般人能夠掌握的了。

劍的確很難控製。但是如果一旦得心應手之後,使用任何其他兵器都很容易。會劍法的人,拿起刀來玩就覺得非常簡單。拿起一把槍來,也覺得就是劍的“加長版”而已。玩棍也不會覺得費勁。

故劍號為“百兵之祖”,亦稱“百兵之君”。學劍法乃是一通百通之意。相反,如果僅僅是學刀法的,拿一把劍在手裏會覺得很別扭,很不容易使順。

知道這些道理的不止慕聖一個,這可以說是武術入門的基本知識,但最後真正堅持下來將練劍當做自己畢生追求的卻是少之又少。

兩人來到演武場中,梁武隨手挽了個劍花道:“道兄請。”慕聖也用相同的方式回了一禮,洪武道:“師兄可以用任何招式對我發起攻擊,我隻以劍破之。”梁武這話說的淡然,就像本該如此一般,但骨子裏卻透出一股驕矜之意。

慕聖也不以為忤,道:“既然如此,那麽道友就請先發招吧。”

“好。”梁武也不多言,揮劍刺出,動作一氣嗬成,毫無拖泥帶水之意。

梁武這一劍看在慕聖眼裏卻是一驚,這一劍看去既不怪,也不奇,而是太輕巧飄逸了,如行雲流水。同時又殺機重重,劍氣橫生,變換莫測,具有強大的威懾力,讓人望之而膽寒。

慕聖見了卻道一聲‘好’,沒有用雙劍去迎,而是一招九牛二虎打了過去,梁武將闊劍輕輕一劃,空中如有實質的九頭牛和兩匹虎便如泡沫一樣消失於無形,看上去像是梁武輕輕的揮出去了一劍,但慕聖卻看的分明,那梁武劍鋒波動,劍氣在九牛二虎身上的氣竅出一劃而過,足足劃了十一劍。

梁武在一劍揮滅九牛二虎後,那劍勢不減,依然向著慕聖襲來,慕聖又是一招牛鬼蛇神使了出去,隻見演武場中神鬼淒厲吼聲震天,竟然是瞬間就將梁武的劍招淹沒了。

梁武見了卻並不慌張,而是眼前一亮手中闊劍再次舞起,動作瀟灑飄逸,劍花舞的幹淨利落,每朵劍花落下,便有一個牛鬼蛇神隨之湮滅,轉瞬間還了演武場上一個朗朗乾坤。

慕聖道了聲好,接著提示道:“道友注意了。”手指一揚,卻是將才修煉出的靈犀一指照著洪武點了過去。

梁武隻見一道白光向著麵門奔來,慌忙抬手揮劍,一道劍氣向著慕聖的白光迎去,眼見得兩光就要碰在一起,那道白光忽然間卻拐了彎,換了個方向繼續向洪武射去,梁武大吃一驚,忙一個瞬移,這才堪堪將慕聖發來的白光避開。

慕聖暗道一聲可惜,這靈犀一指自己也是才掌握沒有多久,隻能讓白光順著自己的心意拐一次彎,還不能做到隨心所欲,若能達到那般地步,梁武定然是躲不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