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日子不斷吸食星辰精金石,青鱗劍威力大增,已經是三階上品的頂階法器,隻差一次雷劫就能晉升法寶的法寶元胎。

威力之強,比之前更勝三分。

劍氣所指,木惠車身側的一個龜甲盾牌瞬間破碎,身上的防護法術更仿佛紙糊的一樣,完全擋不住青鱗劍分毫。

青光如電,青鱗劍以雷霆萬鈞之勢劈向他頭頂。

“啊~~~”

木惠車從來沒有想到對手的手段會如此淩厲,死亡加身,強烈的恐懼即使是金丹真人也避免不了,不由尖叫出聲。

張翼和趙碧蓉臉色微變,他們在來這裏前就得到過囑咐,要雙方盡量不要見血。

之前看徐問的模樣,也不像是嗜殺之人,沒想到對方會忽然變臉。

這一件劍要是斬實,木惠車定然要被劈成兩半。

金光一閃,兩人就要出手,卻又齊齊停了下來。

青鱗劍猶如泰上壓頂,卻在木惠車頭靈蓋一指處停住,沒有傷到他分毫。

豆大的汗珠從木惠車頭頂湧出,偶爾沾到青鱗劍的劍刃,立即被鋒利的劍氣震成無數汗霧。

“如何,還要比麽?”

看著木惠車,徐問淡淡問道。

生死之間打了個圈,木惠車陡然覺得,在自己性命麵前,什麽恩怨情仇都是虛幻之物,完全可以放下不提。

衝徐問一拱手,心悅誠服地說道:

“多謝徐道友手下留情,木某自認不如!”

木遠遊等人麵麵相覷,作聲不得。

看到渾身被汗水濕透的木惠車,誰也不能責怪他認輸。

但七戰三敗,轉眼就是決勝之局,要是再輸一局,剩下的就完全沒有必要比下去了。

而徐問這一招崢嶸畢露,也讓木遠遊等人知道,他們遠遠不是對手。

一旁的王葉枳則是又驚又喜,沒想到這位忽然出現的道友如此凶悍,這架勢,估計他一人橫掃七人都不是問題。

心中卻又有些不甘,要是徐問願意下死力,完全可以將木家幾個高手斬盡殺絕,王家逆勢翻盤、轉敗為勝也不在話下。

但很顯然,徐問並不願意這麽做。

一旁,看到這個場麵,張翼直接對木遠遊道:

“木道友,你也看到了,徐問道友一身本事遠在你們之上,我看,接下來的比試就沒有必要了吧?”

他事情很多,雖然不是說完全沒有空閑,但誰願意將空閑浪費在別人身上,就想讓木遠遊主動認輸。

木遠遊卻不想就此罷手,早就被仇恨衝暈了頭腦的他,猛然拔出腰間長劍,冷聲喝道:

“如何能不比,我們還有機會,就讓我來領教領教徐道友的本事!”

木遠遊也是金丹後期,身為木家家主,他身上還有好幾件強力寶物,他總覺得還有一絲機會。

“不識好歹!”

沒想到木遠遊如此油鹽不進,張翼心中暗惱,卻也沒法阻止。

畢竟他隻是一個見證者,七戰四勝是事前就說好的事情,他也沒法強壓木遠遊。

徐問嗬嗬一笑,也不阻攔,抬手一指,青鱗劍電射而出,直劈木遠遊。

木遠遊一聲沉喝,法力急湧,法劍猛然竄出,與青鱗劍狠狠一個碰撞。

別人怕青鱗劍,他卻不怕,他手上的定光劍是木家祖傳,也是三階上品。

木家數代祭煉,與木家家傳功法配合極為嫻熟,足以與青鱗劍鬥上一鬥。

兩劍相交,金鐵交鳴之聲響徹四方,定光劍被青鱗劍逼退。

木遠遊卻心中打定,青鱗劍雖然厲害,卻沒有之前一劍破萬法的那種氣勢。

那種劍招肯定要準備良久,可一不可再。

心中想著這些,他鼓起精神,指揮定光劍與青鱗劍不斷糾纏,一邊暗暗將一張靈符取到手中。

他身後的木惠車看到這一幕,臉色微變,也隻能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法力急動,湧入靈符之中,他猛然抬眼看向徐問,赤紅的雙眼中滿是殺意,冷聲道:

“徐問,我木家與你無冤無仇,是你非要充好漢的,那就不要怪我!”

說罷,他手一揚,靈符飛出,道道紅色紋路在靈符上亮起,散發出一股讓人心悸的氣息。

但下一刻,他雙臂陡然一沉,仿佛被什麽東西纏住了一樣。

心中一驚,法力急湧,將異物感驅除,卻發現自己與靈符的聯係已經不知不覺中被切斷。

心中一急,他就要攝回靈符,卻有數道劍氣橫亙在他與靈符之間。

再看四周,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多了一個劍氣大陣,閃爍不定的劍氣,猶如流轉不息的星辰,繞著他不斷旋轉。

隨著徐問進階金丹後期,周天奕星劍訣終於臻至大成。

借著與木遠遊的幾下鬥劍,他已經無聲無息地布下周天奕星劍氣大陣,將木遠遊困在其中。周天隱形劍氣大陣一個湧動,就將木遠遊與那張靈符的聯係徹底切斷。

抬手一招,靈符就落入徐問手中。

這是一張飛火流星四階法術的靈符,即使是徐問對上,搞不好也會重傷。

徐問本來不準備收取他們任何寶物,但對方這麽不曉事,也就不再客氣了,直接將靈符收入懷中。

而後抬手一點,周天奕星劍訣四麵合攏,山崩海嘯一般往木遠遊湧出。

木遠遊想驅使定光劍救援,青鱗劍陡然光華大作,牢牢將定光劍纏住,讓其脫身不得。

周天奕星劍訣瞬間化作無數劍氣大網,將木遠遊死死纏住,竟然將他生擒活捉。

法力一湧,他與定光劍的聯係頓時被切斷。

定光劍也是法寶元胎,靈性很高,本能地覺得不好,就想逃走。

但被青鱗劍死死纏住,它根本逃走不得,身子一閃,徐問就來到定光劍前。

屈指在上麵重重一彈,強橫的氣息掃過,麵對這個可以抹殺他的存在,定光劍頓時一顫,再不敢反抗。

握著定光劍,徐問轉身看向木遠遊,淡淡道:

“木家主,兩家就此罷手,木家再不能對王家出手,如何?”

如果木遠遊還不知趣,他就準備以此為借口,將定光劍據為己有。

這把劍相當不錯,即使他沒有時間祭煉,送給左明月或者海珍珠、月琳琅等人,也是很不錯的禮物。

“我木家何曾對王家出手,這次難道不是他們王家偷襲我們木家在先的麽?”

技不如人,木遠遊無話可說,隻能恨聲反駁道。

這話一出,徐問也有些無言以對。

王家這事的確做得有些不地道,但兩家爭鬥數代,其中的對錯根本理不清楚。

他也不是青天大老爺,沒這個興趣給他們斷案的。

“好了,七局四勝,王家獲勝。”

“按照之前的約定,除了這向陽山,王家退出其他所有地方,大多數族人隨我一起去海外!”

抬手一揮,將定光劍擲還給木遠遊,徐問冷聲喝道:

“王木兩家就此罷手言和,再不生爭執。”

“我不管你們以後怎麽相處,但如果再發生爭鬥,每爭鬥一次,我就會征調你們一半的人口去海外!”

這等強橫霸道之語一出,王木兩家頓時都無言以對。

對於白玉京治下的這些人而言,海外就是蠻荒之地,不是萬不得已,誰願意去那種地方。

見徐問如此幹脆利落地處置兩家,張翼暗暗點頭,也上前一步道:

“不錯,徐問道兄所言,也是白玉京元嬰老祖法旨!”

“你們兩家,為了點破事連綿爭鬥數代,完全違背了我輩追大道、求逍遙的本質,非常不可取。”

“希望你們這件事後,重新撿起你們的向道之念,不要白白浪擲生命和資源!”

張翼這些話,是他代表白玉京對整件事情的最終裁決,王木兩家沒有不接受的權力。

雖然惱怒,木遠遊也隻能恨恨而去,那張飛火流星靈符,他也不敢問徐問討要。

木家惱怒,其他家族卻歡天喜地。

王家的種種資源,他們之前就有分配方案。

不用打生打死,就能獲得這麽多好處,自然歡欣鼓舞。

而且,王家主要人員會撤走,隻剩向陽山一處地方,也不用擔心他們的報複。

這件事能這麽解決,可以說獲利最多的就是他們了。

王家人知道要遷去海外,自然不是很願意,但相比被殺戮,卻又是好很多了。

王葉枳當即擺起酒宴,好好招待了徐問和張翼夫婦一番。

酒宴上,徐問與張翼夫婦著意交流了一番,雙方都是人傑,對彼此印象都很不錯。

隻要不涉及到利益之爭,修道之人其實是很想多交些朋友的。

留了幾個時辰,約定好數日後小聚,張翼二人飛遁而去,王葉枳則將徐問請到傳功堂中。

先帶著王家眾人齊齊向徐問行禮,謝過徐問救命之恩,王葉枳拿出三件法器,一劍、一鼓、一對手鐲,對徐問深施一禮道:

“若無道兄,王家已經被族滅,救命之恩無以為報,這些東西是先祖留下的最後珍藏,還請道兄莫要嫌棄!”

看都沒有看三樣東西一眼,徐問直接搖了搖頭道:

“我受王葉槲前輩傳道之恩,救援王家是應有之誼,豈能要你們的東西!”

“你們將要分處兩地,都需要寶物防身,這些東西就自己留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