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劉霓裳的目光頓時轉了過來。
看著對方,劉明和眼神輕輕在短劍和徐問身上一轉。
熱戀之人,心意相通,雖然一個字沒說,但他很確定,劉霓裳明白他的意思,是要她想辦法轉圜,維護自己兄弟的利益。
不過,不知道怎麽回事,往日心心相連的戀人,今天卻有些懵懂,瞪著水汪汪的大眼睛看了他好一會,卻始終一言不發。
劉明和心中大急,眼看氣氛越來越怪異,正要親自下場幫徐問分說,鄧猛女終於動了。
先是饒有興致地打量了劉寶和徐問幾眼,然後看著徐問道:
“徐師弟,你怎麽說?”
“師姐不是已經分配好了麽?”
徐問半點不讓,溫和卻堅定地說道:
“我覺得師姐的分配很合理!”
他一向秉承的原則就是功不爭、緣不讓,想要他將到手的機緣讓出去,絕不可能。
這話一出,頓時引起場上一陣喧嘩,誰也沒想到,徐問如此強勢、直白,竟然絲毫不給劉寶這個主人一點麵子。
“也不看看自己的修為?”
“走了回好運就忘記自己是誰了?”
……
頓時有嗡嗡嗡的議論聲響起,基本都是挖苦嘲諷。
“夠了,一群蠢貨!”
鄧猛女猛地大喝一聲,猶如春雷怒叱,震得眾人耳朵嗡嗡作響:
“是徐師弟最早發現了敵人,要不然,你們在夢裏就死翹翹了!”
這話一出,眾人都是大為驚訝,他們一直都以為是鄧猛女發現了敵情,沒想到竟然是徐問。
先後手的差別,大家剛剛親身體驗過。
哪怕徐問沒有擊殺老四,就憑發現敵人的功勞,就足以分配最好的戰利品。
劉寶還想爭辯,在他看來,有李秀寧在暗中保護,黃丹林一行人根本不可能成功。
但才想發聲,就感覺一股極大的壓力撲麵而來,抬頭一看,鄧猛女正單手握鐧,死死地盯著他。
鄧猛女其實長得很不錯,身材更是爆炸的那種,但任何人見到她,都會下意識地忽略她的樣貌,而被她淩厲、張揚的氣勢所攝。
現在就是這樣,她明明隻穿了貼身衣物,大片大片的皮膚露在外麵,爆炸的身材更顯感性。
要是換成其他人,大家早就偷瞄辣妹流口水了,但在她麵前,卻沒有任何人有那方麵的念頭。
被他這麽一瞪,劉寶頓時頭皮發麻、舌頭僵硬,一句話不敢多說。
“還有誰有意見麽?”
鄧猛女冷喝一聲,但不等其他人開口就大手一揮道:
“很好,既然沒有人有意見,那就這麽說定了,我先挑!”
她也不客氣,一揮手,就把黃丹林的那把金色大劍攝入手中,這把劍應該是所有戰利品中最好的。
接下來是劉霓裳,眼睛在青色小劍和一麵玉質盾牌上來回梭巡了好久,最後還是選了那麵玉質盾牌。
這麵盾牌也是黃丹林的,兩位煉氣後期修士出手,最好的兩件寶物很快有了主人。
下麵是徐問,他正要取那件青色小劍,劉寶卻忽然出聲道:
“徐師弟,可否換一樣寶物,將這把小劍讓給我,算我欠你一個人情!”~~你臉好大!~~
說是欠一個人情,卻不拿出具體的東西來交換,甚至不說具體值多少靈石,顯然是想空手套白狼。
徐問心中暗罵,臉上卻不動聲色,不急不慢地取走小劍,不鹹不淡地回道:
“這可不敢當,師弟我何德何能,敢讓師兄欠我的人情!”
正如劉明和心中所想,這把劍他勢在必得,都不用使用天眼寶光術就能看出,這把劍是青鱗劍的劍尖部分。
老四得到這把劍後,雖然覺得短了點,但愛惜它的鋒利,於是在外麵額外裝上了護手,才弄成這個模樣。
這等東西,別說本來就是徐問的戰利品,就算不是,他也必定會想盡辦法搞到手,哪裏會拱手讓人。
劉寶何德何能,敢這麽臉大,要他拱手相讓?
“你……”
劉寶頓時氣得七竅生煙。
身在劉家,他本來就看不上普通散修,而且即將突破煉氣後期,他更看不上些許修為的徐問。
本以為,恩威並施之下,對方必定要就範,沒想到對方竟然絲毫不給麵子。
鄧猛女在一旁虎視眈眈地看著,他不敢做什麽,隻能尬笑幾聲,然後取走了一件法器。
至於他心中怎麽想,所有人都知道。
優先一輪挑完,接下來開始正式分配戰利品。
鄧猛女繼續第一個挑,拿走了一張靈符,劉霓裳則選了一把黑刀。
看到這一幕,其他人都有些詫異,劉霓裳明顯不用刀,怎麽會選這麽一件戰利品。
徐問卻知道,對方這是給劉明和選的。
再次輪到徐問,看著一地的戰利品,心思一動,天眼寶光術瞬間開啟。
看似豐盛的戰利品,卻都是灰光,一件白色寶光都沒有。
在心裏暗暗搖頭,有天眼寶光術在身,他根本看不上這些普通法器,連手裏的玄鐵法劍都一直懶得換。
心思一轉,他將眼光轉向那些雜物,掃了幾眼,一件玉策引起了他的興趣。
將玉策攝入手中,打量了一番,心頭不由暗喜,果然不出他所料,真是一件品階頗高的製符傳承靈書。
這東西是從黃丹林的儲物袋中搜出來的,再想想他之前數次使用符籙和鄧猛女拿走的那張靈符,徐問猛然意識到,這邪修竟然是一個難得的製符師。
就是不知道到底發什麽事,將一個大有前途的製符師逼上了這條路……
第二天,一群人繼續披荊斬棘,將最後數十裏山路打通。
砍下最後幾棵樹,拐過一個山坳,所有人都是眼前一亮。
遠處的高山上,數道長長的瀑布奔騰而下,形成一東一西兩條河流,河流環繞之中,一個足有方圓十來裏小平原赫然入眼。
平原的正中,一道高有三丈,周長四五裏,完全由巨石建成的城牆拔地而起。
幾十隻巨大而又猙獰的獵神弩遍布城頭,閃耀著冷冽的寒光。
城牆之內別無他物,唯有一個高十來丈的巨大堡壘,虎視眈眈地注視著四方,仿佛在宣告四方,這片平原已經有了主人。
金色的夕陽中,劉遇泊站立城頭,看著眾人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