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師兄,我來幫你!”
這時,一聲大叫從遠處傳來,一個人影閃電般飛至,應該是那人的師弟。
掃了一眼戰場,他直撲化身,想用圍魏救趙之側,逼化身收手。
化身嗬嗬一笑,發動大陰陽五行遁訣,猶如一隻滑不留手的遊魚,在四周轉來轉去。
對手憤怒地四處攻擊,卻連他的毛也摸不到一根。
另一邊,那人腰部以下都被壓到了土裏,仿佛長在土裏一樣。
眼見形勢不妙,那人的師弟不敢再與化身糾纏,急急衝到他身邊,法力急出,用力往上一托,將他又慢慢從土裏拔了出來。
化身一樂,抬手一指,鎮鬼塔猛然飛出,往將佛陀結著平等印的手中一落。
頓時仿佛萬鈞加身,師兄弟兩人都被壓到了土裏。
這等巨力之下,想要扔開佛陀,往一邊躲開也是萬萬不能的,稍一鬆懈就會被壓成肉餅,隻能硬撐。
這兩人也很是倔強,都被壓到土裏,泥土湧到胸口了,也堅決不求饒。
別人這麽硬,自然要讓他們硬的有價值,徐問也懶得勸降他們。
有心立威,震懾後來人,徐問也不留手,一直將他們完全埋入土中,隻剩一個頭顱在外麵才停手。
佛陀的壓力不大不小,讓他們出也不能出、藏也不能藏,好比活埋了兩人。
都是元嬰高人,這點壓力倒不至於真的憋死他們,但這個震懾卻絕對的有力而且足量。
兩人之後,又有數位元嬰前來。
化身都不用開口,隻是一看到這個場景,那些人就遠遠一拱手,二話不說轉身走得無影無蹤。
十幾天之後,這處被排斥的法則也被扔入七彩日宮。
光華一閃,日宮消失,徐問和化身也帶著鎮鬼塔消失得無影無蹤。
一聲巨響,沒了壓力的兩人一時沒有收住法力,四周的大地都被撕裂,兩人狼狽不堪地衝了出來。
“我我們去找大師兄!”
看著徐問離去的方向,勝半子咬牙切齒地低聲吼了一句。
他的師弟,那個後來的年輕人卻有些遲疑,低聲道:
“二師兄,算了吧!那人強橫得很,才元嬰初期就把我二人壓製成這樣,另外那人肯定更不好惹。而且,他也算是留手了……”
以當時的情形,如果化身起了殺心,勝半子師兄弟必死無疑,所以牟閎才這麽說。
“嗬嗬嗬……”
勝半子嗬嗬一笑,看了牟閎好半晌才說道:
“師弟,你二師兄還沒有老糊塗,不會因為一點麵子事情,就把大師兄牽扯到無謂的爭鬥中。我感覺……”
一指徐問離開的方向,他冷聲道:
“那個七彩日宮與大師兄成道之事有極大的關聯……”
“當真……”
牟閎一驚,不由自主地問了一聲,卻又沒有再問下去。
勝半子絕對不會拿大師兄的道途看玩笑,當即道:
“我們走!”
兩人二話不說,齊齊駕起遁光,往遠處飛去。
事關他們大師兄方嵩陽的成道之事,他們絕不敢有半分耽擱。
另一邊,徐問並不知道,他放走的這兩人會給自己帶來麻煩,還在全力抽取七彩日宮中更多的規則。
以他的感知,這將是七彩日宮在玄黃大世界的最後一站。
這之後,所有異種規則都會融入七彩日宮之內,日宮也將離開
玄機洞天是以清虛小世界秘境為藍本煉製出來的,原本與這些清虛小世界的規則是完全契合的。
但晉升四階之後,他已經有了屬於自己的規則結構,有了自己的發展方向,與原來的規則已經不能完全契合了。
剛開始的時候,徐問可以一條條輕鬆抽取規則,但到了後來,卻要挑挑揀揀,揀選一些與玄機洞天不那麽衝突的規則。
洞天規則不是一成不變的,隻要不是完全衝突的規則,潛移默化之下,就能慢慢融合改變。
但到了這個時候,那些勉強能融合的規則也已經抽取殆盡,又不想放棄這個機會,徐問必須試一試許久之前就有的構想。
想到這裏,他雙手連掐法訣,玄機洞天的法則之力陡然湧出,化作一隻大手,往七彩日宮之中狠狠一撈。
這些剩下的規則大部分都與玄機洞天衝突,仿佛流水流過篩子,紛紛從大手之中溜走。
卻有四道規則在手指間不斷盤旋,將走不走、將留不留。
大手猛然一合,四道規則飛速聚攏,被擰在一起,形成一條全新的法則。
原本與玄機洞天隱約的排斥力頓時消失,轉而變成了引力。抬手一揮,這條法則之繩瞬間飛入洞天之中,匯入月宮之上,為月宮再添一絲光華。
這個以臧辟疆領悟出來神通為基礎,經徐問改造變化而來的法則之掌果然有效,徐問心中頓時大喜。
巨掌再次在七彩日宮中一撈,又是五條規則被撈出……
數天之後,在他不斷地抽取之下,七彩日宮的色彩慢慢黯淡了下來。
反而是玄機洞天之中的日宮越發明亮,還有一些模糊的隱隱在月宮中盤旋,正是法則之掌凝聚的組合法則。
從洞天的角度去看,這個月宮與玄黃大世界中的月亮已經沒有任何不同,那些組合法則的陰影不僅無損於月宮的明亮,反而為月宮更添了一絲神秘色彩。
七彩日宮收攏異種法則之力的過程也到了最後關頭,離開隻在旦夕之間,徐問正在利用最後的時光收集更多的法則之力。
下一刻,化身卻猛然站起,抬眼看向遠方。
鎮鬼塔急速飛出,無窮禪唱之中,怒目金剛佛陀再次出現,雙目圓睜,一拳揮出。
截山斷嶽的拳頭呼嘯而出,卻在千丈之外寸寸斷裂,一把鐵劍從虛空探出,狠狠擊在拳頭上,讓拳頭當場碎裂。
佛陀當即一滾,化作無數較小的佛陀,禪唱之音頓時上了一個台階,鎮鬼塔猛然飛出,化作一個連天接地的巨塔,照著虛空狠狠罩下。
一個麵容冷肅、身形筆挺,仿佛一根筆挺標槍的布衣男子走出虛空,麵容冷峻地看著鎮鬼塔。
手一翻,鐵劍揮出,在虛空連刺七次,七道劍光組成一個北鬥七星劍陣,往上重重一抬,硬生生將鎮鬼塔抬起,讓他沒法落下。
他自己則不管不顧頭頂巨塔,一個跨步就越出數百丈,照著化身不緊不慢地走來。
他的動作並不快,卻堅決無比,似乎即使有一座山擋在眼前,都不能阻止他的腳步。
“方嵩陽!”
看著來人,化身滿臉嚴肅,沉聲說了一句。
方嵩陽很是有名,是位於魔門建始殿治下一個門派的元嬰長老,閻浮提大陸不多的元嬰後期大修士。
手中的看起來不起眼的黑鐵劍,其實是一件品階頗高的法寶。
閻浮提大陸元嬰後期大修士本就不多,身懷法寶,還有機會衝擊化神的也就那麽些人。
雖然沒有見過,但隻是一眼,徐問就認出了對方。
看著化身,方嵩陽鐵鑄一般的臉上露出一個冷漠的笑容,冷聲道:
“讓你見笑了,我那兩個蠢師弟,且讓我來領教領教閣下高招!”
化身一愣,這才知道那兩人竟然是方嵩陽的師弟,心中頓時有些後悔。
早知道會引來這等強人,就直接斃了那兩人以絕後患了。
這便是化身與本體的區別了,如果是本體,絕對不會讓那兩人活著離開。
那等打壓,已經算是羞辱了,不出意外的話必然會結下深仇,與其留著一個活著的仇人,還不如直接斃了,不留後手。
這具化身卻與本體有些不同,更靠近的善的那一邊,有點類似所謂的善身。
兵人夢華則要稍顯黑暗一些,有些類似所謂的惡身。
但這種善惡隻是一種稱謂,三人的核心是一致趨同的,並無質的區別。
一氣化三清妙就妙在這裏,三人的性格、行為、理念都會有些許的區別,所擅長的方麵也會有所區別,這樣才能產生三個一相加大於三的效果。
來到化身百步開外,方嵩陽猛然一揮鐵劍,朝前筆直刺出。
兩人相距這麽遠,方嵩陽用的是近身劍,照理說絕無可能刺中。
化身卻覺得有一股寒意猛然從心頭湧起,不假思索地抬手一指,九轉煉丹爐猛然湧出,朝身後轉去。
“當啷”一聲巨響,方嵩陽人還在原地,鐵劍卻從化身背後的虛空刺出,仿佛劍尖和劍體分開了一樣,重重刺在九轉玄元爐上。
簡簡單單的一劍,其上的法力卻強得驚人,九轉被直接震出了丹爐,在空中滴溜溜打轉。
丹爐本體也被重重彈出,反照著化身撞來。
連退數步,化身一聲沉喝,雙掌齊出,才勉力定住了丹爐。
“嗬嗬,不過如此!”
方嵩陽冷笑一聲,又是一個跨步,已經來到了化身數丈範圍,又是一劍刺出。
化身陡然覺得頭頂一陣發寒,這一劍竟然是從頭頂刺來。
他這把十方虛空劍當真是神鬼莫測,不愧是閻浮提大陸赫赫有名的法寶之一。
化身猛然雙目一張,先天無極紫光電射而出,狠狠打在鐵劍上。
麵對這種強人,化身也隻能一出手就全力以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