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六章 厲兵秣馬（三）
“難得我們有機會一起吃頓飯，我建議大家先一起幹一杯。”在專供高級軍官就餐的餐廳中，蒙特及其下屬挑了一張處在比較清淨，不靠窗的角落中的桌子坐下，在菜還沒上來之前，蒙特叫侍應拿來了幾瓶啤酒，每人都倒了滿滿一杯。在座的共有五人，除了蒙特和弗朗西斯外，另外三個是各戰艦大隊的指揮官。雖然都在同一個編製內，但平時見麵的時候並不多，不是開會還很難聚集到一起，都是無線電呼來叫去的聯係。
“我是新來後進，以後還需要蒙特將軍多加提點。”第4特混大隊的指揮官馬克·安德魯·米切爾海軍少將在大家幹了一杯後，又主動為大家斟滿酒，並再次舉杯向蒙特敬酒。
“你這句話就有些見外了，我們在座的幾個，誰不是剛提拔上來的，就算是我也隻不過比你早那麽幾個月。”蒙特拿起酒杯和米切爾少將碰了碰杯，定眼看了看對方，臉頰瘦削，顴骨突出，頭發已經有些花白，麵上不露表情，猜得出是個城府甚深的人。
（關於米切爾將軍的職務，本書的描寫同曆史資料不同，本人對所謂的曆史資料一向是持懷疑態度的，如果曆史資料是真的，很難想象當時米切爾能在一夜之間連跳幾級，從一個艦長成為特混編隊的指揮官，無論從戰功、資曆還是指揮經驗來說都值得懷疑。而晉升為一個特混大隊的指揮官更合理一些。）
“如果論年紀，我才是後進新人，看，我是唯一沒有白頭發的人，更需要你們的指點協助。”蒙特放下酒杯後，豪爽風趣地說。在坐的將軍都哈哈笑了起來，氣氛一下子活躍了起來。
“剛才我同尼米茲將軍商談了一會，現在我要給大家說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隨著侍應生開始上菜，蒙特也開始轉入話題。說實在的蒙特十分喜歡這種工作餐的模式，一來節省時間，二來容易氣氛，餐桌上沒有什麽不可以解決的問題。
“那蒙特將軍就先說個好消息吧，就當是我們的一個頭盤。”身為第58特混編隊的參謀長，弗朗西斯算是最了解蒙特脾氣的一個，配合蒙特展開工作是他的職責。
“好消息是我們特混編隊將迎來一批新的武器裝備，艦載機的性能將因此會得到提升。”蒙特一邊用刀叉鋸著牛排，一邊向大家說了一下剛才同尼米茲將軍的談話情況，這讓在坐的將軍都感到十分高興。
“不過這同樣也是一個壞消息，我們以前在訓練上用的那一套，需要不斷進行修改，來適應新武器裝備的需要，才能最終形成戰鬥力。”蒙特在工作餐上，同幾個戰艦大隊的指揮官詳細討論了如何著手展開新一輪強化訓練的計劃。
蒙特腦內的靈魂十分清楚在短期內火箭彈的列裝，對於戰鬥機的戰鬥力會是一個怎樣提升的概念。火箭彈最早是由蘇聯人發明的，當初也是首先由蘇聯空軍投入實戰，後來被炮兵采用，生產出‘喀秋莎’火箭炮，在莫斯科大會戰中一戰成名。作為美國二戰援助蘇聯協議的一部分，蘇聯向美國轉讓了火箭彈技術。美國在得到寶貴的火箭彈技術後，並沒有像蘇聯那樣致力於火炮的發展，而是專注於投入飛機武器的開發。因為美國這時的飛機生產能力達到每月6000架以上，比蘇聯和英國的總和還多。
“可以預見，火箭彈一旦裝備到航空部隊，戰鬥機將具有強大的對地戰鬥力，能承擔俯衝轟炸機的部分任務。”蒙特向在座的將軍們講解完火箭彈的情況後，嚴肅地命令到：“各特混大隊新一輪的強化訓練，必須以加強戰鬥機的對空對地作戰能力為核心，加強俯衝轟炸機投彈命中率為重點，同時掌握主力戰艦大炮摧毀敵島嶼堅固防禦工事的方法，為明年的作戰打下堅實的基礎。”
“是的，長官。”雷德福特海軍少將、蒙哥馬利海軍少將和米切爾海軍少將同時接受蒙特的命令指示。
工作餐布置完訓練計劃後，蒙特回到了第58特混艦隊的辦公室，在起草特混編隊訓練計劃報告前，蒙特先打了個電話回檀香山市郊的別墅。
“是麗莎嗎，我早上剛回到珍珠港基地。”蒙特了解到，麗莎已經正式提交了退役申請，手上的工作都已交接完畢。
“現在你是大忙人，回來了也不見見我，隻是打個電話。”電話的那邊傳來了麗莎的有點撒嬌的聲音。
“嗬嗬，我是恨不得現在就回到你身邊，隻是一回來就一大堆軍務等著我處理，走不開啊。”蒙特苦笑著向麗莎解析。
“得了，看來這個聖誕節唯有我自己獨自回華盛頓了。”麗莎歎了口氣，幽幽地說到：“軍部已經批準了我的退役申請，打算過兩天我就回去，你就等著做父親吧。”
“真的，我要做父親了？”這真是個天大的喜訊，蒙特高興得幾乎跳了起來。
“不和你說這麽多了，你還是先處理軍務吧，注意保重身體。”麗莎最大的優點就是善解人意，也是蒙特如此愛她的原因之一。
“我會注意的，你更要保重身體，我回盡量抽空回華盛頓看望你的。”軍人就是身不由己，蒙特這時才體會到家庭事業兩難存的滋味。
兩天後，在尼米茲的倡議下，以珍珠港為駐地的美第5艦隊，展開了為期一個月的全軍強化訓練。
“轟轟轟”“轟轟轟”一聲又一聲的戰列艦巨炮聲音，響徹了整個夏威夷群島。為了在最短時間內找出摧毀日軍點狀防禦工事的辦法，特納將軍屬下的“馬裏蘭”號戰列艦和蒙特屬下的“新墨西哥號”戰列艦，奉命輪番對夏威夷的卡胡拉瓦島上完全按照塔拉瓦島的點狀堡壘而修建的防禦工事實施試驗性射擊，從中尋找出有效的摧毀辦法。以此同時，天空的遠處也飛來了十二架經過改裝後，在左右機翼下方掛載了最新列裝的空對地火箭彈的“潑婦”式戰鬥機，它們從另一個角度，向卡胡拉瓦島上防禦工事進行了低空俯衝火箭彈投射。
“嗯，這次效果還算理想。”由於今天的試驗性轟炸十分重要，蒙特親自來到“新墨西哥號”戰列艦上，監督整個試驗轟炸的全過程。此時蒙特正在“新墨西哥號”寬敞明亮的艦橋指揮室內，使用安裝在舷窗前的20倍長筒軍用望遠鏡，觀看被戰列艦大口徑主炮炮彈及戰鬥機火箭彈轟炸後，還冒著煙塵的卡胡拉瓦島上的情況。
“我認為，如果主炮射擊的頻率再慢一些，炮彈的引信再延遲一點，對這種點狀堅固工事的破壞效果應該會更好。”弗朗西斯準將也使用望遠鏡進行了觀察，並提出了自己的意見。
“我讚成你的想法。”蒙特點了點頭“從某種角度來說，日本人還真是個強勁的對手，當初誰會想到日本人能造出如此堅固的工事。”經過一個下午兩艘戰列艦的輪番試射，首先總結出一點，對於這種點狀的防禦工事，並不是打得炮彈多，就能摧毀的，需要使用特殊的射擊技巧才能湊效。平時戰艦大炮射出的炮彈，在正常引信的情況下，一般都是一著地便爆炸，有點在空中便爆炸。這對於單個體積狹小，大部分結構深埋地下的點狀工事來說，炸彈打得再多也是浪費。經過多次試驗後，終於找到了摧毀它的竅門，那就是讓戰列艦的大口徑主炮使用裝了延遲引信的炮彈，進行精確的間歇性射擊，才能有效摧毀目標。炮彈裝了延遲引信，其爆炸的時間就相對延長，這樣炮彈打入地底後才會爆炸。而改連續射擊為間歇射擊，又有利於使炮彈的落點更加準確。
“將軍，偵察機發回了戰鬥機用火箭彈轟炸的情況。”佩斯特上校現在除了是艦隊的情報官外，還被蒙特提拔為副官，協助蒙特處理一些日常的事務。
“看來前段時間的訓練沒有白費。”蒙特接過報告的電文看了看，露出了一抹笑意。這次是“潑婦”式戰鬥機第一次使用火箭彈進行實彈演習，十二架戰鬥機對位於卡胡拉瓦島上另一側的工事進行了連續性低空火箭彈精確射擊，成功摧毀了三個碉堡。這一結果令蒙特十分高興，也在意料之中，以後航空母艦的作戰方式將會因此發生大的變革，演習的成功意味著艦載戰鬥機對地攻擊能力大大提升，將集戰鬥－－轟炸於一身，高危險性的俯衝轟炸機將最終退出曆史舞台。
“可惜現在航空兵用的火箭彈數量還相當有限，“潑婦”式戰鬥機也不太適合使用火箭彈。”高興之餘蒙特也有點惋惜，恨不得新一代的艦載戰鬥機能明天就裝備到航空母艦上。
“人還是知足常樂的好，鳥槍換炮也需要時日。”弗朗西斯拍了拍蒙特的肩膀，把火箭彈發射器安裝到飛機上，在二戰這個時候確實有些小鳥帶炮的感覺，戰鬥轟炸機取代俯衝轟炸機尚需時日。
“依我看那些軍火商也太小氣了，第一批送來的航空火箭彈發射器才十二套，火箭彈才100枚，想搞幾次實彈演習都不行。”佩斯特上校對此也有些不滿。
“這也怪不得軍火商，新式的武器彈藥總要經過實戰檢驗後，軍部才會大量采購。我們還是好好研究一下如何使用有限的新式武器同現有裝備，在下一場戰鬥到來時取得更好的成績。”蒙特也知道做軍火商的難處和美**部的謹慎，反過來為佩斯特解釋。
“轟轟轟，轟轟轟。”這次輪到特納將軍屬下的“馬裏蘭”號戰列艦開炮射擊了，卡胡拉瓦島上再次揚起了煙塵，隻是塵土沒有剛才“新墨西哥號”戰列艦發炮時飄揚得那樣厲害。顯然這次大口徑炮彈的引信被進一步調整了，比剛才“新墨西哥號”發射時更加延遲，炮彈從空中落下墜入地麵更深處後才爆炸，塵土自然也就少了，但對於島上的點狀防禦工事的破壞力卻增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