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高炮陣地

從子彈合裏,‘抽’出一排機槍子彈,‘蒙’特用力地把子彈壓入防空機槍的彈合中。架好防空機槍後,‘蒙’特便雙手握著發‘射’把(大型防空機槍是采用握合式‘激’發,而不是扣扳機的。這種機槍是固定的,不能攜帶。),從掩體的‘射’擊孔中向前方天空中看去。

就在‘蒙’特左看右望的時候,一架日本97式艦載魚雷攻擊機,忽然從‘射’擊孔的右下角出現,快速爬升,估計是俯衝投彈後,準備返航離去。‘蒙’特立即用力一擺機槍,機槍上的半圓T字瞄準器迅速括在移動中的飛機上,“乓乓乓乓乓”沉重的機槍聲響起,從機槍口中噴出一條長長的火舌,向著空中的日機‘射’去。

“就差那麽一點,就能打中它了。”看見機槍子彈在飛機的機尾外掠過,再想‘射’擊時已脫出了自己的‘射’擊範圍,‘蒙’特氣得一掌打在了掩體的牆上。能不氣嗎,好歹自己現在也算抗日啊,一開槍就跑靶了,那有臉去見家鄉父老啊,忍不住脫口用中國話罵了幾句。

“‘蒙’特,你在說什麽啊,我聽不懂啊。”麗莎一邊問,一邊又從子彈合中‘抽’出一條子彈帶,放在地上。雖然隻是短短十多秒的‘射’擊,250發的子彈已打了超過100發了,隨時要裝子彈了。

“嘿嘿,我剛才說的是家鄉話,你當然聽不懂。”知道自己剛才說‘露’嘴了,‘蒙’特馬上又說起英語來。平靜下來後,‘蒙’特又握起機槍,雙眼死死地盯住‘射’擊孔外的天空。轟隆的爆炸聲不斷地從基地各處傳來,震得人耳朵發暈。但‘蒙’特充而不聞,耐心地等待下一個目標的出現。麗莎這時也乖巧地蹲在‘蒙’特的身邊,一聲不出。

一架日本俯衝轟炸機突然在‘射’擊孔遠處正上方出現,向左下方俯衝而下,準備向福特機場投彈。吸取了剛才的經驗,機槍第一時間瞄準了飛機。‘蒙’特沒有馬上開火,而是順著它的飛行軌跡,繼續移動機槍,槍口對準它將要經過的空域,猛烈的開起火來。剩下的一百多發子彈,組成一條暗紅的火龍,撲向了空中。低飛俯衝中的日本俯衝轟炸機,左機翼被機槍子彈打中爆裂,飛機立即失去平衡,翻滾著墜毀在機場外的地麵上。“轟隆”一聲,火光衝天,飛機殘破四處濺飛,散了一地。

“yes”‘蒙’特右手緊握拳頭,在空中一揮,真是比中了大獎還要高興。麗莎也興奮地和‘蒙’特雙掌對擊了一下,拿起地上的子彈帶,壓進了機槍彈合內。

幾個防空高炮陣地的駐守美軍,這時終於趕到。見到‘蒙’特擊落一架敵機,士氣大振,也立即開動起四管高‘射’炮。裝填手負責裝填炮彈,瞄準手坐上了瞄準位,炮長在旁報方位。(本人曾在陸軍炮兵服役多年,對火炮有一定了解。)四管高‘射’炮來回‘交’叉掃‘射’,在天空中‘交’織出一道有力的火網。給前來轟炸的日本飛機造成了不少的威脅。一部高炮,一支高機,成了福特機場在空襲開始時的保護傘,令福特機場裏的部分戰機得以保全。

“來,兄弟‘抽’根雪茄。”空襲的空檔中,開高炮的其中一個美國大兵,拿出包雪茄派起煙來。‘蒙’特伸手接過拋過來的雪茄,在身上的口袋裏左‘摸’右‘摸’,卻找不到打火機。

“你什麽時候學會‘抽’煙了,我怎麽不知道?”一陣淡淡的硫磺味傳來,火光一亮,麗莎點著了一支火柴,把‘蒙’特叼在嘴裏的雪茄點著了,順勢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人是會變的嘛,你就不要老問為什麽了。”剛深吸了口雪茄,聽到麗莎的話,嗆得‘蒙’特直咳嗽,眼淚都快掉出來了。

“人家又沒怪你,吸煙才有男人味嘛。以前叫你‘抽’,你還不樂意啊,說什麽飛行員要保持健康身體,人家這才問一問嘛。”麗莎眨了眨淡藍的大眼睛說到。

“誰說飛行員就不能吸煙啦,我現在想通開竅了,有酒就喝,有煙就‘抽’,有美‘女’就上。”見自己‘露’了馬腳,‘蒙’特連忙豪言壯語地說道。

“有美‘女’就上,你敢。”麗莎一把揪住了‘蒙’特的耳朵,叉著腰說道。

“當然啦,這美‘女’隻限於我的麗莎寶貝。”‘蒙’特連忙解釋道,“不跟你扯了,又有日本飛機來了。”‘蒙’特借機捉住機槍又向天空‘射’擊起來,避開了麗莎那要吃人的眼睛。

第一‘波’攻擊持續了將近半個小時,戰列艦: 加利福尼亞號、俄克拉何馬號、西弗吉尼亞號、亞利桑那號 、 馬裏蘭號、田納西號、內華達號、賓夕法尼亞號,先後被日本飛機投擲的淺灣水域專用魚雷或者800公斤重的穿甲炸彈命中。震天動地的大爆炸一聲緊接著一聲,一時濃煙滾滾,火柱高達一千多米,這是火‘藥’和炸‘藥’爆炸不充分燃燒而特有的紅黑相間的煙柱。俄克拉何馬號最先傾覆,接著是西弗吉尼亞號緩緩沉沒。爆炸最為猛烈的是

亞利桑那號 ,其***庫被炸彈直接命中,巨大的爆炸威力使這艘巨大的戰艦幾乎躍出海麵,上百噸重的炮塔也飛上了天空,黑紅‘色’煙雲升騰翻滾,火柱照耀刺眼,船上人員幾乎全部犧牲。

由於接連幾架空襲的日本飛機被來自‘蒙’特和麗莎所在的高炮陣地所擊落,令福特機場的轟炸效果不理想。作為率領日本空襲攻擊隊的淵田中佐,立即命令幾架俯衝轟炸機對該高炮陣地進行‘精’確俯衝轟炸。

“九點鍾方向,目測距離兩百米上空,日俯衝轟炸機接近中。”高炮炮長一邊抬頭觀察一邊說道。裝填手馬上裝填炮彈(US Quadmount AA四管高炮雖然是自動裝填,原理和機槍差不多,但空彈後還是需要人手更換炮彈箱。)瞄準手馬上攪動方向機和高低機,大十字環式直瞄器,立即瞄準了來襲擊的日俯衝轟炸機。一踩腳下‘射’擊開關,“崩崩崩崩”炮彈連珠般急速‘射’向俯衝而來的轟炸機。(高炮是有腳踩發‘射’的,讀者莫渾熬了。)

俯衝轟炸機一邊俯衝一邊連續左右規避,幾次高炮彈都擦著飛機而過。直到降臨到三十米左右的高度才被炮彈打中尾部。飛機是一定墜毀的了,駕駛員咬著牙,拚命控製著飛機向高炮陣地撞來。

“臥倒!”從‘射’擊孔中看到這一幕的‘蒙’特連忙棄掉防空機槍,轉身用力把站在身旁的麗莎推到在地上,自己也急忙弓臂低腰彎‘腿’臥倒在地上(想起當年做新兵時,為了練習這個動作,把比牛仔‘褲’還厚的作訓服都磨了個大窟窿),手腳並用快速向前爬,壓在了麗莎的身上。

當兵的就如丟在空中的酒瓶,說碎就碎。--筆者從軍新兵連時帶兵排長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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