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決戰中途島（五）
“惡魔呼叫漁夫，請向我靠攏。”命令從“約克城”號上起飛的鬱金香戰鬥機分隊返航後，‘蒙’特便命令剩下的所有戰機集合整隊。包括自己座機在內的4架F4F戰鬥機一字排開在前護航，4架“無畏”式俯衝轟炸機、2架“複仇者”式魚雷機在後，呼嘯著穿雲破霧而去。
日航空母艦編隊遭受重創的消息，第一時間被傳回了日本聯合艦隊總司令山本五十六的旗艦，超級戰列艦“大和”號上。收到戰鬥情報的山本五十六暴跳如雷，他和他的作戰參謀都不甘心就此失敗，仍未放棄擊潰美艦隊以及攻占中途島的希望。
山本五十六堅持要集中中途島和阿留申群島方麵的餘下全部戰鬥力量，與美艦隊進行最後決戰。立即下令在阿留申群島方向的第2航空母艦機動部隊向中途島進發，使航空母艦“龍驤”號、“隼鷹”號與南雲艦隊剩下的“飛龍”號匯合，便能恢複航空戰鬥力。
並下令以“大和”號為首的主力戰列艦編隊以20節的最高速度向中途島‘挺’進，以求支援航空母艦編隊。這時山本才驚覺自己的主力戰列艦編隊離中途島實在太遠，犯了排兵布陣的重大錯誤，以現在的速度必須一天一夜才能趕到中途島所在海域。頗有遠水救不了近火的感覺。
此時在日本“飛龍”號航空母艦上的山口聞多已經接過了南雲忠一的艦隊指揮權。在先後派出了兩批攻擊飛機前去襲擊美特‘混’艦隊後，山口聞多正在焦急地等待著攻擊報告。“命中1艘敵航空母艦。”當山口聞多收到第一‘波’攻擊飛機發回來的戰鬥報告時，麵上閃過了一絲笑容。
當日軍幸存的第一‘波’飛機陸續返回後，已經是下午2點過後了。山口聞多站在艦橋指揮室，向飛行甲板看去，艦上的的飛機已是寥寥無幾。加上剛返航的飛機，一共隻有6架戰鬥機、5架轟炸機、和4架魚雷機。曾幾何時，橫掃整個太平洋的第1航空艦隊竟然落到了這個下場，令山口聞多歎息不而。
鑒於所剩飛機數量太少，在白天實施第三‘波’強襲已不可能了，山口聞多決定待黃昏來臨時再進行出擊，爭取給美艦隊以最後一擊，遂命令艦員和飛行員利用戰鬥間隙就餐進食。山口聞多曉勇善戰的‘性’格與南雲忠一謹慎疑慮的‘性’格正好相反。正是山口聞多這一戀戰不撤退的命令，徹底葬送了日本第1航空艦隊的種子。（個人認為，如果南雲忠一和山口聞多在中途島戰役中位置互換，戰爭的天平可能會倒向日本。）
“艾克斯呼叫友軍，艾克斯呼叫友軍，聽到請回答。”當‘蒙’特率領美第二攻擊‘波’機群快要到達日艦隊所在海域上空前時，機載無線電的美軍專用頻道裏傳來了呼叫聲。
“惡魔收到，惡魔收到，請艾克斯向我靠攏，方位XXX，XXX.”‘蒙’特正在擔心自己的轟炸機太少，不一定能給與“飛龍”號致命一擊，一聽到友軍呼叫，立即喜上眉梢，馬上呼叫友軍向自己靠攏。
正是因為‘蒙’特的機群與友永丈市的機群發生了空戰，耽誤了他們的飛行，反而碰巧與在中途島起飛出發的陸基轟炸機同時到達預定海域。透過機艙上蓋，‘蒙’特見到4架陸基B-17中型轟炸機和6架陸基“無畏”式俯衝轟炸機向己方機群靠攏。“真是太好了。”多了十架轟炸機，‘蒙’特如虎添翼。
“惡魔呼叫艾克斯，請聽從我的指揮。”接收指揮權，這是最重要的，‘蒙’特當然不會忘記。中途島起飛的轟炸機因為早在起飛前便得到了接受惡魔指揮的指令，對此當然沒有異議。這樣一來‘蒙’特率領的機群便擁有4架戰鬥機、10架“無畏”式俯衝轟炸機、6架魚雷機（B-17轟炸機這次是掛魚雷出戰，中途島一戰中有不少B-17被強行改裝成魚雷機。）總共20架飛機。
下午2時30分左右，正當“飛龍”號的艦員們狼吞虎咽地吃著香甜可口的小豆年糕時。美攻擊機群已經到達日艦隊所在空域，並搜索發現了“飛龍”號的具體位置。
看著遠處前下方海麵上，還在冒著煙的日本艦隊，‘蒙’特心裏已經盤算好轟炸的戰術。從軍用望遠鏡中觀察到，日艦隊中隻剩下兩艘航空母艦，“加賀”號和“蒼龍”號已經沉入海底，“赤城”號正冒著濃煙失去動力，被幾艘護航的戰艦拖拉著半沉半浮地漂在海麵上，日軍的護衛戰艦已經把剩下的“飛龍”號重重圍在了環形防禦陣列之中，顯然把它作為保護的重點。而日艦隊上方空域沒有戰鬥機巡邏，估計是沒能力派出戰鬥機了，這樣美機群就可以大搖大擺地對日艦隊實施轟炸。
“魚雷機采取夾擊戰術，集中攻擊敵‘飛龍’號左前方的戰列艦“霧島”號。”‘蒙’特開始下達攻擊命令，讓魚雷機首先發動攻擊，不指望魚雷機能命中敵艦，隻希望它能讓日艦隊出現‘混’‘亂’。
“俯衝轟炸機成一路縱隊，從‘飛龍’號航空母艦艦首正前方實施俯衝轟炸。”見魚雷機冒著日艦隊猛烈的防空炮火俯衝到低空，大量吸引日***力時。‘蒙’特果斷地命令俯衝轟炸機分隊對“飛龍”號實施俯衝攻擊。10架SBD“無畏”式俯衝轟炸機，一架緊接著一架，構成一條漂亮的弧線，向著目標“飛龍”號俯衝疾撲而下。
由於沒有戰鬥機在空中預警，日護衛戰艦的防空炮火反應相對來說要慢了一些。當發現美魚雷機從空中撲下來，同時從距離左右兩舷1000米的海麵發‘射’魚雷時，“霧島”號戰列艦一邊防空炮火齊鳴，一邊急忙原地打轉，試圖規避。但為時已晚，6發魚雷有三發命中，其中命中右船舷的兩顆產生了劇烈的爆炸，在“霧島”號上炸開了個巨大的缺口，海水立即灌入了戰列艦船艙之內，重創了“霧島”號。終於改寫美國魚雷機在珊瑚海戰和中途島海戰中戰果為零的空白記錄。
美俯衝轟炸機隊利用日“霧島”號戰列艦為了規避魚雷的攻擊，原地旋轉及被魚雷命中後產生‘混’‘亂’的有利時機。對日艦隊實施了連環密集俯衝轟炸。
據戰後生還的，當時任“飛龍”號副艦長的鹿江隆回憶：當從廣播中聽到對空警戒員大喊“敵機臨空，正向我俯衝過來。”正在就餐的官兵紛紛扔下手中的飯團站了起來，奔向各自的崗位。自己剛跑進艦橋指揮室，便聽到“飛龍”號的加來艦長大聲喝令“左滿舵！”，試圖避開從天而降的炸彈。“飛龍”號急速向左轉彎連續躲過了敵機的3次俯衝攻擊，但是更多的美俯衝轟炸機俯衝了下來。急急旋轉的“飛龍”號巨艦努力躲閃從正上方俯衝下來的敵機。快！快！大家都屏住氣。這時高‘射’炮、高‘射’機槍才開始‘射’擊，圓形防禦陣中的戰艦也同時開火。但是一切都已經晚了，黒‘色’的物體從俯衝而下的美機上丟了下來，砸到“飛龍”號甲板之上。我本能地隨著大家立即臥倒。瞬間一陣閃光之後，發出強烈的爆炸聲，接著便看見甲板上冒出濃煙，炸彈接二連三地落了下來。10多架美俯衝轟炸機全部投下了炸彈，又急急爬升。
看著下方，已被烈火和濃煙遮蓋的“飛龍”號，‘蒙’特滿意地裂嘴一笑。從剛才高空中觀察知道，“飛龍”號一共被4枚1000磅的重磅炸彈命中，其中兩枚命中艦橋部位，一枚命中前甲板，而一枚更是命中了戰艦發電機房，其爆炸的威力將前甲板掀了起來，擋在艦橋的前麵。火‘藥’爆炸的聲音不斷地從“飛龍”號上傳來，顯然是引爆了“飛龍”號上存放的炸彈和魚雷。當‘蒙’特下令機群撤退時，“飛龍”號上又傳來了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艦上的汽油庫被引燃爆炸了，“飛龍”號注定無法挽救。
當‘蒙’特率領的機群剛剛撤退後不久，來自中途島和夏威夷的第四批27架俯衝轟炸機又先後趕到，對日本第1航空母艦的護衛艦發動了又一‘波’攻擊，日本2艘戰列艦、2艘重巡洋艦、和12艘驅逐艦都遭受了不同程度的轟炸。日本曾威風八麵的第1航空母艦編隊至此完全喪失了再戰的能力。山口聞多把自己綁在“飛龍”號上與“飛龍”號一起沉入太平洋海底，南雲忠一帶領殘餘的戰艦返航，臨返航前執行山本五十六的命令，讓驅逐艦發‘射’魚雷把挽救無望的“赤城”號擊沉送入海底。
“看來這次自己不做魯濱遜都不行了。”返航到二分一的時候，‘蒙’特的F4F戰鬥機燃料耗盡，***迫降在海麵上。對此‘蒙’特早有裏準備，在燃油將盡的時候，控製飛機貼海超低空飛行，最後緩慢地降落在海麵上。
飛機一貼落在海水中後，‘蒙’特馬上打開飛機駕駛艙上蓋，從機艙中爬了出來，拚命向外遊去。當‘蒙’特遊出一段距離後，F4F戰鬥機便沉入了海底。
這時同時返航的機群中的一架“無畏”式俯衝轟炸機從高空中飛了下來，在離‘蒙’特不遠處投下了一隻小型救生橡皮筏。‘蒙’特立即向橡皮筏遊了過去。
“還算不壞。”好不容易遊上救生橡皮筏的‘蒙’特，馬上檢查了一下橡皮筏上的淡水水箱容器，幸好沒有在空投時損壞，這可是自己保命的東西。又檢查了一下幹糧的儲備，夠自己食上三天，加上自己飛行挎包裏的巧克力，應該可以支持五天。躺在救生橡皮筏裏的‘蒙’特暫時算是舒了口氣。
早在迫降前，‘蒙’特就做了些安排，讓“無畏”式俯衝轟炸機把自己迫降的方位拍發回艦隊及中途島，請求在附近警戒的美國潛艇前來救援。幸虧自己在機群出發前便考慮到有迫降海麵的可能，讓弗萊徹派潛艇前來支援。沒想到現在竟然應在了自己的身上，一個人孤零零地漂‘**’在海麵上，生死未卜。
“可能這是上天對我改變曆史的懲罰。”由於連續的戰鬥，‘蒙’特已經十分疲倦，現在一停下來，立即再次感到了饑餓，睡意上衝。饑餓還好解決，‘蒙’特擰開帶在身上的行軍水壺，喝了兩口水，又取出一小塊巧克力吃下。雖然現在水和幹糧都充足，但根本不知道自己到底要在海上漂流多少天，現在還是盡量少吃點的好。
現在‘蒙’特最大的敵人就是海風、海流和睡意。隨著時間的過去，自己的橡皮筏在海上的方位不受控製地隨機改變著，‘蒙’特心裏隻得祈禱不要離開原來的方位太遠，也千萬不要來什麽暴風雨或者吃人鯊魚。
“那該死的潛艇怎麽還不來啊。”隨著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蒙’特的‘精’神越來越疲倦。三個小時過去了，就算睡意再怎麽濃，‘蒙’特也不斷暗示自己不能睡過去，天知道自己一但睡過去，會不會錯過被救援的機會。到後來不得不通過吐納調息的方法來讓自己清醒一些。
太陽西斜，快要沉下海平線了，斜陽的餘輝照在‘蒙’特的麵上，但卻沒有一點暖意，相反‘蒙’特的心裏反而升起了一絲寒意，絕望的寒意。天一黒，就算美潛艇趕來，也很難發現自己。要是過了一個晚上後，能獲救的概率就更加低了。
為了保持體力，‘蒙’特又喝了兩口談水，吃了一小塊巧克力。坐在橡皮筏上不停地向四處張望，希望能發現些什麽。正當‘蒙’特心裏產生悲觀情緒，想埋頭睡覺的時候。在‘蒙’特左方大概距離五百米遠的海麵上忽然產生了異樣情況，海水不斷向上湧起又向兩旁分開。‘蒙’特馬上注意到了這一情況，張大眼睛向該海麵上看去。過了一會，海麵上冒出了一個黑‘色’的東西，‘蒙’特馬上拿起掛在脖子上的軍用望遠鏡進行細看。
“哈哈哈，我‘蒙’特是金剛命，天不亡我也。”望遠鏡中出現的正是望眼‘欲’穿的美潛艇‘露’出海麵的駕駛指揮塔。‘蒙’特一邊大聲叫嚷著一邊雙手並用拚命地劃水，令橡皮筏向潛艇方向漂去。顯然美潛艇也發現了‘蒙’特的橡皮筏，緩慢地向‘蒙’特駛來。
沒過多久，美潛艇便靠近了橡皮筏。潛艇繼續開到水麵上來，出來了六個水兵在前甲板上。
“歡迎你登上‘ 長須鯨’號。”一個長著胡子掛著海軍少尉軍銜的年輕軍官，把‘蒙’特拖出了左右搖晃的橡皮筏，把‘蒙’特拉上了潛艇甲板。
“多謝你們救了我。”腳踏“長須鯨”號潛艇的甲板，‘蒙’特如獲新生，感‘激’的話發自心底。
“讓我們先下船艙去，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在年輕軍官的帶領下，‘蒙’特邁著有點顫抖的雙‘腿’ 爬下駕駛指揮塔，進人“長須鯨”號的底艙。
“歡迎你‘蒙’特中校，你的惡魔之名現在已經是無人不知了。”在狹窄的潛艇船艙裏，“長須鯨”號的艦長威廉斯中校熱情的擁抱了‘蒙’特，並親自為‘蒙’特倒了一杯熱開水。
‘蒙’特接過熱開水，慢慢地喝了下去，這時一杯熱開水，比陳年葡萄酒威士忌還要來得珍貴，令‘蒙’特的身體狀況好了一些。禮貌地同威廉斯艦長客氣了幾句，‘蒙’特這才得知，中途島在收到‘蒙’特迫降海上的求救電報後，立即向珍珠港基地報告。一直坐鎮後方的尼米茲上將，早已通過各種戰時情報，獲知‘蒙’特先後兩次率領美機群重創日本航空母艦編隊的情況。立即命令在附近海域的四艘警戒潛艇，前往救援，，“長須鯨”號正是接到命令的四艘潛艇之一。
由於實在太疲倦了，‘蒙’特同艦長談了幾句後，被隨那個年輕軍官愛德華少尉，到臨時分配給他的狹小船艙內睡覺休息了。中途島的戰爭餘‘波’，便在‘蒙’特的睡夢中延續。
山本五十六在得知“飛龍”號也遭受重創沉沒後，終於知道大勢已去，中途島之戰已成敗局，不可挽回。取消了繼續進攻中途島的決定，改為引‘誘’美特‘混’艦隊進入以威克島為岸基的日機飛行半徑之內，然後一舉予以殲滅的決定。但美特‘混’艦隊由於燃料不足，沒有對日艦隊進行追擊。在第16特‘混’戰隊由“企業”號和“大黃蜂”號起飛的俯衝轟炸機協同中途島的B-17轟炸機，襲擊了日軍殿後的巡洋艦編隊，令日“三隈”號巡洋艦被擊沉，“最上”號巡洋艦受重創後，美特‘混’編隊便向後撤退，離開戰鬥海域返回珍珠港。山本五十六的引‘誘’之計又告落空。
美日雙方的戰艦於6月6日先後撤出‘交’戰海域，中途島之戰以日軍慘敗結束。日本第1航空母艦編隊4艘航空母艦全部覆沒，日本的海軍飛行員‘精’英一天之內幾乎全部葬身太平洋海底。太平洋戰場上日本海軍一支獨大的局麵被終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