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永鈺的命令,一群小太監衝了進來,三兩下就將安嬤嬤製服,拖了出去。涴兒大步走進屋內,掃了一眼被拖出去的安嬤嬤,揚聲道:“主子吩咐的,以下犯上,給我重重地打!”
安嬤嬤掙紮著,大喊起來:“奴婢冤枉!奴婢也是為了祖宗家法!奴婢是皇後娘娘……”
永鈺冷笑著扶著涴兒,走到門口,看著四個小太監按著被綁在條凳上,拉掉外褲準備施刑的安嬤嬤, 冷笑道:“我堂堂公主的私事,你一個奴才竟敢多嘴!竟然管到本公主的私事上來了!還想管什麽?難不成想著替我來當這個公主了?”
聽到這話,安嬤嬤有些傻了,這可是大罪,她沒想到永鈺行事如此麻利,竟然毫無顧忌,心中後悔,正想認錯。嘴巴被塞了顆木核桃就再也說不出話了。
施刑的太監都是永鈺從宮裏挑出來的,都是啟祥宮的老人,這安嬤嬤仗著是皇後安排的管事嬤嬤,平日裏對這些小太監十分的囂張,因仗著皇後,加上永鈺也沒有在意,並沒有太多計較幾個管事嬤嬤對小太監們的行事。這些日子以來,除了永鈺貼身的幾個宮女,涴兒,彩雲、綠痕等人,其餘的都沒少被欺負。這時看她居然管到永鈺的私事上去了,正好觸及了永鈺的底線,便都想著借機報複,但是也知道不能出了人命,便使出了五分的力氣,隻是不到十板子,安嬤嬤便被打得上氣不接下氣了。
永鈺冷冷地看著趴在條凳上的安嬤嬤,並沒有讓停的意思,涴兒自從到了永鈺身邊,還沒見過永鈺發這麽大的火,也沒見過這樣打人。一時嚇得,半天才回過神來,眼看著安嬤嬤似乎昏了過去,嚇得有些腿軟,急忙向永鈺低聲勸道:“主子,怕是要打死了,快停了吧!主子……”
永鈺冷哼一聲,掃了一眼行刑的太監,沉聲道:“打了多少了?”
眾人也都被永鈺罕見的盛怒嚇著了,被永鈺這一問,小太監嚇得猛地跪在地上,顫聲道:“已經二十板子了!”
永鈺皺眉道:“罷了,拖下去!日後再有人敢學她,可沒她今天的好運氣,也別怪我不顧念情分!”
眾人嚇得紛紛跪下,偌大的院子。呼啦啦跪滿了奴才,永鈺掃了眾人一眼,這才稍微平息了一些怒火,冷冷地點頭道:“罷了,都精心當差去吧!”
說畢,扶著涴兒回了房內,在炕上坐下,這才向涴兒吩咐道:“去叫額駙過來,就說一同看看晚膳的單子。”
涴兒小心翼翼地行禮,輕聲應了一聲,轉身去叫色布騰。永鈺這才長籲了一口氣,端起已經涼了的蜜茶吃了一口,才覺得輕鬆了一些。想起安嬤嬤那臉上的笑容,還是覺得心中憋氣。永鈺自小因身份尊貴,從沒有過這樣的經曆,往日在宮裏,最多是妃子們打打機鋒,或者是利用一下去見皇帝或者皇後,卻沒有這樣被明著這樣鄙視的感覺,加上這是在自己的公主府,原想著不用再如宮裏一般,忌諱許多事情,卻冒出來這樣的事,心裏便難以控製火氣,吃了茶,這才感到平靜了一些。
色布騰正在書房閑坐,想看看永鈺會怎麽處理這件事,想到安嬤嬤畢竟是皇後的人,估計永鈺不會太難為她,也就是斥責幾句罷了,以後,看來是要準備些紅包了。
正想著,便見小喜子一路狂奔,上氣不接下氣地進來,斷斷續續地道:“額駙,不好了,主子,要打死安嬤嬤!”
色布騰大吃一驚,安嬤嬤再怎麽樣,也是皇後的人,這新婚才幾天,就出人命 可不是什麽好事。心裏來不及多想,立刻拔腿就往永鈺的正院跑去。
趕到正院,正看到太監們抬著昏死過去的安嬤嬤向外走。色布騰急忙問道:“人怎麽樣了?”
小太監們看到色布騰,急忙跪下道:“安嬤嬤被打了二十板子,這會子怎麽樣,奴才們也是也不知道……”
色布騰急忙向小喜子吩咐道:“去叫太醫來!務必治好了,不能讓她有事,知道嗎?”
小喜子急忙麻利地打千道:“嗻,奴才這就去!”說畢,一溜小跑地向外院跑去。
看到色布騰進來,永鈺忙整理了一下心情,望著色布騰道:“這些奴才,太可恨了!”
色布騰看她小臉氣的蒼白,不覺有些心疼,歉疚地低聲道:“也是我不好,遲一刻過來,不遇到安嬤嬤也就沒事。”
永鈺鄭重地搖頭道:“這可不行,一個奴才,沒有我的容許,竟然管到房內的事情上了,她還想幹什麽?還想替我當公主不成?再說,你是額駙,她竟然敢攔著,還在我麵前說什麽規矩!這是哪門子的規矩,我倒是想找皇阿瑪問清楚呢!”
色布騰心中原本是非常火大的,這時聽了,心裏的怒火早已沒了,忙安慰道:“這種奴才,是該打,但是驚動皇上就算了。皇上事情那麽多,怎麽好為這點事傷神。”
永鈺其實也是嘴上說一句,並沒準備真的去找乾隆告狀,畢竟是自己家裏的事。隻是要向皇後說清楚,不然的話,有了誤會就不好了。同時也是怕色布騰心裏有了芥蒂,這時聽他這麽說,不覺暗自鬆了一口氣,勉強點頭道:“這些奴才,仗著身份,不能姑息!”
色布騰其實心中很是為難,畢竟這些有頭有臉的嬤嬤們在皇帝和皇後麵前還是很有資曆的,若是真的傳到皇後耳中,那終究叫人擔心。
不覺小心地勸道:“算了,和奴才們生氣,也不值得。如今也打了,也是給了教訓,想必今後不會再有這樣的事了。”
永鈺聞言,也不好繼續糾纏,便點頭道:“也好,咱們瞧瞧晚膳吃什麽,等下叫人去傳。”
色布騰笑道:“我是隨意就好, 沒什麽講究,公主倒是要挑些合口味的。”
永鈺這時已經消了氣,聞言,笑道:“罷了,灶上的太監,是從啟祥宮裏帶出來的,他們倒是知道我的口味,隻是不知道你的口味,稍後叫小廝過去向灶上知會一聲。”
小喜子忙轉身去吩咐。永鈺這才搖頭道:“今日的事情我也是第一次,你是不是覺得過分了?”
色
布騰笑道:“沒過分,我覺得打得好,這樣的奴才,是該打。而且公主還能冷靜地處置,已經是很難得了。”
永鈺無奈地苦笑道:“今日是我從前的大宮女們進來看望,她們都過得不錯。這本來挺好的心情,卻這樣被攪合了!”
色布騰牽著永鈺的手,笑道:“那就更不該再生氣了,你若氣壞了身子可,我可沒辦法向皇上交代了!”
永鈺被色布騰臉上的笑容打動,含笑點頭道:“我明白,隻是她們這些奴才,竟然想拿捏咱們,我就……”
色布騰笑道:“既然已經處置了,那就不提了。咱們一同進了晚膳,我陪你去後園散步,”
永鈺心中寬慰,很是溫暖,便點點頭,靠在色布騰的肩膀上,笑道:“後園的桃花該謝了,我們這會子去逛,恐怕也沒什麽可看的了。”
色布騰攔著永鈺纖細的玉手,肩頭被永鈺靠著,心中不覺一動,笑道:“就算沒有什麽景致,有你在,我覺得就夠了。”
永鈺聽得心中大震,不覺回頭望著色布騰,含笑點頭道:“也是,那咱們就去好好散散!”
兩人一同用了晚膳,期間宮女們都伺候的小心翼翼,再也沒人敢輕視色布騰,也不敢再起心思和永鈺對著幹。色布騰從前喜歡簡單,這時也陪著永鈺細嚼慢咽,斯斯文文地用膳,一時間房內隻有碗筷的輕響。待撤了膳桌,涴兒端了茶上來,吃了茶,永鈺看了一眼天色,正是夕陽西下的薄暮時候,便向色布騰笑道:“若是沒事,咱們去園子裏散散!”
色布騰早已等著永鈺了,聞言笑道:“也不用換衣服了,這樣就很好。”
永鈺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大紅色織金宮緞旗袍,笑道:“這似乎太豔麗了些。”
色布騰定定地望著永鈺,永鈺皮膚白皙,穿著大紅色旗袍,更顯得膚如凝脂,加上雍容的氣度,看的色布騰心裏一陣感歎,自己似乎有些相形見絀了!
看到色布騰臉上有些失落,永鈺不覺驚訝地問:“這衣服有什麽不對嗎?”
色布騰急忙搖頭道:“沒有,很好。隻是我有些粗俗慣了,和公主實在不相稱,看來日後要留意些了!”
永鈺含笑望著色布騰,搖頭道:“不急,慢慢來。這些事情是急不得的。不過你變化大些,皇阿瑪必定的喜歡的!”
色布騰現在也不過十九歲,雖然大永鈺兩歲,但是人情世故上,卻遠不如在宮裏在皇後精心教養下曆練出來的永鈺。色布騰雖然比同齡人穩重許多,卻還是不及永鈺看事物看到透徹。
聽永鈺這麽說,色布騰立刻點頭笑道:“我盡力快些改掉之前的毛病,不會讓公主失望的。”
永鈺看他明白自己的用意,笑道:“那就讓小喜子盯著吧,若是有什麽不了解的,盡管來問我!走吧,咱們去園子裏走走。”說畢,起身向門外走去。
涴兒忙出去叫了肩輿過來伺候,色布騰親自扶著永鈺上了肩輿,跟著肩輿向王府後麵的花園走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