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拿下波斯灣?
位於裏海南部的伊朗王國首都德黑蘭，是一座美麗的城市。在這座城市的中心有一座薩德阿巴德王宮，這座始建於1931年的宮殿由伊朗本土建築專家設計建造，取自於伊朗王國西南部克爾曼的大理石修葺而成了具有較濃的德國宮殿風格的王宮，其內部裝飾則是富麗堂皇的伊朗本土風，宮殿是巴列維國王的辦公所在地，當然也是夏天避暑之所。
清新的空氣縈繞著整個山區，位於山上的王宮到處都充滿著大自然的韻彩，翠綠的森林、鳥語花香的花園、綠油油的草坪，整個王宮仿佛就是一座超大的中央公園一般，但由潔白的大理石修葺而成的王宮卻時時刻刻向靠近的人述說王宮的尊嚴和華貴。
伊朗王國和中國是締結了邦交關係的，但以封建王朝為主的伊朗，有著發達的農業和畜牧業，但卻在現代工業中隻有一個石油開采比較具有工業色彩，所以整個伊朗王國給人的感覺就是必將封閉和原始，最大的體現就是伊朗王國沒有自己強大的軍隊，自然也就談不上空軍了。
所以，隨軍艦抵達伊朗王國阿巴斯港的中國訪問團，要想去德黑蘭，隻能搭乘“世民”號航空母艦上的小型運輸機，而且隻能在德黑蘭唯一的一座簡陋機場降落，這也幸好巴列維國王從中國購買有私人飛機，這才在德黑蘭修葺了一個私人性質十足的機場，否則中國訪問團隻能乘坐汽車趕赴德黑蘭。
共和國國務院國土資源部部長李四光，剛剛走下運輸機踏上伊朗首都的土地上，就對先一步下機的海軍代表、“世民”號航空母艦艦長漢東生說道：“很早之前就知道伊朗王國盛產石油，現在總算是有機會到處看看了”
“我也是”漢東生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儀容，淡笑著小聲說道：“早就聽說英國對殖民地從來不客氣，現在看來果然是被英國人搜刮得太狠”
說完，漢東生揚了揚嘴角，示意李四光看看機場周圍的環境，不像國內的機場，沒有保險道、迫降場、停機坪，除了一條很寬很長的土質跑道證明這是一座機場外，根本沒看到儲油庫、維修庫、候機樓、航管等，倒是兩座蒙皮鐵棚裏停放的兩架伊朗國王專屬的藍鷹運輸機，以及機場周圍圍上的一圈兒鐵絲網，還是證明這座機場有些身份的。
前來迎接訪問團的是中國駐伊朗辦事處的處長，畢竟英國是伊朗王國背後的主人，所以中伊兩國並未建立大使級別外交關係，即便如此，辦事處也是非常重視這次中國訪問團的到來。到場的還有巴列維派來的外交大臣裏多亞，還有一些中資機構的人員、伊朗王國的官員。簡單的寒暄和歡迎儀式之後，中國訪問團坐進了伊朗王國準備好的亞美幻影轎車車隊。
12輛清一色的32年全球限量版幻影轎車所組成的車隊，光是這十二輛豪華轎車都是極其昂貴之物，李四光等人感到非常驚訝，一種強烈的反差感油然而生。剛才還是極其落後的簡易機場，緊接著而來的就是一溜的豪華轎車，雖說轎車的年代有些久遠，但是勝在價格不菲、特別豪華。如此之大的反差，不禁讓李四光等人感覺到這伊朗王國很有意思。
1942年11月25日，先一步返回首都的巴列維在薩德阿巴德王宮舉辦一場盛大的皇家晚宴招待遠道而來的中國訪問團。在此之前，李四光等人在巴列維內宮使者的帶領下，參觀了薩德阿巴德宮殿，法國路易十三時代的濃鬱歐洲裝飾風格與來自中國的古文字畫和瓷器，共同構成了宮殿的內飾主體，在中國國內也極其寶貴的古物之青花瓷，在這皇宮裏也是為數不少，這倒讓中國訪問團感到了一陣陣清爽的中國風。
對於一個對吃不怎麽在行的國度，如何滿足世界上酷愛美食的中國客人，看起來這倒是一個難題，但對於巴列維國王而言，為了迎合尊貴的中國客人，他可以讓王宮的大廚和德黑蘭寥寥幾家的中國餐館廚師們協作，連伊朗人一向禁忌的豬肉也成為主料，精心準備了豐盛的伊朗風味兒中式晚餐中，還加入了伊朗本土的一些美食，整個晚宴最大的特點也就是奢華至極了。
受人重視，是一種非常美好的感覺。
中國人常言，“吃人嘴短、拿人手軟”，也是就是別人請了自己吃飯、收了別人的好處，那就應該在某些方麵做出有利於主人的舉動。李四光一行人雖說沒有收到半點賄賂，但吃了別人精心準備的豐盛美食，主客都很歡喜之下，也是該談談正事兒的時候了，這一點也不能不說巴列維是事先做足了功課的，都知道中國人要麽喜歡飯桌上談事兒，要麽就是酒酣心爽的飯後交流，這一點上他是學習過的。
當夜晚宴之後，中國訪問團就和伊朗王國坐下來暢談事宜，參與會談的還有伊拉克國王秘密派遣而來的全權大使，整個飯後會談與其說是各抒己見，倒不如說是兩伊官員贅述殖民者的種種不是，尤其是伊拉克的國王大使，更是聲淚俱下的痛訴土耳其軍隊和英國軍隊長期在伊拉克境內的對峙行為，給伊拉克人民帶來的巨大損失和種種不幸。
“正所謂，無理取鬧，必有所圖”一直堅信這句話的李四光和漢東生等人，在伊拉克大使哭訴完之後，又聽取了巴列維國王的長篇大論，兩個國家都是自凡爾賽合約簽訂之後，陸續成立的獨立自主國家，可獨立是實現了，但主權自主卻根本沒有……當伊朗國王的演講般的述說結束後，李四光等人算是明白了，伊朗王國和伊拉克王國究竟打得是什麽算盤。
在他們看來，印度尼西亞和哈薩克斯坦在中國的各種方式支持下，成功贏得了主權獨立，甚至兩國中央政府相繼建立了自己的政治體係、軍事力量和簡單的國民工業。在巴列維和費薩爾二世倆人看來，自己掌控之下的國家也應該如此，哪怕軍事力量孱弱、經濟社會凋敝，那也是一個獨立自主的國家，反正自己擁有著至高無上的話語權和統治權，這才是真正的王道。
借助中國支持、推翻殖民統治，這是他們的既定的共同奮鬥目標，他們最能夠吸引中國的自然是其國土下蘊藏豐富的石油資源。伊拉克和伊朗最不缺乏的就是石油，但他們渴求的是強大的支持，外交和軍事上支持他們獨立自主的力量。中國不缺乏實力，最缺乏的就是資源，能源和金屬礦產資源。
各取所需之下，合作自然能夠達成，但合作也必須有前提和條件，這與純粹的商業貿易一樣，各自開出的價碼和條件都能夠讓彼此獲益，這樣的合作深入而且才會更加長久。
“槍杆子裏出政權，我們都有秘密的武裝部隊，這是英國和土耳其所不知曉的。目前，我們急需的就是部隊的現代化武器裝備和嚴格訓練，反抗暴動之後，我們還需要貴國給予我們外交上的支持，甚至是軍事上的直接幫助，當然這個幫助並不是指貴國參與到戰爭中來，貴國隻需對英國保持戰略威脅即可。”
“這麽說，我們需要為兩國提供一定數目的武器裝備和軍事教官。保證我國軍事力量長期巡弋在波斯灣保持對英國戰略威懾，這沒有問題，但目前最緊要的問題，也是最關鍵的就是我們無法肯定兩國的真實決心和實力。”
漢東生是臨時客串訪問團的軍事代表一職，反抗英國殖民者的鬥爭肯定是地麵戰爭，他雖然懂得不多，但至少明白必須知曉兩國實力和決心的前提下，這才能夠展開後續階段的談判。倘若伊拉克和伊朗兩位國王的秘密武裝，根本不具備應有的能力，同時其人民基礎也並不牢固，這樣的反殖民運動失敗的可能性更大。
“英國在我國的布什爾和阿巴斯，分別駐守有一個步兵團，但這兩個團長期以來都是戰備等級低、素質低劣的雜牌步兵團，在伊拉克境內的英軍雖說有一個旅，土耳其軍隊也差不多一個旅的兵力，但這些部隊也是素質不高的……”巴列維顯得非常急切，他夢寐伊朗王國真正獨立已經不是一兩天。
“武器裝備沒有任何問題，我國一直奉行軍事貿易互惠互利且符合國際相應準則為前提，既然兩國都是為各國公認的獨立國家，雖受到殖民國掣肘，但在法律上並不存在任何軍事貿易障礙，我國有充足的武器裝備和彈藥供應兩國，但是前提條件是現款貿易。”
“另外，就是否派遣軍事教官問題，我國需要對兩位王國政府的能力進行判定之後才會得出準確答複，在支持民族獨立事業之上，我國是不分亞洲和世界的，任何符合民族利益的行為都是正義而理應受到尊重和支持的行為，在這一點上還請國王和大使放心”
共和國陸軍已經完成大換裝的事情，對於世界各國而言可以說是根本不知，但對於漢東生而言這可不是什麽秘密，就連最近大規模提供給基洛科夫斯基的武器裝備，之所以價格下降不少，也就是因為這些武器是中國陸軍淘汰下來的裝備，封存起來要占用庫存、銷毀卻又耗時耗力而且回收效益不大，所以都是原裝武器的價格之上折半價賣給俄遠東軍，到現在為止國內都還剩下不少的存貨，賣到西伯利亞可以，賣到波斯灣自然也沒有問題，反正共和國耐乃世界第一武器貿易大國的頭銜可是戴著不少年了，拓展一番業務當然是好事兒。
再說了，漢東生也看出來了，要說這殖民主義者瘋狂攫取兩伊人民財富這是事實，但兩個皇室可從未被殖民者虧欠太多，“富得流油”都難以形容這兩家皇室，遠的不說，就衝看了一下午的薩德阿巴德王宮，巴列維國王要是真是窮得很，怎麽可能住在如此富麗堂皇的宮殿裏，享受著仙人一般的生活。他們不缺財富和資源，匱乏的就是權力。
由此，在漢東生看來，費薩爾二世和巴列維想掀起轟轟烈烈的民族獨立運動是假，妄想真正掌控國家大權才是真。
可他卻沒法拒絕這種虛假，況且這種虛假也給予了中國機會，並且中國絕無理由拒絕來自財富和資源的**，依照漢東生的推測，估計就算是兩家皇室根本沒有一兵一卒，隻要有掌控國家大權的想法，估計國內也會同意合作的。畢竟，共和國可不會放棄控製石油資源富饒的波斯灣任何機會，而且這次機會更是一次難得的機遇。
當夜留宿在王宮裏的中國訪問團，在內部一個小型會議上，領隊的李四光用了“各取所需，互惠互利”這麽兩個詞來評價到晚宴後的會談。兩個國王是鐵了心要掌控國家大權，而國內也是鐵了心要掌控波斯灣，一方要權、一方要石油，如此一來想不深入合作都難了。
“對於我國而言，波斯灣地區是一個難得的廣闊市場，這裏不僅僅有我們需要的石油資源，還有很多可以深度挖掘的潛能市場，我們就以伊朗為例。沒有四通八達的公路、沒有現代化的港口、沒有連接各大城市的鐵路，更沒有民用航空產業，重工業為零、輕工業也就幾家輕工紡織。”
“如果能夠讓巴列維國王，在完成國家大權掌控之後，開放其國內市場，那麽光是一個伊朗市場就足夠帶動我國至少三年的經濟持續增長。但，我們應該更加注意到的是，波
斯灣地區地域廣袤，擁有的潛能是無以複加的。”李四光對商務部代表的陳詞做了一個總結，訪問團統一了意見之後，主要的話題不再是糾纏於怎麽合作，而是合作之後的前景。
次日，中國訪問團和伊朗王國方麵展開了更為細致的商談，會談隻在中午暫停休息了一個小時，連晚飯雙方都沒有顧著吃，一直談論到了深夜十點整。第三天，訪問團繼續和伊朗方麵商議合作細節，不過這時候讓伊拉克大使也參與了進來。
11月29日，經過反複談判和修改之後，中國訪問團和代表費薩爾二世的伊拉克王國大使和伊朗國王巴列維本人，在伊朗首都德黑蘭的薩德阿巴德王宮，不公開簽署了一份三方協議，按照協議規定的幾個要點。
根據第一要點規定，中國將在三個月之內向伊拉克王國和伊朗王國交付足以分別武裝十個輕步兵師的武器裝備，以及足夠三個月低烈度作戰消耗的軍事物資，而兩國將以黃金支付這些武器裝備和物資，而這個要點也是不會公開的秘密。
其次，伊朗王國或將在靠近伊拉克幼發拉底河入海口的阿巴丹、中部的布什爾、霍爾木茲海峽的阿巴斯，根據中方實地勘測結果，在這三個地區中按照中國的意願挑選一個出來，劃分足以建設一個超級海空基地的土地給中國，以每年一元的象征性租金租賃給中國打造其波斯灣的大型海空基地，租期二十年且到期前的最後一年，中方有繼續續約的權利。
第三，達成協議的伊朗、伊拉克、中國三國，將結成貿易共同體，中國將幫助兩國建立現代化的工業體係，在石油開采與冶煉、機械加工製造、基礎交通工程、水利工程和城市建設等領域裏，中國將享受最惠國待遇，同時伊朗和伊拉克出口的糧食、石油、肉類等也將在中國享受到最惠國相應的權利。第四點便是中國和兩國提升外交等級，將加快大使級外交關係的構建，以更加有利於雙邊的交流與合作。
除了未公開的第一個要點，其他…都是作為獨立國家具備的自主權利，就算是英國佬氣得蹦跳三尺也難以對此橫加幹涉，殖民主義在多年的演變中已經在世人眼裏成了一種“奴役與壓榨”、一種強加於其他國家和民族的殘暴行為，而伊拉克王國和伊朗王國都是被世人所熟知的獨立國家，雖說在過去的日子裏長期受到英國的壓製，但這種隱晦的殖民主義是不可能曝光於世，也不具備公然反對民族獨立運動的。
11月30日夜晚的新聞直播中，央視的新聞聯播對中國和伊拉克王國、伊朗萬國之間達成貿易合作協議之事大加報道，報道中還簡要闡述了中國近些年來和兩國之間經濟貿易成就，並對三國之間的合作未來前景抱有非常樂觀的態度。廣闊的波斯灣地區市場向中國敞開了懷抱，受金融危機影響嚴重的中國進出口貿易行業或將迎來新的發展春天，同時在廣播電視新聞中，還穿插了記者采訪不少中國企業家的片段，所有的企業都紛紛表示非常看好兩伊和中國之間的戰略經貿關係合作。
12月1日，回到阿巴斯港口的中國訪問團和伊拉克大使、伊朗王國巴列維國王在內的一席大臣在內，參觀了較大尺度開放的中國海軍“世民”號航空母艦，同時還欣賞了航母艦載機帶來的起降飛行表演和特技飛行表演。
同日更早的時候，比波斯灣早四個多小時的共和國廣州港，兩艘滿載著軍火的船隻正式拔錨起航，趕赴波斯灣，隨船出發的還有一批軍方特派來的基建工程專家，他們將對在伊朗王國提供的三大地區進行綜合考量，確定在什麽地點修建中國首個海外大型海空基地。
ps：中午，還有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