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雙方和雙邊

“不可否認,也不能否認。我就是一個壞人,雖然談不上什麽十惡不做罪惡滔天,但我的的確確認為我就是一個壞人,徹徹底底的一個真正劊子手,人雖然不是我殺的,一幕幕人間慘劇之所以會坦然地呈現於人們的麵前,當然都是我的功勞所致。如果法律規定殺人罪惡不深,但唆使者和提供工具者必有罪過,那我會作為第二種被判作絕對死刑,無可爭議的死刑。因為我的出現而讓更多的人喪失性命,更為先進的武器裝備帶來了更多的殺傷,不該死或許也就是重傷的,但卻會因為我所帶來的東西而變成硬的東西,當然,那是就屍體。”

鄧華林以前是一個能說會道的家夥,四處遊手好閑飄**於上海灘各個買辦、洋人周邊,憑借那三寸不爛之舌,也算是沒餓死在上海灘頭。本以為自己的一生可能就會在不斷地窮瞎混中度過,但一個偶然的機會遇到了一些偶然的人,然後發生了一些偶然的事兒,命運的年輪就此改變,正如正文開頭他的日記所寫的那樣。他,一無所成毫無本事兒的鄧華林成了一個軍火商。

“巧舌如簧是我的本性,順手牽羊那是個人能耐,偷雞摸狗這東西絕不沾染,好逸惡勞絕對是超強秉性。”一直以來,鄧華林就以為自己具備的也就是這些優點,但是沒想到和中重集團一位業務代表的偶然相遇,然後偶然的事兒就因為自己和洋人打交道比較靈活一點,而逐步發生了改變。

從繁花似錦的十裏洋場到一片機器轟鳴的廣西,鄧華平經曆了太多太多,太多讓他感覺驚訝的東西,一直都是身份與地位象征的豪車,本來以為是國外哪個超大企業製造的,結果轉悠了一圈才知道這些東西原來就是本國製造的,除了自我嘲諷一番,之後更多的是開始學習如何利用自己的優勢,轉為更實際的利益。

他開始接受如何同德國人、法國人、英國人更好的商業談判,用更為妥善的語言組織任何會麵場合的交流;開始認識和學習各種輕重武器,不僅是了解其性能,有時候自己還得開幾槍來上兩炮;開始學習如何快速計算,堆積如山的彈藥需要很快估算出彈藥種類、價格、運輸運費等等,最主要的是要在很短時間內報出一個對於雙方而言都很合理的價格;開始學習了解時事政治和分析軍事動態,必須認識到誰才是最好的買家、誰最需要彈藥,當然更重要的是學會在生意持久性和賺錢必要性之間的轉圜,軍火商不是愛憐心十足的上帝,交戰雙方打得越久越好、越慘越爽。

當然,這些在鄧華林以前看來絕對不可能的。但他還真是頭一回自信了一把,因為經過一定學習之後他才覺得自己就是天才,絕對的軍火銷售天才,所以他很快就作為第一批培訓完成人員派往了歐洲,開始屬於自己的一次次軍火貿易。為祖國帶來巨大利益的同時,當然自己的所得也是豐厚得比較嚇人的。

“很多時候我發現自己已經幾乎要忘卻了自己的第一次交易是在什麽地方、和什麽人之間的貿易洽談、然後賣了些什麽。不過在這難得的一個休閑時間內,經過一定思緒的整理我想起來了自己的第一次是給了誰!”寫到這兒,鄧華林彈了彈手中的雪茄,他已經愛死著香韻十足的東西,當然在這難得的休息時間內,來上一根慢慢悠悠地寫著自己的日誌,非常不錯。微微的吸上一口,鄧華林品味著空氣中的那丁點兒尼古丁,然後開始埋頭寫起來:

我記得那是一個非常明媚的早晨,空氣中始終彌漫著前線飄**而來的陣陣硝煙味兒,混雜著淡淡的一陣一陣的慘叫、死亡的恐懼等等,總之是一個美好的早晨,我愛死了這樣的戰場,即便我住的地方就離馬恩河前線不遠,隨時會有一發發不長眼的重炮炮彈擊中自己的感覺,一直讓我很是興奮。

早上七點過不久,具體時間我已經記不得了。反正我正享用著萬裏迢迢從中國運輸到歐洲戰場而來的罐頭食品,食物並不怎麽合口味但濃濃的鄉情還是讓我很受感動,不過我的好日子是非常不錯,不過有人卻承受不起了。

8月9日,德軍成功攻占比利時全境,並且驅逐在比利時境內的法軍回法國境內。8月21日,德軍分兵五路攻向法國北部,法軍失守被迫後撤。當然這些對於我而言都無所謂,因為戰事還沒到最要命的關頭,咱做軍火買賣的著什麽急。9月3日,德軍已進逼巴黎而法國政府隻得被迫撤退至波爾多,政府雖然後撤了但軍隊就不能撤反而要頂上去了,這一刻我才感覺到商機已經露出了一絲絲猙獰的笑容。

果然上蒼沒讓我屁顛屁顛跑到前線的大膽行動失去意義,9月5日到9月12日,德軍與英法聯軍在巴黎近郊馬恩河至凡爾登一線,發生了激烈的交戰,頑強的法國佬和高傲的英國靴子狠狠地打擊了敵人,當然他們自己也有不少兄弟變成泥土的一部分,屍體。

馬恩河戰役結果是兩敗俱傷,德軍隻得轉入戰略防禦,固守安納河一線,戰鬥開變演變為陣地戰。接著雙方雖然爆發了奔向海邊的運動戰,結果英法聯軍被大敗。德軍成功奪取法國東北部的廣闊領土,但始終不能截斷英法兩國的運輸線。隨後雙方再爆發佛蘭德會戰,但雙方均無重大成果,結果戰事進入膠著對峙狀態。

這種情況,對於我而言那才叫做機會,因為我知道德國那邊也有我們的銷售員,他們肯定也意識到了機會來了,咱們之間雖然並沒有通信交流,但如此焦灼的局勢,隻要是軍火商都會意識到機會的垂青已經來臨。

很快,我整理好自己的資料和腦袋中的各種數據,然後便坐等其變。我相信對麵準備說服德國人的夥計也是這麽做的,膠著戰並不是銷售的最好時機,或許那些推銷食物、被服的師弟們會有些收獲,但對我們推銷軍火的而言,膠著被稍微打破的時候才是真正的機會來臨。西方人的上帝真的是個神,他無所不能果然異常靈驗,我之所以這麽說是有道理的。

1915年春天是裹挾著大量死亡氣息的,但被拔了胡須動了怒氣的英法聯軍可就不會相信這春天還會有死亡?該死的戰壕中已經讓不少的戰士被嚴寒凍去了士氣,必須打破僵持的局麵,所以英法聯軍趁德軍主力集中在東麵戰線,發動了香巴尼和阿杜瓦兩輪攻勢。高傲的人依舊采取著老舊的戰術發動進攻,缺乏強大的活力做掩護卻要生生地發動什麽狗屁進攻戰。

德國人用一挺挺冒著長焰的馬克沁重機槍,造弄出而來一地又一地的屍體和四處飄**的哀號,很是清楚地告訴了英法聯軍沒有重火力作掩護而發動進攻,會得到什麽樣的一個結局。

不能說賄賂,我用一把手槍和二十發子彈便讓一個法軍少尉帶我到一個地方去瞧了幾眼戰場,雖然沒能親臨他們的深深戰壕、密布的鐵絲網,但我在那短短的幾分鍾之內聞到的血腥味比在國內的屠宰場工作一輩子的人,還要聞得多,滿鼻子的都是腥味還夾雜著不少腐肉的味道,比屠宰場裏的氣味種類還多了些。

當然,在那一刻我才是真的覺得上帝這丫真的是真神,因為我第一次向他許願,許下讓戰爭來得更殘酷一些,結果他非常非常幹脆地應允了,並且讓我親眼見到了人間真正的慘劇。被重機槍洞穿的屍體會像是被抽調所有空氣的氣囊一樣,軟軟地倒在地上,擺出各種奇怪的姿勢,而初春的融雪會帶來不少的小水灘,不是色盲的人都能看清那水究竟是白的還是鮮紅的,泥土早已化成了黑土,靜靜地陪伴著倒在衝鋒路上的勇士們,默默不語。

很快,通過疏通關係我找到了一個負責後勤的小官,幾經周轉之後我才讓我帶來的第一批通用機槍走上了戰場,雖然這些槍都是免費給他們試用的,四十挺通用機槍並不算多,但第二天被“勇士們”帶上戰場時才讓不少人發現,這槍真是天才的傑作,要知道一戰打了這麽久,從來都是重機槍、火炮掩護,步兵們發起決死衝鋒,沒人有那個能耐拎著近百斤重的重機槍跟隨大部隊衝鋒。

而且他們法國人的一個師級部隊才裝備18挺重機槍,富裕點的英國也才有24挺,我一次性讚助了40挺通用機槍,即便是在他們看來功效減半,兩挺頂一挺重機槍也算是有近20挺重機槍的活力威懾,但法國人很快就從戰場上傳回了更重要的信息,那就是這40挺通用一式機槍,在跟隨步兵發起衝鋒的時候,帶來的火力效果絕不是幾十挺重機槍就能比擬的。

好事兒雖然可以一時遇到,但並不是一世。我的通用機槍可是花了很多心思才從後方運動了前線儲備,費了不少的功夫才讓部隊試用了一把,即使他們一個師並不是戰場的主角,德國人幾乎一百米戰線就布置一挺的馬克沁重機槍,其火力優勢與他們的炮火配合起來,絕對不是40挺通用機槍就能改變大局麵的。所以很快我就準備收回武器,然後帶著一雙雙期盼的眼神離開該死的戰場。

士兵們的生命在浩瀚的戰場上是一文不值的,但作為一個基礎戰術部隊的指揮官卻要對著自己朝夕相處的兄弟們負責,師長非常中肯地希望我能賣給他一些重機槍和彈藥,而且還主動給上頭打報告稱這種軍火的優勢所在,當然種種理由的說服下,我不能不仁不義,因為在此之前我在等候機槍試用報告的時候其實已經是和眾多士兵呆在了戰壕裏麵的,我能很清楚地判斷出對麵的德國佬已經開始試用國內製造的迫擊炮,那聲音再熟悉不過了,所以我自然地配合總部的計劃,將機槍“甩賣”出去。

由此,我的第一筆交易及達成了。一百二十挺通用一式機槍以大約每挺480美金的就愛個成交,當然每挺包含免費贈送的子彈一千發。另外,7.62毫米機槍子彈以每千發60美元的價格銷售了一百二十千發。也就是說我的第一次軍火銷售也就賣了64800美金,而我所能得到的僅僅是648美金,百分之一的回報真的讓我有點吃驚也有點不爽,吃驚的是這麽輕輕鬆鬆就賺到了如此大筆財富,當然冒著隆隆炮火從後方倉庫裏運送這麽多東西上前線也是嚇出了不少冷汗的。而我不爽的是,最後一箱彈藥交付的時候,我拿到了算是真實戰爭的武器鑒定書,由上千名人傷亡而證明的機槍好用的說明,但我卻塞給了那個該死的師長一千美金。結果這下收入又少了十美元,要知道對於一個新手而言,這是多麽大的一個損失。

寫到這兒,鄧華林停下了筆,寫著日誌的時候肯定會伴隨著一陣陣回憶,所以剛一落筆他便忍不住雙手撐著下巴,癡呆地看著桌上放的盆景,想起當初自己的種種摳門,往事湧上心頭令人實在有些懷念。一陣癡呆之後,鄧華林慢慢收回了心思,除了自己第一次的交易之外,想起了最近的那次幹這一行來最大的一次交易,當然最大的一次交易發生的對象已經不是要靠賄賂才能獲得武器試用的師長,而是英法聯軍後勤司令部的一個少將。不想以後自己年老之後忘卻掉這段回憶,鄧華林毅然地提筆開始寫起來,他需要用白紙黑字記錄下當時的爽快。

那天,天氣並不怎麽好,就如同前線的戰事一樣陰沉不定,而且伴隨著德國人瘋狂有效的反擊,英法聯軍最近的日子非常難熬,但軍火銷售卻希望這樣的一個機會,但這樣的機會又是最難把握的,因為戰事的緊張會讓很多軍官神經兮兮的,三言兩語不對會很快被轟出門去。

“你好,我是鄧華林。羅蘭中將和我提起過你,他說您是一位非常出色的後勤官員,對於這些武器的鑒定是天生的行家,有你的幫助,這些武器肯定會獲得一個公正的評價!”說完,鄧華林做出一個恭敬地請勢,讓軍裝筆挺的少將看一看自己身後剛從重卡上卸下來的各種貨物。

“聽說這些武器之中並不完全是美國製造的,有一部分是亞洲國家生產的。”少將一上來並沒有擺弄那些重機槍、通用機槍,是對那黝黑粗大的拖拽榴彈炮產生了興趣,不斷地撫摸它,尤其是那黑洞洞的炮口異常讓他覺得興奮。“口徑是155毫米,對嗎?”少將並沒等鄧華林回答第一個問題,自個兒倒先跳過了第一個問題。

“是的,您判斷得非常正確!”鄧華林一直都覺得外國人是比較好對付的,因為之於中國人,有時候你說他好結果反而被認為是拍馬屁,而且不少地位不高不低的人最不喜歡不夠中聽的馬屁,但外國人就不一樣了,任何誇獎的話都是對他能力的一種讚賞而不是馬屁,事實正如鄧華林所想,少將非常喜歡這樣的對話和武器。

“榴彈炮是一種身管較短,彈道比較彎曲,彈丸的落角很大,接近沿鉛垂方向下落,因而彈片可均勻地射向四麵八方,由此它一種非常適合於打擊隱蔽目標和麵目標的野戰炮,尤其是那些躲在戰壕裏的德國佬。”說到這兒,少將狠狠地拍了一下炮口,心中的怒氣完全和手拍打大炮的力度相符。

這麽一個動作,當然不會逃過鄧華林這麽一個獵人的眼睛。“該死的德國人就是仗著他們火力的優勢讓偉大的英法聯軍遲遲不能取得戰果,所以我們才需要裝備更好的武器以打擊敵人保存自己。而我今天要向您隆重推薦的,也就是這款榴彈炮。”說著,鄧華林先後退幾步,一一打開了不少彈藥箱子,裏麵無一存放的都是金晃晃的炮彈。

20世紀初,一般75毫米野炮射程為6500米,105毫米榴彈炮射程為6000米,150毫米榴彈炮射程為7000米,150毫米加農炮射程為10000米。但經過時間的演變和技術的進步,目前的火炮射程已經增長不少,鄧華林自然很想展示一番國產的優秀火炮,18000米的射程加上周視瞄準鏡、測角器和引信裝定機等先進東西的榴彈炮,肯定會用它的絕對實力贏得訂單。

“我們的榴彈炮非常實用,他可以發射榴彈、特製的燃燒彈、照明彈等等,可以根據任務的需要發射不同的彈藥類型。而且最大18公裏的射程、800米每秒的初速等等特長,足以讓它完成戰術目標射擊,集群射擊也可以得到非常美妙的結果。對於水平目標射擊、工事破壞、有生力量殺傷等等,都是異常實用的。如果條件允許,我們隨時可以試驗一番!”說完,鄧華林尷尬的一笑,因為環顧一周才發現這兒並不是打炮的地兒。

“前線很是需要一種能有效射殺敵人的火炮,足夠的射速和威力是必須的,當前對於射程並不是要求太高。。。”少將很是中肯地說出“實情”,德國人的反擊越來越有力度,要不是仗著機槍火力的優勢,估計英法聯軍早就被逼出戰壕後退數公裏了,而那些機槍就是眼前的人物出售給聯軍的,德國人都快要跑到跟前了,大炮射得遠不遠倒是其次的,重要的是火力和射速。

“如果榴彈炮沒讓您覺得放心,我可以給您推薦另一款利器,保準讓你滿意!”笑嘻嘻地說完,鄧華林爬上車掀開了遮雨布,露出了一挺凶惡的重機槍出來。“我們都知道,戰爭演變到現在已經成了火力的比拚,而貴軍裝備的主要軍事武器已經被證明有所欠缺。李恩菲爾德步槍射擊精準但射速有些不盡如人意,而維克斯中型機槍必將擔當殺敵的重任。”

這些話很是符合實情,少將也不住的點頭示意。“維克斯機槍的前身是1882年麵世的馬克沁機槍,包括該死的德國人他們使用的也是馬克沁機槍,不過經過艾伯特·維克斯負責修改閉鎖機構,使得重量減輕並便於大量生產,而且它除了重量有所降低之外,其他好像並沒有怎麽進步,甚至並不比82年的他的爺爺馬克沁機槍好上多少。”鄧華林知道,說服一個人就必須盯著他的眼,讀懂對方的眼神,少將的眼裏明顯出現了讚同的光澤。

“的確是這樣,首先它使用有底緣的0.303英寸彈藥,通過一根布料織成的子彈帶供彈,這帶來了一係列複雜的問題,比如加工工藝的繁瑣,很多部件的精確度要求極高了,即使他很少卡殼但比不比才使用不久的通用機槍的彈鏈、彈匣供彈好多少。而且最要命的是它需要很多水冷卻,戰場上我們的士兵往往很多時候飲用水都沒有。隻能用尿液進行冷卻,而通用機槍可以不辭辛苦地幹半天仍舊性能穩定,出於穩妥而按時更換使用槍管,其效用更大,甚至不少的部隊直接要求不再裝備維克斯,直接訂購更多的通用機槍會對戰爭更好更有利。”

鄧華林對於少將的這麽一番說話,隻能是報之一笑,然後還是要轉移話題。“其實貴軍裝備的維克斯機槍也是一種非常不錯的武器,我聽說前線一次戰鬥中,一挺機槍可以十二小時之內換十根槍管發射近十萬發子彈而絕不發生任何卡殼,即便使用了不少的冷卻水,但火力的連續性的的確確是非常好的。”

鄧華林需要的就是先給予他人尊重,贏得對方對於自己的尊重之後,然後在一個更好的交流情愫裏推銷自己的產品。“目前貴軍已經認同了我方製造的7.62毫米口徑的通用一式機槍,它雖然殺傷力、便攜性等等都比較令人滿意,但射程和射速等都不如大口徑子彈槍械帶來得更為瘋狂有效。針對這麽一種情況,我向您推薦這麽一款利器。”說完,鄧華林指了指三角架為支撐的ZJQ-1重機槍.

“重機槍都是用來射擊集群目標、火力點,而且精度要求還要必須較好,有效射程要在八百米以上,射速至少是每分鍾三百發。而事實上,戰場之上,我們需要的是半分鍾就能如流水一般向敵人掃射幾百發子彈的重機槍,能從一千米外便開始對敵人進行有效殺傷的超級武器。而我們集團拿出的也就是這款名叫ZJQ-1的重機槍。”

鄧華林拉了一把少將,讓他自己上車來撫摸感受一下重機槍的魅力。“12.7毫米的重機槍,該槍全長1920毫米,有效射程1500米,理論射速每分鍾600發。含槍身和槍架後槍全重僅26.5千克,方向射界左右各45度,槍管壽命大於3000發。這樣的優秀特性足以完成當前的任務。相比起7.62毫米和11.43毫米兩種當前馬克沁機槍的演變類型,就12.7毫米的彈藥口徑便讓它有足夠的能力打敗所有的重機槍榮登世界第一的寶座,而且他的射速快、不是液冷、重量輕等等,都是非常好的優點,對於陣地的轉移、火力的連續、有生目標的絕對殺傷等等,都是不二的選擇。”

“這些東西的價格,應該不菲吧!”

少將自然明白物有所值的道理,一挺挺的通用機槍性能是如何的穩定,全靠它那不菲的身價做著最好的保障,而對於眼前的這麽一個大殺器,除卻了實戰論證,他更關心的是其價格,畢竟這每分鍾幾百發的射速,一場場大戰下來,平均每天前線就需要數百萬發子彈和近萬根槍管,大規模訂購的價格壓不下去,肯定是不能大規模裝備部隊的,但前線緊張的局勢又非常需要一種更好的武器上場表演,國內的軍工生產完全達到飽和狀態哪兒能有空閑幫助開發設計新武器,難得遇到一個好商人,少將不想放過這麽一個絕好機會。

“這情況你也知道,戰事緊急對於我們這些人來說也同樣緊急,有需要的地方非常之多,但出於我們之間長期合作的友好關係,所以我絕對不會對你有任何隱瞞。大規模訂購時,一門72毫米的野戰速射炮售價在8000美元而每發炮彈的價格在18至22美元,但我們肯定不需要威力如此低下的東西,155毫米野戰榴彈炮是您最值得的選擇,每門隻需要30000美金就可以獲得一門,而其炮彈威力之大但價格卻隻需要41美金一發。”

少將對於這樣的一個部分報價還算是滿意,但鄧華林的心境可就不如少將了,真要是少將同意了一大攬子單子,他所能獲得的回報將是非常非常之巨大的,然而少將接下來的話卻令他更吃驚了。“榴彈炮我們需要,但75毫米、105毫米的速射炮同樣也需要,而200毫米口徑以上的你沒有所以我就不提了,但ZJQ-1我們至少需要100挺以及大量彈藥,而且越快越好。至於你這些小箱子內還放著的什麽新東西,性能好的也可以訂購一些。”

“將軍,我就說您的眼光特別的好。我這些箱子裏還有最新式的手榴彈、防毒麵具、手槍等等,這把名叫爵士的手槍算是我送給您的見麵禮!”說完,鄧華林很是爽快地從一個特別的箱子內弄出一把槍和一大盒子彈遞給少將。“我們公司都叫M9,火力和射速都非常優秀。”看著少將非常幹脆地接過槍和彈盒,鄧華林補充說道。

“這卡車好像也是你們公司的銷售物?他們那個代表就不如你這般幹脆,一輛三橋式十二噸重卡愣是10000美金一分錢都不少,不如你來得爽快!”少將非常直接地就在填寫訂購單,當然這些單子肯定還需要不少的審核手續,不過戰爭期間的辦事效率會讓這樣的單子很快通過,而少將算是完成一項大任務自然很是高興,難免要嘮叨幾句。“對了,送貨來的時候,那些集裝箱可不可以一並出售給我們?”

“這?”鄧華林這下有點傷腦筋了,本來軍火貿易順當得很就是建立在國內快捷有效地物流手段之上,甚至從萬裏之遙的中國西部運送一批武器達到歐洲戰場所耗費時間,甚至比英國人自己在不列顛島上生產製造武器然後運到法國前線來得快,現代物流的威力已經開始凸現,搞後勤的後勤自然知道這一點,不過有些話說出口就如同借債一般會傷及友人之間的情誼的。

“如果條件合適,我會給您留下一批。”說完,鄧華林按照老規矩,接審批單子的是右手,不過手麵上有一張支票,和文件重疊的那一刹那之間,鄧華林取走了少將手裏的單子而少將拿走了那張支票。這一刻,用美元結賬的便利得到完美體現。

少將的單子並不是很豐盛,但也足足夠鄧華林得到一筆非常優厚的提成,但他更加明白對麵給德國人做軍火銷售的代表,他們的利潤會更加豐厚,總部還有不少武器裝備並沒有對自己解禁,而對德國已經近乎全麵開放和大規模運輸儲備,德國士兵已經開始使用通用機槍、迫擊炮、榴彈炮、破片手榴彈等等,而且隨著戰事的繼續,總部已經認識到和德國貿易之路會愈加困難,所以大部分運輸力量都拿去給加快物資運輸儲備去了,留給協約國這邊的並不多。

“這場戰打下去,最終的主要貿易對象還是屬於協約國,因為協約國肯定是勝利方!”鄧華林拿走單子的時候是這麽想的,而且如今回憶起這些往事的時候還是這麽想的,日記上的也是這麽寫的。

“勝利,肯定屬於實力更加強大的一方;但所謂的勝利,也必將是一場慘勝。真正的贏家,不歐洲!”寫完最後一行字,鄧華林收起筆重新點燃一支雪茄,然後慢慢悠悠地收拾起自己的筆記本,打開放在一旁的文件夾,他需要開始新的一天工作,為交戰雙方之協約國這邊提供更多更好的武器裝備,因為他聽說德國人已經在使用毒氣彈了,這可又是商機大駕光臨,不好好把握還真對不起有心人的栽培。

屋內的香煙彌漫,充斥著的是野心和欲望的衍生。而遙遠的戰場,萬炮齊發機槍嘶鳴的,卻也是人的欲望,屬於資本主義國家的征服欲望。

雙方的血戰,無關正義;雙邊的貿易,僅為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