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血戰衝繩(一)
“陸戰隊”
“呼~哈”
“陸戰隊”
“呼~哈”
船塢登陸艦內,登陸艦所攜帶的四艘大型氣墊登陸艇剛一裝滿陸戰隊官兵及其部分作戰物資和裝備,在出發之前,該氣墊艇上最大的軍官也就是該陸戰營營長都高聲呼喊“陸戰隊”這個名字,這是一個象征榮譽、集體、團結的名詞,而陸戰隊各級官兵們的“呼哈”回聲更是發自肺腑的回應,這就好比共和國共和國裝甲部隊高聲呼應“裝甲兵衝衝衝”一樣。
一群全副武裝即將踏上戰場的熱血青年,發自肺腑的漏*點呐喊,聲音相當洪亮。雖然那共和國海軍陸戰隊並不是戰場初哥,這支部隊已經在中日台灣衝突中嶄露頭角,但時至今日的陸戰隊裏,曾今的熱血青年要麽已經退役,要麽已經是陸戰隊裏的軍官階層,真正的主力依舊是從未嚐試過在槍林彈雨中依舊笑看生活的年輕生命。
船塢的艙門很快打開,為首的兩艘氣墊艇頓時就駛了出去,初晨的陽光立刻將這些氣墊艇擁入懷中,早已不在平靜的海麵上此時此刻已經有了好幾艘高速向海灘衝刺的氣墊登陸艇,而在其中還有夾雜著兩棲坦克和兩棲步兵戰車,坦克主炮和步戰車機炮正不時的向灘頭開火,搶先登陸的尖兵們已經將日軍布置得並不是很多的反登陸工事,比如三角水泥墩等爆破了,在登上灘頭之前在登陸氣墊艇或運輸艇裏的官兵們顯然是有些無所事事的。
少尉排長卿景超看了一圈兒自己的兄弟們後高聲說道:“緊張嗎?”
“頭兒,不緊張,隻是有些尿急”背著火焰**器、手持**槍的吳闊回答道。
“緊張就吃口香糖”
卿景超從胸口口袋裏掏出了口香糖,在眾人麵前晃了一晃,然後拆開後放進嘴裏狠勁兒的咀嚼,算是做了一個示範,其餘士兵其中還有兩個臉色都有些發白的士兵,也趕緊學著把自己的口香糖給拿出來,同樣是拆開後放進嘴裏猛勁兒的咀嚼,仿佛是要把日本鬼子給活生生咬碎吃掉一般。
“排長,這小日本咋就沒動靜呢?”
咬了半天口香糖,也看了好一陣子呼嘯而過的海軍特混艦隊派來擔任空中火力支援的戰鬥機,它們的確是朝著島上飛去了,但來來往往之間整個戰場除了此時此刻海路陸戰隊發起機械化登陸衝鋒時各式引擎的轟鳴聲,以前演習中都會時不時突然到來的爆炸都沒有,完全像是陸戰隊單方麵的無幹擾搶灘登陸演練一般。
“難道是被我們嚇趴窩了?”
看著海麵上眾多的軍艦,尤其是那些隨時準備著向日軍傾瀉大量炮彈、火箭彈的各種支援艦船,天空中還有飛來飛去的特混艦隊各式支援飛機,真要是有半個日軍出現,估計這大大小小的各種彈藥就會像廉價白菜一樣飛奔著砸過去。
當然,在當前搶灘登陸階段日軍沒有任何抵抗,這倒也的確讓登陸作戰部隊省心了不少,也不管日軍是不是真沒能力抵抗,還是有什麽陰謀,搶占海灘、擴大登陸場等,這些是無論如何都要做的。
毫無阻攔的衝上了海灘,登陸艇、兩棲坦克、兩棲步兵戰車、裝甲運輸車等,很快在以坦克和步戰車為掩護,氣墊登陸艇和裝甲運兵車迅速所搭乘的步兵們嫻熟的離開了搭乘工具,並將攜帶的物資裝備留下之後,登陸艇、氣墊登陸艇開始離開海灘,留下已經展開的三個陸戰營。
“登陸部隊報告,到目前為止日軍還尚無任何抵抗。”
“這並不奇怪”
宋世豪轉過身來,看了看衝繩島形勢圖,又舉起望遠鏡看了看海灘的情況,距離有些遠根本就看不清楚,但真要是有激烈的交火,這麽遠也能夠看見一些景象。
“我所挑選的這個灘頭陣地,根本就無險可守,而且從昨晚開始的炮擊,隨後的精確打擊和大規模轟炸之下,日軍已經遭受到了很慘痛的損失”宋世豪指了指地圖上的衝繩島,說道:“衝繩島是位於琉球群島中央的最大島嶼,最長長度為106公裏、最寬寬度為31公裏,其北部有占了全島麵積三分之一的山區,南部也就是我們當前所登陸的主地區,是根本無險可守的平原,真要是日軍把寶貴的兵力浪費在這裏,除非日軍司令牛島滿的腦袋被牛給踢了,或者是他被炸死了,取代他指揮的人是個腦殘。”
“我也很擔心這一點,如果日軍主動放棄南部地區,將兵力龜縮至山區內和我打遊擊戰,那顯然這會兒的登陸作戰純粹就是日軍故意放我們上岸,恐怕真正的重頭戲,還在後頭啊”畢克強拍了拍桌子,說道:“這小日本也學聰明了,無線電不能用了就不用了,弄得咱們連他們電報也無法破譯,也就沒法了解日軍當前情況”
實際情況到底是不是兩人所說的那樣現在還無法肯定,但忐忑之間衝上海灘的部隊從展開到向縱深挺進,始終都沒有和一個日軍發生交火,入眼之處除了被炮火毀掉的一片片稻田和草地,根本就看不到一個日軍士兵,弄得按照標準登陸作戰模式進行著交替掩護徐徐推進的陸戰隊官兵們,感覺這不是在打仗,而是全副武裝的海岸大遊行,而且還沒有觀眾隻有演員。
“狗*養的小日本,藏起來孵小雞啊”
“我看他們不是在孵小雞,而是在為我們準備豐盛的午餐,犒勞犒勞遠赴重洋趕到這兒的貴客們”
交談之間,由海軍陸戰隊第一旅一團三個機械化陸戰營所組成的平行攻擊波已經越來越往縱深推進,兩棲坦克和步兵戰車構成了進攻洪流的中堅力量,而有規律分布於裝甲車輛行進縫隙之間,以自動步槍、通用機槍、火焰**槍等武器的步兵們跟隨者前進。來自海軍特混艦隊的支援飛機在進攻隊伍上空保持著高度警戒,仿佛是一隻隻死死盯著地麵可能出現獵物的禿鷹一般。
20日7點05分,登陸作戰部隊的先鋒已經足足向縱深挺進十公裏,幾乎就要看到首裏城的時候,日軍琉球群島守備司令牛島滿中將的防禦部署終於展露了其真實麵容。原本就以依托丘陵而修建的野戰工事,其戰略價值自然沒有什麽地下工事掩體和倉庫的高,但也是具有戰術價值的,且雖然那遭受到了共和國空軍和海軍航空兵的大規模淩空轟炸。
對於散布範圍廣的野戰工事而言,再有提前發布下去的戰鬥命令,可以說由共和國轟炸機所投擲下來的一枚枚炸彈所構成的地毯式轟炸,除了帶給日軍嚴重的工事破壞之外,並沒有炸死多少人。反倒是那些總消耗噸位很少的精確製導武器,倒是摧毀了日軍的地下掩體、地下倉庫等,地表上的軍事目標和準軍事目標也都被抹去。
所以,對於擁有五萬兵力的牛島滿而言,就算是被炸死了一萬那至少還剩下四萬,他可不想太早就服輸。
雖然他現在手裏可以說沒有王牌,因為他沒有製空權、沒有製海權,來自本土的支援更是不知道何時會到來,更為嚴重的是絕大多數的地下建築都毀於一旦,部隊在開戰不到十二個小時就失去了持續作戰的根基,這才是真正讓他悲催的,現在這會兒的反登陸作戰,他還是打得起,因為沒有工事、沒有充足補給,但他還有人,足夠多的原意為天皇陛下衝鋒陷陣的帝國勇士。
依靠大大小小的大坑和依舊存在的一截截戰壕,學會了用偽裝網來隱匿自己的日軍很快在陸戰隊越靠越近之前,拉開了將自己隱藏的草綠色偽裝網,露出了一個個帶著灰黃色頭盔和一杆杆步槍,零星分布的輕重機槍也露出了黑洞洞的槍口,牛島滿是打算榮實際行動告訴共和國陸戰隊,他還沒打算縮回山區打遊擊。
激烈的交火以從天空中高速俯衝下來的戰鬥機發射火箭彈而開始,絢麗的火箭彈命中之後的火焰伴隨著日軍的慘叫與殘肢飛翔,正式來開了島嶼爭奪戰的真正開始。
擔負著航空火力支援的機群主要是海軍特混艦隊中,未曾派遣一架戰機參與淩晨大規模空襲行動的“世民”艦載機群,“炎黃”號航空母艦的噴氣式艦載機機群昨晚平均出動了1.5個架次,現在這個時候飛行員們正抓緊時間休息、戰機也在進行緊急的保養維護,所以整個上午的戰事,都將依靠“世民”號航空母艦的108架艦載機高效率出動了。
而重新接受補給的海軍特混艦隊炮擊艦隊也加入到了登陸作戰艦隊中的支援艦艇序列中來,很大程度上可以加強登陸作戰艦隊的炮火支援力量。在另一邊,“突然”出現的日軍並沒有嚇到海軍陸戰隊官兵們,把防線布置在更靠近內陸的縱深,這是一個很正常的想法,因為太靠近登陸場,共和國眾多的海軍艦船是驅逐艦的艦炮都能夠直接提供火力支援,所以日軍是將防線靠後也實在是正常。
但日軍的這個想法也帶來了很大的問題,首先就是共和國海軍陸戰隊第一旅的主力一團三個營已經順利展開,並且建立了寬十五公裏、深六公裏的登陸場,更為重要的是這三個陸戰營可不是從未和共和國軍隊交戰過的日軍所希望的純步兵,而是一支支輕裝甲化的部隊,淺丘加平原的地形非常適合他們的機動作戰,加上空中和海上的支援,三個營的作戰裏力量比一個加強團還要強大。
其次就是隨後完成登陸的一團其餘部隊,尤其是能夠為進攻部隊提供直接火力支援的炮兵營,以及大量的作戰物資,並且緊跟而上的二團也將很快可以投入戰鬥,日軍要想把陸戰隊趕下大海,至少在整個白天是不可能的了。
最後一個想法側麵效應就是,為登陸作戰部隊提供更直接低空火力支援的攻擊直升機機群,已經從兩艘兩棲攻擊艦起飛並完成了編組,對於地麵防禦部隊猶如夢魘一般的“低空殺手”——武裝攻擊直升機,攜帶火箭發射巢、機炮、多管速射機關槍等武器,在以往的戰鬥中,每一次俯衝掃射、每一次火箭彈發射,都會帶來極其慘烈的結果。而現在,這群聞到血腥味兒的殺手們,已經上路了。
好不容易現身的日軍已經成了一個彈藥們“眾望所歸”的目標,早就在天空中等候多時的戰鬥機、俯衝式轟炸機,以及掛載普通燃燒彈或中小重量普通航空炸彈執行水平轟炸任務的魚雷轟炸機,很快在作戰司令部的指揮下,油料剩餘最少的戰機最先撲了上去,攜帶的各種彈藥都毫不吝嗇的傾瀉到了日軍陣地上去,一片片鋼鐵火海瞬間燃放起來。
“要是航空兵能一直這樣掩護我們,那日子可就好過了”
r看著剛才還射出了一些炮彈以及零星子彈,給進攻部隊多多少少帶來了一些擦掛的日軍防禦部隊,還沒過多久就成了一片片火海當中跳躍的音符,最為邪惡的莫過於那些反複俯衝著用戰鬥機機載重機槍掃射的戰鬥機了,大口徑重機槍子彈足以在空戰中幹掉金屬飛機,對於地麵上沒有多少遮擋,更沒有什麽防彈衣、防彈鋼板之類防護的日軍肉體而言,擊中也就是綻放血花,發出噗噗作響聲音之間身體碎成碎肉,沒有打中肉體的大口徑航空機槍子彈或機炮炮彈,也能在土地上砸出一圈圈煙塵。
或許製造夢魘的不是那些俯衝、爬升在俯衝並且抓住機會就長點射的戰鬥機,而是那些自身還攜帶著燃燒彈的魚雷轟炸機,他們雖然是共和國海軍艦載機固定翼飛機序列中飛行速度最慢的,但數百公裏的飛行時速對於地麵而言已經是很快了,而它們所高速盤旋飛行之後,對準了日軍一道道防線也就是山脊上的戰壕,一個低姿俯衝下來之後,將攜帶的一枚枚燃燒彈扔了下來,隨後便拉高飛走。
在小當量爆炸中迸濺開來的燃燒彈所裝燃燒劑,瞬間就濺射了很大一個範圍,豔紅色的巨大火球將攻擊範圍之內的所有東西都徹底濺上難以脫落的燃燒劑,猛烈的火焰產生了上千度的高溫,很快就將嘶叫、亂跳中的日軍給燒成了焦炭,連同周圍的土地、草木也一並成了黑色。一
嗖嗖嗖飛速紮向日軍防禦陣地的火箭彈也並不甘落後,它們並不是以燃燒彈恐怖的攻擊範圍以及炙熱高溫見長,但火箭彈炸裂開來的瞬間高溫以及產生的大量碎片,甚至是爆炸衝擊波足以讓日軍吃盡苦頭,特別是那些炸裂開來的火箭彈彈片,他們的飛行速度不亞於子彈,但個頭卻比子彈彈頭還要大,所以幾乎每一個四處亂飛的彈片都是一把把沒長眼睛的死神鐮刀,命中後被直接割掉手臂或者狠狠紮斷大腿,甚至直接割掉整個後頸,都是司空見慣的。
強大的空中支援似乎有些過頭了,因為他們的風頭已經壓過了陸戰隊。
頑強的日軍的確是準備好了死戰到底,但徐徐推進的共和國海軍陸戰隊還未進入他們步槍有效射程之內,他們自己倒先被天上的航空兵火力給照顧了,猛烈、龐大的火力打擊瞬間就將整個防線的防禦作戰顯得毫無價值,到處都是火箭彈和燃燒彈的爆炸燃燒聲,被燃燒劑粘附的日軍官兵是最慘的,一塊塊黑漆漆的東西很有粘性,黏在了身上後無論是手拍,還是在地上打滾都不起作用,大火很快就會把整個人燃燒起來。
實在受不了的日軍很大多選擇把步槍口塞進自己的嘴巴,然後嗚咽著開上一槍,當然也有實在覺著幫助戰友解脫是必須的日軍幸存士兵以及軍官,都紛紛把槍口對準了那些正備受煎熬的戰友,用子彈來快速解決生命是很不錯,但屍體最終還是會被燃燒幹淨。也有的日軍士兵徹底失去了理智,連滾帶爬的從山丘上不停往下滾,沒有將火焰滅掉,反倒是讓火焰越燒越旺,最後還是隻有靠戰友們幫忙才解脫痛苦。
這一壯觀的景象自然被待在遠遠的陸戰隊進攻官兵們看見了,海軍航空兵的猛烈支援似乎也超過了他們的想象,剛明白這真實戰爭的殘酷性遠遠超過了千百次演習,尤其是在演習中會不用,就算是用也是演習彈,或者是對無人員目標投彈的燃燒彈、火箭彈等共鳴的慘烈景象,是任何演習都無法模擬的,那些痛苦的慘叫、燒成灰燼的山頭陣地等等。
但是,戰爭還在繼續,雖然這時候海軍特混艦隊的航空兵們是表現出了很強大的對地支援能力,暫時性的讓地麵部隊成了戰場看客,但仰望天空,看到那些戰鬥機、俯衝式轟炸機、魚雷轟炸機等飛機如狼似虎的奔向了日軍的後方,地麵部隊用不著多想也知道這些戰機是執行縱深遮斷攔截了,日軍組織了大量的支援兵力,所以他們要趕去火力攔截,盡量為地麵部隊減少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