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發展壯大才是真理 第三十二章 才剛剛開始

“上帝啊，咱們這還是進攻嗎？”

經過超大規模的炮擊之後，德國士兵們幾乎是悠閑地向法軍陣地前進。被數百萬發炮彈像雨點一樣耕耘過的法軍陣地，此時早已經看不到往日的塹壕密布、層層牽連的鐵絲網和星羅密布的大小火力點，如今整個陣地都如被超級大風暴狂吹了數個小時一樣，到處都散落著各種各樣的武器零部件，燃燒著的木樁和一塊塊屍體殘餘，大大小小的彈坑星羅密布其間，一不小心就會踩到一塊燒糊的人肉。

卡爾斯等人算是經曆了無數次戰役的老兵，不像其他人一樣過早去見上帝而能活到今日，也就說明他們的軍人素質是絕對優秀的。麵對一片廢墟的人間地獄，他們依舊沒有絲毫放下心中的警惕，雙眼猶如獵鷹一樣敏銳地查看著前方，手中的步槍隨時都可以射擊出致命的子彈。

一路上，六個師十幾萬人分為三個波次，排成一列列平行線緩緩向法軍陣地深處前進。卡爾斯等人肯定是作為第一波的人物，“絕不放過任何活口”是他們接到的命令，所以即便是一具具被炸飛炸碎的屍體，腦袋還未和身子搬家的都需要補上一刀而且還要大力攪動一番，然後才放心大膽地繼續前行。慢慢爬上小斜坡，斜坡上原本矗立的樹木早已化為一個個木樁，嗤嗤地冒著白煙。而斜坡上到處都是被炸飛後散落四周的工事，半截的沙袋、一段段鐵絲網，半邊鋼盔、熟透的手掌、半拉大腿等等。

剛剛走上小山脊，前麵的人就叫喊道：“小心彈片！”放眼望去，整個第一道野戰防線上空無一人，大大小小的彈片在陽光的照射下泛發著耀眼的金光，下腳處還隨時可能有那麽一片尖銳的碎片等著親吻肉腳，然而在戰場上被刺殺或者割傷，惡劣的環境加上沒有足夠的消毒藥物，幾乎可以宣告本人的戰鬥力缺失甚至是殉國。

六個德國精銳步兵師作為先期進攻部隊從寬１０公裏的戰線上波浪式前進，本來以為可以和法軍大幹一場，結果沒想到竟是這樣閑庭信步的走進了法軍的第一道陣地，一片死寂的防線。

很快第一波次的就留下來打掃第一道防線，他們將彈片慢慢清理掉，然後重新布置防線，原本被炸得沒了模樣的塹壕慢慢恢複模樣，而被炸毀的法軍大小火力點也開始被德軍變廢為寶開始改建，利用一個個沙袋布置好了機槍陣地，而炮兵們也準備完畢，隨時都可以為已經向第二道防線進發的大部隊提供支援。

向第二道防線進軍的部隊比之前的速度更慢，法軍的陣地是分為四道，不少的炮彈都落在了四道防線的中間部分，尤其是以防守工事比較完備的第二道防線，更是遭受到了相比起第一道防線更為慘烈的炮擊，但好在第二道防線內修建了不少的地下水泥掩體，不少的士兵當時就藏在裏麵，即便被震暈了過去，此時也恢複過來了，但他們剛恢複神智蹣跚著從炸毀的洞口爬出來時，麵對的卻是密密麻麻的德軍。

用不著長官下達開火命令，一路上每走一段距離就會停下做好射擊準備的機槍手們，此時正好發揮出了通用機槍火力的優勢。從各個殘破洞口裏爬出的法軍幾乎還沒來得及抬槍瞄準或者尋找掩護，就被四處飛來的子彈貫穿。伴隨著機槍的掩護，德軍士兵立馬開始迂回包抄過去，完成對洞口的包圍後立馬是手榴彈齊飛，劇烈的爆炸和猛烈地打擊很快讓爬出洞口的法軍全部死亡，而裏麵的人根本就不敢出來了。

戰場上一瞬間的遲疑就代表著戰機的逝去，抓住這個機會的德軍士兵極大的發揮出了他們的優秀戰術素養，很快就包圍了洞口，而背負著最新型的噴火器噴火兵也跟著上來了，藏在洞內法軍士兵的射擊死角內等待機會。

更大一波次的手榴彈和機槍子彈清洗一遍已經殘破不堪的洞口後，法軍士兵的火力大減之際噴火兵立馬在兩個步兵的掩護下，對著洞口便噴出長長地火舌。“噗…呼”的兩種聲音伴隨著混合燃燒物的噴射和劇烈燃燒，殘破的洞內立馬一片火海。噴火兵很快發射完第一次之後，前進幾大步後在更抵近的洞口的地方又開始噴火。

而身後的、散在周圍的士兵早已做好射擊準備，噴火兵的表演結束之後，一個個渾身燃燒的火人嚎叫著從洞內爬出來，打滾著想滅掉身上的火焰，但讓他們解除痛苦更快的是德軍士兵的毛瑟步槍。

一個個藏兵洞和防炮洞開始被犀利清理，但範圍太廣、人數太多的法軍還是抗住了德軍的密集火力打擊殺了出來，而且沒來得及攻過去的第三道防線上殘餘法軍士兵也開始在低級軍官的組織下向這方奔來。關鍵時候炮兵前觀正確引導了後方預備炮兵的大規模火力覆蓋，而部分執行著壓製法軍炮兵任務的也被臨時抽調了一些出來為步兵提供火力支援。所以一些喊叫著拿著步槍跌跌撞撞向德軍進攻的法軍，很快被密集的炮火所覆蓋，還沒見到敵人的臉龐就被掀上了天炸成了塊。

趁此機會，守在第一防線的三個師很快就留下必要地防守力量之後咆哮著向第二道防線進發，他們要集中優勢兵力以最快速度解決掉第二道防線上的殘餘法軍，人數本來就占據絕對優勢的德軍更添眾多力量，第二道防線上的法軍士兵很快嚐到了苦苦血戰的滋味兒。

“殺！！”

參與首批進攻的都是德國準備的最精銳部隊，他們當中老兵所占的比例高達七成之多，所以老兵嗜殺的血性鑄就了這些部隊的殘忍，己方兵力優勢更加後更是放棄了射擊，直接挺槍衝鋒，很快就和負隅頑抗的法軍攪合在一起，對於法軍士兵而言殘酷的白刃戰瞬間來臨。

人數占據優勢的德軍幾乎將第二道防線上的殘餘法軍分塊包圍，星星點點四處分部的法軍很快就成了波濤洶湧中的孤島，咆哮的德軍士兵幾乎是三個人刺殺一個，很快刺刀就不再散發森森寒光，而是鮮紅的斑駁。當然，很快就有一些法軍士兵選擇了拋棄武器，高高舉起他們的雙手。

還沒等德軍將俘虜轉移、做好向第三道防線進攻的準備，猶如炸不死的小強一樣的法軍還是衝出了硝煙彌漫的炮火，三五成群地向德軍撲來。關鍵時候，沒有參與到白刃戰的機槍手們很快掉轉了槍口，依靠大大小小星羅密布的彈坑，更多的正副機槍手很快就可以布置好自己的臨時陣地。

不一會兒，密集轟炸第三道防線的炮火慢慢消停了，不斷吹拂的寒風很快帶走了陣地上的硝煙，映入眼簾的是更多的法軍正從第四道防線、第三道防線的藏兵洞內三三兩兩的鑽出來，然後匯聚一流向德軍奔襲而來。

“進攻就是最好的防守！”對於剛剛占領第二道防線的德軍而言，這時候肯定沒那個時間布置防線了，即便一挺挺機槍和一門門迫擊炮已經架設完畢，但麵對法軍的不斷的、長時間衝擊，再好的臨時防線也絕對承受不住，所以德軍很快選擇了進攻。

“保衛凡爾登，保衛法蘭西！”法軍的低級軍官們站在高處，扯開嗓子地高喊著。他們的喊話很大程度上給予了士兵更多更大的勇氣，在這個千鈞一發的時候雙方都沒有完備的防禦陣地，隻有彼此的鋼槍和強壯的身體可以依靠，隻有頑強的戰鬥意誌和信念可以做支撐。

雙方的對攻大戰很快就像兩頭瘋狂的野牛一樣，剛一相撞便互有損傷。非自動步槍發射一發子彈就要拉動槍栓極其耗時，所以雙方的士兵無一例外都是選擇將子彈打出去之後便開始衝鋒，帶有刺刀的步槍此時成了白刃戰的唯一利器，尤其是碩大的槍托，更是挨上槍托不暈也骨折。

突刺、攪動、大撤步，格擋、使勁突刺，一陣陣刺刀刺入肚子的撲哧的聲音在綿延漫長的戰線上不斷響起，人數占據優勢的德軍就很快占據上風，交戰的鋒線慢慢向著法軍的第三道防線遷移。法軍的軍官們很快意識到這樣的戰術就如同送菜一樣，慢慢地就沒有多少步兵飛蛾撲火一樣撲向人數占據優勢的德軍，而更多人選擇了留在占據地理優勢的第三道防線上慢慢瞄準德軍射擊。

德國的炮兵很快就恢複了狀態，稍加冷卻的大炮又投入了瘋狂射擊中，大批選擇留在第三道防線上的法軍很快成了一個個人肉靶子，紛紛揚揚落下來的炮彈立刻告訴了他們沒有掩護的挨炮究竟是有多麽的痛苦，早已被清洗多次的第三道防線上除了一個個彈坑和小半截塹壕，基本沒有任何的躲藏地方，而且他們還非常幸運地處在小丘頂上，這對密密麻麻落下來的炮彈來說簡直就是發揮最大使用價值的時候。

德軍很快就趁火力打擊的時候縮短了進攻距離，密集的炮擊漸漸稀疏的時候他們已經到了綿延地小丘不遠處，很快就在通用機槍的掩護下發起了進攻，一隊隊士兵持著毛瑟步槍以近乎百米賽跑般的速度搶奪法軍短暫的火力空隙時間。

“突突突”。

法軍首先開火的是一挺挺通用機槍，這些原本就優先躲在彈坑裏麵的人此時成了第三道防線上的最大生力軍。通用機槍連續的火力加上他們所處的居高臨下地理優勢，很快像割水稻一樣收去德軍的生命，強有力的彈頭往往貫穿了第一個人後還有巨大的動能，但是帶著已經非常不規則的運行彈道鑽入第二個人身體後，又借著巨大的停止作用，會讓第二個人的入口傷大小跟第一個人的子彈出口傷一樣大，所以一般情況下第二個人的身體更容易被打上一個個大洞。

不久，那些固定陣地上的重機槍，也開火了。ZJQ－1的火力本來就非常不錯，加上法軍一直舍不得丟的馬克沁重機槍，很快組成了一道道火力封鎖線，而不斷落入德軍的迫擊炮炮彈也發揮出了相應威力。

當然，作為掩護進攻隊伍機槍也不是吃素的，雖然麵對的是有點地理高度的敵人，但用三角支撐架做支撐的通用機槍的仰射能力也不是蓋的，尤其是一促促短暫的點射和迅疾的長點射，對法軍陣地上的有生力量而言是極具威脅的，其中最受照顧的就是機槍火力點。能力出眾的德國炮兵們也沒有讓步兵們孤軍奮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