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漫漫征途（上）
“秉承創新科技理念，為您傾情打造絕世好車！”
“心隨意動，動靜合一！”
1910年5月19日，由亞美集團出資建設的紐約第一家亞美汽車品牌直銷店正式掛牌營業，店裏店外都貼上了亞美汽車的廣告語，眾多的裝飾和鮮花更是將整個直銷店裝扮得異常熱鬧。上午九時，試乘試駕活動正式開始，被邀請而來的業主們已經提前熟悉了幾天駕駛，而在今日他們將被允許正式上路駕駛，體驗甲殼蟲汽車帶來的完美感覺。
試乘試駕活動熱鬧非凡地進行了到了下午四點才結束，在由數十輛紅、黃、綠、黑等各種顏色塗裝的甲殼蟲轎車組成的車隊，在整個紐約的展覽性行駛立馬引起了非常之大的轟動，醜陋的外形卻擁有流暢的線條感，低矮的車身卻隱藏不住內部裝飾的豪華，尤其是他那恐怖的車速。總之，這一場造勢活動獲得了極大的成功，第二天的正式對外銷售大會上，一共有104輛甲殼蟲銷售出去，而編號0001的紅色塗裝的甲殼蟲更是以1058美金成交。
到了五月底，直銷店一共賣出了1248輛轎車，於此同時直銷店開始接受客戶的特比要求，比如客戶需要給車內裝上比標準車更華麗的內飾，需要更舒適大方的座椅、坐墊等等，但更多時候都是接受客戶預定，直銷店附屬的汽車維修廠還可以提供維護保養、車輛檢修等等額外服務。
隨著訂單的不斷湧來，汽車廠開始走上了正軌，生產的速度隨著員工們技術的熟練而日以加快，逐步實現了客戶三個星期即可提車的需求。而當亞美汽車第二家分廠完成建設準備投入生產的時候，在美國舊金山、洛杉磯等大城市的直銷店也相繼投入營業，美國東海岸所產生的甲殼蟲風暴很快通過報紙讓西部沿海城市的人們期待著甲殼蟲的及早到來，雖然最便宜的標準車售價也要526美金。
1910年7月15日，由大跨度鋼架結構為支撐的第二廠廠房全部完成建設，隨之配套的加工設備也由亞美機械廠生產安裝完畢，經過三天的調試之後，18日正式生產的亞美汽車公司第二廠投入運營，由此亞美汽車年產量終於達到預期的三萬輛。
“甲殼蟲算是走向了成功，至於能不能徹底壓倒福特，我們還沒那個把握。不過我們現在可以把豐富車型、培養高素質員工等課題提上日程了。”甲殼蟲轎車的迅速成功雖然很快就帶回了不少的利益，但還事業才剛剛起步的張雨生兩人自然是能省則省，現在倆人商量問題的地方還是過去的那間辦公室，簡樸的裝飾一直可以讓人倍感舒心。
“我覺得也是，昨天我去二廠瞧了幾眼，放眼望去基本都是金發碧眼的家夥，好不容易發現個黃色皮膚的，結果一問才知道人家是印第安人。咱們要是吼上幾句國罵也沒人聽得懂，也就是說咱中國人可真是一個都沒有！”張宇轉悠著他的筆，一臉愁容地又說道：“照著麽下去，咱們可就全給別人忙活了！辛辛苦苦在美國立業，結果幫手全是他國之人，叫我們以後怎麽回國嘛！”
“你盯著我看，我有什麽辦法？咱中國人教育基礎差，國內能念八股文的倒不少，但用加工機床切削個螺絲的可就不多了！還有，咱們中國人到美國來，基本上都是被抓來當勞力使用的，除了幹幹修鐵路、造房子的事兒，還能叫去琢磨琢磨發動機是怎麽回事兒嗎？”
麻煩問題一直不斷，汽車剛剛賣出賺錢了，可發現促進的是美國的發展、解決的是美國人民的就業問題、帶動的是美國的工業騰飛，這樣下去還真是如張宇所說的那樣，在美國發展頂個屁用，還不如買點槍回去幫忙鬧反清還得快！
“要不，咱還是從旁門左道入手？”
想了半天，滿肚子壞水的張雨生還是打算劍走偏鋒！
“難道你想要‘瘸子’人才！”張宇所說的也就是應用型人才，這類人也就像和瘸子一樣，他們沒有什麽理論基礎，但就是會操作各種機器設備，是純粹用材料來耗、用經驗豐富的師傅來不斷指導而教育出來的工作熟手，他們能以很快的速度、很好的效果完成焊接切割裝配等等技術活，包括其他行業的種種工作，但就是不懂原理。“這要是咱們沒了可以借鑒的東西來製造該怎麽辦？誰來搞科技研發，誰來做理論研究。即便我手上握有大量資料，但也要人來慢慢消化溶解後才能拿出來運用吧！”
“這都是以後回國的事兒了，咱們現在就是要大量的熟手，隻要回國後不會導致工廠的停產，有了錢才會有糧，然後才會有人口，最後才會有教育，而有了教育，咱們就不用再繼續大量使用‘瘸子’人才了！反正，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明天我就去張貼告示，唐人街、碼頭、車站等等地方都有不少的華人苦力，既然他們能吃得下肩扛背磨之苦，也絕對受的住不斷學習練習之痛。”
“那我呢？”
張宇突然停下轉動的鋼筆，就等著大哥分配點任務來做做，總不能讓自己閑下來不是。
“你沒聽人家說，甲殼蟲很醜嗎？你試試能不能改改外形，弄成好看的船型轎車，而且車子人家也有不少意見說是小巧了一點，要做就做大一點的，豪華轎車都是很大氣很嚴謹的！讓甲殼蟲這個怪物盡早成為過去吧！”
張雨生也覺得這玩意兒是很好賣很好賺錢，可哪個富豪喜歡進進出出還得像鑽狗洞似的一樣擠進汽車，而且外表醜陋得如同怪物，唯一一位富豪眷顧直銷店生意也是因為他的女兒看上了這種新奇的轎車，眼睛都不眨一下的就付了一千多美金，創造了第一台車就打破一千美金銷售成績的神話。
“是挺醜的，不過能賺錢就行！”張宇自言自語地說完，把大哥的簽字鋼筆扔還給他，興致勃勃地往自己辦公室而去，路上就開始構思一輛能夠打破1058美元單價的轎車，究竟應該怎麽做，是不是按照大哥說的那種大氣而不失優雅，流暢外形配合圓潤車身彰顯沉著風範，就是要一款專門給資本主義國家的一個個富翁而準備的豪車，帶著這些思索張宇又回到了自己的窩開始新的一輪工作戰。
“哥們，以前是幹什麽的？看你孔武有力好像不是讀過書的吧！”
亞美汽車招收工人華人，男女不限製的事兒很快傳遍了整個紐約，不少人前來應聘上崗，數量巨大的人群中，真的像一句話“林子大了，什麽鳥兒都有”。
“俺可是讀過書的，在俺家鄉也算是念過私塾的漢子，要不是被金毛鬼騙到了這兒來，俺早可早就是縣太爺了！”
“那真是失敬，讀書人咱們這兒可是有優待的。對了，你會寫字兒嗎？就是在這兒寫上自己的名字！”工作人員遞給應聘者一支鋼筆和一個表格，而且還替他指出了在哪兒寫。
“那個劉文采的‘劉’字兒咋寫啊，兄弟！”
“你不是說你是念過書的嗎？咋這樣拿筆呢，沒見過鋼筆也會用毛筆吧。咋就名字兒都不會寫啊！”工作人員很快給他換了一個表格，立馬幫他寫上名字後說道：“看你這般好力氣，還是去當一名建築工人吧！他們那兒急需像你這般孔武有力的讀書人。好了，你拿著這個表格去那邊報道，下一位！！”
“對了，兄弟還沒請教俺一個月工錢多少呢！”壯漢突然想起一個嚴重的問題沒有請教，立馬用他強壯的身體擠了回來，笑嗬嗬地問道。
“你還真不識字兒啊，告示上不是寫得清清楚楚的嗎？”招工員真的要崩潰了，趕緊招呼後麵排隊的人吼道：“都給我聽好了啊，咱們這兒的工錢是這麽分配的。服裝公司、機械公司、汽車公司的工資最低標準為5美元一個月，獎金按合格品多少計算。建築工人分為幾大類，懂砌磚的、拌混凝土的、石匠、木匠，每個月6美元。而懂得看圖紙的、懂焊接鋼架的、懂操作電機的都可以拿到8美元一個月。”
“那俺到底是多少錢一個月？俺在老家就修過房子，會木工又會石匠，砌磚更不在話下。”大壯漢還是笑嗬嗬地問道自己的問題，而他身後的好些人臉上也寫滿了希冀，希望招工員能解釋一番。
“我暈，你難道長了三隻手，同時能幹幾個人的活計？我剛才說的是你最擅長哪樣，就去做哪樣，也就算哪樣的工錢。好了，下一位！”
這樣的招工大會一直持續了五天才結束，通過招聘選拔出來的人都很快按照分類進入各個公司接受基礎培訓，有些崗位兩個月甚至不需要兩個月就有大批員工可以上崗了，而亞美汽車公司卻僅僅招募到了十幾名員工，從服裝廠調派了一些已經熟悉現代工廠生產模式、對轟轟隆隆作響機器有所了解的華工，終於在八月底組成了328名汽車製造技術學習隊伍，他們將在兩大分廠，在老員工們的指導下學習怎樣生產，當然是指流水線上他所負責的那一小部分而已。
時光冉冉，光陰如同流星一般飛快流逝。當牆上的日曆換上了新的一本，當新的一本又要被扯掉很大一部分的時候，蘊藏依舊的亞美汽車第二代產品係列終於出爐，其中最為大膽的是一款被命名為“幻影”的轎車，他采用了後世轎車通用的船型車體，長發動機機罩、短前懸和長後懸。
如此配置給予了車體非常寬敞的內部空間，加上垂直式的車前罩和高燈，卓爾不凡的氣質油然而生，華麗橫行的側身線條讓它極富運動美感同時充滿了對一切的掌控，完美的車頂輪廓線在後部與堅固的C柱融為一體時，頓時令幻影頓生沉穩大氣的味道。底部一條由後到前優美巧妙地向滑行的弧線，與緩緩向下的車頂輪廓線相映生輝。隱秘的後窗與C柱之間完美結合，為後座乘客提供私隱保護和寬廣的側麵輪廓，用張雨生看見樣車的第一反應，那便是來自後世的勞斯萊斯‘幻影’。
而剛完成所有設計籌備工作的張宇，也隻好能表示這是一場轟轟烈烈的剽竊，為的就是滿足張雨生提出的要打破1058美金單價的轎車銷售新紀錄，但張雨生看見圖紙之後表示，這輛車估計價值不必用千來衡量，售價幾乎可以用萬來彰顯它的珍貴豪華。
張雨生完全不同意這個時候就將如此完美的豪車拿出來挑戰市場，必須作為一個殺手鐧而珍藏箱底，還是選擇了第二代另外三套車品作為正式項目，三套車品其中兩款為轎車，皆是以甲殼蟲為藍本演變而成的新車，摒棄了醜陋的外形、放大長寬高比例同時，采用更為大氣的船型車體構造，內部空間與裝飾、外形布置與塗裝都具有了現代化轎車的所有特性，之所以有兩款是因為為了滿足不同客戶的需求，功率強勁、外形大氣、裝飾豪華、駕控一流的被命名為“華睿”，意味華麗與睿智的意思。
另外一款轎車則以追求經濟實用性為主要目標，發動機配置也是與甲殼蟲同樣的2.5L汽油發動機，可以說他僅僅是與甲殼蟲外形和身體大小不同而已，其實就是一種翻版，但還被安上了一個好聽的名字“雅致”。
“這是我們最需要的車，貨車！”
張雨生不希望豪華到常人難以接受的“幻影”在這個時候，這樣一個年代就被製造出來，雖然他的裝飾和操控性肯定比不上後世的，但外形設計一旦使用了，即便將來技術進步了再加以改善，也不會有新款車所帶來的衝擊力度，所以最好還是封鎖數年，推出更多人能夠接受的種種車型，比如貨車、經濟轎車、一般豪車。
“貨車還成你眼中的香餑餑了？是不是覺得貨車肯定要比轎車賺錢得多，咱們就停產轎車改生產貨車得了！”費心費力努力了一整年的張宇，當拿出四套汽車全部技術圖紙時，滿臉的得意很快被大哥的一陣瓢潑大雨給攪成了一臉苦澀。
本以為最豪華的幻影會被選上，結果第一個被打下來；本認為最該大規模生產製造的，卻讓最不起眼的給壓了下去，所以最終的結果就是醜陋無比的大貨車竟然反超了所有的完美設計，被張雨生這個董事長要求準備生產，要是真知道這麽一個結果，張宇就不該叫那些騰出手來的研究員們鼓搗什麽柴油動力、深度挖掘汽油動力，弄得自己現在又要搞什麽載重貨車的玩意兒。
或許真該怪他自己，當初的試驗耗費太多人力來拖動樣車，而集團又需要大量的載重汽車來運載各種產品，所以都到了出關日子的張宇一時興起鼓搗了一款大貨車出來，結果用時最短的家夥成了一匹大黑馬，真不知道轟隆隆的柴油動力大卡車對張雨生究竟怎麽個重要法，需要排在第一位準備生產。
“大哥，咱們的柴油機技術還不夠成熟，是不是該先讓‘雅致’或者‘華睿’上馬？”張宇仍然想說服大哥改改，畢竟誰不希望自己的孩子都是漂亮的完美的，這耗時不過一個多月的重卡真要是準備製造生產，估計問題還不少。
“我問問你，今天是幾號？”
張雨生並沒有打算繼續回答這個問題，反而問長期宅在屋子裏的張宇一個怪異的問題，弄得張宇一頭霧水的時候，他仍然目不轉睛笑嗬嗬地看著手中的重卡設計圖紙，這麽久的磨礪他也懂得了不少汽車知識，手中的重卡圖紙雖然是張宇剽竊後世的成分居多，肯定是近乎完美的了，不過半吊子的他還是喜歡看看，看著心裏踏實。
“幾號？牆上的日曆上不是寫著1911年8月21號，你才當幾天董事長，一晚能有幾份文件要加班加點地批改，視力就下降得成這樣，是不是晚上抓貓去了？”張宇很快從牆上的日曆得出了答案，不過立馬換回話題說道：“大哥，真的這玩意兒還不行。雅致比它好多了，又能賺錢，咋就非得要這醜八怪呢？咱們的甲殼蟲夠醜的了，不能再弄出個大磚頭汽車出來嚇唬人！”
“你小子不要動不動就要搶圖紙，這東西好不好我說的算，咱們必須有了重卡才能有更廣的汽車銷路、有了重卡咱們才能拓展更多的業務、有了重卡咱們才能豐富利潤鏈。。。”張雨生把圖紙擱在背後，一個勁兒地對著張宇說出N多個“才能”，這下可就唬住人了，至少張宇還沒想到過會有這麽多個“才能”。
“哪兒來的那麽多個‘才能’，我隻知道這家夥太大、太笨拙，一輛就能給你壓壞一條土路的東西誰敢買回去？除非他丫本來就打算要修路！”
“對，咱們就是要修路。”說著，張雨生把幻影的圖紙小心翼翼的鎖進鐵皮櫃內，然後當著張宇的麵兒把鑰匙放進了貼身內衣上的一個包裏，讓對同性戀極其惡心的張宇絕對不會動手偷拿鑰匙，然後才說道：“這不咱們集團的種種工程，包括宿舍、食堂、道路、廠房等等，咱們都完成了建設，宏遠工程建築公司總不能就此解散吧，咱們得給它找個好的營生。要麽進軍地產、要麽道路工程，當然全部最好。”
“為什麽？”
“因為經過長期的證明，在人類日常生活中，隻有醫藥、房地產、軍火、毒品，這四個是最有利潤可言的東西。咱們抓住汽車還僅僅是皮毛，但出於自身實力和水平的有限，更重要是膽子太小，所以在美國發展房地產事業才是正途，延伸一定幅度之後就能獲得更多類型的工程項目。順便也能鍛煉出一批工程人才出來，回國以後注定會有相當多的建設任務，鐵路、公路、橋梁、隧洞、政府機關、學校、水利工程等等，始終用外人，我不放心！”
“那也不是我這車的事兒吧，這車可是長貨橋載重貨車，最多衍生出自卸重卡、掛車等等，但工程建設需要行駛吊、推、壓、挖、墩等等這幾種動作的機械，咱們這會兒哪兒來那麽多精力搞那些東東。”
“所以，這重卡這事兒算是過了。其他的就是你的下一個任務，不過還得加上一個拖拉機！”張雨生說完，也不不管張宇是什麽樣的眼光注視著他，將幻影的圖紙首先藏好後，然後就在另外三套上蓋上了大印並寫上了自己的批注意見。紅彤彤的章印以及碩大的上馬先後順序，讓站在一旁的張宇頗多感慨。
“記得加把勁兒哦，集團還沒有工程機械公司呢！”張雨生把圖紙還給張宇後，還不忘叮囑一句。
“我暈！”
ps:新人新書，您的支持和鼓勵是我堅持下去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