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倭國小人
……別拿你的冒險來挑戰我的底線,否則,我會讓你哭得很有節奏感!”1946年1月22日,共和國上海日報刊登了一句驚世駭俗的話,引用報紙上的消息稱,這句話出自於共和國國防部部長唐仁輝上將,在被記者問及如何看待日方無理蠻橫扣押中方民營企業船隻的“深藍事件”之時,說出的一句話,到底唐仁輝上將是否說了,沒有人能夠證實。
毫無疑問,唐仁輝的這句話非常漲士氣,〖日〗本方麵始終不聞不問之下,已經相當惱火的原告方在得知這無法證實〖真〗實性的消息後,深藍公司以及共和國遠洋貿易航運協會立馬就士氣大增,商務部赴〖日〗本交涉,和小〖日〗本曉之以理都沒有好結果,軍方的表態肯定能夠出現轉機,一時之間深藍事件又凝聚了無數人殷切的目光。
等待的結果往往並不是奇跡的發生,而是罪惡的開始。
商務部外貿司和亞洲司安排赴日交涉的工作組於1月22日晚飛回了上海,離開機場之時自然遭遇到了許多記者的“圍追堵截”自知逃不過的工作組組長在機場臨時接受了記者的訪問,而回答得最多、最頻繁的一個詞便是“毫無進展、,。
而還沒等國內媒體從大肆宣揚商務部“敗走〖日〗本”的“糗事”中恢複過來,首都北京又傳來了更加令人振奮的消息,在23日上午的共和國外交部例行記者會上,新聞發言人發布了兩條消息,第一條便是考慮到最近中日貿易關係緊張,共和國外交部將召回駐日大使回國述職。
第一條消息是共和國外交部變相的召回駐日大使,因為之前兩次的經濟製裁,中日關係已經降到了冰點,而大使被召回,難道共和國打算將中日關係降為代辦級?還沒等記者們反應過來的時候,外交部新聞發言人又正式公布了,共和國海軍將於1月24日至28日期間,於〖日〗本海進行例行軍事演習。
兩條消息很快就傳遍了大江南北,一些人直接開始高呼要打到小〖日〗本的口號了,中日之間到底是否因為深藍事件這導火索而爆發戰爭,一時之間很快成了熱議的話題,從大公司的辦公寫字樓到鄉間田壟,人們不再關心的是小〖日〗本會不會迫於壓力釋放深藍公司的船隊,而是狡猾且惡心卑劣的〖日〗本敢不敢和共和國幹一仗。
中日之間並不是沒有爆發過戰爭,事實上自共和國建國以來,每一場戰爭都是和〖日〗本作戰,從台灣到朝鮮半島,從東海到琉球群島,就差在〖日〗本本土開打了,因而如果將平日之間的戰事當成一場五局製的比賽,共和國已經取得了四比零的大比分,就差在〖日〗本本土作戰的最後一場,能否五比零橫掃倭國,顯然要比關心十幾條船更有噱頭。
23日下午,共和國駐日大使就乘坐外交專機返回了首都北京,和之前商務部的工作組返回國內一樣,嚴陣以待的記者自然而然衝了上去,各種各樣的攝像錄音設備都對準了駐日大使,可大使隻是麵帶笑容,並不回答任何問題,在機場安保以及不知名的兩個黑西裝護送下,離開了機場,留給記者們一個瀟灑的背影。
而在另一邊,〖日〗本皇宮內的昭和天皇和西田義,對於整個事件的處理上,猶如一個瘋子的昭和始終叫囂著要強硬對待,否則所謂的大〖日〗本帝國尊嚴將**然無存,而並不多言的西田義卻持謹慎態度,正與美國在大洋洲血戰的〖日〗本實在不宜與共和國交惡。
昨天下午昭和天皇和他的國防部部長井上成美中將商談之後,就與西田義商談,共進晚餐之後,兩人的意見依然沒有統一,而隨著時間的推移,共和國駐日大使乘坐外交專機離開〖日〗本的消息傳至皇宮內後,昭和再一次發狂,更加堅定要強硬回應共和國。
迫不得已之下,西田義隻能讓昭和多找兩個人前來商談,岡村寧次和渡邊正,一個主管軍事而另一個主管政治,他們的說辭顯然更加具有說服力。
東京時間要比北京時間快一個小時,共和國駐日大使的專機抵京之時,〖日〗本東京其實已經臨近正常的下班時間,可自戰爭爆發以來,就沒有正常工作製度的〖日〗本總務院,所有上至〖總〗理渡邊正下至普通職員,都沒有了朝九晚五的待遇,因而接到皇宮的電話後,渡邊正以最快的速度趕赴皇宮,而作為軍事統帥的岡村寧次自開戰以來就很少回家休息,所以也是很快就趕到了皇宮。
岡村寧次並不驚訝西田義中將在場,這個被所有〖日〗本人都稱之為“天皇最忠實走狗”的軍情局局長,手上沾滿了大和民族同胞的鮮血,為了讓昭和天皇能夠專製整個帝國,所有膽敢反對的人,無論職位和家庭背景,都先後葬送在了西田義這個劊子手的武士刀之下,將昭和天皇親手送到無上高度的西田義顯然要比任何人都更為昭和天皇信任,無比厲害的爪牙。
一向都願意當老好人,也沒那個膽子敢去過問軍事,尤其是軍隊內部矛盾的渡邊正自進入茶室之後,就始終小心翼翼的弓著身,察言觀色是一個政治家必備的良好素質,因而他清晰的感覺到,天皇在仔細的打量著自己和岡村寧次元師。至於坐在天皇一側的西田義,那是出了名的天皇內臣,渡邊正不敢張望。
茶香飄**,靜謐意動,三個人像是啞巴一樣枯坐著。
良久之後,昭和天皇還是主動開口了,盯了進屋後就弓著身子像是駭了背脊一樣的渡邊正〖總〗理,和聲問道:“近日帝國戰事繁忙,國內的安定全靠〖總〗理一人勞碌,〖總〗理要多多注意身體才是啊!”
聽到天皇的關心話語,渡邊正比任何金牌演員都還要專業的發抖起來,得瑟間已經是老淚縱橫,更加謙卑的躬身,就差吻到榻榻米上了,很是大聲的回答道:“誓死效忠天皇陛下,大〖日〗本帝國萬歲,天皇陛下子歲!!”
渡邊正的表態非常讓昭和滿意,又轉過頭看了看正襟危坐,始終保持著軍人剛毅果敢之樣的岡村寧次,聲音不自覺的就提高了幾個分貝,問候道:“元帥也是一樣,戰事繁忙,也應該注意身體!”
“多謝陛下關心,大〖日〗本帝國必將取得戰爭勝利!”岡村寧次猛地點了一下頭,隨即又恢複了原樣。
閑話已經說完,肯定馬上就會談及正題,知道昭和要說些什麽的西田義跪坐在一旁,像是事不關己一樣默不作聲,緊跟著昭和的一係列表演,也沒有超出西田義的預想,昭和天皇果然從溫和漸漸轉變成了憤怒,從大〖日〗本帝國參戰到迄今為止取得的一係列美好成果的歡愉,變成了因為深藍事件的憤慨,聽得渡邊正心裏直發毛,難道是讓自己來當替罪羊的?渡邊正不得不冒冷汗,而這一切都被西田義看在了眼裏。
昭和像是一個精神病人一樣瘋瘋癲癲了說了很久,喋喋不休的吵著鬧著,等他發泄夠了之後,他這才厲聲問道應該怎麽辦,上午就和昭和談了很久的西田義自然不會多說,共和國海軍的海上軍事演習通報昨天就到了〖日〗本國防部,一天的時間足夠共和國第一艦隊抵達演習海域,而就算此時此刻〖日〗本海軍出動一支艦隊前去示威,也需要時間準備才行,等到艦隊姍姍趕到,估計演習都已經結束了。
從昨天下午就和昭和談,談到晚飯之後直到夜深,次日午飯之後他又被昭和叫到皇宮來商量,兩人始終沒有商量出個什麽結果,拖拖拉拉之間,西田義早就看出昭和心裏其實也害怕和共和國交惡,他真的是後悔當初為什麽要下令向共和國民營海運企業下手,當初〖日〗本展開夏威夷群島戰役期間,〖日〗本就曾今租借過共和國的一些船隻參與遠洋運輸,隻要價格合理、不存在運營危險等,共和國那些海運企業基本不會拒絕的,但這一次昭和非得要“先上車後補票”〖中〗國人哪兒能隨便欺負?
深藍公司雖小,但卻是共和國眾多民營海運企業中的成員之一,換而言之,得罪了深藍公司其實就是得罪了整個共和國的海運業,而每年共和國都會因為海運的繁榮而得到不菲的稅收,海運行業的繁榮與否也怕實關係到一係列的社會問題,所以共和國政府和軍隊顯然也不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強硬的態度雖然讓政府和軍隊都有一種不應如此的錯覺,可危機麵前才顯得作用所在,失去了民心還叫什麽政府、什麽軍隊。
所以,西田義非常清楚,昭和這一腳是踹在了鋼板上,疼得是呲牙咧嘴,卻隻能叫囂著要把鋼板給揍一頓,這難道不是沒事兒找事兒的瘋子?因而西田義保持著沉默,心裏卻樂開了huā,因為他看到連岡村寧次都哭喪著臉,更別說如喪考妣的渡邊正了。
“怎麽?都是啞巴嗎?難道帝國真的要迫於壓力,接受支那人的條件,不僅釋放他們的船隻,還得賠禮道歉並作出一定賠償?八嘎!!”
瘋子果然是瘋子,昭和的發瘋讓西田義是看在眼裏記在心裏,這時候誰敢去當出頭鳥,反正他是不會,而一直被昭和有意無意看著的岡村寧次明顯的蠕動了一下喉結,似乎已經想好了應對之詞。
“天皇陛下,如今的確不是和支那交惡的時候,帝國……”
“帝國正忙於太平洋戰爭,無暇西顧是吧?”昭和突然打斷了岡村寧次的話,後者趕緊弓腰大喊“嗨”而收斂神色之後,昭和才說道:“可我咽不下這口氣,大〖日〗本帝國豈能是支那想欺負就欺負的?
從台灣到朝鮮、從東海到琉球,帝國還要在支那人麵前丟盡多少臉麵?
難道要讓支那人**我們的本土才奮起反抗?”
這一通話說出口,茶室內頓時就鴉雀無聲了,連被共和國扇了四個耳光的〖日〗本,在前些年還恬不知恥的與共和國之間展開經濟合作,並很快就取得了許多令人矚目的經濟成就,當時昭和還毫無顧忌的聲稱與共和國合作是最偉大的決定,堪比明治維新的偉大舉措能夠促使〖日〗本走向新一階段的偉大繁榮,可是現在,他卻舊事重提,難道中日之間真的要走到盡頭,真的要“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地步?
生命最大的悲哀並不在於失去了應有的生命活力步入死亡,而是在於盲目樂觀之後的無盡失望讓人失去了活下去的勇氣。
毫無疑問,〖日〗本人是當今世界上極富有科研價值的物種,他們身上許多秉性都難以用人類的方式來形容和表達,說好聽點或許叫做……中西合璧”而難聽點也就叫做“雜交品種”簡稱“雜種”因為在人類進入近代之前〖日〗本承襲的是〖中〗國的文化思想,其文字也都是源自於漢字的變形,而自〖日〗本的國門被堅船利炮撬開之後,〖日〗本人就迫不及待的投入西方文化思想中漸漸的演變成了誰強就學誰的怪異作風由此一來,就不可抑製的成為了雜交品種,估計連他們自己,有時候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麽這麽怪誕。
怪異的〖日〗本人有些時候可以卑躬屈膝的向強敵學習,為對方舔腳趾頭都願意,而有時候卻又像是一個巨人一樣,氣勢豪邁的要欺負弱者,卻從不掂量掂量自己到底有幾斤幾兩。因而矮小卻又有一顆怪異內心的〖日〗本人是不知道什麽時候該夾著尾巴做人,什麽時候該寸步不讓。
於是乎,作為這樣一個怪人國度的最高統治者,昭和天皇集結了〖日〗本人所有的特點於一身,像是一個特殊的標本一樣讓西田義始終都捉摸不透,正如此時此刻,剛剛還叫囂著要讓支那人付出代價的他,在自己提及了往事之後,卻又立馬萎縮了,還真是往事不堪回首傷疤被自己揭開的痛楚,顯然讓昭和老實的閉上了嘻巴。
看到渡邊正、岡村寧次和昭和天皇三個人如此之樣,西田義心裏說不出的高興,看來當年的中日一係列的戰爭真的是把〖日〗本人給打疼了,打得都害怕了心理上的陰影直接造成眼前的三人,被提及往事之後,再大的怨氣和怒火,都被往事的恐懼所壓製住了,西田義清楚的看到岡村寧次雙目那一閃而過的懼怕表情,〖中〗國軍人還真是〖日〗本的克星。
“〖中〗國有一句古語,叫做…“君子報仇,十年不晚”陛下、〖總〗理、元帥,我認為,支那政府和軍隊的做作隻會是做給他們國民看的,他們並沒有做好和帝國交戰的準備,所以我認為,隻要帝國後退一步,整件事情就能很快解決,而唯一的惡果便是,我們會被支那人狠狠的嘲諷一番!”西田義說到這裏,感覺到三人都很是注意的聽著,昭和甚至有些怒色,所以趕緊說道:“但這並不是一件壞事,事實上帝國的國民也對支那人非常不滿,他們在帝國開辦的工廠到處都有,用相當廉價的價格雇傭我們的人民來從事危險而又繁重的勞動,低廉的報酬還並不會包括意外來臨之時的保險金,在經濟合作期間支那人始終將我們當成奴隸使喚,所以此次我們的退讓,完全可以讓帝國人民更加奮發圖強,總有一天,我們會毋需征用任何國家、任何企業的船隻!”說了很久,西田義始終在圍繞著一個中心闡述自己的建議,那就是要讓共和國滿意的結束此次意外事件,同時也能讓這以前的三個老鬼服服帖帖,因而說來說去,就是要讓昭和有一個台階下台,否則天皇的麵子肯定是掛不住的。
“我會讓海關總署署長集自前去調節,平息事態之後,他將引咎辭職,由我臨時擔任海關總署署長,並盡快聯係印尼,向他們的國有或民營海運企業租借一批船隻!、,非常識相的總務院〖總〗理渡邊正當仁不讓的挺身而出,將這個黑鍋扛了起來,雖然直接當罪人的是海關總署署長,不過渡邊正的表態的確讓昭和天皇滿意,這下誰也不知道此事是因一個瘋子天皇而起,而這件事情顯然還沒有徹底結束,因為它至少在昭和心裏,又烙下了一道傷疤,這個經常性發瘋的天皇,指不定哪一天就會咆哮著要向共和國開戰,洗刷過去所有的恥辱。
1月24日,共和國海軍第一艦隊的航母戰鬥群果然如期在〖日〗本海展開了軍事演習,相繼進行了海上綜合補給、反潛演練等等常規的海上訓練科目,熱熱鬧鬧的海上軍演雖然並未對外界開放,但隻要此事確切無誤顯然就足夠讓共和國國內鼓舞人心了,而更加讓人開心的是在演習進行到第三天,也就是1月26日這一天,始終並未表態的〖日〗本方麵終於有了回應。
〖日〗本海關總署的署長親自到東京港為深籃公司的船隊放行,並且還將之前多收取的各種費用全部予以退還,至於征用該公司貨船的事情更是一個字都沒有提及,誠懇的道歉外加經濟賠償讓深藍公司也並不好意思繼續上訴,可還沒等他們在國內的記者招待會上宣布撤訴的消息,〖日〗本那邊已經傳出這位剛剛從港口返回自己辦公室的署長,在辦公室內切腹自殺的消息。
27日,共和國海軍的海上軍事演習仍然繼續進行,但很明顯航母戰鬥群的演習範圍就遠離了〖日〗本,而在當天晚上,航母戰鬥群在留下一艘攻擊型核潛艇之後便返航了,而當天〖日〗本又傳出了消息,〖日〗本總務院〖總〗理渡邊正親自主持海關總署的日常工作,有關征用海運船隻的事情,也就此與共和國無關,〖日〗本找到了一個印度尼西亞,自歐佩克組織首腦會議召開後就不敢再向〖日〗本出售石油的國家,似乎看到了一個印日合作契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