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五零章 大國,無疆!(最終章 )
“鑒於哈薩克斯坦西南部阿特勞地區,聚集六十餘萬蘇聯戰爭難民而引發的一係列複雜且嚴峻的社會問題,以及哈薩克斯坦多次反應的德軍侵犯該國領土主權,根據亞洲民主國家聯盟理事會第0207號決議,我國防部決定近期派遣4名軍事觀察員赴阿特勞地區,他們將恪守中立的執行觀察與報告地區形勢、監督人道主義救援行為等任務……”
1946年12月12日,共和國各大媒體都引用或報道了共和國國防部新聞發言人慕容鵬少將公布的這條消息,亞洲民主國家聯盟是在12月11日通過的第0207號決議,決議內容無人問津,倒是共和國響應之快,許多人都覺得事有貓膩,但這種事情似乎隻可意會不可言傳。百度搜進入索
共和國國防部的確足夠積極,在12日上午新聞發布會之後,當天下午14點,就有四名身穿共和國陸海空三軍以及國民警備部隊軍服的軍人出現在了首都國際機場的候機大廳裏,他們的出現引起了候機樓裏不少旅客的駐足圍觀,原因無他,就因為這四名軍人的軍帽有些另類,都是清一色的蔚藍貝雷帽,而且帽子左右還噴塗了標識——“au”,兩個英文字母分別取自於“亞洲”和“聯合”兩個英文單詞的首字母。
四名軍事觀察員並未攜帶任何武器,他們的行李經過安檢的時候自然也是引起了許多人的圍觀,眾人定睛一看這才發現原來這四名軍事觀察員除了個人衣物和洗漱用品之外,準備了記錄本、攝影機、照相機等,其中一個觀察員的行李包裏還有一個體格很小卻很精致的電台。
四名赤手空拳的中國軍人遠赴哈薩克斯坦,而且奔赴的地區還緊鄰蘇德戰場前線,這不能不說讓許多人為之擔心不已,但辭別了這些關心不已的人群後,四名軍事觀察員就和普通旅客一樣,登上了在14點30分就將飛往哈薩克斯坦首都阿斯塔納的班機,同機前往的自然還有許多聞著大新聞腥味兒的記者同行而去,喧鬧一陣的機場內重新回到了原有的繁忙狀態。
哈薩克斯坦當地時間的12月14日,從阿斯塔納轉機飛抵阿特勞的共和國四名軍事觀察員經過短暫的休整之後,正式依托阿特勞市政府提供的一間辦公室展開工作,他們首先觀察的是阿特勞市政府在處置數十萬戰爭難民方麵的法規政策,持續了四個多小時的工作之後,四名觀察員開始草擬報告,因為按照要求,他們每一天都需要向亞洲民主國家聯盟理事會報告觀察結果,不過令人驚奇的是,阿特勞市政府突然接到了許多媒體單位的采訪申請,其中一家赫然是美國華盛頓郵報。
如果說阿特勞市政府以往堅持友善對待戰爭難民的歲月都是孤獨而又寂寥的,那麽自打四名共和國軍事觀察員進駐阿特勞地區後,阿特勞市政府仿佛一夜之間上至市長下至普通公務員,仿佛一夜之間就打了雞血似的,非常積極的支持軍事觀察員的工作,雖然很有可能是在世界各大媒體記者們鏡頭前作秀,可不得不說,阿特勞市政府秀得不錯。
短短4天時間,隨著四名軍事觀察員源源不斷的將地區形勢和情況匯報,再又各國媒體尤其是來自共和國國內的十餘家媒體記者的推波助瀾,在強大的宣傳攻勢之下,不僅同盟國,就連共和國在內的眾多中立國家國內都開始掀起輿論熱潮起來,大街巷尾都在討論生活在阿特勞市政府劃定的特殊聚集區內的幾十萬蘇聯戰爭難民的可憐生活,鏡頭下,那髒兮兮的臉龐、營養不良的孩子。
汙水橫流、惡臭盈天,不用軍事觀察員們報告,這些出奇熱心的記者,就用各種形式把難民區內的悲慘描繪得如同人間地獄一般,而寶貴的珍惜鏡頭,更是被共和國各大電視台多次播放,喚起生存在安逸生活中數十年的國人想那過去同樣悲慘的歲月,半殖民半封建的神州大地之上,在帝國主義列強**威之下的華夏兒女,何嚐不是如此慘淡?
就當人們都在為難民們同情心泛濫的時候,四名軍事觀察員已經和幾個膽子很大的記者一起,在哈薩克斯坦邊防部隊的專車接送下,前往能有直接用炮隊鏡看到斷璧殘垣斯大林格勒的第14號邊防站,那裏是哈薩克斯坦最接近蘇德戰場的邊防站,德國南方集團軍群瘋狂圍攻斯大林格勒之際,這個邊防站如同靠在火山口一樣,隨時都有被德軍炮火殃及無辜的危險,而四名軍事觀察員和眾多記者們抵達邊防站之後,剛一下車,裝著膽大的記者們當即就嚇得腿軟了。
彈坑、巨大的彈坑,在靠近半山腰的邊檢站上俯瞰山丘之下,到處都有大大小小的彈坑,雖然厚厚的積雪已經遮擋住了彈坑周圍的罪惡,但觸目驚心的死亡痕跡依然存在,因為就在哈薩克斯坦界碑周圍,就有很多新鮮的屍體,這些企圖逃離蘇聯境內的難民,最終還是沒能依靠兩條腿跑贏德軍的雪地車,全都被機槍掃射成了殘肢斷臂,像是一幅鮮活的屍畫一般,生動形象的呈現在了記者們的眼前,幾個受不了的早已是依靠著剛剛走下的大客車,躬身吐了個痛快。
沒有被嚇壞的,當然是如獲巨寶的趕緊拍照,而四名軍事觀察員也當即忙活起來,分別用各種攝影攝像器材,記錄下界碑前的蘇聯國土上上演的人間地獄真貌,生命的距離看來或許隻有一道線而已,過了邊境線就是生、沒有過便是死,鏡頭下的那些屍體無一例外,全都朝向的是東方,他們似乎臨死前都還在拚命的在雪地裏奔跑,直到被無情的子彈擊中倒地失去呼吸。
當然,四名軍事觀察員當即還對那些觸目驚心的彈坑進行了拍照,德軍為了截殺這些蘇聯戰爭難民,似乎還動用了大口徑的榴彈炮,其中還有幾個巨大的彈坑正好落在界碑以東,也就是哈薩克斯坦的國土上,而仿若這一切很平常的邊防站連長也隻能報以無奈,德國人幹這事兒又不是第一次了,邊防站的營區和建築沒有挨上炮彈,也不知道是幸運還是悲哀,反正,天地間,隻有呼呼的寒風,還有那一張張冷漠的臉,當然,記者們早就吐得手腳發軟麵色蒼白,也沒有那個積極性去立刻采訪采訪那些長期注視德軍暴行的邊防連士兵們了。
夜晚並不熱鬧,入夜之後氣溫驟降,單獨安排了一間房的四名軍事觀察團依然在為報告而忙碌著,而被嚇了一跳且吐了不少的記者們,在晚餐用過土豆泥加牛肉罐頭之後,也終於安分的休息去了,臨睡前多番向邊防連連長打聽消息,生怕睡夢中德軍的炮彈就落了下來,憂慮一旦被消除後,這些白天被嚇得腿軟手軟的記者們,裹著連長叫人加送的厚實軍用棉被呼呼睡了。
燈光枯黃,把四名觀察員黃色的皮膚修飾得更加黃潤,關上了房門後,都裹著厚厚軍大衣的四人結束了一天的工作,超長的電報也已經發送了出去,但四人似乎都還沒心思睡覺,香煙嫋嫋,身為四人之首的王豐上尉吸完了第二支煙,將煙頭摁熄在變廢為寶當成煙灰缸使喚的魚幹罐頭盒裏,抖了抖冬裝軍大衣後,瞅了一眼其他三人,這才張嘴說話。
“怎麽樣?你們仨都說說各自的想法,不就是死個百十號人,沒啥大不了的!”王豐說完,看了看左手旁半眯著眼品味著香煙的常潤中尉。
“頭兒,別看我,我沒啥好說的,就是覺得一個詞——惡心!”
“就是就是,剛下車就瞅見這般盛況,我都差點憋不住吐了出來,還好生生憋住,否則還真像那些記者們一般出糗了!”年齡最小的田晟少尉說完,猛吸了一口香煙,似乎要把那惡感驅除。
“這算個啥,,想當初平壤之戰的時候,日軍屠殺的朝鮮人比這海了去,整條整條的街道都被殘肢斷臂和鮮血染成修羅地獄,每走一步你都能清晰感覺到作戰靴踩在碎肉上發出的吱吱聲,尤其是踩到血水坑,那濺落起來的血水沾濕你的作戰服,空氣中撲麵而來的是屍臭或腥味兒,那才真叫一個惡心了得!”
“老梁,你能不能別提平壤的事兒,可別嚇壞了他倆!”
王豐調侃了參加過朝鮮半島戰爭的梁範上尉,倆人曾在第六集團軍任見習參謀,恰好趕上了平壤血戰,所以今天的這點小場景,頂多讓他們勾起昔日的回憶罷了,真正的屍山血海,那才叫震撼。
四人都不說話了,正宗科班出身的常潤和田晟倆根本還沒經曆過戰爭,所以要比誰更惡心,顯然不是王豐倆人的對手,又是一陣香煙大餐之後,站起身來準備睡覺的王豐最後發話了。
“這不過是個開始罷了,從今天起我們都要做好心理準備,包括我在內,誰都不能丟了咱們中國軍人的臉,不就是死個幾十上百號難民嗎,又不是咱們同胞,惡心個錘子!”
多的話,王豐也不說了,入夜後的邊防站相當淒冷,嗚嗚的寒風狠狠的在窗外刮著,任何一絲的縫隙似乎都能讓冷空氣鑽進來作祟,將軍大衣加蓋在行軍被後,王豐第一個上床睡覺,而抽完最後一支煙的梁範果真像他的綽號“糧販”一樣,睡覺前還美滋滋的清點了一下剩餘的物資,香煙這東西在邊防站可是好東西,一根煙足以套出很多話來。
像是沒事兒的王豐倆人真的讓人羨慕,至少常潤覺得自己還暫時沒法上床睡覺,生怕一閉上眼睛就在腦海裏冒出那屍橫遍地的慘絕人寰場景,奶奶個熊,狠狠抽完最後一支煙,常潤拍了拍田晟的肩膀,也上床睡覺了。
“媽的,頂多做個噩夢罷了,怕個鳥啊!”
田晟一把就將香煙捏熄在手心裏,站起身來剛準備抽身離桌,天空中就傳來了一陣尖銳的叫聲,知道這東西是啥的田晟二話不說,當即喊了一聲趴下,也不管冰冷的地麵是否冷得凍骨,一個幹淨利索的趴下姿勢當即作出,這可讓在**的王豐和梁範倆人樂了,扭頭一看,我的個乖乖,常潤也很利索的滾下了床老老實實的趴在地麵上。
轟的一聲,飛行速度很慢才會發出尖銳破空聲的迫擊炮炮彈終究是炸響了,但落點並不是他們這幢邊防站宿舍樓,趴在枕頭上欣賞著兩具不畏嚴寒勇趴冷地的王豐倆,也在爆炸聲之後笑了起來。
“我說,你們倆激動個屁啊,這炮彈能落到咱們的腦袋上來?”王豐盯了趴在地上麵麵相覷的常潤倆人,頷首微動,嚷道:“怎麽?真被炸中屁股了?或者,你們倆今晚就打算睡地板了?”
神色尷尬的常潤和田晟倆,這才起身打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裝,剛剛盡顧著趕緊趴下,也不管地板髒不髒,好在哈薩克斯坦邊防部隊的內務做得也很不錯,地板相當幹淨,就是冷了一些,讓倆人感覺像是直接趴在了冰塊上一樣。
瞅著倆人都老老實實上床睡覺,消滅了燈的王豐這才豎起耳朵聽了聽,果真如同他所料想的那樣,邊防連的官兵們根本沒啥動靜,睡覺的睡覺、站崗的站崗,剛剛落下的那顆炮彈倒是讓走廊另外一側的記者們住宿房間內很是熱鬧,好在值班的兩名士兵趕緊去勸慰了一番,過了好幾分鍾這才消停下來。
在記者們看來,長期生活在和平而又繁榮的共和國國內,哪兒會發生在熟睡之際突然落下一顆迫擊炮炮彈的事情發生,哪怕是在大城市裏,也頂多逢年過節放放焰火,可煙花的威力和聲響哪兒有炮彈的陣仗嚇人,所以再一次被嚇壞的記者們再也憋不住了,死活也要開著燈睡覺,這可像是怕打雷的小孩子似的,讓聞訊趕來的邊防連連長也哭笑不得的答應了。
而四名軍事觀察員這邊倒是在王豐的招呼下很安靜,一夜之間,德軍發射了十枚炮彈,不過都沒有落在哈薩克斯坦的國土上,但一驚一乍間,次日起床後的記者們個個都沒有睡好頂著黑眼圈別提多狼狽,而第一次之後就有了心理準備的四名軍事觀察員倒是沒事兒似的,和邊防連連長交涉之後,王豐驗證了他的想法,原來德軍夜間並不會安排巡邏或警戒部隊,他們兵力不多,常常隨機打出幾發炮彈在邊境線一側,威懾那些企圖趁夜竄進哈薩克斯坦境內的蘇聯難民。
“用炮彈來代替巡邏戒備,看來納粹德軍的後勤補給還很充沛嘛!”
收拾心情,懶洋洋的太陽再次高掛之時,四名觀察員和僅存的三個膽子最大的記者,終於和荷槍實彈的邊防連一個巡邏班一道出發了,坐上從共和國進口而來的雪地巡邏雪橇車,車隊在雪地裏揚起了一片片雪花雨,飛似的沿著昔日的蘇哈邊境線展開了每一天例行的巡邏工作,而這一次巡邏顯然速度慢了一些,因為途中王豐多次要求暫停前進,他們需要拍照或者是直接用望遠鏡觀察。
沒過多久,隊伍又一次停下,這一次是巡邏班首次做主停下的,經過交流後王豐獲悉他們所處的這個山坳之內,經常發生德國空軍的偵察機以超低空飛行姿態滲入哈薩克斯坦境內,試圖躲過在哈薩克斯坦空軍的雷達站視線。
站在岩石下的常潤,將高倍望遠鏡遞給了站在石頭上的王豐,順便問道:“頭兒,你說納粹空軍的偵察機真的會出現嗎?”
“你問我,我問誰去?”
王豐心裏也沒譜,剛剛那個班長也是說他們曾在巡邏至此看見過德軍的飛機,所以不能肯定今天是否會遇上,但王豐心裏有一種感覺,這些德國佬好不容易發現了一條秘密空中通道,這兩側較高的山勢給峽穀中飛行的航空器締造了最好的掩護效果,雷達發射出的雷達波束根本掃描不到在峽穀中飛行的飛機,不過這樣一來,對方的飛行員飛行技術肯定相當出色,德國佬還真是技高人膽大,王豐拿著望遠鏡對空感慨。
時間在一分一秒中過去,巡邏至此的邊防連那個班已經完成了例行的標注作業和記錄工作,就要返回邊防站了,而王豐也心裏有些著急,無法肯定是否出現的德軍偵察機要是再不來,他們可就要抽身返回了,而就在常潤提醒道時間已到的時候,臉都凍得發青的王豐終於聽到了空氣中那種螺旋槳飛機獨有的嗡嗡飛行聲。
不用吩咐,大喜過望的田晟當即把攝像機拋投給了王豐,自己也當即選了個最好的姿勢,手中的照相機已經嚴陣以待,就等到拍攝下納粹德國空軍非法飛入哈薩克斯坦境內的真切情景,而等待並未持續多久,一架單發的德國空軍偵察機就飛入了峽穀內,看得出飛行員的技術非常嫻熟,而且似乎不是第一次飛這條航線,所以這架飛機飛得很低,王豐甚至感覺自己攝像機鏡頭裏,足以清晰看到那飛行員的樣貌,而飛行員似乎也發現了他們。
沒辦法,不像哈薩克斯坦邊防連士兵們穿著的有偽裝色的冬裝,三名記者和四名軍事觀察員的著裝都很顯眼,尤其是王豐四人那蔚藍色的頭盔,在雪茫茫的天地間還是很紮眼的,而飛行員看到這十幾個特殊觀眾之後,似乎也知道自己暴露了,當即就拉高了機頭一個漂亮的轉彎後逃之夭夭,而收獲頗豐的四名軍事觀察員,以及那三名記者也都笑了,尤其是那位不顧攝像機沉重而費力搬運的矮胖男記者,他是笑得最歡的,因為他扛著的攝像機可是能高速攝像的寶貝貨,剛剛所發生的一切都已經記錄下來。
帶著收獲頗豐而喜悅的心情,在荷槍實彈巡邏班的護送下,王豐等人順利的返回到了邊防站,狼吞虎咽的解決掉熱氣騰騰的晚餐之後,王豐等人顧不上感慨在冰冷野外享用的軍用野戰幹糧和晚飯享用到的熱食之間的差距感,記者們紮成了一堆討論得空前熱烈,而關上門來的王豐等人,自然是趕緊整理一天以來的收獲。
無線電波很快將一天的收獲發送了出去,在光速的藐視下,區區幾千公裏的距離根本不在話下,幾分鍾不到,王豐等四名軍事觀察員最新一天的報告,再一次呈現在了唐仁輝的麵前,前些天發回的東西,都讓他覺得並不滿意,尤其是難民們的悲慘遭遇,這算神馬,頂多喚起億萬華夏兒女的同情心罷了,除了讓紅十字協會能夠順理成章的吸收一筆善款並在阿特勞地區展開人道主義救援行動,可對於軍隊而言,一點兒作用力都沒有。
現在好了,唐仁輝的眼前終於看到了好東西,幾十萬難民就算是死光了,也頂多讓愛心泛濫的人流幾滴眼淚罷了,而要想在軍事上有所突破,還是得靠現在手中的資料。
正如唐仁輝所想象的那樣,建國多年以來長期以經濟發展為重心,市場經濟不斷繁榮之下的共和國,人們的生活幸福度似乎太高了,都忘記了戰爭是什麽東西了,而人世間最為悲慘的事情莫過於國破家亡,第二次世界大戰的到來並未讓國人意識到什麽特別之處,反倒覺得商機無限、賺錢無量,可發生在哈薩克斯坦境內的一切,都是無情的事實。
平靜的湖泊需要打破靜謐的湖麵,往往隻需要扔進一顆小石頭便能激起一圈圈的漣漪。
12月20日,在亞洲各中立國以及同盟成員國內引起強烈反響的難民生存艱難,經過各國政府乃至媒體單位的蓄意炒作之後,終於是製造出了驚人的公眾輿論作用力,在共和國廣州、深圳、上海、成都、武漢乃至北京等國際大城市,以和平主義人士自居的愛心人士紛紛湧向了共和國紅十字協會在各大城市設立的愛心募集點,一張張人民幣、一件件衣物甚至一本本書籍,擔心幾十萬鄰國戰爭難民的國人們不僅關心老人冬季的病患疼痛,更關心那些蘇聯小孩的教育,所以在募集的物資中,竟有許多來自共和國家庭主婦們捐出的兒童衣物、幼教書本等等。
一堆熊熊燃燒的大火,潑進一杯水是無法滅火的,反倒會激起火焰的旺盛度,而如果潑進的不是水,而是汽油呢?
10月21日,輾轉回到共和國的眾多記者們開始將自己的收獲公布開來,各大媒體紛紛開始在自己的報刊雜誌或者電視新聞裏播出記者們在阿特勞地區的收獲,除了難民生存艱難的老話題之外,各大媒體的頭版頭條新聞便是那哈薩克斯斯坦第14號國境界碑以西原蘇聯國土發生的罪惡,被嚴寒凍硬了的屍體呈現各種各樣的姿態,被大口徑機槍子彈打成截狀的肉體在低溫條件下依然保持了血紅,活生生的屠宰場愣是讓許多人省下了一天的飯錢。
而之後,一家似乎閑得蛋疼的機構還真是做了一份問卷調查,調查內容顯示,正值新聞媒體廣泛炒作納粹德軍殘忍在邊境地區殺害蘇聯難民一事的21日,由於廣電總局特別授意之下,許多鏡頭都並未進行刪減,原滋原味的慘烈影像清晰而又真實的進入觀眾們的視野,於是乎,21日的飯店、餐館、酒店等等生意都格外慘淡,就連菜市場、食品超市等都不再人頭攢頭,問卷調查的1200人中,有八成都在21日當天惡心得嘔吐不止。
惡心的鏡頭最真實的反應了戰爭的殘酷,納粹德軍的無情絞殺鏡頭真實的呈現在觀眾們的眼前,而更為驚人的事情還不止這些,納粹德國空軍偵察機侵入哈薩克斯坦領空執行偵察任務的影像資料被反複播放,高清晰的鏡頭下,德國空軍那飛行員的樣子都看得相當清楚,人們在驚歎攝像師技術精湛之餘,更多的是唏噓納粹德國的狼子野心,偌大的蘇維埃都不夠滿足其胃口,難道納粹德國還想要入侵哈薩克斯坦?真要是這樣,那豈不是德軍將來還要一路東進,打進新疆、打進中原占領共和國?
在這人心惶惶的時候,最後登台亮相的,當然是那些各大電視台聘用的專家們上場了,這些最愛順應民心時政專家,遠不如那些技術領域的專家們實事求是,本著觀眾需求便是電視台需要、便是自身利益使然的原則,這些專家教授們開始在各個訪談節目間高談闊論,把共和國如今的國際局勢說得相當危險,什麽西有納粹德國窺視、東有倭寇搗亂,東西相夾之下的共和國隨時都有可能遭遇危險。
人心,是最難掌控的,而億萬人民的內心則在強大輿論的作用下變得相當熱切起來,一些年過半百的老人們開始按耐不住了,滿清政府時期,中國就是這麽被帝國主義列強們給侵占的,而如今改頭換麵的是更為邪惡的軸心國,甚至不少史學家搬出了真實史實,數落日本曾今作為八國聯軍侵華急先鋒的罪行,德國也是其中之一。
然而,正如一句俗語所言——“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共和國政府和軍隊始終保持沉默,任憑共和國國內掀起各種各樣的言論也置若罔聞,就連一向很注意的群眾遊行活動也都是一一批準允可,甚至還安排警察和國民警備部隊保駕護航,但並不對這些行為表態,似乎在等待著什麽,就像一口即將噴發的火山,不到關鍵時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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