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二三章 猛襲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遠處傳來的陣陣槍聲和爆炸聲,如催命符一樣繃緊著婁強的心弦,他一次又一次的看戰術手表和施救現場,方陽給他的十分鍾時間,已經所剩不多。

“小心點!”

終於切割掉最後一塊金屬板,被卡在座椅上動彈不得的傷員終於可以被慢慢抬出來,見此場景,婁強繃緊的神經也多少鬆開了一些,不過他絲毫沒有懈怠的意思,兩名醫務兵正慢慢挪動傷員脫困,為了搶時間,一名工兵已經開始收拾工具並且布置自毀裝置,而另一名工兵則趕緊幫忙把折疊擔架展開,緊跟於婁強的通信兵,連同婁強在內,也趕緊幫忙。

被兩名醫務兵小心翼翼抬放在擔架上的傷員處於昏迷狀態,兩名醫務兵分工合作,快速對其上肢和下肢進行了檢查,而上半身沒有任何的傷痕,倒是下半身,尤其是膝蓋以上五公分左右的部位,被在猛烈的撞擊動能作用下嚴重變形的操作台狠狠與座椅之間形成了擠壓效應,生生崩裂了褲子、擦掉了肌肉,幾乎露出了森森白骨。

先前還有東西擠壓著傷口,流血還並不是很嚴重,但此時此刻,被搬到了擔架上,失去了任何壓製和束縛的傷口,頓時就像泄洪一樣,新鮮的熱血奔湧出來,混合著原本淤積的黑血,看上去相當可怖。

顧不得將傷員弄上直升機了,婁強見傷員持續昏迷而且傷口已經開始淌血,當即命令道:“先不上直升機,趕快止血!”

醫務兵不用婁強命令,已經開始合力止血了,從血管裏噴濺出來的鮮血嗤嗤作響,濺射得倆人臉上和胸口到處都是,而眼睛都不眨一下的兩人,如千百次訓練那樣。快速從醫藥箱裏拿出止血帶,在傷口以上部位進行緊束止血,同時還用包裝在真空錫紙袋裏的止血敷料,快速塗抹在傷口部位。

對於如此大麵積的傷口。殼聚糖敷料完全可以用於傷口的填充止血,沒過幾秒鍾,鮮血就止住了,同時還因為止血敷料的吸水作用,傷口部位的血液儼然凝固了起來,而完成止血之後,倆人開始嫻熟的將折疊擔架左右的繃帶給拉起。左右交替將傷員固定在擔架上,最後合攏形成一個可供直升機吊運上去的合力掛套。

完成這一步之後,單手舉著吊運掛套的醫務兵通過無線電開始呼叫盤旋在空中的一架“黑騎兵”多用途運輸直升機,同時他的右手開始舉過頭頂不停的畫圈,另一名醫務兵則迅速收拾醫藥工具和現場,做好撤離的準備。

直升機一直都未飛遠過,始終在低空中盤旋著,盡管這樣會導致發動機過熱、燃油消耗過多。可時間就是生命,飛行員哪兒能考慮到太多,好在地麵及時完成了施救。隻要將傷員吊運到機艙內,便可以返航了。

目視條件並是太好的情況下,站在機艙內俯瞰地麵的機械師隻能借助自己架在頭盔上的紅外夜視儀來看清地麵的情況,並不斷向飛行員大喊出調整姿態,終於,直升機穩穩盤旋在擔架上方後,其中背著醫療器材的醫務兵迅速將自己勾住,伴隨著絞盤的嘶鳴,他很快就被吊運了上來,在機械師的幫助下。很快就脫鉤進入座艙內,將醫療器材等放好之後,機械師已經將擔架吊運了上來,被緊緊束縛在擔架上的傷員依然保持著昏迷,不過這並不妨礙醫務兵和機械師合力將擔架解脫掛鉤、挪進艙內,旋即醫務兵便開始進行施救。而機械師則依然堅守崗位,他還要再把兩名工兵連同其裝備給一並給吊上來。

兩名工兵已經開始登機離去,而警戒在地麵的部隊也沒有必要繼續長留,更何況離開之前,一名工兵已經將含有十公斤高爆炸藥的定時炸彈安放在了直升機殘骸裏,猛烈的爆炸足以讓這坨金屬連同裏麵亂七八糟的東西比如屍體等一同消失。

不用做出任何手勢、發出任何命令,隻是一個眼神,通信兵便明白了身旁的婁強意思,遞給很耐摔打的話筒,而單手持槍蹲守在地,如猛虎一樣虎視眈眈警惕四周的婁強,立馬報告道:“郵局,郵局,這裏是郵箱,我已收到包裹,重複,我已收到包裹!”

“郵局明白,注意安全!”

話筒裏傳出了一個不鹹不淡的聲音,至於是誰,婁強一點兒都不關心,他現在最關心的是如何讓自己的一幫兄弟趕緊全身而退,將話筒遞給通信兵收好,他這才舉起右手,單手握拳,散布在周圍的警戒士兵很快便龜縮回來,按照之前既定的計劃,開始有序的登機撤離。

在西麵遠處的交戰已經告一段落,在兩架“製空鷹”武裝攻擊直升機的猛烈打擊下,一丁點兒的德軍搜索部隊根本不夠他們開胃,可眼看著架勢不對的德軍,旋即派增過來的部隊,那可就問題麻煩了,完成對地攻擊之後的兩架攻擊直升機都報告到發現了大批量的德軍正在趕來,重裝備之多,使得紅外夜視顯示屏上乃已經是紅彤彤的一大片,儼然德軍已經發現了共和國陸軍前來接應的直升機部隊,以至於派出了大量的兵力過來,企圖用人海戰術打掉這麽一支囂張的小部隊。

縱使單位戰鬥力再高,可總歸因兵力有限而導致的戰鬥力不足,始終是讓方陽不敢衝動迎擊的原因,他隻能一邊催促婁強那邊趕緊登機,同時讓兩架“製空鷹”武裝攻擊直升機殿後,另一架武裝攻擊直升機則和兩架輕型直升機為開路先鋒,為已經成為“合圍中心”的部隊打開返航的缺口。

黑夜茫茫,西有大批德軍裝甲部隊攆殺過來,東有大股敵人阻擊在前,南北皆有迂回之敵企圖合圍,當最後一個吊運到直升機機艙內的婁強看到單兵戰術平板電腦上的如此之態,整個人頓時就開始熱血沸騰起來,這他娘的還真成了深入虎穴又要虎口脫險了。

“副隊,需要我們射擊嗎?”

已經安然坐在了航空座椅上,擁有很好高度優勢和夜視優勢的狙擊手,以獨特的瞄準姿勢看了看遠處來密密麻麻的紅點。探測距離更遠的紅外夜視瞄準儀可以幫助狙擊手在夜間一定距離內做到如白晝一般精準射擊,可目標如果實在太遠,看上去也會是一片模糊的景象,比如說稍近距離上可以看見的藍影紅身的人體紅外特征圖。隔得太遠,就會形成融合,以至於看上去就如同看到了一抹紅暈一樣,分辨不清到底有多少人,但可以肯定的是,敵人很多,否則形成不了這麽大的規模。

看得出來。一直繃緊著的狙擊手很想開槍射擊,而另外幾個將槍口向下的士兵一個個也都滿臉迷彩,在這昏暗色澤的夜色裏,他們看上去就像是一個個從地獄裏攀爬出來的厲鬼一樣,還沒有嚐到鮮血的味道,那油膩膩的臉色自然不太好看,剛毅、嗜血。

婁強正在略顯顛簸的機艙內跪坐著用紅外望遠鏡查看周圍的情況,聽到無線電裏狙擊手這麽說。他隻能抿抿嘴,騰出一個手來,比出一個大拇指的手勢。示意眾人可以隨意而為,旋即依然很專注的觀察著。

圍攏上來的德軍很多很多,就像是數萬名又饑又渴的難民,突然發現了一個可以滿足他們食欲的食品倉庫一樣,頓時就從四麵八方圍擠過來,爭先恐後,唯恐自己吃不到一樣,隻可惜的是,此時此刻,理應被圍住的營救小分隊已經飛上天了。

七架直升機正基本形成一個二二三的向東撤離掩護縱列陣型。由兩架正製造殺戮的“製空鷹”武裝攻擊直升機負責殿後收尾、兩架運載了傷員和營救士兵的“黑騎兵”多用途運輸直升機處於中間,左右並行,可相互之間有個照應,同時,兩架速度快且相當靈活的輕型直升機則飛在了彈藥絕對充足的“衛士01”武裝攻擊直升機左右,正勇敢的向擋在東麵的德軍發起突襲。

夜風陣陣、機身起伏。呼嘯著要衝出德軍合圍的直升機機群真真是沒有想到,在這樣一個似乎是要用勇氣來冒險的突圍關鍵時刻,為此次行動提供空中掩護與支援的一個整編建製的J-10“獵隼”單座輕型多用途戰鬥機中隊迅疾趕來,無線電裏,帶隊的中隊長不忘調侃一句“快遞來遲”。

沒有歡迎的掌聲、沒有熱情的歡呼,以三架為一個對地攻擊編隊,在中隊長拖尾指揮下,如空中猛禽一樣果斷撲來的這群戰機,絲毫也沒有為出場的冷淡而在意,伴隨著一陣陣似乎要突破音障的低空高速飛行的尖嘯聲,他們要用一枚枚鋪天蓋地卷殺而來的火箭彈,宣告他們自己最隆重的出場。

技高人膽大的九名飛行員在中隊長的分配下,最優先照顧的,自然是擋在直升機機群東返航路下的德軍地麵部隊,在無線電裏通告直升機機群調整航向避讓之後,已經做出航向調整的直升機群,宛如一條浮遊在林海上方的遊龍一樣,蜿蜒這側轉繞開,而呼嘯奔襲過來的頂頭三架J-10戰鬥機,則相當熱情的瞬間將機腹下掛載的集束炸彈扔了下去。

一枚枚觸地爆炸的炸彈形成了一個品字形的死亡區域,絕對的覆蓋範圍內,砰然作響的爆炸聲響成一片,閃現的橘紅色火光推搡著滾滾硝煙拔地而起,被緊緊籠罩其中的樹木、人體、槍械、車輛等等,一切都似乎被黑洞所吞噬了一樣,在模糊的爆炸光芒中,怎麽也都看不清。

而以稍高飛行高度保持左右間距拉開飛行的兩個三機製轟炸編隊,也幾乎同時對圍聚在墜機地點南北兩側的德軍展開了猛烈打擊,高速轟炸通過的他們扔下去的,除了集束炸彈之外,還有一樣非常殘忍,卻對付林區作戰敵人非常有效的致命武器——凝固汽油彈。

當空落下的凝固汽油彈體積很大,但分量並重,然而炸裂開來,卻宛如潑倒的硫酸一樣,讓周圍瞬間被濺射到的東西全都碳化開來,而且凝固汽油彈撒野的特點還在於伴隨著瞬間到來的超高溫度,以及滔天大火,還有那怎麽甩也甩不掉的粘合劑,黏粘在身上任何一個部位都迅速帶來致命的效果。就連裝甲車輛也難以幸免。

被濺射上不少的鋼鐵頓時如落入了火坑裏一樣,被獵獵大火所籠罩起來,周圍同樣不幸被沾上的士兵,當即哭嚎起來。撕心裂肺的燒灼感在皮膚的猛烈燃燒中,讓他們疼得滿地打滾,不停的撕扯燃燒的部位,火勢卻越燒越猛,漸漸整個人就徹底暈厥,或者是活活疼死,但不管怎樣。火苗依舊,直到被徹底燒焦,冒出一股股難聞的額醜女。

然而,壓製暴力的轟炸血腥還在繼續,一槍未發便脫困遠去的直升機機群速度飛快,每一秒的過去都越發的遠離德軍的包圍圈不少,而以絕對的高速度穿梭在包圍圈周圍上空的J-10機群,卻還再繼續上演它們的盛宴。

集束炸彈、凝固汽油彈、火箭彈等等。除了關鍵時候用於自衛的格鬥導彈之外,就連航炮炮彈也都被這群似乎被饑渴了上千年的空中獵鷹們撒野了下去,前來圍困搜捕的德軍上萬兵力。原以為會既能堵住共和國陸軍一支部隊,又能擊落一批直升機,結果哪兒想到,在他們還算是有所準備的防空火力尚未來得及撐起一道防空火力屏障之前,依靠絕對速度優勢的一隊噴氣式戰鬥機就橫空而來,三兩下便把炸彈、火箭彈乃至機炮炮彈給發泄個精光,這才非常滿足的遠去,留下一片狼藉的森林,外加一片片熊熊大火。

速度?這就是〖中〗國人的戰爭速度?一切的一切都來得似乎是太快了,從搜索部隊報告遭遇莫名火箭彈打擊失去所有坦克。到合圍部隊開始勒緊包圍圈,再到敵人直升機機群突圍撤離,直到突然出現的敵轟炸機群把包圍部隊絞殺得天翻地覆而後瀟灑離去,留給德軍第24裝甲軍的,仿佛由始至終,都是一個噩夢。

而更糗的噩夢還有。敵人遠去之後,一個步兵班跑到那架被地麵防空部隊炮火所擊落墜落的醫用救援直升機殘骸查看狀況,結果被敵人設下的定時炸彈給吞沒了,一槍未發就活活給一架報廢得不能再報廢的破直升機殉葬,白白成了敵人此次行動的戰果,真是氣煞人也!

站在裝甲指揮車車前蓋上,拿起望遠鏡舉目四眺,號稱德意誌第三帝國陸軍〖中〗央集團軍群精銳的第二裝甲集群所下轄第24裝甲軍第4裝甲師的師長維利巴爾德?馮?朗厄曼?翁德?埃倫普少將,緊咬著牙,捏著望遠鏡鏡筒的左右手,雖然戴著潔白的白手套看不到青筋暴露,但使勁發力而微微發抖的雙手,足以可見他內心的憤怒。

恥辱,這是軍旅生涯以來從未有過的慘痛遭遇,埃倫普幾乎不敢相信這是自己的部隊所遭遇到的厄運,依然有些不相信自己雙眼所看到的一切,他依然固執的左右觀察著,沒有一絲一毫的地麵交戰痕跡,墜機地點周圍沒有任何射擊的殘留痕跡,整個過程,敵人用最快的速度使用直升機運來了救援兵力,空投下來之後完成了人員救助之後又撤離回了直升機,至始至終都由其武裝直升機來提供安全保護,甚至一度到處撤離突圍,其囂張的武裝攻擊直升機,依然如地獄魔王一樣存在。

計劃周密、行動迅速、支援及時、撤離果斷……埃倫普終於放下了望遠鏡,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打心眼裏向上帝質疑道——這還是人幹的嗎?

“報告師長,各部隊損失報告統計結果出來了!”一名很知道審時度勢卻隻能裝著膽子的參謀,畢恭畢敬的將一份文件夾雙手舉起,遞到了埃倫普手裏。

從一開始接到軍部命令,知道有企圖叛逃到中蘇聯軍控製區域的利佩茨克後方軍醫院內部人員,駕駛著一架很難得的進口貨“黑騎兵”多用途醫用救援直升機往第24裝甲軍的機動部署方向飛來,德國空軍就應該果斷起飛夜間戰鬥機將其擊落的,然而〖中〗央集團軍群自知空軍靠不住,讓第24裝甲軍想辦法把它給打下來。

第24裝甲軍迅速奉命迎擊這架叛國叛軍的直升機,由於部隊基本處於行軍狀態,而且防空部署重點也是放在共和國空軍可能來襲的東麵,所以以至於從後方逃來的叛逃直升機隻能遭受到可靈活調整的中小口徑自動高射炮和輕重機槍射擊,可盡管是這樣,已經很密集的火力依然費勁了一番功夫才把它給擊落下來,落到了第4裝甲師所機動範圍附近。

所以埃倫普完完全全是在直升機還並未徹底落入森林裏。就開始調令最近的部隊趕去完成大範圍包圍的,因為他一開始隻是認為自己正處於機動的部隊有必要為了完成上司交代的任務作出一些改變,多消耗一些燃油也沒什麽大不了,要是讓叛逃人員給跑丟了。那卻罪過大了。

埃倫普的部署沒有任何的錯誤,他一邊下令部隊停止機動,優先以墜機可能地點為中心,完成一個大範圍的合攏,決不讓任何可疑人員逃離,並且還組織了一個重裝搜索部隊進林搜索,可誰能想到。這該死的叛逃人員,竟然能夠驚動到共和國陸大舉前來營救,出動了戰鬥力嚇人,且本身就是裝甲部隊天敵的武裝攻擊直升機,甚至後期還有空軍部隊趕來助陣。

原以為是圍追堵截本方內部叛變人員,哪兒想到竟會遭到個“中心開huā”埃倫普心裏很氣憤,一是憤怒部隊的反應不力。敵人的直升機部隊前後製空那麽長的時間都打不下來簡直就是飯桶,二是憤慨上麵的那些人也不調查清楚,這他娘的哪兒是什麽叛逃人員。簡直就像是潛伏在的德軍內部的重要人物有組織、有計劃、有接應的武裝大逃離。

可是再氣氛也有個鳥用,蒙冤遭此痛宰的裝甲部隊損失到底有多大,埃倫普的心宛如被刀割一樣難受,打開文件夾一看,損失果然超過了預想,痛心得差點一個趔趄摔倒下車來。

14輛坦克、29輛裝甲車、497名士兵,這便是今晚前後短短不到半個小時時間裏,被這一次半途到來的緊急任務給害沒的,而最讓人痛心的就是那124個受傷的士兵,其中絕大部分都是在敵人空軍戰機投擲下來的凝固汽油彈所燒傷的。慘痛的嚎叫似乎能把整個森林都給叫醒,動輒便是大麵積燒傷或局部嚴重燒傷,恐怕已經把軍醫們給嚇傻了。

自己損失如此慘痛,而敵人呢?由始至終,他沒有見到一個〖中〗國士兵,卻隻是遠遠的模糊看到共和國陸軍的武裝攻擊直升機。如入無人之境的瘋狂播撒彈藥,尤其是那多管速射機關槍,隔著很遠很遠的距離,埃倫普都看清楚了那極為刺眼的紅線,高速噴濺的彈雨形成的射擊紅線宛如直線噴湧的火熱岩漿一樣,澆在任何東西表麵都難以承受,無論是粗大的樹幹還是脆弱的**,亦或者是看似剛硬的鋼鐵,在火力大開的它們麵前,死亡是那麽的容易。

得虧敵人的武裝攻擊直升機來的少,貌似才隻有兩架,卻已經可以生生阻擋住自己不下一個營的搜索部隊兵力,要是有十來架、幾十架乃至上百架次,埃倫普拿著文件夾的手也不經顫抖了一下,心裏已經在想那還得了,而至於後期才出現的共和國空軍轟炸機群,囂張的表現也並未出乎他的意料,誰讓地麵的防空火力壓根兒就跟不上趟來著,敵人快來快去,扔完炸彈耗光彈藥完事兒,這和以前戰情通報上的資料描述一個樣,畢竟共和國空軍每次對德軍的轟炸都是這般疾如風、退如潮。

長籲短歎,埃倫普合上文件夾,所幸主力部隊並未遭此牽連依然在完成既定的戰役機動,而自己的第四裝甲師雖然遭此突然小挫,可元氣基本無損,接下來該怎麽幹就怎麽幹,隻是這突如其來又離去匆匆的一場突襲仗,打得讓埃倫普有些頭腦迷糊了,他似乎從這場小小的交手中,已經看到了些什麽,不過,扭頭四看,他隻能看到一片被戰火燒灼的森林,以及天空上那一眨一眨的星星,除此之外,什麽都沒有,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