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七章 改名換姓

別看常謙長的杏眼桃腮,陰柔的像個女人。

但其實脾性很暴躁。

這與他的身世有很大關係。

其實他並非常家的嫡子,而是庶出。

他的母親是父親的一房小妾。

不過這房小妾的身份來曆非常的不一般。

常謙的母親,是吏部尚書常青的妹妹的親生女兒。

當年常青的妹妹初時嫁的風光,兩家門當戶對,但是沒過幾年,常青妹妹的夫家就因為犯事,被罷官免職甚至還有一批人被流放邊關。

常青的妹妹身體本來不好,生孩子又傷了身,家中蒙難不久便病逝了。

對於這個親妹妹,常青心懷愧疚。

因為那時常青雖然已經是身居高位了,但卻是沒敢在皇上麵前替妹夫一家求情。

妹妹病逝,常青擔心妹夫娶了繼室會對侄女不好,所以便將之接到府中一直養到大。

最後又將之配給了自己的兒子。

這樣侄女一輩子,都算是有了依靠。

常青本想讓兒子將侄女給娶為正室的,但是妹夫一家早就落魄,已經是門不當戶不對。

老妻不同意,三天兩頭鬧,說讓侄女為兒子正妻,是糟踐了兒子。

最終常青也是沒有辦法,隻能退讓一步,讓侄女當了妾室。

不過雖然是小妾,在常府之中,卻是沒人敢去欺負。

即便是正室對於這個小妾,也是禮讓三分。

而自常謙出世,常青就是覺得這個孫子與自己非常有緣份,並且常謙長的唇紅齒白,非常的漂亮俊俏,所以異常喜愛。

也正是因為自幼有學識博淵的常青認真教導,常謙才能得已高中探花。

在常府,常謙與常青最是親近,第二位是母親。

與親生父親則是關係冷淡。

至於父親的正室,常謙根本就是淡漠,對其視而不見。

隻是雖然有爺爺的疼愛,在常府沒人敢在正麵對他不敬,但是背後仍然有人嚼舌頭。

許多人背地裏,都叫他是小妾生的。

不過是從一個小妾肚子裏爬出來的東西,有什麽好傲氣的?

真當自己是府上的嫡係少爺了?

等尚書老爺上了年齡,管不了事情了,看誰還會把他放在眼裏。

這些話,常謙在小時候,經常可以碰巧聽到。

也是這些話,讓常謙多少有些個心理扭曲。

他以出身常府為傲,但同時,又因為不是嫡子而自卑。

在同級豪門年齡相當的子弟麵前,其實他還隱隱的被排擠。

原因自然是很簡單了,嫡係子弟一樣是不與庶出子弟為伍的。

哪怕再受常青的喜歡也一樣。

庶出的,就是庶出的。

身體裏流淌著一半小妾的血脈。

在這樣的環境下,常謙的脾性肯定很不好了。

再加上有許多人在??人在麵前恭敬,轉過身之後就說他壞話,讓得他的性子變的冷血涼薄。

常謙同意了王成的提議。

接下來,就是商量怎麽給江龍搗亂,與之做對了。

在秦壽與許生刻意不出力的情況下商量了半天,也是沒有想出好辦法。

一直到晚上吃飯時間。

丫環婆子敲門進來,先是清理地上的碎屑,把房間打掃幹淨,然後才是搬來飯桌,上了飯菜。

直到吃了個半飽之後,常謙才後知後覺。

自己居然要在此處休息麽?

如此簡陋,還不得府中那些下人仆從的院落。

當真是欺人太甚!

常謙認為江龍是故意不給自己安排休息的住所,是在羞辱他,於是在心裏又給江龍狠狠的記了一賬。

至於手下護衛們要擠在一起休息,他才管不了許多。

對於府中下人,他一直是非常漠視的。

別說擠在一個房間裏睡覺,就是丟了小命,他也不會有什麽心理波動。

當然,要看死的原因,如果是有人欺上門來,他隻會在乎自己丟了臉麵。

打狗也是要看主人的!

一直等吃過飯,王成才是有機會派人去找大夫過來。

忍了好半天的痛,他臉都白了。

隻是怕惹的常謙不高興,所以不敢說出來,更不敢請常謙下令幫著去尋大夫過來。

常謙在火頭上的時候,也隻有常青敢對其喝斥了。

親生父親都不行!

秦壽與許生,則是少不了要埋怨王成幾句。

剛才出的是什麽餿點子?

以目前的處境,他們與江龍對上,能占到一丁半點的便宜麽?

別到時候再被人像麻袋一般扔上一回。

王成聽罷,明白過來。

心下有些後悔,不過嘴上不認輸。

目前他們三人在常謙眼中,地位一樣。

但誰都想成為常謙最為寵信的那個。

這樣將來等常謙步步高升之後,才能得到更多的提拔機會。

在外人麵前,他們一致對外。

不過在私底下,卻也是勾心鬥角的。

逮到哪個犯了錯誤,另外二人必然要狠狠踩上一腳。

至於王成的腿傷,秦壽與許生才不會關心。

並且巴不得從此之後,王成變為瘸子。

常謙不會需要一個瘸子狗頭軍師,朝廷也不會讓一個瘸子身居高位。

三人低聲吵鬧時,韓清匆匆走過來,隨意的對三人點點頭,當是打了招呼就是徑直走到常謙的門口,負責守衛的隨從,立即開口向常謙稟報。

不一會,韓清進入屋內。

秦壽看到,便是冷哼了一聲。

許生同樣不服氣。

王成小聲嘀咕,不就是考中個狀元麽,有什麽大不了!

在沒有步入仕途之前,他們不會小看狀元。

寒窗十幾年,一心都想要三元及第。

那時高中狀元是他們最大的奢望與拚命追求的目標。

但隨著進入官場,他們才是恍然領悟。

高中狀元根本不算什麽。

那些名門望族的子弟,與皇上寵信的官員,才手握重權,地位真正淩駕於眾人之上。

比如韓清高中狀元,是第一句。

但在出身優越的探花郎常謙麵前,卻要伏低做小。

學識好,比不得出身好。

看清楚現實後,三人對於朝清也就沒有那麽尊敬與崇拜了。

而且常家在拉攏韓清,如果韓清真的和常謙走的近了,那他們三人就別想得到常家的大力提拔了。

夏霖此刻用過飯,坐在房間內。

杭運與舒義陪坐在一旁。

“公子,先前您為什麽不向景江龍表明身份?”杭運不解的問道。

夏霖端起茶杯輕啜了一口,“形勢不明。”

舒義不明白,“公子的意思是?”

“景江龍太過強勢,但你們認為如今的景府能鬥的過常家麽?”夏霖淡淡的說道。

“懸。”杭運搖頭。

“我看也是。”舒義附和。

夏霖放下茶杯,“所以我沒有表明身份,因為一旦表明身份,我們就會和景江龍的關係拉的比較近,到時常家如果要為難景江龍,我們根本不能袖手旁關見死不求。

但為了一個小小的景江龍,我們值得與常家翻臉做對麽?”

聽到夏霖的分析與解釋,杭運與舒義才是恍然大悟。

嘴上沒說,但二人心裏邊對於夏霖,都是特別的佩服。

那欽佩的眼光,被夏霖看到,於是夏霖的嘴角,就是挑起一抹弧度。

其實他本來不姓夏,而是姓程!

他是程家人,二皇子趙晨的生母,程貴妃的娘家人。

自古以來,皇上對於外戚都是分外的防備,生怕外戚專權,禍亂朝綱。

在以往的曆史中,主弱仆強,皇帝年幼結果被外戚把持朝政的情形,屢見不鮮。

程貴妃地位異常尊貴。

如今沒有皇後,是她在打理六宮事宜。

所以程家算是外戚中勢力較為龐大的一股。

程家有許多人在軍中任職,但並不滿足於現狀,他們還想要把手伸到文官體係。

隻有這樣,才能更有力的幫到二皇子,助二皇子繼位。

但程姓子弟如果參加科舉,會被掌控大權的文官給排斥。

皇上也不願意提拔。

不可能有所作為。

所以有一些程姓子弟化名改姓,離開了家族。

雖然離開,但程家卻會利用人脈關係,大力提拔。

夏霖就是其中之一。

江龍在來北疆上任的途中,曾拿下程家陣營中的一員武將,武將貪婪想要押運食鹽的主意。

後來,程家派人與江龍接洽,結成聯盟。

所以隻要夏霖表明身份,就是江龍的盟友了。

如果江龍有事,他就不能坐視不理。

正是因為有這層擔心,所以夏霖才沒有第一時間表明身份。

他覺得為了江龍得罪常家,與常家翻臉做對,是極為不值得的。

江龍送走常謙夏霖等人沒過久,就有百姓擊鼓鳴冤。

眼見數名百姓帶著傷痕,痛苦的呻吟,江龍的臉色就是陰沉下來。

於是第二天,不等常謙想到辦法來找碴,江龍就是帶著一群衙役氣勢洶洶的來到驛站。

江龍剛剛走到門口,就聽到驛站內陣陣的喝罵聲。

停下身形,稍稍聽了一會,就是明白了裏邊會喝罵的始因。

“開門!”江龍吩咐。

荼都立即上前,就是把大門用力推開。

隨著大門被打開,驛站院內的眾人就是都望了過來。

每個驛站內都有驛丞,驛丞手下有驛丁,也叫作驛卒。

驛丞管理著驛舍的修繕,接待路過的官員與軍士,通信工作,以及邸報的遞送與儀仗,車馬,迎送等等。

一般情況下,驛丞都是從當地百姓中招募,沒有品階。

此刻驛站的大院內,驛丞與十幾個驛卒被兩群人給圍著,如果不是江龍來的及時,他們少不了得要吃頓皮肉之苦。

“縣令大人!”

驛丞自然是認得江龍的,趁機從人群中走出來。

然後壓低聲音,稟明會與兩群人發生矛盾的原因。

江龍之前已經聽了一耳朵,聞言點頭,表示已經明白。

那兩群人此刻一個個都是在打量著江龍,似乎江龍身上長滿了花。

真實原因,則是想要看清楚,敢同時得罪常謙與夏霖的縣令,到底長了一副什麽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