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九章 大結局

牧武侯看到蝶香夫人飛奔向江龍所在的方向,嘴角挑起一抹獰笑,本侯就成全你們二人,做一對亡命鴛鴦!右手馬鞭高高抬起,朝廷這邊的十個火槍手立即將武器瞄向了蝶香夫人與江龍。

看到牧武侯的動作,江龍仍然穩穩坐在雪原的背上。

蝶香夫人雖然曾與牧武侯爭執,說如果江龍真的為了兒女私情而不顧一切的跑到陣前,會看不起江龍,但此刻隻是淚流滿麵,她紅顏命薄,前半生的際遇坎坷。直到今天,才知道有一個男人為了自己可以去死!

一邊奔跑,她一邊想起了江龍給他寫的故事。

難道自己與江龍會如故事結局那般淒涼?

有化蝶,梁山伯與祝英台——在十八裏相送途中,英台不斷借物撫意,暗示愛情。山伯忠厚純樸,不解其故。英台無奈,謊稱家中九妹,品貌與己酷似,願替山伯作媒,可是梁山伯家貧,未能如期而至,待山伯去祝家求婚時,豈知祝父已將英台許配給家住貿阝城(今鄞縣)的太守之子馬文才

。美滿姻緣,已成滄影。二人樓台相會,淚眼相向,淒然而別。臨別時,立下誓言:生不能同衾,死也要同穴!後梁山伯被朝廷沼為鄞縣(今鄞州區)令。然山伯憂鬱成疾,不久身亡。遺命葬貿阝城九龍墟。英台聞山伯噩耗,誓以身殉。英台被迫出嫁時,繞道去梁山伯墓前祭奠,在祝英台哀慟感應下,風雨雷電大作,墳墓爆裂,英台翩然躍入墳中,墓複合攏,風停雨霽,彩虹高懸,梁祝化為蝴蝶,在人間蹁躚飛舞。

有應龍與女魃——時光飛逝,應龍雙翼漸漸染成黑色,肉體也開始化成細灰。最後,他仿佛聽見女魃的歌聲,欣喜若狂,拖著快死去的身軀,一步步走入海中,沒有再回過頭來。天空中盤旋著一隻閃著金光的紅色青鳥在悲鳴著,仿佛訴說著這故事最後的結局。

海水漸漸衝刷掉一塊白色石頭上的淤沙,上麵刻著帶著痛苦,希望,絕望的字跡:一年,兩年,三年;十年,百年,千年.即使用永恒的時間來等待,我也希望能和你再見一麵……淚水模糊了視線,但蝶香夫人仍然努力想要看清楚江龍的臉龐。

砰砰砰!

隨著牧武侯馬鞭揮下,響起一陣槍聲。

蝶香夫人本能的向前撲,想要在臨死前與江龍更近一些,不過預料中的疼痛卻沒有從身上傳來,讓得她一陣詫異。回去望去,就見那十個手拿火槍的軍士已經倒在了血泊之中。

牧武侯愕然,怎麽回事?

江龍卻已經駕著雪原飛奔,衝到蝶香夫人近前,拔馬便回。

“哪裏走?”

牧武侯反應過來,立即騎馬緊追,隻是他的坐騎雖然也算不錯,卻遠遠不及雪原。即便雪原馱著兩個人,?人,他也追不上,不由大怒,“江龍,有種你停下來與本侯單挑,決一死戰!”

“你有什麽資格讓我停下來,與你決一死戰?”江龍抱緊蝶香夫人,嘴裏嗤笑,“手裏握有人質時,你怎麽不與我單挑?”

牧武侯更怒,連連抽打坐騎要追上去。

在他身後的朝廷軍士與將領,不知道此刻要不要揮軍掩殺,一時間傻愣愣的站在那裏。這也是牧武侯失去了冷靜,他一向獨斷專橫,容不得手下賣弄本事擅自作主,讓得屬下們沒有了主意與主張。

而有主意的,則已經死在牧武侯手中。

就在昨天晚上,牧武侯還當著蝶香夫人的麵,用火槍殺了一員不聽話的將領。並告訴蝶香夫人,明天就會用火槍取了蝶香夫人與江龍的小命,正是親眼見識到了火槍的厲害,所以蝶香夫人才大叫不讓江龍上前。

片刻後,江龍回歸,把蝶香夫人放下。

隨手拿起一把火槍就是對準了失去理智的牧武侯。

牧武侯見狀大驚,額頭上瞬間驚出一腦門冷汗,趕緊撥馬往回跑。

砰!

一聲槍響,牧武侯應聲落馬。

隨手把火槍扔回去,江龍手提破龍槍,策馬來到牧武侯身前

牧武侯後背中槍,痛的臉色扭曲,不過因為盔甲厚,所以不致命,仍然怒罵道:“逆賊,你不得好死!”

“從今天起,她可以解脫了。”江龍冷冷注視著牧武侯道。

“那個臭婊子……”

牧武侯沒有罵完,破龍槍已經穿透了他的左胸。

左胸處即便有護心鏡,也被破龍槍鋒利的槍尖輕易紮穿。

兩軍還沒有交戰,主將就先陣亡,朝廷軍隊裏的幾員將領趕緊收攏人馬想要撤退,但是江龍這邊的軍士卻突然發起了衝鋒。於是朝廷軍馬大敗,死傷不多,但被俘虜了有五千餘人。

在江龍這路軍大勝的時候,其餘四路軍也相繼被擊敗。

江龍沒有率眾回靈通縣,而是帶領軍馬進駐平夷縣縣衙,縣衙內的官員根本不敢稍有抵抗。接著沒有幾天時間,將整個望沙郡全部納入囊中,在望沙城與帶領另一支軍馬的父親會麵。

景賢拿著一把火槍,雙眼中滿是好奇。

這把火槍的槍管要長上許多,做的也更加精致,聽兒子說,這種火槍叫做狙擊槍。

原來江龍私自留下了五名異域鐵匠,讓他們按照自己的吩咐,把黑衣衛研製出來的火槍進行改造,因為人手少而且工藝複雜,所以隻製做出二十把狙擊槍然後又從數千人中挑選出二十個人,將之培養成狙擊手。

在陣前時,江龍讓狙擊手瞄準對方十個火槍手,在牧武侯即將揮下馬鞭之時將之射殺。

“原來你早有準備。”景賢笑道。

江龍擺手,“本想等到合適時機再把狙擊槍拿出來,以奏奇效的。”

“能救下你的紅顏知己,已經值了。”

“嗯。”

隨著打退朝廷軍隊,景家開始擴充地盤,在北疆景家聲望極隆,幾乎沒有遇到什麽抵抗。隻用了兩個月的時間,就拿下了鮮州,並州,還有至州的大半地盤。

至州與京城所在的宜州接壤,老皇上與太子都是慌了。連連調派外地軍馬來宜州守衛,短短時間內,加上京城原有的二十萬禁軍,宜州境內居然聚集了足足有五十萬大軍。

地方上的軍隊被調走,則使得朝廷對外地州郡的控製力更加脆弱。

一個又一個地方大員生了野心。

“等我們攻下至州後,有兩條路可走,一是直接攻打宜州,一舉占了京城!另一條則是攻打與至州接壤的西州,平江王趙喆盤踞在那裏。”景成雄與幾位同輩的兄弟商議。

“先打平江王!”

“直接拿下京城

!”

十幾個人爭論不休,隻為能多一些話語權,多幾分威望,這樣將來才好爭奪權力。

“江龍,你覺得呢?”景賢坐在桌前,低聲詢問。

卻不想江龍直接站起身,大聲道:“自然是直接劍指京城!這幾年北方連遇旱災,全國各地都是兵荒馬亂。

有道是興,百姓苦,亡,百姓苦!

最苦的始終是百姓!

如今百姓最渴望的是有人站出來穩定政局,維持世道平安。而現在的朝廷已經對各大州則已經沒有了掌控力。隻要我們能摧枯拉朽,直接打下京城,豎立起威信,到時地方上的官員礙於我們手中的火槍與炸彈隻能選擇歸順。

不然大軍殺到,他們根本抵擋不住。

而若是去攻打西州,接著再去打雲州,濟州,同州,平州,把宜州放在最後的話,那麽戰火將波及整個大齊,到時即使我們贏了,也隻是贏了一個千瘡百孔的江山而已。

而坐上了江山後,我們還要去經營,恢複農事,讓百姓安居樂業。

毀掉容易,但經營就沒那麽容易了!”

景成雄那十幾個兄弟原本對於江龍驀然出聲很是不滿,在這裏他們的輩份最高,小輩沒有得到允許,是不可以擅自插言的,即便是景賢,沒有詢他他也隻能是低語。

但是聽完江龍的話後,這些人沉默了。

沒有了不滿。

的確,最苦的始終是百姓,而且毀掉容易,再想要經營,讓百姓安居樂業就難了。

奪下江山隻是又一個開始,不是結束了。

“我讚成!”景成雄當先開口。

其餘十幾個發須花白的老人互相對視俱都沒有出聲。

江龍補充了最後一句,“別忘了,朝廷也一直在鑽研火槍,等他們把火槍再提升兩個檔次,咱們的武器就不再占優了。”

“我讚成。”

“直接劍指京城!”

山門關,守將關成立在城門樓上,看著遠方大軍漸漸靠近。

“關將軍,咱們還是投降吧。”副將徐越小聲道。

“等本將戰死,你自然可以打開城門投降。”關成低斥,“關家世代為大齊守衛此關,即便是明知必死,本將也不會反叛朝廷,順從了逆賊!”

“唉!”徐越一聲長歎。

時近九月,景家已經將至州全部拿下,所到之處當地官員無不望風而逃或者直接投降,如果不是因為還要安排官員管理民政,就不是現在才殺到山關門了

“敵人有火槍,還有炸彈,咱們怎麽守?”徐越一陣無力。

關成甩袖大步離開,“總之本將是絕對不會投降的!”

半個時辰後,景賢派人前來喊話招降,關成不從,徐越再次勸規,關成仍然不聽。

三個軍士頂著一個包著鐵皮的大盾大搖大擺來到城門前,放下一個炸彈又迅速離開。

轟!

炸彈爆炸,直接將山門關的城門給炸開。

“衝!”景賢一聲令下。

一排排火槍手端著長槍瞄向城門上方,砰砰砰,子彈射出,將弓箭兵壓製的死死的,幾乎不敢露頭,而敢露頭的則全部中彈身亡。

“關將軍,這仗怎麽打?”徐越大吼。

關成緊緊握著雙拳,突然道:“等本將戰死,你帶著軍士投降吧!”說罷不等徐越反應過來,突然從城門樓上現身,用力挽弓,但是還沒有射出去,胸前就已經炸開一團血花。

“關將軍!”徐越淚流滿麵。

不一會,城門樓上豎起了一麵白旗。

至此,景家大軍進入宜州境內。

山門關是有名的險關,居然無法阻擋半天景家大軍的腳步,再加上炸彈與火槍的威力,殺入宜州後朝廷軍隊與之剛一接觸,就立即四散奔逃。第二年春天,大軍來到京城門下。

如今的景家大軍已經有二十萬,駐紮在二十餘裏處。

而京城內,則有十五萬禁軍。

“父皇!”太子臉色蒼白,嘴唇上掛著一串水泡。

老皇上已經瘦的不成人樣,原本合體的龍袍顯得異常寬大,“你的幾個哥哥都跑了,朕卻硬要讓你留下來,你可怨恨?”

“兒臣怎麽會怨恨父皇?”太子跪下。

“朕是皇上,你是太子,咱們兩個是正統,景家不殺了我們兩個,是絕對不會甘休的。”老皇上聲音緩慢的解釋,“你的幾個哥哥,估計也難逃活命,而太子妃與皇太孫,朕幾天前已經命金衣衛在暗中*將之送走了。”

“謝父皇。”太子如今根本沒有時間回去休息,所以才剛剛知道。

“表麵上朕會另留一個孩子為皇太孫,太子妃也會自殺。”

五日後,京城門破。

皇宮大殿內,老皇上坐在龍椅上,在他的腳下臥著一具臉龐發紫的屍體,正是太子的。

景成雄手裏拿著酒葫蘆,大搖大擺的走進去,“要不要來一口?”

“你還是和以前一樣混不吝

!”老皇上木然的臉上,突然浮起一抹不正常的潮紅,笑罵道:“小時候居然連朕都敢揍,當年就應該找機會結果了你,也不會有今天。”

“你出身比我高貴,頭腦聰明,學識也高過我,當年給你當伴讀,先生總是誇你,說你穩重謙恭讀書用功,才思敏捷,卻來罵我!動不動就用戒尺打我手心。

但是你的兒孫卻遠不及我。”景成雄說到最後搖頭晃腦,得意洋洋。

“這一點,朕承認!”老皇上輕歎,突然好奇的問道:“當年朕能起事成功趕太子下位,景家在暗中出了不少力吧?”

“那是條瘋狗,是隻殘忍的狼,讓他上位,誰都討不了好。”景成雄沒有否認。

“沒有江龍,你贏不了朕!”老皇上突然激動,眼睛直視景成雄這個當年的伴讀。

江龍製造出炸彈,找來了異域鐵匠,開發出煤礦,讓得火槍質量上升了好幾個檔次,而如果沒有這些景家隻能仍然在暗中潛伏著。

景成雄點頭。

“可否給朕留一支血脈?”老皇上眼帶祈求。

“好!”景成雄痛快的答應。他知道留在東宮的那個孩子,肯定不是太子的親骨肉。

太子在城門被破時,在老皇上麵前喝下毒酒自殺。

“大齊初立時,太祖皇帝曾握著景家老祖的手,言道,你我兄弟,共同打下江山,應該輪流來當皇上。景家老祖不從,之後太祖皇帝在寧遠縣給景家老祖建蓋王府,景家老祖仍然推掉,隻要了一個侯爵。

之後太祖皇帝把黑衣衛交給景家老祖,讓景家老祖幫著誅滅……”話還沒有說完,老皇上突然身體後仰,氣絕。

景成雄原本好似什麽都不在乎的臉上,浮起一抹複雜。

第二年,江龍牽著兒子的小手,與林雅並肩走在禦花園林蔭間的小路上。

身後黛麗絲與蝶香夫人懷裏各抱著一個小孩。

黛麗絲身後的組織曾布下一個大網,但隨著大齊江山易主,一個個被他們或影響或掌控的官員被砍掉腦袋,已經是沒有了半點威脅,當然,以後還必須要多多防備。

那些人不會死心,會從頭再來。

“唉呀,玉兒又尿了。”黛麗絲突然一聲驚呼。

走在最後的一眾宮女們立即圍上來,給小公主換尿布。

小公主癟癟嘴,哇哇大哭。

林間的鳥雀撲棱棱受驚飛走。

江龍笑著轉身望過來,“玉兒哭的蠻響亮。”

“那才健康!”林雅笑吟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