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皇太後眉頭一皺,顯然也發現了異樣。
“高愛卿可是身體有什麽不適?”
“謝娘娘關心,近來偶感風寒,已無大礙。”
高合嚇出了一身冷汗,剛剛太著急,竟然忘了壓著聲音,這要是被發現了,豈不是要丟死人了。
“既如此,眾愛卿可有何良策?”
怎麽打顯然不用太皇太後操心,她隻需要決定是否要動手便可。
高合自告奮勇,他對曹擇可是有著不共戴天的仇怨,如今有這個機會自然不肯放過。
“太皇太後娘娘,臣願親自領兵前去試探,若虎騎營可以與之一戰,便可召集北軍全軍配合,將新軍圍殺在益州境內!”
“準了,既然高愛卿如此有信心,那便擇日出發吧。”
另一邊,剛剛拿下益州,對於曹擇來說,這裏還處於百廢待興的境地。
比起雍州來,這裏的發展太過滯後,所以這幾天他一直在各地走訪。
想要製定出適合當地的發展規劃,了解當地的情況自然是第一位的。
不過讓他頭疼的是,益州這個地方山勢更加高聳,尤其是南部地區,基本上都是綿延幾千公裏的山區。
想要在這裏發展農耕文明幾乎是不可能的,隻能另辟蹊徑。
“怎麽樣?有什麽發現嗎?”
一同前來的還有一些礦業部門的技術人員,益州這麽多山區,礦產資源必定十分豐富。
可接連走了幾百公裏,也沒有發現合適的礦藏。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探測的手段太過落後,還是他們真的就這麽臉黑。
“陛下,一路上我們已經探尋了很多地方,可是並沒有什麽發現,會不會這片山區根本就沒有開采價值啊?”
“不可能,這麽大的山區,即便沒有煤礦也不可能沒有鐵礦,繼續往前吧。”
曹擇記得,前世這個地方可是有很多金屬礦藏的。
奈何,現在也隻能探測出鐵礦,至於其他礦藏,隻能等技術實現突破之後再來勘探了。
一路向前,山勢也跟著越來越陡峭。
此地已經人跡罕至,幾乎是沒有路的狀態。
按照曹擇的想法,如果能夠在這裏發現一座礦產資源,人們便可以慢慢集中過來。
從而以礦產帶動經濟,讓人們可以在這個地方生活下去,而不用靠天吃飯。
山區之中的老百姓,基本上都是過著與世隔絕的生活,靠打獵為生。
即便是周邊的幾個城池也不例外,而且這裏的城池規模也十分有限,並不像平原地區可以無限擴充規模。
可能這也是太皇太後放棄益州的一個重要原因,畢竟想要帶動一個地方的發展。
所耗費的資源和精力都是天文數字,益州大片的土地她根本就看不上,之所以生氣也隻是因為這件事太過打臉罷了。
“陛下你看,前麵好像有間木屋。”
一行人走著走著,路途竟然變得開闊起來,入眼的是一片巨大的盆地。
不光有一戶人家,而且還有很多作物,長勢十分喜人,看來這裏的土地也十分肥沃。
“果然,沒想到在這深山老林之中,還有人在此生活。”
來到小木屋前,剛好一位十七八歲的小姑娘從裏麵走了出來。
看到突然來了這麽多外人嚇了一跳,手裏端著的籮筐都掉在了地上。
“你們是……”
“姑娘莫要害怕,此乃當今天子,隻是路過此地。”
小姑娘還沒有回答,屋子裏傳來一陣虛弱的聲音。
“小花,外麵怎麽了?”
“爺爺,來了一群外人,說是當今天子呢。”
聽到這話,屋裏傳來一陣叮叮當當的聲音,察覺到不對勁,小花趕忙跑了進去。
“爺爺,您怎麽下床了,你腿腳不好,我扶你出去吧。”
片刻之後,在小花的攙扶下,一位滿臉皺紋的老人走了出來。
剛出來,目光便停在曹擇臉上再也無法移開。
“像!實在是太像了!”
聽著老人前言不搭後語的話,曹擇心中疑惑,微笑道。
“老人家,我叫曹擇,乃是當今的皇帝,今天路過此地多有叨擾,還望莫要見怪。”
曹擇並沒有用尊稱,目的也是為了能夠留下一個好印象。
不然身份相差這麽大,想要讓老人家平常心對待自己可就沒有那麽容易了。
“的確是她取的名字,長得也很像……”
說著說著,老人才從自己的世界裏脫離了出來,意識到曹擇的身份,趕忙拄著拐杖跪了下來。
“奴才巍山參見皇上!”
小花見狀也跪了下來,不過臉上卻有些疑惑,或許她並不知道天子兩個字到底是什麽含義。
曹擇趕忙上前攙扶,這老者看起來至少有七八十歲了,能夠活到這個年紀的人可不多。
“老人家快快請起。”
看到曹擇的表現,老人家不禁眼淚濕了眼眶。
“果然,果然是您啊,連這態度都和娘娘一樣,沒想到有生之年,還能見到您,我老頭子這輩子也算值了!”
老頭說的話越來越奇怪,連曹擇都有些跟不上他的思路。
進入木屋之後,曹擇才有機會開口問道。
“老人家,剛剛你一直用奴才自稱,難道……”
“唉……此事說來話長了,不知陛下可還記得你的母後?”
聞言,曹擇一愣,沒想到此人竟然跟宣後有關係。
“自然記得,不過時間久遠,已經不記得母後的樣貌了。”
老人一聽,在床頭拿出一個箱子,外表已經破舊不堪了,可依然十分幹淨,看得出來,老人家對它一定十分愛惜。
將箱子打開,一副卷軸靜靜的躺在裏麵,老者示意曹擇打開。
慢慢將卷軸打開,上麵是一幅畫像,畫的竟是一位傾國傾城的美人。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看到這幅畫像之時,曹擇突然感到一股莫名的熟悉,甚至沒有感覺到眼淚已經在眼角流了下來。
他非常肯定,自己絕對沒有見過這個女人。
這些情緒似乎是完全來自原身的,那塵封已久的記憶突然湧入腦海。
恍惚間,曹擇似乎看到了那位飄然若仙的女子突然活了過來,笑著和小時候的自己嬉戲。
隻是畫麵僅僅一閃而過,但可以肯定,這畫像之上必然就是自己的母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