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日上三竿,酒醒時分。

李儒揉了揉有些發暈的太陽穴,舔了舔幹巴巴的嘴角,宿醉的滋味是那叫一個難受。

推開壓在身上的一個老兵,站起身來,李儒伸著懶腰,慢吞吞地走出營帳。

見到外麵大亮的天色,起初倒不覺得有什麽,下一刻反應過來,猛地一拍腦袋。

壞事了啊!

趕緊衝進營帳將薑化和張大勇搖醒,兩人醒來還有些不情願,但聽到李儒的話,一個個瞪著眼睛,又急又驚。

匆忙起身,三人騎著快馬直奔校場而去。

到那裏一看,全都傻眼了。

原來酒醉之後,不知不覺間一天的時間過去了,今天本該是在校場分派難民的日子,結果因為李儒酒醉未能到達現場,從而導致年輕力壯的難民都被李霄挑完了,剩下的都是一群半大孩子。

“唉!喝酒誤事啊!”眼見著這一張張稚氣未脫的臉,李儒長歎一聲,嘴角直抽抽,他也沒想到李霄這廝居然無恥到這地步,能幹出這等生兒子沒P眼的勾當,氣恨道:

“現在怎麽辦?這些熊孩子能拿得起兵器就不錯了,還參加訓練?還練個屁啊!”

張大勇聞言,尷尬道:“太子爺,事已至此,隻能死馬當活馬醫了,這些人年歲是小了點,但可塑性極強,正所謂塞翁失馬,焉知禍福,說不定這些人經過訓練,也能挑起賑災的重擔!”

“得,你就別安慰我了,我心裏還是有點數的!”李儒撇了撇嘴,無奈地望了這群半大孩子,一招手,讓他們稍微拍好隊形,與他前往訓練的場地。

路過李霄訓練的地方,隻見難民們跟著年輕的士兵一同站隊,有板有眼,心中又氣得夠嗆。

好資源都讓李霄給占了,年輕的士兵訓練壯年的難民,那還不是事半功倍,一小半上午就有這種成果,叫人眼紅得緊。

李霄正坐在亭中與白之禮一同飲茶,見到李儒,招了招手,笑了一聲算是打了個招呼。

李儒黑著張臉,冷哼一聲,拉著隊伍直接走。

眼不見為淨!遠離這賤人才是正解!

拉著隊伍到了老兵所在的地方,老兵們已經出來集結完畢,一群半大孩子站在老兵身旁。

一老一少,涇渭分明,倒是一道頗為別致的風景線。

隻是越看越讓人覺得別扭,總而言之就是不得勁。

李儒摸著下巴,看了好一會兒,始終覺得心裏膈應得慌。

正這時,張大勇走了過來,推了推李儒的胳膊,壓低聲音道:“太子爺,而今訓練在即,你上去說兩句!”

李儒愣道:“訓話?我不會啊!”

“這話說得!”張大勇眉頭微皺,撇嘴道:“昨兒個不是說的蠻好麽,我們這些老哥們聽著都有勁!”

李儒頓時恍然大悟,原來是讓他上去立威,吹吹牛逼,這事兒他擅長,當下不再推辭,大搖大擺走到一旁臨時搭建的帥台,喊道:“大家夥肅靜,聽我說!”

頓時全場雅雀無聲,李儒清了清嗓子,猛然間加重語氣,厲聲道:“你們也都知道,自己是被人挑剩下的吧?”

一番話,說的那些半大孩子眼眶一紅,委屈地低著頭,李儒一見,喝道:“都抬起頭來,現在你們像什麽樣子?”

“挑剩下的又怎麽了?我輩豈是蓬蒿人?!小六子他娘的那是眼瞎,不知道什麽叫莫欺少年窮!在我看來,你們個個都是精銳,個個以後都是牛逼人物!”

“王侯將相寧有種乎?!”

聽到這話,不止半大孩子,就是那些經曆戰場廝殺的老兵也都紅了眼,半大孩子更是咬著牙,緊握雙拳,眼中爆發著淩厲的鬥誌。

李儒趁勢道:“但前提是你們要聽話!隻要你們跟著我,好好訓練,我保證將來你們都要建功立業,封侯拜將!”

“日後再見到小六子,要讓他知道,當初他看走眼了!還要讓那些瞧不起你們的人都看看,讓他們後悔去!我告訴你們,到那時候,他們後悔都沒用!”

說到這,李儒振臂高呼:“所以,你們要不要好好訓練?”

“要!”沒有半點猶豫,齊刷刷的怒吼,響徹天際。

李儒這才鬆了口氣,抹了把汗下了台,走到張大勇身邊。

張大勇背著人群給他比了個大拇指,李儒嘿嘿一笑,示意他趕緊開始。

他也沒想到,這演講效果居然如此之好,果然,年輕人就是頭腦熱血,容易被人畫大餅!

有張大勇這樣的老兵油子訓練,倒是有鼻子有眼,但尷尬的是,訓練了還不到一個時辰,隊伍就有些垮了,沒辦法,半大孩子的體力始終沒辦法與成年人相提並論。

對此張大勇也很無奈,找到李儒,提議道:“這些孩子們的體力太差,空有鬥誌,但是實力不允許啊!還得想一套因地製宜的訓練辦法才行!”

李儒自告奮勇,將這事情攬在身上,找到薑化問道:“你是行伍出身,當初訓練艱苦,你是怎麽熬過來的?”

“就那麽熬過來的啊!”薑化被問得有些莫名其妙,撓了撓頭,老老實實道:“我從小就能吃苦,也明白一個道理,苦盡甘來,隻有熬,熬出頭就對了!”

李儒聞言,點了點頭。

苦盡甘來,是對的沒錯,但若是一味瞎來,隻怕是會害了身子,必須得找個科學的辦法訓練,提高身體素質,提高身子耐操度才行!

這麽一想,李儒倒是想到了前世健身的時候,健身教練曾給出過一套科學的訓練方法。

當下靠著腦中記憶,默寫一遍。

30天增肌塑身方案!

吃三天,練三天,先增肌,再減脂,先練大肌群,雕刻曲線,再練具體部位肌肉,提高爆發力!

簡直完美!

拿著這計劃一宣布,大家夥聽了都很振奮!

先吃三天,這樣的好事落誰頭上都要笑掉大牙,何況是這一群深知餓之味的難民。

第二天,就在大家夥吃的正歡快的時候,白之禮騎馬過來。

他本是肩負著刺探李儒訓練情況的任務,見到這一幕,不由樂的胡須亂顫,笑道:“一群飯桶,果然飯桶練出來的都是飯桶,不值一提!”

“你懂個屁!”李儒聞言,不由勃然大怒:“你個老家夥虛成那樣,懂不懂什麽叫**訓練法?”

白之禮一聽,頓時麵色黑如鍋底,他膝下無兒,暗地裏一直被人議論那方麵不行,就是在那些大臣麵前,都有些抬不起頭來。

此刻被李儒羞辱一番,忍不住叫道:“**訓練法?簡直荒謬!老夫活了大半輩子也沒聽過有這種法門,我看你也就會逞口舌之利,有本事真刀真槍幹一場!”

“一個月後,讓你訓練的兵與六皇子訓練的比試一場,敢還是不敢?!”